第14章 第十四章女皇喝花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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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澄与穆长盈比邻而坐，两个人被薛晏一说反而变得不自在起来，“你的伤好些了吗？”穆长盈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大夫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姑娘………公子无需挂怀。”
“那就好，但是……你也不应该跟薛晏来这种地方。”穆长盈一副担心薛晏带坏白澄的样子。
薛晏一听不乐意了，“你这话说的，什么叫不该跟我来，你能来我们就不能来了？”
穆长盈瞪了他一眼，顺手按下白澄端酒杯的手，双手的红肿已经褪去，还是留下青紫色的淤痕，“你的伤还未痊愈，不许喝酒。”穆长盈夺过酒杯，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公子上次说会因为任务来风月场合，我本以为就春风馆那种地方，没想到公子还需要来花楼完成任务。”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任务需要，在所难免嘛。”
“怪不得公子这么喜欢捉弄人，原来是——”
“等等！什么叫我爱捉弄人，这和我来花楼有什么直接关系。”穆长盈越听越感觉白澄话里有话。
薛晏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逸风，我这个表妹捉弄你了吗？”
白澄放下茶杯，面颊泛红，“也——也没什么——”
“不要不好意思，说来听听，是不是她欺负你了？放心，我这个大表哥说话还是有分量的，定会替你做主。”
穆长盈狠狠瞪过去要他不要乱说话，薛晏才懒得管她呢，**楚听了半句就过来插话，“捉弄？捉弄什么了？”
“阿楚姑娘你说，咱们这位公子是不是特别喜欢捉弄人？”薛晏笑道。
“也不算捉弄，公子只是喜欢逗那些长得漂亮的人，比如太医院掌院方岚知，还有那叫什么馆里的各种好看的男子——”
穆长盈赶紧塞了一块糕点到**楚的嘴里，“好好吃你的东西，不要乱说话。”
白澄凤眼凌厉，“喜欢逗各种好看的男子？只要是好看的都喜欢吗？”
“你别听阿楚胡说八道，她陈述有误，不是那样的。”白澄不会以为她是流连花丛的花心大萝卜吧。
薛晏笑的前仰后合，“逸风你不要误会，谁不喜欢好看的人，红缨也只是看看，最多言语上挑逗几句，没上手，你放心。”
解释还不如不解释，真是越描越黑，穆长盈脸都快绿了。白澄面色上冷了几分，眼中可见有些怒意。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奇怪，她要赶紧转移话题，“好了，别扯那些没用的，荒郊废宅的那具女尸查出来是谁了吗？”
薛晏起身，“柳黛姑娘，抱月楼半月前是不是来了一位叫罗袖的姑娘？”
柳黛弹琵琶的手猛然僵住了，弦断的刺耳声终结了美妙的琵琶声，更是割破了她的纤纤玉指。
薛晏拈起一块绿豆糕放入口中，柳黛眼露惊恐之色，“姑娘莫怕，今日房中说的每一话都不会牵扯到姑娘，姑娘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即可。”
柳黛紧紧抱着琵琶，十分谨慎，“公子想问什么？”
“·半月前是否有一位叫罗袖姑娘在抱月楼失踪了？”
柳黛不顾割破的手指紧紧抓着琵琶，“是！”
“罗袖姑娘被姑父以一千两银子卖入抱月楼。可她性子烈，不想沦落风尘，几次三番的逃跑都被抓了回来，每次逃跑被抓回来都会挨一顿毒打。我说的对吗？”
柳黛不言，沉重的点点头，没想到无意中发现的女尸，竟是这样一位身世悲苦的姑娘。
薛晏接着说道，“可半月前她突然失踪了，前几天在城郊的荒宅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柳黛已经抑制不住的颤抖，紧紧咬着下唇，“我……”她刚要开口，眼泪已经忍不住的滑落眼角。美人落泪，分外惹人怜。“罗袖是个可怜的姑娘，自幼父母双亡，被姑母养大，在她被卖入抱月楼前姑母过世，姑父又欠了一大笔赌债，这才对她动了歪脑筋。她生的好看，妈妈这才花了一千两银子买下她。罗袖性子烈，不管怎么被毒打都抵死不从。”柳黛已经泣不成声，哭的梨花带雨。薛晏递上手帕，“下面让我来说吧。”
“半月前她被花楼老板重金卖给了户部尚书林大人对吗？”
柳黛擦着眼泪点点头，“我当晚陪着顾公子喝酒，外面突然一阵骚乱。顾公子出门查看，我在门口瞥了一眼。见林大人怒气冲冲得自罗袖的房内出来，妈妈她们把出门的人都赶回去了。我听小怜说，罗袖死了。”
“柳黛姑娘，你与顾秉淳相识也有些时日了，对他的贴身仆从可有印象？”穆长盈问道。
柳黛愣了一下，努力回忆着，“我听顾公子唤他阿满，看着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头不高。”
“是何长相？”穆长盈追问道。
“很……很普通，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极其普通的一个人，路上随处可见的那种。不过他有时候盯着人看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这个神秘的仆从目前还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柳黛退出房门后，屋内安静的只剩**楚吃东西的声音。白澄望着穆长盈心情有些复杂，不知该说什么，闷头不停的灌茶水。
“早闻林大人好色，没想到还打死人了，我们就不管吗？”**楚愤愤不平道。
穆长盈并未回答，她又何尝不想，只是眼下证据不足，还拿不下林鸿志。
从前在北疆的时候便听闻林相一族横行霸道，目无王法，没想到竟是这般的肆无忌惮，白澄心里也很是气愤。
“林鸿志确实该管管了，不过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林鸿志当时走的匆忙，是谁处理的罗袖的尸体？”薛晏问道。
“死个姑娘，花楼老板还处理不了？”**楚生气的塞了一块糕点进嘴里。
薛晏并不那么认为，“尸体好处理，但当晚很多人都看到了，怎会一点风声都不走漏？想必有人处理的很得当。”
“除了他那个好爹还能有谁？”穆长盈晃着手中的酒杯，有些慵懒的样子。
“如今看来也查不出什么了，不如再叫几个姑娘来唱曲？”薛晏倒是会活跃气氛。
不一会儿抱月楼四仙都进来了，一时间屋内美人如画，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不知为何镜雪面色有些不好，白澄见她看自己的眼神甚是害怕。
“我倒要看看是谁！！”门外的男子大喊着。
“公子我去看看！”**楚一溜烟的出去又一溜烟的回来，“是刑部左侍郎，著元一。”
穆长盈一口酒又喷了出去，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大嘴巴，要是他看到穆长盈，到时候整个刑部都知道她逛花楼了。“表弟，要不里面躲躲？”
穆长盈起身，顺便把白澄也拉了进来，内室暧昧的布景，实在让人想入非非，但是眼下之急也顾不上许多。
薛晏从容的坐下，招来姑娘们围着，**楚立在门口。著元一破门而入，吓得姑娘们花容失色。薛晏温柔的安抚着姑娘们，“莫怕，本侯在呢。”
“著大人，这么急做什么？”薛晏笑着与美人举杯相拥。
著元一时间傻了眼，刚才的豪横劲全没了，“薛……薛侯爷……下官，下官失礼了。”
“失礼？著大人无非是想见四位姑娘，就是急了些。”
“冲……冲撞了侯爷，下官该死。”著元一弓着身子，就差把脸贴在地上了。
“本侯又不杀人，怎会让著大人死？就是，本侯的好兴致都没了。阿楚姑娘。”
**楚抬腿就是一脚，著元一直接飞了出去。出来围观的人笑声此起彼伏，著元一自觉丢人，灰溜溜的跑了。
穆长盈坐在那张粉色大床上，粉色的纱帐悬挂着，还撒发着一种异香。白澄立在屏风前，身姿挺拔若松竹，和这充满暧昧的温柔帐格格不入。穆长盈似乎酒喝多了，有些犯困。坐在床上倦意排山倒海一般的袭来，“红缨姑娘你没事吧？”
穆长盈揉揉眉心，“没事，兴许是酒喝多了。”她抬头便看见床头有个燃尽的香炉，里面的香味甚是奢靡。穆长盈打开香炉盖，刺鼻的香味袭来，她连声咳嗽，香炉掉在了地上，洒落一地的香灰。竟然放着催情香的香灰，怪不得她进来就觉得昏昏沉沉的。
“红缨姑娘？你的脸色怎么？”白澄清澈的眼眸映衬着穆长盈绯红的面颊。
“…………”穆长盈倒吸一口凉气，出门没看黄历，霉运当头，这种事都能让她碰上。
“红缨姑娘，你……”
“你别过来！”穆长盈大声制止道，白澄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
“红缨姑娘你怎么了？”
穆长盈欲哭无泪，该怎么解释呢，说她中了催情香，想她权势滔天，挥挥手便是一片血雨腥风，今日竟然被一炉催情香整的迷三道四，真是可笑。“我没事，你先出去，让我歇息一会儿。”
“可………”白澄欲言又止，看穆长盈面色不对他也没多问，只是内室的门竟然打不开了。他拍了拍门，外面只传来姑娘们的笑声和琴瑟声。
好你个薛晏偏偏这个时候给她使绊子，她起身正准备一脚。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说怎么见不着四仙，原来都在薛侯爷这儿呢？”男子声音浑厚，虽笑着却让人感觉脊背发凉。
“我说著大人怎么这么大火气，想必是来给将军来要人的。”薛晏笑里藏刀，眉眼淡然，却话里带刺。
“哈哈哈，确实！只是没想到独占四仙的是侯爷。”镇西大将军林遨，丞相林崇的幼弟，半年前去西北平乱，前几日刚回来。穆长盈紧紧攥着拳头，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林遨居功自傲，虽是一等一的将才，却太过狂傲，不懂得敛其锋芒，四处树敌。仗着林家的势力，肆意妄为。穆长盈想除掉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奈何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胸口闷热的很，穆长盈几乎要站不稳，白澄扶住她，穆长盈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白澄身上的气息让她十分依恋，穆长盈绯红的面颊，双眸似水，红唇欲滴，白澄红了脸。“姑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穆长盈咬牙坚持着，美色当前，她真怕自己会霸王硬上弓，“我……我没事………”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往白澄怀里靠，少年的心跳刺激着穆长盈快沦陷的理智。如此下去可还了得，身上似火烧一般的难受，抬手捏住白澄的下巴，红唇贴了上去。白澄整个人都疆住了，完全不知所措。穆长盈的双臂环上他的脖颈，炙热的吻侵袭着白澄，想拉着他一同沉沦欲海。
白澄猛然推开穆长盈，“红缨姑娘你……”
“我……”暧昧的房间，暧昧的气氛，她不知要如何解释，脚上更是没有力气，左脚踩右脚一头撞在墙上，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