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老将身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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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双方皆有防备的情况下，一场三千对五千的野外遭遇战就此展开。

虽然当初陈谦嘱咐关羽的是，让他在程普回军之前拿下南昌。但战争之事，瞬息万变，就算是陈谦，也不可能猜到庞统会借程普之手给山越来一记狠的。

这样一来，庐陵郡便暂时无忧，就像庞统说的，即便拿下了南昌，他们也没办法阻挡程普韩当回庐陵去，毕竟，关羽终究只有三千多人。

因此，身为名将的关羽瞬间便决定，改变计划。

要想拖住程普与韩当等人，让庐陵那边的世家能有充足的时间搞事，南昌城就不能那么快打破。

庞统这一计，仍然是极为冒险的。因为程普所率领的五千士卒，精锐程度几乎不在孙策那边之下。想要将这种级别的队伍逼进南昌，至少，也得在正面战场上保持优势才行。

然而，这行险的举动，却颇为符合关羽的胃口。用关羽的话说，什么他娘的精锐，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事到如今，双方相遇也没有那么多话需要说了。该说的早就已经说过了，眼下，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张辽带领的八百骑兵绕后，关羽则领本部两千人正面刚。程普虽说看到了张辽的动作，但却没有丝毫办法，谁让他没有骑兵呢？

不过，在程普想来，只要自己快速冲破前方关羽的阵型，后面的张辽就不算什么大问题。

但是，当两军短兵相接之际，程普的心便骤然沉了下来。

看着刘军士卒，仿佛不知疼痛一般，纵使受伤，也依然向自家军阵悍然发起了冲击。

虽说只有两千人，但那股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即使眼前刀如林，枪如雨，也依然不会后退半步的态度，让程普都觉得有些心惊。

连这位老将都如此，底层士卒就更不必说了。虽然是精锐，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怕死。

两军交战，很多时候争的其实就是一个气势。身体素质和武器装备这些东西虽说也很重要，却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就像现在，两支队伍相撞的瞬间，江东军的军阵便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关羽的手指无意识的拂过刀身，双眼死死的盯着对方被冲乱的阵型。

“不够，还不够，想要把这个老家伙留下来，就必须要在等一会儿，方能出手。”

虽然庞统说过，只要在战场上保持优势，让程普不得不退回南昌即可。但关羽是谁？倘若孙坚复生，他或许还能忌惮几分。区区一个程普而已，打败算什么？杀了他才能显出关某的本事。

程普不知道关羽抱着何等的打算，他只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马，己方的军阵就快要被冲散了。

古往今来，能损兵一成而士气不堕，损兵三成而不溃逃者，放在任何时候都是真正的精锐了。可程普眼睁睁的看着刘军士卒，在已经折损了两成以上的情况下依然不要命的向己方士卒挥刀。

没错，从两方交手开始到现在，不过短短两刻钟，对面已经死了差不多两百人了。而这般疯狂的打法，换来的就是程普的前军军阵被打乱，并且在损失了一百多人的同时，士气崩溃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程普一咬牙，纵马向前，高声呵斥，主持着阵型。

后阵的关羽等的就是这一刻，只见二爷原本微眯着的双眼蓦然睁开，嘴角挂上了一丝冰冷的微笑。

赤兔的速度远超常人想象，不过平时为了迁就其他人，所以只能慢慢吞吞的熘达，这匹宝马早就不爽了。

眼下，得到了关羽全速冲锋的命令，赤兔马兴奋的打了个响鼻，随后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

程普在亲自督战时，便已经暗自提高了警惕。毕竟连主公孙策那样的勐人，都差点被人家三刀给剁了，更不要说自己了。

可赤兔的速度，依旧让程普措手不及。他只是一个不注意，再回头时，那把青龙偃月刀已经照着自己的脑袋噼下来了。

“匹夫受死！”

关羽这一刀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挥舞之间夹杂着劲风，刀还未至，程普便觉得脸颊上被刮的生疼。靠着多年征战的经验，他明白这一刀自己绝对挡不住，只好微微侧身。

“噗嗤。”

利刃入肉之声响起，程普胸前的护甲仿佛纸湖的一般，在那惊艳的一刀之下，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被斩破之后，余势不减的在程普胸口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

也多亏了程普在中刀前稍微闪躲了一下，这才没有当场丧命。不过眼下，程普却没有丝毫庆幸，因为关羽的第二刀又来了。

来不及去想关羽是如何将沉重的大刀舞的这么快，程普手中的长矛刚刚才抬起一点，便再也无以为继。

刀锋闪过，一颗人头骤然飞起，随后又跌到了地上，骨碌碌的转了好几圈。

这位孙坚时期的第一人，孙策的死忠，眨眼间，便以这样的方式，命丧当场。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不止是江东军，就连刘军都没有反应过来。在他们的视角里，就是一道红光闪过，随后程普便身首分离了。

“程普已死，胆敢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随着关羽的声音响起，双方这才回过了神。刘军士卒兴奋的嗷嗷叫，以一种比刚刚更加疯狂的姿态冲杀了起来。

而江东军则恰恰相反，因为主将被斩，原本就已经低到了谷底的士气，此刻彻底崩溃了。

再加上一路绕后，此刻刚刚带着骑兵爆了江东军后路的张辽这时候也杀到了，这些江东军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

士卒们开始大面积的逃跑，有向着南昌城而去的，也有顺着原路，想返回庐陵的，当然，也有跪地投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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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看着眼前被士卒捡回来的人头，露出了几分笑意。把程普逼回南昌，待庐陵的世家“起义”成功后，再取其粮草，与陈谦大军合围南昌，这便是庞统定下的计策。

不过，关羽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庞统，有我在，你的计划大可不必那么谨慎。贪心一点，咱们要做的，是一日之内，彻底围杀这两个老将，并且扑灭孙策的所有势力。

当程普被斩杀的消息传到庞统的耳朵里时，即使是智计如他，也不由得有了一瞬间的呆滞。

待反应过来后，庞统强行压下心中的惊骇与喜悦，急忙命人传信给关羽。让他立刻率军，向南昌发起进攻。

而等南昌城中的韩当接到程普兵败身亡的消息时，关羽的大军已经开始了又一轮的投石机轰炸。

“德谋啊！”

韩当不敢相信，一同南征北战的老兄弟，就这么死在了关羽的刀下。痛彻心扉的喊了一声后，便喷出了一口鲜血，随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韩老将军！”

吕范扶起昏迷的韩当，听着城外的喊杀声，心头浮现起了一丝绝望。

南昌城，这次是真的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