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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天才竞赛》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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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中乾赶到时,  聚餐已经进行到放飞自我的阶段了,毕竟节目组费那么大劲申请酒精拍摄许可不是用来摆着看的。

余中乾绕过正在跳即兴舞蹈的、不知道为什么满地乱跑的以及演舞台剧的各位选手,艰难抵达了烧烤架旁,欣慰的发现严pd跟陆行正在认真谈话,  没加入到群魔乱舞中。

他松了口气,  拽了个椅子坐到一旁,还没打招呼,  正在进行的对话先飘进了耳朵。

严pd:“要做收视率最高的节目!我要当综艺pd中的第一名!”

陆行:“好!做收视率最高的节目!那我们做什么类型的节目?”

严pd打了个酒嗝,  认认真真的道:“做没人做过的节目!”

陆行:“好!就做没人做过的节目!那我们做什么?”

严pd晃着脑袋看天,  突然伸手指向了天空:“我们把嘉宾送上天!找星星!找最大最亮的那颗星星!”

“好!我们找最大最亮的星星!”说着,  陆行低头在地上东张西望了起来:“星星……我找到了!最大最亮的那颗星星!”

陆行拽住余中乾的胳膊,对严pd道:“pd你看!大星星!”

严pd扭头端详这个“大猩猩”,  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小余你怎么来了?我知道,你也想来当常驻主持是吧?”

严pd板起脸:“我们这个节目收视率那么高!不能随便给人开后门!你找我也没用!”

这哪是没喝醉,分明是醉得不清了。

余中乾扭头看向在场的工作人员,用眼神示意“这两人都醉成这样了,你们也不管管?”。

工作人员正在偷乐,  察觉余中乾的视线,  小声解释:“pd让我们不要干涉选手们的行为,尽可能拍摄最真实最自然的反应。”

陆行还在给严pd捧哏:“对!不开后门……”他停顿了下,  忽而想起了什么,跟严pd道:“还是给他一个机会吧,  他没地方住。”

严pd下意识的觉得有哪不太对劲:“没地方住?”不过这股不对劲也就是一会的事,他很快将它抛到了脑后,  大手一挥道:“好!给开后门!你也来参与拍摄!”

说着,严pd指了指凳子,严肃的对余中乾道:“你坐好!这可是收视率最高的综艺节目!机会很难得!你要把握住!”

余中乾试图跟他们讲道理:“你们喝醉了!哪有什么收视率最高的综艺节目……”

严pd一口否定:“不行!喝酒的节目限制太多,  而且播出范围很狭隘,咱们不能拍喝酒的综艺!”

陆行还记得他们刚才讨论的话题:“找星星!我们拍找星星的节目!”

严pd抬头看天,作为综艺pd的本能突然上线:“不行!上一次天要花好多钱,我们没那么多预算。”

“不找天上的星星,我们找地上的星星!”陆行拽着余中乾道:“你看地上有好多星星!”

余中乾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了节目组为了保证打光而布置的落地灯。

余中乾再次试图跟喝醉的人讲道理:“那不是星星,那是落地灯。”

陆行盯着余中乾看了半晌,扭头跟严pd告状:“他不适合当常驻主持,他没有艺能感!”

余中乾听着他条理清晰的话,突然生出了怀疑:“你到底醉没醉?”

严pd批评余中乾:“这么多摄像头呢,你得拿出职业素养,发挥综艺嗅觉,不能让观众看了觉得无聊!”

余中乾看看严pd,再看看陆行,陷入了自我怀疑——这两人到底醉了还是没醉?

没有余中乾接茬,陆行跟严pd的对话顺利继续了下去。

严pd还在纠结方才的话题:“怎么找星星?”

陆行开始上上下下的摸自己的口袋:“我有地图……我地图呢?”

余中乾还在自我怀疑,突然发现这两人齐刷刷的将视线锁定在了自己身上,他茫然了一瞬,想起这两人方才说“他没有艺能感”的结论,谨慎的道:“我去帮你拿?”

陆行满意的点头,提出了更详细要求:“要大的、五颜六色的、世界地图。”

余中乾起身朝工作人员们走了过去,跟他们确认:“他们确实醉了吧?”

副pd憋着笑点头,安慰余中乾道:“我们之前试过结束拍摄,但严pd不让,非说还没拍完……”

余中乾不解:“我记得严pd醉了之后不这样啊?”

副pd也有些不解:“可能是因为今天太兴奋了?反正他们讨论的挺起劲的。”

另一个工作人员把不知从哪找出来的地图塞给余中乾:“你快回去吧,陆神刚才往这看了好几眼了。”

余中乾有些头疼:“早知道他们都喝醉了,我就不来凑热闹了。”

结果热闹没凑到,反而把自己变成了乐子。

想到这,余中乾瞄了眼还在聊天的严pd和陆行,试探着跟工作人员商量道:“要不,我先回去?”

往节目组的方向看了好几眼的陆行忍不住了:“余神!你怎么还不回来?拍摄的时候不能老呆在镜头后面!”

严pd打了个酒嗝,跟着指责道:“拿个地图也那么慢。综艺拍多了,都学会偷懒了!”

副导演同情的对余中乾道:“我看他们现在这样,也不会轻易放你走,这样,你先帮着糊弄一下,别让严pd搞出什么大事。”

张游之群发个“是兄弟就来砍我”顶多是社死,但要是严pd群发这么条短信,那问题就大了。

余中乾没法拒绝,只好拿着地图走回了原位。

陆行把桌子上的东西推到一旁,摊开地图,盯着看了半晌,突然道:“不对,这不是我的地图。”

余中乾看了眼地图:“世界地图,没错啊。”

陆行强调道:“我说的是,大的、五颜六色的、世界地图!不是这种没颜色的世界地图!”

严pd若有所思:“大的、五颜六色的……我知道了!你说的是第一区旅游景区分布图!”

陆行像是卡顿了般,在那绞尽脑汁的回忆。

工作人员已经迅速的将旅游景区分布图递了过来,余中乾也懒得去思考醉酒的人的脑回路,直接摊开了这张五颜六色的地图。

看到这张地图,陆行重新上线,对着地图挥斥方遒:“我们就去这里找星星!这个红的、紫的、绿的、黄的……”

余中乾看了眼陆行所说的那些颜色,那是位于第一区不同位置的旅游景区。

严pd一脸茫然:“星星在这里?”

陆行斩钉截铁的道:“就在这里!到处都是!”

余中乾陷入了沉思,如果硬要说的话,旅游景区里确实有能跟星星扯得上边的,比如说陨石坑、心形池以及星隼之类的噱头,但问题是,这两人不是醉了吗?

严pd正色:“这个节目的卖点在哪?旅游类综艺竞争特别激烈,很多有名的综艺导演都在这折戟沉沙,我们凭什么能获得最多的收视率?不对,观众凭什么爱看我们拍的旅游综艺?”

余中乾看向严pd,这会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严pd方才指着天空说要上天找星星的模样了。

陆行警惕的东张西望,确定没有外人,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真实!”

余中乾忍不住插话:“要说真实,以这个作为卖点的旅游综艺也不少,光我记得的就有好几个自力更生规划旅游路线的。”

“我说的真实不是指自力更生!是指综艺主持以及节目风格!”说道这,陆行的话题突然跳跃:“第六期今晚播,观众反应怎么样?”

严pd朝副导演招手,副导演站在摄像机后汇报一手消息:“收视率突破了历史最高点,大部分观众都觉得很有趣、很有意思、很真实。”

严pd眉头一皱,觉得不太对:“很真实?哪里很真实?”

陆行为他解惑:“那一期你也参与拍摄了,而且参与拍摄的过程是突发的、被硬拽下场的,观众们说‘很真实’,应该是指这个。”

严pd似乎懂了:“这就是你说的‘真实’?突发的、没有台本、没有安排、全依赖主持人的即兴反应和艺能感?”

旁听讨论的余中乾:我觉得他们压根没醉。

陆行不这么觉得,他十分严谨的道:“我喝多了,想不起来其他综艺节目是不是这样。但我想要的,是更为真实的、节目组同样会给予反馈的那种综艺节目……”

陆行想了想,补充道:“其实就是这一季的进阶版。哦,刨除比赛部分。”

严pd精神抖擞:“这么说的话,《天才竞赛》的日常环节确实没有台本、没有其他安排,最大程度的依赖选手们制造的节目效果。”

余中乾条件反射:“但这样一来,对常驻主持的考验也会更大。换句话说,它对主持人之间的化学反应以及基本功的要求都相当高,不然节目很容易无聊。”

严pd:“对,所以不能是纯粹的旅游综艺,不然对观众来说,很容易变得枯燥乏味。我们要给主持人设置一些困境,既是用来磨合,也是用来制造节目效果——”

说道这,严pd突然朝陆行投去了视线:“你有什么想法?”

陆行打了个哈欠,酒意上涌,兴奋了起来:“给每个主持发任务,要求某个主持用余中乾的手机群发‘是兄弟就来砍我’,成功的话就能获得奖励,失败的话就会有惩罚。”

严pd若有所思:“完成起来有一定难度,而且对观众来说很有意思,这个提议不错。”

已经看过第六期的余中乾笃定道:“他现在是真醉了。”

陆行冒出了源源不断的‘好主意’:“让主持给余中乾画乌龟,画在肚子上!实在不行,让主持给前男友打电话!打两个小时!不准挂断,挂断就任务失败!”

次日。

陆行在陌生的床上醒来,裹着被子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所幸记忆十分清晰,没出现酒醉后失忆的情况,所以他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原来工作人员的指控不是无的放矢,他喝醉后居然真有怂恿别人社死的坏毛病。

等他收拾好复杂的心情,准备去找严pd时,震惊的发现——“严pd已经走了?”

柳东束边做早餐边道:“他们昨晚压根没留下来,跟工作人员收拾完场地后就走了。”

陆行摸出手机,边打字边问:“我记得昨晚最后好像特别热闹……”

柳东束淡定的炒鸡蛋:“大家喝多了,很正常。”

陆行给严pd发了条消息:“这么平静?我还以为你们酒醒了之后会有其他反应呢。”

张游之打了个哈欠,拿着块面包,路过了厨房:“昨晚又没你在一旁起哄,大家顶多就是唱唱歌跳跳舞,有什么好激动的?”

【陆行:严pd你怎么说走就走了?】

【严pd:我忙着呢,哪有空等你睡醒。再说了,我还得忙着完善新综艺的框架。你记得把时间空出来,别到时候节目开拍,档期撞了。】

【陆行:!!!昨晚我喝醉说的那些,你不会当真了吧?】

【严pd:什么叫当真了?我都立项了,连申请新综艺预算的表都打上去了,你现在跟我说你是开玩笑的,那我可不认。】

【严pd:哦,对了,目前暂定的常驻主持只有小余和你,你多留意一下,要是在其他综艺遇到了化学反应不错的综艺主持,记得跟我说。】

柳东束的声音从一旁响起:“陆行你怎么这个表情?发生什么了?”

陆行收起手机,表情一言难尽:“我昨晚喝醉后,好像干了件大事……”

周度衍拿着咖啡,慢悠悠的道:“不奇怪,太正常了——昨晚播的第六期你看了吗?”

陆行摇头。

周度衍诚恳的建议道:“你以后还是戒酒吧。你一喝醉就跟打开了封印一样,瞬间变成杀伤性武器——专出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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