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说要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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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原本在床上熟睡的慕流安被玻璃敲击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间他看见酒店的窗户上似乎坐着一个人影，在月光的照射下，人影的右手上闪耀着莫名的光泽。
“秦大哥？”
“秦婉在哪？”秦坛的声音依旧从容，听不出半分感情。
“不知道，不过顾久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还说下次见面是敌人还是朋友就看你的选择了。”慕流安把羽毛拿出来递给秦坛。
“上面有血。”秦坛摸了摸血迹，随后把羽毛扔回给慕流安，“妹妹不懂事，哥哥要多担待，这个羽毛你收着就行，没准可以驱散一些困境。”
“这羽毛是什么？”
“秦婉体内的天使血脉，理论上来说现在的秦婉已经不是超凡者了，那个鬼面很危险，而且他可能和你有些关系。”
“什么？”慕流安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其实你不觉得很巧吗，几乎你在的地方鬼面都会出现，要不是鬼面第一次出现的时间远远早于你的出生，还有我们从他身上感受到纯粹的鬼气，我猜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才是鬼面。”
听完秦坛的话，慕流安吓出来一身冷汗，自己的手法还是太年轻了，看起来自己需要尽快狩猎一个拥有分身能力的怪谈，以此来制造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不然迟早会被发现。
“对了，小心这个羽毛，它可能会污染你？”
“什么意思？”为什么圣光会污染自己？慕流安没有理解秦坛的话语。
“神说要有光，世界便有了光。”秦坛留下这句话，窗台的人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秦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慕流安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即又舒展开来，虽说秦坛没有带走羽毛，但是已经触碰了上面的血迹，那么接下来可以以鬼面的身份找到他，把秦婉还给他。
想到这里，慕流安换上了故事书世界中的鬼面，秦坛看样子来说，能力应该不输于顾久年，自己最好做好万全的准备，慕流安走进了卫生间，小心地敲下一角玻璃，然后放到了房间的角落之中。
一个黑色的人影安详地出现在床上，坐着，如果透过外面的窗户观察，不难看出正是慕流安，这就是镜面对于光影的运用。
接着慕流安透过镜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对面的高楼上，一个人放下了望远镜，拨通了一个电话，“秦坛来找慕流安了，不过似乎短暂交流之后就离开了。”
“慕流安呢？”
“一直在房间里坐着，似乎在想什么？”
“嗯，你们继续观察。”
...
自己必须要先到村庄禁区，把一切布置妥当，然后利用秦坛身上残留着的自己血液，来确定他的位置，不过这也是一个麻烦的事情，自己不坐车前往最少需要一个小时，必须骗过可能暗中监视自己的人。
不知道秦婉有没有醒来，慕流安走进林府，比起两天前的辉煌，现在牌匾上的灰尘仿佛如梦一般，要不是地上一个个的纸人，慕流安都怀疑是否有过一场婚礼。
推开房门，一股黑暗的气息冲刷着慕流安的神经，慕流安立刻警惕起来，床上的秦婉发出的气息，慕流安上前查看，发现秦婉的皮肤正在一点点溃烂，黑色的肉芽开始生长。
这，这该怎么办？
“有点意思，她是被抽离了血脉？”
“谁？”慕流安转过头去，一个血红色的纸人站在门口，“小家伙，不用紧张，我们之前还喝过酒呢！”
“你是那位前辈？”慕流安看着血红色，立马想到了先前那个浑身杀气的村民。
“你怎么知道她被抽离了血脉？”
“这种情况很常见，背叛了邪神的人，或者被抽离邪神血脉，就会变成这个样子。”纸人走上前来。
“可她体内是天使血脉，怎么会？”
神说要有光，于是世界就有了光，那么之前呢？神来自黑暗，咕噜，慕流安咽了咽口水，他终于明白了秦坛那句话的含义。
“我猜你想到真相了。我们把这种能够掌握黑暗而自身不迷失的十阶乃至以上的鬼、人、妖称为王，其实大部分的正常人达到五阶之后就会听见这个世界的呓语，从而变得疯狂，甚至失控。”
“那有什么办法救她？”
“信奉另一个王，或者把血脉还给她，好了小家伙，现在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您问吧。”
“她是不是希望你能够帮助江正？”
“是！”面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少说话是最好的选择。
“她是不是告诉你历史之中修真者是罪恶的一方？”
“是！”
“有点意思，哈哈，看起来她也变心了，要是你有时间可以来冥府找我，那里有我的一个分身，我会告诉你以前的真相，这张纸的时间差不多到了，下次见了。”
纸人开始渗血，然后一点点变成纸浆掉落在地上。
另一个王，面具从者，看这样下去，秦婉马上就会变成怪物，慕流安可管不了这么多，他必须冒险一试了，但是面具从者赋予的天赋会从自身分割出去，该给秦婉什么天赋呢？
对了，那根羽毛，不如给面具吃了，看看会有什么效果。慕流安将羽毛放在自己手上，随后鬼面浮现，他操作面具吞噬掉了羽毛。
【光影掌握（四阶）】：可以使用光与影的力量（似乎你的面具污染了上帝）
【堕天使之血（四阶）】：堕落的力量，远比救赎要强大很多。
【祷告回应（四阶）】：可以回应信徒的祈求，获得信仰的力量。（这个天赋可以常驻自身，不需要额外的面具刻画。）
这是什么，前面两个自己能看懂，污染血脉，那么说那个天赋觉醒不是梦，这个面具确实来自一个鬼神，不然怎么可能污染上帝的血脉。
喵的，不会那个邪神会通过信仰复活吧，不行，现在的问题很危险，自己需要去赵紫雨那边，尽快查明曾经鬼面出现在赵家所做的事情，不然自己稀里糊涂变成邪神的容器了。
算了，还是先刻画面具，救人要紧，听心这个天赋对于自己来说没用，除了吞噬羽毛的三个天赋，加上听心正好十五阶。
这样的话白掉了一个面具名额，慕流安开始了面具从者的天赋，一张契约凭空出现在了空气之中，不过秦婉都昏迷了要怎么契约呢？
契约似乎明白了慕流安的意思，飞到了秦婉的头顶，之后融入了秦婉的身体。
结束了？慕流安摸了摸脑袋，秦婉身上黑色的肉芽开始脱落，原本嫩白的肌肤重新展露出来。
...
我这是在哪？秦婉看着四周深不见底的黑暗，成为天使之后的她第一次出现了恐惧的情绪，她漫无目的地在黑暗中摸索，许久之后，她似乎看到了光亮，一个十字架上面似乎绑着一个人。
是主，他来拯救我了。秦婉松了口气，朝着光亮走去，但是很快秦婉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那漫无边际的黑暗，竟然来自眼前的造物主，自己所信奉的神。
秦婉突然想起了一句话，黑夜中的亮光，不一定是旅人的港湾，也可能是坟墓。
信仰瞬间崩塌，秦婉无力地垂倒在地，任凭黑暗一点点侵蚀自己。
不过就在秦婉快要被吞噬殆尽之时，一只手将她从黑暗之中拉出，十字架上的人似乎想要阻止，秦婉回头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如果慕流安在这，一定能发现这人和自己噩梦中的鬼神一模一样。
“本来打算和你玩玩，不过现在还有正事，那么下次咯。”
光明一点点崩解，十字架上的人一点点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