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卖瓜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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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解释之后，双方终于可以开始正常交流。
张岩：“那仙君有什么计划吗？”
夏秋秋道：“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去城里摆摊卖，不过，今日过节，出来的人多，到时候，我想想办法，争取卖完就是了。”
“仙尊有把握卖完？”
“…也不能说有，也不能说没有，只能是尽力一试。”
“那我这就组织村民下田摘瓜。”
“我与弟子去刘阿婆家摘瓜。”
“有劳仙尊了。”
等到张岩离开，房门关上，夏秋秋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是裘愿，君泽，就连龙琼羽也笑了。
洛云帆快被气死了，他抱怨道：“他算什么男人。”
此话一出，夏秋秋再笑就不妥了，龙琼羽也是，场面微不可查地尴尬起来。洛云帆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可他又不好再解释。
君泽出声打破了尴尬，他看着夏秋秋道：“师伯，我们出发去帮忙吧。”
虽然走起来挺久的，但一个村子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实在不大，夏秋秋聚了一个法阵，一行人片刻间就到了刘阿婆的瓜棚旁。
向刘阿婆说明情况后，五人一同进了瓜田，瓜田里的西瓜并不是全熟了，需要挑。
夏秋秋和洛云帆都贪吃，自然会挑，裘愿天生灵瞳，能透过西瓜皮看到西瓜醸，也会挑，剩下龙琼羽和君泽不会，于是，夏秋秋负责教会龙琼羽，洛云帆负责教会君泽。
五个人弯着腰在瓜田里劳作了一个时辰后终于将熟了瓜全部抱到了路旁，然后他们又开始和村民一起装瓜，他们往木板车装，往扁担里装，往箩筐里装，往布袋子里装。
为了省时间，尚未辟谷的夏秋秋和洛云帆还有裘愿连午饭也没有吃就带着村民送西瓜去城里了。可即使如此，他们还是迟了，街市上的好位置已经被占光了，最终，他们只能选了一个至少还算在街道内的摊位。
村长张岩看着摊子支好，再三感谢过夏秋秋一行人就匆匆走了。毕竟西瓜不一定能卖出去，他还要趁着过节带村民们去街市上表演赚钱。
龙琼羽看着身后堆积成山的西瓜，一张清冷的脸上满是愁容。夏秋秋抬手拍拍龙琼羽的肩膀，笑着道：“师妹，今晚这瓜能不能卖出去就靠你了。”
“我？？？”龙琼羽满头问号，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何本事能卖出这么多瓜。
“还有君泽。”夏秋秋笑着又看向了君泽。
君泽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夏秋秋双手合十举在胸前，开始吹彩虹屁，她笑着道：“师妹天人之姿，君泽人中龙凤，只要你们师徒愿意稍稍表演一下，这瓜一定能卖完。”
龙琼羽和君泽的眉头一个比一个皱得深。
“演什么？”洛云帆好奇道。
夏秋秋笑着道：“剑舞？如何？”
“…是为了吸引人过来吗？”龙琼羽皱着眉头。
“对。”夏秋秋点头。
“…那我弹琴，弹琴应该也会有人看。”龙琼羽一张玉白的脸上因为紧张染了红晕，她闭关十载，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如今忽然要她被众人围观，她紧张地都要冒汗了。
君泽沉声道：“我剑上邪煞太重，不若，我打拳吧。”
“那我舞剑。”洛云帆笑得得意洋洋，终于给他找到机会将君泽比下去了。
裘愿毛遂自荐道：“我会吹笛子，我可以和龙前辈合奏。”
合奏？！！！
不行，不行，合奏怎么能行，万一合奏到心意相通了怎么办，原书里，裘愿可是对龙琼羽一见钟情的。夏秋秋看着裘愿道：“你与我一起收钱。”
“是，夏前辈。”裘愿点头答应，可君泽却道：“既然裘师弟会吹笛子，我就不演了，我和师伯一起收钱。”
洛云帆眸色一沉，立即拒绝道：“不行。”等到众人都看向了他，他道：“我和师父收钱。裘愿吹笛子，君泽打拳。”
龙琼羽见三个弟子都想和夏秋秋去收钱，提议道：“夏师姐，我们轮着来吧。师姐与我一组，我弹琴，你舞剑。裘愿和洛云帆一组，裘愿吹笛，洛云帆舞剑。然后，君泽可以加入进来，先和你配合一次，再和洛云帆配合一次。当然，要是西瓜还没卖完，我和裘愿还可以合奏。如何？”
裘愿点着头道：“这很好哎。”
洛云帆也同意，“这样就一定能卖完了。”
“那我先和师伯一起收钱。”君泽迅速给自己找好了位置，他实在不想表演，当然除了这个原因外，他还有另外的小心思。
夏秋秋敲了定音锤，她道：“那就这样。龙师妹，你先去弹琴，等将人招揽过来了，我们就开始叫卖。”夏秋秋说完，就转身去检查摊位上的杆秤、算盘，纸笔了。
君泽立在了夏秋秋的身旁，他检查着钱箱里的铜板。
裘愿和洛云帆一起走向了西瓜堆，挑个头大，长得好看地往外摆。
只有龙琼羽还立在原处，红着脸，垂着眸，纹丝不动。
夏秋秋迟迟等不到琴音响起，回过头看着龙琼羽道：“龙师妹若是害羞，将面纱带上吧。”
“…嗯。”龙琼羽在两只红透的耳朵上挂上了面纱系带后，心中的不安与忐忑并没有减少半分，可有了面纱遮蔽，她稍稍有了些许勇气。她转过身提起白衣的裙摆，跨上了高台，端正坐好后，召出了红雪。
她纤细的手指搭在琴弦上很久，等到心跳得终于没有那么乱了，她垂眸，撩动了琴弦。
夏秋秋侧着脸痴痴呆望着抚琴的龙琼羽，无声道：国色天香也就是这样吧。
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他们惊叹于这悠悠琴音，更惊叹于高台上表演的龙琼羽。如玉似雪的肌肤，精雕细琢的模样，一袭白衣，飘飘渺渺，美得让人看不真切。
摊位前的行人越聚越多，君泽见夏秋秋还看着龙琼羽发愣，他伸手提起了摆在桌面上的铜锣，重重敲响了。
铛——
看美人看得痴醉的夏秋秋被这突然的闹声惊得一个激灵，她回过头狠狠瞪了君泽一眼。
君泽讪讪笑着，温声道：“师伯，该卖瓜了。”
闻言，夏秋秋忙看向了摊位前方，却发现摊前已经挤了一众人了，夏秋秋瞬间乐得眉开眼笑，她接过了君泽手里的铜锣，铛、铛、铛，敲响后，高声道：“各位父老乡亲，今日，凡猜中西瓜重量者，免费将西瓜抱回家，猜不中者，买十只送一只。还有，每累计卖出一百只，会有更精彩的表演送上。”
众人议论着，可谁也没有第一个上前。夏秋秋又铛铛铛敲响了铜锣，道：“保证童叟无欺。”
还是没有人上前，夏秋秋又铛、铛、铛敲响铜锣，将规则说了一遍。君泽也硬着头皮高声叫卖起来：“猜中斤两不要钱，试试吧。”
龙琼羽越发卖力地弹起琴来，比起被围观的恐惧，她更怕西瓜卖不出去。
洛云帆看向了裘愿，道：“我们去揽客。”
他走进了人群，曲着身子道：“大哥，试一试吧，猜中了可以免费拿西瓜，猜不中，买十只还送您一只，不亏的。大哥，你……”
洛云帆言辞恳切，没有一丝平日里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嚣张，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裘愿看着一众人，挑了又挑，最后选中了一位穿金戴银的富家小姐，他对着她躬身行礼，然后用一双桃花眼望着她，温声道：“姑娘，试一试吧。”
被搭话的姑娘仰着脸看着裘愿发愣，一张白皙的笑脸慢慢红透了，然后一字一顿道：“我、不、试。”
裘愿再次躬身行礼，道：“打扰姑娘了。”
裘愿转身要走，那姑娘却笑着道：“我不试，我直接买，我买十只。”
“多谢姑娘了。”裘愿因为开心，一双桃花眼里潋滟起春色。
“等等。”那姑娘继续道：“我如果买一百只，你会上台表演吗？”
裘愿喜出望外，他点点头，道：“会。”
那姑娘瞬间侧目看向了身旁提着篮子的丫鬟，喊道：“元宝，去买瓜，一百只。”
“那小生献丑了。”裘愿再次行礼后，转身向台上去了。
等到裘愿走远，那姑娘再也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她压着声音尖叫道：“啊啊啊，好俊啊。”
围在她身旁的好多人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等到裘愿登台换下了龙琼羽，人群瞬间沸腾起来，他们匆匆忙忙往前挤。
“排队，都排队，小心些，都小心些。”夏秋秋看着摊前排起了长龙，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我要继续看白衣服的仙姑弹琴。”有人指着在高台旁抱着琴安静站立的龙琼羽。
“安排。”夏秋秋点头答应。
“我要看这位道君。”有人指着站在夏秋秋身旁数钱的君泽。
“安排。”夏秋秋也是点头答应。
可君泽却道：“抱歉，我不会弹琴，也不会吹笛子。”
“那我也要看你，我喜欢看你数钱，给你钱。”
“……”
……
西瓜终于卖完了，裘愿吹笛子吹得嗓子都冒烟了，龙琼羽弹琴弹的手都麻了，君泽数钱数得眼都花了，洛云帆抱西瓜抱得腰都要断了。
龙琼羽嘟囔道：“不公平。”一张清冷的脸有了少见的孩子气。说好得轮着来，结果就她和裘愿轮着来。
裘愿哑着嗓子道：“确实不公平。”君师兄什么都没做就把钱挣了，他却要表演。
洛云帆扶着腰道：“确实确实不公平。”堆积成山的西瓜几乎个个都经了他的手，他也是有才艺的，可却根本没人点他表演，好不容易有个大哥点他，却问他能不能演一个胸口碎大石。
——碎你大爷！
夏秋秋憨笑着看着众人，道：“辛苦了大家了……君泽，钱还没数完吗？”她又侧眸看向了身旁和一堆铜板较劲的君泽。
“没。”君泽声音闷闷的，那些女人太坏了，她们给他的钱连一颗碎银子都没有，全是铜板。
众人看着眉头紧蹙的君泽，心上忽然就顺畅多了，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公平。
夏秋秋摸摸鼻子，轻声道：“其实，也可以不用数的。”
君泽手上动作一顿，抬眸疑惑地看向了夏秋秋。
夏秋秋的声音更小了，她道：“称一下就行了。”她之前不说，是担心说了后君泽不愿意一枚枚数了，君泽要是不数，那些小姑娘的钱就赚不上了，那龙琼羽和裘愿就要表演得更久。
君泽微微蹙起了眉头，可嘴角却缓缓上扬了，是无奈的苦笑，带着被捉弄的嗔怪，轻轻哼出了一个“哦。”
有些乖，有些呆，有些可爱。
因为个子高的原因，所以君泽偏着头看夏秋秋，高束的马尾垂落，俏皮年轻气息倒逼得夏秋秋几乎不能呼吸。
街市上明灯万盏，却不及他眼中的星光耀眼。
夏秋秋的心上的小鹿欢腾雀跃，脸一点点红起来，耳朵也红了，整个人都热得慌。
众人的目光停在两人之间，脸上都挂着笑，洛云帆和裘愿因为君泽被捉弄而笑，龙琼羽因为两人眉眼间流转不息的爱意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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