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劫/祸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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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劫\/祸种
眼见风者第二个巴掌就要拍下,霎心者拉了一下她,对女子说道:“小孩怪可怜的,你这个做姐姐的好歹也考虑一下他吧。说实话我们不想和你们合作,你只需要说出我们要知道的,我包你们姐弟平安无事。我这个人从来都是说到做到,只要你们肯说出来我想知道的,我就做主放你们离开,并且给你们两枚红源石跑路费,只要跑出卡兹特勒山脉你们组织也没法找到你们问罪了。意下如何?”
“我承认我心动了。”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如果可以,我多想答应你。知道吗,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们的下场会更惨,我必须要拉拢来另一个组织才能透露信息,他们的可怕不是你能想象到的!”
“你的意思是,次元神教会可怕而我们就可爱了吗?‘他们’的手是铁做的我们的手就是布做的?”霎心者冷笑一声,朝风者挥挥手,后者点头后作势又要打达比。
“住手!!”绝望和无力感大量涌出,女子伸出手掌顶在胸膛:“你,霎心者,我求你了,放过他吧,我用命来偿还不行吗。秘宝的讯息,这个答案靠你们自己调查出来和从我口中得知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们经不起教会的惩罚。”
“这就是你最后的选择?真是愚钝。”霎心者皱眉。
“如果可以回到今天早上,我多希望我没有来这个小镇,如果可以回到几年前,我多希望我没有加入次元神教会。”说罢,女人的四根手指尽根没入自己的心脏,鲜血如泉眼般涌出。
霎心者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并未出手阻止。
弥留之际,女人费力的将头转向了眼神空洞的达比:“弟弟……活着。”
然后便没了声息。
“大人,她已经死了。”风者将目光投向霎心者。
“可是时间怎么可能倒退呢,做过的就无法再改写了吧。”霎心者喃喃自语,转过身,走向窗边:“她没法开口说这个幕后主使,但我也差不多能确定要坑我们的是谁了,虽然我们心者会树敌那么多,但敢明目张胆的表态杀意的也只有源基圣国或者是极乐幽冥那种大家伙了。”
次元神教会联合别的组织要坑害我们?我不在的时候她们都问出了什么消息啊,我怎么感觉那么脱节呢。
阳者愤慨道:“又是源基圣国搞的鬼!”
“是啊,偏偏在夺取秘宝这个节骨眼上,看来他们对此也是势在必得。不过也不能妄下定论,说不定在背后操作的另有其人呢。”风者理智的分析了一下。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霎心者想了想:“计划有变,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装成普通游者离开,赶紧和另一组心者会合。”
“是,大人。”
“风,你把这里简单收拾一下不要留下能证明我们身份的痕迹,尸体什么的不用管,扔在这里就好;阳,你去随便找个偏僻的地方,把这个小孩处理掉吧,做的干净点。”
阳者显然有些犹豫:“大人,我看不必如此吧,他只是个小孩子罢了。”
霎心者有些犯愁的搓了搓脸:“但他是个祸种,我们逼死了她姐姐,你认为他以后不会恨我们吗?而且别忽视小孩,他有可能做了源基胜国的眼线。这个风险我们担不起,所以我们不能留他。”
“我明白了。”阳者应道。
“唉,阳啊,我手下这几个孩子除了已经死去的流者就属你最善良了。我本不想把这种事交给你做的,但是我必须得对你们负责,让你们成长。”霎心者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再次听到流的名字,阳者狠狠握紧了双拳:“我知道,不用再说一遍流的死因了。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善良什么时候该狠心。”
霎心者拍了拍阳者的肩膀:“嗯,去吧,动作快点。一会大家到影驹那边集合,我会联系另一组心者。”
见阳者拎着目光呆滞的达比走出房间,我一咬牙别过了头,可无意中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尸体,我莫名的有些心酸。虽然不清楚具体细节,但是她自尽应该就是为了保全达比,她大概死都没有想到霎心者连一个十二岁的小孩都没打算放过。
我叹了口气,追了出去:“阳,交给我来处理吧,你直接去集合,我随后就到。”
“这不好吧?大人是让我去杀了这个小孩,这么血腥的活,你一个男人……好吧,交给你了。”阳者好像突然懂了什么,并未多跟我争执。
我向阳者点头致意,随后拎着达比后颈将他提到了一个路口转角处。放下达比后,我蹲下身帮他整理好褶皱的衣领,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和灰暗的双眼,我有些自责,如果不是心者会,如果不是我们,这个源基的漂亮小男孩应该会度过一个充满阳光柔和幸福的童年。
“你不杀我吗?”达比终于说了一句话,但语气却没有了之前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低沉。这句话从一个孩子的口中说出是那么的诡异。
唉,这孩子。
我没有出声,只是推了推他示意他赶紧离开。
达比注视了我一会儿,依然将我的样子刻入脑海:“你放走了我,不代表我会放过你,总有一天我会为姐姐报仇,你们都要死。你会后悔放了我。”
还真是苦命的娃,但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也只是无根的浮萍而已。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会说谢谢呢。”
“对仇人感谢?我是还小,但我不傻。”达比一改之前的天真,十分阴鸷地嗤笑道。
“也对。”或许是心里有愧吧,我不再看他的眼睛:“坚强的活下去吧。”
然后那个幼小单薄的背影就噙着泪离开了,我看到他伤心而又充满愤怒和仇恨,这孩子已经不会再单纯了。
不管我放了达比这件事做的对与不对,霎心者那边都要瞒住才行。于是我赶紧找了一个路人,一番讨价还价后终于用亲吻其脸颊的代价,才让那个人允许我用刀划破其手掌将血抹在了我的手上,那人虽然一脸问号不明觉厉,但是谁能跟送上门的“美色”过不去呢?
并不是我闲的没事出卖色相换血,只是因为我想作出已经杀了达比的假像,但是我却放不出自己的血;在芜莎县琼岭那会,诈慌兽最初赋予我虚化能力的时候,那时只有被动受伤才会触动身体虚化,而如果我自己划破皮肤是不会虚化的;但是刚才我想划破皮肤取血却发现做不到-----刚一下刀就触发了虚化。
望着黑雾化的身体我意识到,我的虚化能力增强了,我再也不会流血,但我并不觉得这完全是件好事。。。
当大家都集合到影驹那里去的时候,阳者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满手鲜血和脸上溅出的血痕,悄悄对我耳语:“你……我还以为,你会把他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