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劫/自毁骨肉,宁死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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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涅盘之鬼》终章(后篇)
第76劫\/自毁骨肉,宁死不屈
在这样的紧张状态下,我们双方的精神与意识激烈对峙了半个多小时。
伤口这么久没有得到正规处理,我已经有了一点失血的迹象,还有诈谎兽的攻势,让我头晕目眩。
就在我即将完全丧失身体的控制主权时,我的右手指尖终于触及到了能量漩涡的实体边缘,然后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强行拖进了源基界的入口。
那种力量根本无法抗拒和挣脱。
我做到了!!
果不其然,我能够自在穿越那层分割源基界和隐匿空间的空间屏障,而诈谎兽的灵魂体却受到了很大程度的阻挡,意识体的它果然很难穿过一个世界的界面!
源基,在抗拒它。
「不!你会后悔的,绝对!!」诈慌兽的愤怒犹如火山迸发一般让人战栗。
“哼,后悔?我早就后悔了,从几年前开始。”我的右臂最先通过漩涡,其次是肩膀、头部和双腿,最后是左臂……
我完全穿过了漩涡,穿过了空间屏障。
接下来的数十秒显得更加漫长,我的周围环境开始出现变化,最后隐匿空间彻底瓦解在了视线中。
隐匿空间差不多也到极限了,在我离开后开始碎裂崩塌。
一缕温和无比的阳光洒在了我的身上。我,出现在了源基北部平原。
这是源基界,并没有像诈慌兽所言一般毁灭了。
所以我成功了吗?
我战胜诈慌兽了?!
然而死而复生的感觉才存在短短几秒就嫣然破灭了。我脸色惨白地看着自己的左臂——肘关节以下黑气环绕,显然诈谎兽的灵魂体并未被完全剥离我的身体!
这,不可能吧,如此般的穿越空间的阻力仅仅是把它挤压在了左臂,居然还有如此多的部分没有被剥离在隐匿空间?!
比预想的还要多,这些残存在体内的灵魂体,肯定不是我能压制的。
「嘻嘻嘻,呵呵呵呵~干得漂亮啊白宇轲。干的漂亮啊!!!」
“tmd!”我声音颤抖的骂了一句。
慌乱之际,诈谎兽尖细空灵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在我脑海里轰然炸响,让我浑身一颤:「你,罪不可赦!竟然让本神兽失去了一多半的灵魂!本神兽决定在夺走你躯体之前让你尝尽苦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吼——!
“真该死……这缠人的蟑螂!”我在不停的颤抖,不知是因为恐惧和绝望,还是因为失血过多。
「半个时辰,只需半个时辰本神兽就会用这些残余的生命能量重新扩散到你全身,到时候本神兽会狠狠地折磨你的灵魂,然后再让你彻底消失在世间!哦对了,你还得亲眼见证你朋友们的死亡才行呢,这样才有意思,嘻嘻~」诈谎兽狠狠地恐吓后便不再作声,隐匿在我身体中酝酿着,好像多再浪费一个字的力气就会魂飞魄散似的。
毕竟它不久前刚毁灭了肉身,仅剩的灵魂体和生命能量又因为穿越空间、世界而被两度分割,已经极度虚弱,所以它需要短暂性的休眠来调整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仍然能保证意识体不散,并通过侵占他人身体得到复生,它完全有资格称自己为神兽,亦或说是邪兽了。
诈谎兽不再作声,我突然脚一软,瘫坐在了这片有些熟悉的草地上,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左手。
少了四根手指头的左手连同整只小臂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黑气源源不断的散发着阴冷气息,就像诈谎之息一样,但这些黑气都是诈谎兽最后的生命力。
已被占据的身体部位都在泛着阴冷的黑气,样子十分恐怖,而且其范围还在一点点的扩大,丝毫没有减缓的趋势。
按照死猫说的,当它扩散到全身的那刻,就是我的消亡之时了吧。而且我的亲友也可能有受到报复的危险,他们也要承受死猫的怒火。
我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可能正在哪里和妹子约会的秦二货,想到了某处可能正在挂念自己的父亲,想到了华安五年来认识的几个兄弟……想着想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涌了出来,我害怕了,怕死。
说实在的,有谁真的不怕死亡呢。
上次在源基经历了一次“死亡”后其实并没有让我变得多么无畏无惧,反而让我更加的在意生命,知道了生命的可贵。
死亡固然恐怖,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逝去将伴随着自己喜欢的人们的苦难,而且诈谎兽还会用我的身体到处胡作非为,我就会将这临死前的绝望和恐惧转化为愤怒。
凭什么要牵连到别人!凭什么死了以后还要被它奴役!凭什么!
突然,我冷笑一声,做出了一个决定,像丢了魂一般的喃喃自语道:“死猫,想在我完蛋后使用我的躯体?那好……现在我就毁了它,到时候即便你占有了我的躯体也无法使用!呵呵,你肉身已毁,只要你无法通过我的躯体来获取诈谎之息,那么你就会永远保持这个弱小的状态,永远没有恢复实力的可能。能威胁我的人可不多,哼,你说想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我白宇轲也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掏出腰间藏刀短棍。咬了咬牙,拔出刀刃就要去挑断自己的手脚筋,因为我的目的就是让诈谎兽得到一具废掉的躯体!一具没法自由行动获得诈慌之息的躯体!
去尼玛的诈谎兽,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就算死也不能便宜了它,我,白宇轲,宁死不屈。
刚要下刀,我却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因为我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个大问题。
天坑的,为毛我要割自己的筋啊?现在诈谎兽的意识体都被空间屏障压缩在了我的左臂,那我只要在它蔓延到其他部位之前……切掉它不就摆脱它了!
我仿佛又看到了生的希望。
嘿嘿嘿嘿,诈谎兽心机缜密却偏偏输漏了这点致命要素。现在它已经进入了浅沉睡,不正好给了我一个机会吗!
再等下去必死无疑,可不能坐以待毙,就趁着诈谎兽潜心准备的时间了结一切!
我深吸一口气,把刀刃匕在了黑气环绕的部位上方两公分的地方,然后一咬牙,奋力将刀刃切入左臂,细嫩的皮肉直接如被切的蛋糕般裂开,鲜血溢出,剧痛感袭来!
虽然这已经是我的全力了,但毕竟不是真的在切蛋糕,刀刃还是卡在了骨头上难动分毫,更糟糕的是,因剧痛而颤抖不断的手已经无力再将刀刃拔出或继续砍入了。入骨之痛难以言说。
特么的!疼比起死来算个屁,我一个华安爷们有什么可矫情的!
我一狠心将下巴压在紧握藏刀短棍的右手上,以此来压制颤抖。
“喝啊!”仿佛能听见骨裂的声音,这次按压,锋利的刀刃又深入了一分,但我已是大汗淋漓,浑身颤抖!捅别人两三刀不难,但对自己下手是真的不容易。
痛入骨髓,痛,让人昏厥的痛!
鲜血已经染红了一小片草地,再这样失血下去就算不被痛昏我也用不了多久便会休克,那样的话我就再也不会醒来了,或者说醒来的将不会是我。
噗,嗤,嗤。
剧痛之下我还是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但不久后再次恢复意识,又将刀刃嵌进了刀口露出的骨骼上。
“呃啊!……嗯!!”一刀,又一刀,拔出、砍下、按压!这套动作快速地不断重复着,却没有丝毫麻木的迹象。我张开的嘴已经无力再发出叫喊,牙齿也被咬的松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