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五章这是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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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在男女感情方面,他本身就有些缺陷。因为他的思维,无法正常进入到男女感情中,他考虑事情,还是大部分从利益的角度,而非纯粹的情爱。
因此在原来那个世界,即便他长相不俗,条件也算不差,可是没怎么谈过恋爱。
就是谈的那一场,也是寥寥草草,没什么意思。龙战也很无奈啊,他觉得人的感情是复杂的,思维却是直板的。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一定目的,只要知道了他的目的,那么他的一切行动,有迹可循。
可女人不一样,女人是疯子,她们的思维行动,完全是无迹可寻的,她可能上一秒在大哭,下一秒就在大笑了。
你永远也猜不到她的行动,不知她的想法。所以,久而久之,龙战其实也不太愿与女人有太多交集。
只是,孟晚琳不一样,孟晚琳照顾了他多日,又是他的妻子,他不能不管。
但问题是孟晚琳的思想观念与他有着偏差,所以他要想与之交流,就必须学习她的思想,或者纠正她的思想。
这二者间,龙战觉得后者更为稳妥。不说别的,只因为他更加熟悉,能更好应对。
就相当于一场比赛,在自己主场上总能占些优势。不过那都是后话,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哄好这个女孩儿。
龙战叹息连连,近乎哀求道:“我知道我又说错话了,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口无遮拦的,我对你绝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嗯,让你过的顺一些。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又是打又是杀的,危险重重,搞不好哪天我的小命就交代了。所以,我想啊,万一某天我死了,那你怎么办呢?你一个人怎么生活呢?你说你又不会做饭,又不会洗衣服,现在这些活都是我干,可要是我死了,谁来帮你干?”龙战再次叹息,
“我是怕你孤苦无依啊,想给你找个后路而已,绝没有要糟践你的意思。”孟晚琳将信将疑,
“真的?”龙战立即做出发誓的手势,
“真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对于发誓什么的,龙战从来不信,而且这也不算假话,所以无所谓。
又道:“再说了,像你这样漂亮的老婆,谁不想要呢?谁舍得赶走?实在是无奈啊。我本身就是烂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但你不一样。你这么好,还没看过这繁华盛世,岂能跟着我死?所以,我是犹豫再三,再三犹豫,不得已才说出这些话,绝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孟晚琳盯着龙战,看着他的眼睛,发现龙战没有闪躲后,才信了大半。
擦了擦眼泪道:“你既嫁为你妻,就不会离你而去,你要死我陪你死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龙战连连摆手,
“大可不必,不必如此,不值得。”孟晚琳斜着眼冷笑,
“哼,慌张了吧?没往你设想的那样走了吧?哼,还说不是想赶我走,拿这些话来糊弄我,你以为我比你笨?”龙战瞠目结舌,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孟晚琳就蹲在那里邪看着他,那眼神就好像在说:“再来呀,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两人对峙许久,最终龙战长叹一声,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算了,不说了,你爱咋想咋想,老子不伺候了。”龙战说完,便牵着马大步离去。
孟晚琳回想龙战刚才那句话,心道:“难道他真是那么想的?是我误会了?他真是在为我着想?”又在心中默念了那句诗,不由得眼睛一亮,这是他作的?
走了片刻,龙战还没听到孟晚琳追上来的声音,微微皱眉,心道:“真是犟脾气。”转身看去,却看到孟晚琳已经准备站起来了,不过在看到他看过去后,那小妮子又蹲了下去。
龙战心中好笑,稍微想了一下后,突然对着孟晚琳身后,露出惊恐的表情,
“诶,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又活过来了。什么?找我报仇?不是我杀的你,是她杀的,那天晚上是她拿的剑,你找她,别来找我。我没杀你……”孟晚琳猛然抬头,看到龙战连连后退,惊恐地望着她的身后。
孟晚琳后背发凉,缓缓转头,朝后面看去,然而什么也看不到。但这会儿,一股寒风刮了过来,她忍不住一个激灵,以为是阴风。
“难难道真的有鬼?”她不敢再赌气,爬起来就朝龙战那边跑,等跑近了,连忙问道:“那鬼在哪?我怎么看不到他?”
“他被牛头马面捉走了,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你可以继续蹲在生气,不过我要走了。”龙战转身就上了大马。
“你……你等我,我和你一起走。”孟晚琳一边看着后面,一边抓着龙战的一条腿。
“你不是不想挨着我吗?怎么这会儿又要挨着我了?”龙战坐在马上笑着说。
“我怕。”孟晚琳承认胆小。
“嗨,行吧,就当是我做功德了,上来吧,坐我前面。”龙战往后坐了一些,腾出一个位置。
孟晚琳犹豫。
“呵,不坐算了,你又不是没坐过。到底坐不坐,不坐我就走了。”龙战作势马上就要离开。
“我,我坐。”孟晚琳实在有些胆小,对鬼太过于恐惧,犹豫了一下,就搭着龙战的手,坐了上去。
龙战从后面搂着她,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就冲了出去。速度起来后,龙战又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孟晚琳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气,身子往前趴了一点,尽量避开接触。
龙战却不在意,继续靠近说道:“其实,根本就没有鬼,那是我说来故意吓你的,哈哈……哎呦!”孟晚琳往后一靠,一肘子直接顶在了龙战的胸口上,差点没把他顶死。
“你这是谋杀亲夫啊。”又是一肘。
“诶诶诶,我错了,我嘴贱我嘴贱……”龙战求饶,再不敢多话,只是在心中腹诽不已。
趁着月光正好,两人骑着马,一颠一颠地入了城。次日晨。龙玉树和龙子骞跪在龙瀚山的房间内,两人额头都血红了,显然是磕头磕的。
龙瀚山阴沉着脸端坐在正位上,威严无比地望着脚下的两人,手里端着的一杯茶,却怎么也送不到嘴里。
最后气愤不已的他,直接将茶杯朝龙玉树的脸上砸了过去,滚烫的茶水烫得龙玉树倒吸一口凉气,但也丝毫不敢避让,只是再次以头抢地,
“儿子死罪。”
“死,你的确该死,要是让你死就能换来范家的产业,你早死了。”龙瀚山站起身来,一脚踩在龙玉树的肩头上,将他狠狠往下压,
“我就不明白了,棋都已经给你摆好了,只需你出个面就能办成的事儿,你竟然还能让他翻身?你说你该不该死?”
“是,儿子愚蠢。”龙玉树身子放得更低了,没有辩解。
“你费尽心力地从我这里得到这个肥差,我不惜帮你瞒着你大哥、二哥,最后你竟然给我这样一个结果,你哪是愚蠢,你是无能,是废物!”龙瀚山一脚将龙玉树踢到在地,龙玉树倒地后,又立刻跪了起来。
“我看以后你们三房就老实待着吧,龙家家大业大,还养得起几个废物,不用你们再办事了。”龙瀚山说完,转身又回到了那个座位上。
龙玉树不敢回话,只是神情痛苦。龙子骞看到父亲如此,连忙磕头道:“爷爷,这事不能怪我父亲,都是龙战那小王八蛋在搞鬼,要不是他,我们早就成功了。”
“龙战?”龙瀚山眯了眯眼,
“那小崽子还没死?”
“是啊爷爷,他不仅没死,而且还活得好好的,最近外城不是琴弦河上不是有个半边门酒楼吗?那就是他搞的。”龙子骞连忙说道,希望把爷爷的注意力转移过去。
“半边门?”龙瀚山点点头,倒也听过,不过没太在意。到了他这个身份的人,已经很难对这些小事上心了,一座酒楼而已,他并不在乎。
“是啊,现在半边门在苏城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呢,城里的那些权贵大人们没有不知道的,现在好多人还以能在半边门吃一次饭为荣。”龙子骞说道。
“一个酒楼而已,至于如此?”龙瀚山粗壮的眉头皱了起来,表示不解。
“他们的酒楼和一般的酒楼不太一样,他们卖的是一种叫玉肉玉花之类的东西,那东西我们以前从未见过,据说是从彩虹海的深海里弄出来的。那东西洁白如玉,爽hua嫩弹,真不似人间之物。”龙子骞回想起那日在半边门吃这玩意儿的感觉,虽然只吃了几口,但也让他印象深刻。
后来他还想吃,但碍于和龙战的关系,一直拉不下脸,就没吃过了。继续说道:“自从他弄出这东西来以后,名声渐渐又起来了,而且,他还和运河使的计大人有来往,手里还有运河使的令牌。要不是他拿着令牌,我爹办事也不会投鼠忌器,明明之前已经和他谈好了的,谁知道他出尔反尔,又跑出来搞事。爷爷,我感觉他一开始就是冲着我们来的,要不是我们在明他在暗,我爹不好对付他,不然不会办砸这事。”龙玉树精神一振,朝自己这个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老父亲差点就流出了欣慰的眼泪。
没想到这个整天不学无术的儿子,在关键时刻,还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出人意料。
龙子骞说完,也是心情舒畅,他其实并没多想,只是想着怎么把龙战拉下水而已,至于那些道理,也是顺嘴就说出来了。
龙瀚山在听完龙子骞的辩解后,眉头皱得更紧了。因为龙子骞的话确实有道理,龙战消失在视野里几个月后,突然出现就搞了一个有名的酒楼,然后还和运河使的人有往来,最后还破坏了他们吞并范家的计划。
说龙战不是在针对他们龙家,打死他都不信。只是,他很快又疑惑起来,一双浑浊的眼落在龙子骞的脸上,
“龙战是什么货色,你应该清楚,他有这个本事?计飞鸾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和他来往,更不可能给他令牌。”龙子骞也想不通这点,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寻求帮助。
龙玉树倒是想到了什么,说道:“爹,龙战就是废物一个,不足为奇,关键是他背后有个东家。”
“东家?”
“嗯,听说那东家极有本事,那些玉肉玉花什么的,都是那东家带来的。另外,听说那东家很有诗才。前些日子的図园诗会,那东家写了两首诗,一首词,硬是压得苏城禹城两城才子抬不起头来。”龙玉树赶忙把前几日的听闻说了出来。
“是啊,爷爷。这事儿偲萱妹子还回来说过呢,她说就连一向自视甚高的张凝云,都对那几首诗词赞叹不已,自叹不如。”龙子骞也道。
龙瀚山沉思,片刻后才问道:“那东家是什么人?”龙玉树摇头,
“図园诗会后,一大帮子士子儒生去见他,但都没见到人。听说那人极为神秘,平时和半边门那些人说话,都是背对着说的,而且还喜欢戴着面具,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这是后来龙战让霍从寒帮忙造的谣,为的就是让那位东家显得有神秘感。
其实不过真正知晓到底有没有东家的人,即便在半边门也没几人知道。
目前就霍从寒,黄掌柜,季凯安三人知道。因此,即使是在半边门内部,那位东家,也依然神秘。
龙瀚山神色更加阴沉了,
“一个戴面具的人,他为什么要针对我们龙家呢?”龙子骞说道:“那东家未必是在针对我们龙家,很可能是龙战那家伙借那东家的名,在针对我们龙家。爷爷,龙战那家伙不能留,否则以后必是大患。”龙瀚山叹气道:“我曾答应过你们二大爷,不会杀龙战。”龙子骞道:“爷爷你答应过,我没答应,我去杀。”龙瀚山翻了一个白眼,
“他让我立誓,只是不让我亲自动手吗?你们是我的子孙,你们动手,和我动手,有什么区别?”龙子骞缩了缩脑袋,不敢搭话。
龙瀚山平复情绪后,说道:“拿点钱,让外人去做,记住做的干净些,别被人落下把柄。”
“是。”龙子骞欣喜,早就想把龙战大卸八块了。这次龙战把他坑得太惨了,让他们整个三房都遭受了大难。
在外面欠了一千万两银子不说,还失去了爷爷的信任。只怕从此以后,三房的人很难再被重用了,父亲的家主之位,也注定无望了,更别提他的了。
……出了龙瀚山的房间,龙玉树脸色阴沉得可怕,看走远了,反手就给了龙子骞一耳光。
龙子骞被打得晕头转向,更觉得无辜,
“爹,你打我做什么?”龙玉树指着他的鼻子,气愤说道:“要不是你不知好歹,非要去惹那条野狗,他怎么会针对我们,这件事办砸,全是因为你。”龙子骞欲哭无泪,
“怎么全是因为我啊,我是惹了他,但我已经向他道歉了啊,我都跪下了,还要怎样。”龙玉树冷哼道:“那家伙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向来睚眦必报,你得罪了他,他怎么可能因为你跪下磕个头就原谅你,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么?”龙子骞捂着脸,委屈道:“我知道他不是好人,但我没想到他有这么大能量啊,谁能想到他竟然和计飞鸾有勾搭。”龙玉树沉着脸,气愤道:“计飞鸾如此对我,一点情面都不讲,我必须找个他要个交代。”龙子骞问道:“那我呢?”龙玉树瞪了他一眼,
“你没听你爷爷说的吗?找个人去把他弄死。”
“是。”龙子骞领命,快步去了。龙玉树也回家洗了把脸,简单收拾了一下,才往计飞鸾府上赶。
运行一个大周天,再游走两个小周天,龙战感到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他换了衣裳,简单洗漱后,准备去做饭,然而刚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孟晚琳在里面鼓捣。
他讶异了一下,站在门口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孟晚琳没看他,继续盯着锅里的东西,淡淡回应,
“做饭。”龙战走进去说道:“不是我做么,你怎么做了?”孟晚琳没回答,继续拿着锅铲在锅里搅拌。
龙战思索了一下,大概明白了这位的想法。昨晚他说自己又是洗衣又是做饭,不放心这位。
今天这位就亲自来做饭了,是什么心思,不一目了然?龙战心里好笑,心道:“这妮子性子真倔,看来要让她走,只怕有些难度。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龙战笑着问道:“你做了什么好吃的?”走过去一看,锅里是一种不知道姓名的,粘稠的,带有焦糊味的,灰黑色的乳状东西。
“这……”龙战也算是见过市面的人,就连食堂里的黑暗料理都领教过的人,但第一眼看到这个东西,还是忍不住心头一紧,
“是个啥?”孟晚琳搅拌了一下,舀了一勺上来看了看,认真说道:“面条啊,你没看出来吗?”
“恕再下眼拙,没看出来。”龙战瞪大了眼睛,愣是看不出这黑乎乎的东西有半点面条的影子。
孟晚琳转头瞪着,一言不发。龙战被瞪得有些心慌,连忙指着锅里的东西说道:“哈,还真是面条,快快快,给我搞我一碗,我饿死了。”孟晚琳心满意足地给龙战盛了一碗,然后亲自递到龙战的手上。
龙战看着碗里还在冒泡的糊状东西,咽了咽口水,实在不知该不该吃。
“你不是饿吗?”孟晚琳盯着龙战说,
“怎么还不吃?”
“太烫了,等凉了我再吃。”龙战端着碗笑着说道。
“好,我们一起等。”孟晚琳点头,没有强求,不过眼睛还是盯着他。龙战无语了,这是非得亲眼看自己咽下去才罢休啊。
正为难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龙战立刻把碗放下,
“我出去开门。”说完,就溜了。孟晚琳尤不放弃,端着碗就跟着出去了,她今天非让龙战吃下不可,以前又不是没吃过。
门外,龙战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范永新,
“你怎么来了?”范永新大咧咧道:“我爹让我来感谢你。”龙战笑道:“你爹会感谢我?他恨不得打断我的腿吧。”范永新道:“嗨,那都是过去了。昨天我让陈典富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爹后,我爹就让我来找你了。对了,这是你给的钱,还有四百万,先还给你,剩下的六百万等我把后面的账结算了,就给你拿来。”龙战从里面抽出一百万来,
“这些我拿着,剩下你的带回去,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各方都要打点,千万马虎不得。”他要一百万,还是为了应付霍从寒和他爹赌局,毕竟当初答应了要帮霍从寒赢,这事不能忘。
范永新不好意思道:“战哥儿,这……这怎么好呢。”龙战直接把其余的推到他的怀里,
“有什么不好的,你都说了咱俩是兄弟,你有困难我能不帮你吗?拿着。”
“这……谢战哥儿。”范永新也不客气了,直接把剩下的钱塞入袖子里。
如今他是范家的掌权人,所以衣着方面,已经不像当初那么随便了。穿得是貂皮厚领的锦衣大氅,袖口很大,能塞不少钱。
“走,别站在门口,进去说话。”龙战拉他进去,转身又看到端着碗出来的孟晚琳,瞬间就头大了。
“嫂子。”范永新喊了一声。孟晚琳微笑了一下点点头,又看向龙战,
“已经凉了,可以吃了。”龙战眼角一跳,这妮子是真的不愿放过自己,看来自己昨晚拿鬼吓她,让她还生着气。
龙战无语,都隔了一夜,竟然还记得。他看到送到眼前的糊糊,忽然转身对范永新说道:“莽子,你吃饭没有?没吃吧,正好,我的这一份给你吃,是你嫂子亲自煮的,你一定要尝尝。”说着,就把碗送到了范永新的手上。
“是吗?那是要尝尝的。”范永新一听是嫂子煮的,还有些期待。然而接过来一看,也顿时傻眼了,这他娘的是个啥。
不过既然是嫂子煮的,又是战哥儿亲自送到手上的,不能不吃。但就在他准备动筷时,却被孟晚琳一把抓了过去,
“锅里还有,一会儿给你盛,这一碗必须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