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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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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之后,酒**举办了一个别开生面的集体婚礼。凡是来参加婚礼的宾客,每人给一坛“十里香”白酒。婚礼很隆重,三对新人在欢快的乐曲声中,款款的走上了婚姻的殿堂,婚礼还在进行,底下的酒鬼们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开始喝了起来。婚礼结束了,宴会开始了,没有人组织,没有人提议,喝酒比赛就象是心照不宣一样在飞云浦林场原来那些木把中间开始了,酒喝得很痛快,有的人扔掉酒杯,换成了大碗,有人开始跳舞了,走的是醉步,有的人唱歌,唱的都是酒歌。——这就是酒**,这就是酒**人,这就是响当当的酒**的特点。

杨占武在松江镇住的时候有个青梅竹马的小朋友,名叫王云珊,小名叫珊珊。过去的女人都没有自己的名字,出嫁后随婆家姓。姓王的姑娘嫁给了姓李家的小子,就取名叫李王氏,姓王的姑娘嫁给姓赵的就叫赵王氏。王云珊家原来住在船厂,(后改名叫乌拉街,现今的JL)因王云珊小时家境颇好,就想让孩子识文断字,就供王云珊念书。旧社会的女人只有念书才会有自己的名字。后来,王云珊的父亲得罪了当地的一个恶霸,在船厂无法住下去了,举家搬迁,来到了茫茫林海的松江镇。王云珊又上了松江镇一家私立小学,正好杨占武也在那家私立小学念书。两个人相识了,小时候的杨占武和王云珊在一起玩,王云珊比杨占武长三岁,杨占武管王云珊叫珊珊姐。那时候的王云珊就出落得很漂亮,象个大家闺秀。在杨占武幼小的心灵里有个择偶标准,找媳妇就找象王云珊一样的漂亮有文化的媳妇。王云珊对杨占武也情有独钟,但她由于年龄比杨占武长,所以,她始终把杨占武当作弟弟。杨占武的爷爷和父亲杨树槐对王云珊颇有了解,也想让这两个孩子成为夫妻。虽然王云珊年长杨占武三岁,但那恰恰就是个吉利数。有道是,女大三,抱金砖。所以,两个孩子要是成了婚,将来的日子肯定错不了。可是,往往事情不随人意,就在杨占武的父母准备托人到松江镇给杨占武和王云珊说媒的时候,一场大祸改变了王云珊和杨占武的命运,也算是棒打鸳鸯吧!王云珊的父亲在伐树时,被一棵大树夺去了生命。从此,撇下了孤儿寡母。在深山老林的村镇里,孤儿寡母难以维持生活,王云珊母女被远在奉天(现在的沈阳)的舅舅接走了。从此,杨占武和王云珊天各一方,后来就音讯杳然,两个青梅竹马的孩子再也没见过面。解放后,大家都参加了工作,杨占武已娶妻生子了,他心上的人王云珊从此黄鹤一去杳无讯。自从长白山开办旅游之后,有一天,闲暇无事,杨占武退休在家百无聊赖,去小天池采不老草(长白山特产的一种名贵药材),学名叫草苁蓉。在回到飞云浦时,在一家新建的大酒店外的草坪边见到一个即陌生,又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的,满头银发的老年妇女。虽然这个老年妇女的脸上已爬满了岁月留下的印痕,就象是长白山里的特殊树种黄菠萝的树皮一样。但细观此人,她浓眉大眼,年龄虽大,但皮肤白皙。透过菠萝树皮,不难看出,里面是细腻的肌肤,不难看出这人年轻时也是个美妙出众的美人坯子。而且仪态大方,是个有素质,有教养,有文化的阔绰人。杨占武总觉得似曾见过,仔细想想,又不知在哪见过?这个女人穿戴考究,年龄虽大,但不失温文尔雅。杨占武瞅了有一刻钟的功夫,觉得不妥,似有见老美女迈不动步之嫌。他转过身,挪开脚步,想迅速离开。可就在这功夫,那个雍容华贵的老夫人也看见了他,主要她是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的不老草,就主动搭讪问,喂,同志,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药材?

不老草。杨占武答。

干什么用的?那老夫人又问。

治肾疗效最好。杨占武头也不抬,边说边走。

咯……老夫人见杨占武赶紧低头,一副腼腆的样子,禁不住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很特别,虽然年事已高,但笑声清脆,如果不看本人的长相,你会觉得这是个年轻的少女,让杨占武觉得这笑声很熟。

你这人真有意思,我又不和你要,你怕什么?老夫人又说。

不是这个意思,这玩艺小天池有的是,如果你想要,拿去就是。杨占武被老夫人说得不好意思,他站住了脚,一片火烧云飘到了他的脸上。

我也是长白山里长大的,我咋就没见过不老草呢,我看看是啥样子?明明是外地口音,可她偏偏说是在这长白山里长大的。杨占武费解,觉得这个老夫人不可思议。

王教授,饭准备好了,请您回去用餐。酒店服务员过来请这个老夫人。

可能是没听见,老夫人没答腔,继续和杨占武闲聊。

你也在长白山长大?杨占武惊愕!哪儿个村的?

我小时候在松江镇住过。

再次惊愕,眼睛睁得大大的,腼腆,羞涩一扫而光,剩下的只有吃惊和肆无忌惮的把目光全部落在了老夫人的身上,脸上。这种目光火辣辣,极有穿透力,似乎要看透老夫人的五脏六腑。

怎么,我……老夫人被杨占武看得浑身如扎满了芒刺,好象不是目光,而是一条条放射线,让老夫人浑身觉得暴露无遗。

珊珊姐!杨占武的这种叫法在他这个年龄段的老头让人感到肉麻,如果没有一点儿关系,会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可老夫人却没那么想,她一愣,觉得这声音听起来这么耳熟,虽然这种称呼已经很遥远了,但还是让老夫人倍感亲切。

你是……老夫人的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她似乎觉出眼前这张核桃似的脸上透露出几分孩提时的稚气。

珊珊姐,不认识我了,我是杨占武呀!

占武,你真的是占武?老夫人的脸上露出了惊诧,悲喜交加,呜……喜极而泣。

珊珊姐,这些年你过得挺好吧?杨占武的眼睛也湿润了。

老夫人哭泣了一会儿,她擦擦眼泪,问,占武,你一直在这大山里?

我还能上哪,解放以后,我上林业局上班了,从来也没离开过长白山,就在飞云浦林场。珊珊姐,一晃都五十多年没见面了,时间把咱们都催老了,刚才我听那个服务员管你叫王教授?

王云珊向杨占武讲述了分手后的事。

后来,我和母亲被舅舅接到了奉天,在奉天我又开始念书,一直大学毕了业。大学毕业以后,我被分配到沈阳的一所大学当老师,一直到退休。

杨占武没有插话,他在洗耳恭听,心里有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心想,当初多亏了没和她成亲,如果和王云珊成了亲,还不得委屈人家一辈子呀!杨占武的表情和沉默,王云珊心里猜了个**不离十,她咯咯的笑了,说,占武,想什么呢?

我在想……杨占武的脸上飘过一丝羞涩,尴尬,难堪。

想什么,想当初咱俩多亏了没成。

如果成了,我就跟你受苦了,是不是?我没猜错吧?王云珊一针见血的看透了杨占武的心思。

杨占武笑了,他感到了自惭形秽,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呀,你想多了,婚姻问题就是缘份,唉!咱俩儿没有缘份呀!王云珊的话里没有庆幸,倒有些悲观,苍凉。

珊珊姐,姐夫是干啥的,没一起来吗?杨占武突然觉得王云珊虽然身为教授,好象是只身单影,生活未必幸福。就问,姐夫也退休了?

你姐夫早就过世了,两个孩子都在国外,家里只有我自己,哎,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哟。王云珊的话里有孤独,寂寞和伤感!杨占武后悔,觉得自己说走了嘴,赶紧解释说,对不起,我不是特意的。

没关系,说说你吧!王云珊似乎对杨占武的家事很感兴趣。

我有啥,一个靠卖力气吃饭的人,日子也就将拱嘴,很平淡。这不,退休以后在家呆的没事,上小天池采点不老草。两个人唠起了小时候的事,唠起了分手以后的事,唠着唠着,饭口过去了。杨占武看看手表,吃惊的说,哟,光顾的唠嗑了,饭口过了,这么地吧,难得见面,走吧,到我家认认门,随便在我家吃点便饭,尝尝长白山的土特产。杨占武盛情相邀。

好哇,我也正想认认你家的门,认识认识我弟媳。王云珊欣然应允杨占武的盛情相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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