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节 酒鬼村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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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
酒**
酒**座落在长白山密林深处的一个大沟蹚子里。这里的人们坐在炕头上就可以遥望巍峨耸立的长白山主峰。这个地方的人一年有八个月离不开棉衣服。因为寒冷,这里的人们都喜欢喝酒,尤其喜欢喝烈性酒。村子里的人们见面打招呼的话语也很独特,一见面就问,你喝了吗?
喝过了。
喝几两?
半斤。
酒**的原名叫飞云浦。因这个村的人都能喝酒,一进村总能见到醉鬼在街上晃悠。几乎村子里的人都爱喝酒,都能喝酒,这里的男人们一休息就成帮结队的到松江镇的饭店去喝酒,也经常有人在松江镇里醉得稀里哗啦,满镇横晃,人们一打听醉鬼是哪儿的人?都说是飞云浦人,所以,人们都管飞云浦叫酒**。
一进十月,酒**就开始下雪了,飘飘洒洒的大雪压在松树上,绿色的松树配上晶莹剔透的白雪,给酒**平添了几分美丽。一到冬季,正是伐木的大好季节,是伐木工人最忙的时候。飞云浦是个林场,这个村子里住的不是农民,都是白云山林业局的工人。白云山林业局下属许多林场,各林场之间都间隔三四十里地。别看酒**的人喝起酒来可以不顾一切,但干起活来也是风风火火。冬季的长白山,天嘎巴嘎巴冷,这可是伐木的最佳季节,因为这时候树的材质发脆,容易采伐。飞云浦林场的伐木工人早晨起来上山带点干粮,菜没人挑,也没法带,都带现成的,但酒是必不可少的。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制的小壶,能装半斤白酒,揣在怀里,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拿出来,酒也不凉。天气冷,紧喝几口就把酒喝了。吃饱喝足了,浑身来了精神头,他们甩开膀子干,一会儿浑身就热气腾腾了。
“顺山倒喽!”一棵棵参天大雨就这样倒下了。
林场里新来个伐木工人叫徐大壮,是临时工。他是从SD来的盲流,是个五大三粗,腰圆背阔的SD大汉。徐大壮力大如牛,干起活来一个顶俩儿,喝起酒来也一个顶俩儿,全林场的人都管他叫酒神,就连临近林场的人也都知道他的绰号。由于徐大壮干活肯卖力气,为人又实诚,林场场长扬占武相中了他,和老伴核计,把大女儿许配给他,但有个条件,必须倒插门,作上门女婿。
徐大壮何许人也?经常有一些好酒之徒不远几十里地,不顾一天的疲劳,来到飞云浦会他。山里人喝酒有个规矩,叫紧三杯,慢三杯,不紧不慢又三杯。这九杯酒下肚,一般酒量就已经尥倒了。每次来会徐大壮的人都是明明白白的来,稀里糊涂的回去,没有一个人能赢得了徐大壮的。徐大壮的媳妇也好喝两口。可能是家庭的熏陶,或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酒者都恋酒的缘故吧,徐大壮的媳妇杨秀秀,娘们家家的见了酒也迈不动步,使徐大壮的丈母娘很生气,经常和杨占武嘟哝女儿喝酒的事。每当老伴一嘟哝,杨占武总是抿嘴乐,他总是骄傲的说,这就对了,这才是我杨占武的闺女呢,这叫遗传基因,你懂不懂?
我不懂,我就知道酒鬼爹领着酒鬼女儿,嫁了个酒鬼姑爷,比你们爷俩还能喝!老伴很不满意。
你可说错了,大壮可不是酒鬼,人家是酒神,林场人都这么叫哩,这叫青出于蓝胜于蓝,一代更比一代能喝,将来再生个小外孙,跟头把式的就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了,这就对了,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还别说,咱姑爷要不是酒神,我还兴许不把闺女嫁给他呢!杨占武对徐大壮这个女婿非常满意,还有几分得意。尤其是有一天的晚上,徐大壮上别的林场喝酒,回来的很晚,走在林间的小路上。山风习习,吹得他略有几分醉意。他哼着小曲趔趔趄趄的往回走,突然,他觉得似乎有人把双手搭在他的双肩上。起初,他以为谁在和他闹的玩,可又一琢磨,觉得不对头,这深山老林的,又黑灯瞎火的,哪还有什么行人?他下意识的用手摸一摸搭在肩膀上的手,顿时吓了一跳。这哪里是什么手,而是一双毛茸茸的爪。当时就把徐大壮吓醒了酒。他稳定稳定情緖,双手轻轻的抓住那双爪,使劲来个大背,只听“扑通”一声,把后边的东西沉沉的摔在了地上。只听“嗷”一声惨叫,一只狼被摔得“嗷嗷”叫,一瘸一拐的向密林深处窜去。提起这事儿,杨占武总是眉飞色舞,充满了骄傲和自豪。成了他咵姑爷的资本。停了一会儿,他又说,咱姑爷哪儿不好?除了能喝酒以外,你挑不出别的毛病来。喝酒也不算毛病,其余的哪儿不行?杨占武提起姑爷就抿嘴乐。老伴经杨占武这么一说,寻思寻思,觉得有理,姑爷自从和闺女对上相,家里所有的重活都被他承包了。人都说,一个姑爷半拉儿,徐大壮自从进了杨家,比整个儿还顶楞。
杨占武祖上也是SD人,是SD青州人氏。那是民国时期,杨家祖上因SD闹饥荒,逃荒到了东北的奉天。(现在的沈阳。)杨占武的爷爷拉家带口的在奉天也找不着挣钱多的活干,正赶上兵慌马乱的年代,商铺纷纷关闭,工厂也都萧条。无奈,杨占武的爷爷只好携带家眷,钻进了密匝匝,狼出虎豹出没的长白山。关东山遍地宝,这里养活穷人。在大山里,只要你肯干,老天爷是饿不死瞎家雀的。老杨家在长白山里扎了根,一住就是一百多年。起初是在松江镇里居住,这里林深树密,稍活动活动就可以生活。江边有的是撂荒地,只要勤快。开荒种地,这里的土地黑油油的,特别肥沃,肥得都要冒油,种地不用上粪,春天种上,秋天准收成。农闲的时候,杨占武的爷爷就进山挖人参,挖着人参就背到几百里外的临江镇去换点钱。回来时,买点油盐酱醋一类的日用品,再打上几棒子酒,给老婆孩子扯点花布,做几套衣服。起初,因为粮食有的是,家里养几头猪,准备过年杀年猪。忙忙碌碌一年了,也得改善改善生活了。可不料,林子里野兽多,牠们经常光顾村里,家养的猪三天两头被野兽叨走。无奈,杨占武的爷爷学会了下套子。什么野猪啦,梅花鹿啦,狍子啦,经常套着。这么一来,还有了野味吃了。林子里有的是野鸡,杨占武的爷爷就琢磨着抓野鸡。可谁成想,那玩艺虽然飞不高,但行走如飞,只要他一掉蛋壳,常人是撵不上它。
杨占武的爷爷进林子挖棒棰,挖到棒棰拿到临江镇卖的时候,顺便买回一支双筒猎枪。有了枪,野味就不断了。一馋了,杨占武的爷爷就进林子,哪次也不空手,野鸡,野免,狍子肉,换样吃。野味吃够了,又想换换口味,吃点鱼。松花江里有的是鱼,都是淡水鱼里最上讲的珍品,有细鳞,(金鳟,红鳟)马口,鲫鱼、鲤鱼,鳌花,白鱼……,这些鱼,味美肉嫩。用盐一卤,是上等的酒肴。松花江里有的是蝲蛄,你进水抓鱼时,蝲蛄多得一劲用钳子一样的夹,钳你的脚趾,令你疼痛难忍。蝲蛄可是下酒的上上品,它可做蝲蛄豆腐,可蒸可煮,是最鲜美的美味。大山里见不着海鲜,可这些河鲜绝不亚于海鲜之味美。一到夏季,这里的山珍漫山遍野,样样俱全,各种各样的野菜,让你采之不尽。就连长白山天池下来的水都是甜的。盛夏,喝一口天池下来的松花江水,让你感到凉爽,甘甜,尤如冰镇的一般。杨占武爷爷一家人在长白山里住服了,时间久了,一代一代,家丁兴旺,骡马成群了,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长白山里胡子多,这些人专吃大户,谁家的日子富裕了,免不了担惊受怕。一个金秋的季节,杨占武的父亲杨树槐,被胡子绑了票。胡子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两千块现大洋赎金。无奈,杨占武的爷爷为了救儿子,只好变卖了家产,骡子和马,统统卖了,才算是把杨树槐赎了回来。打那以后,杨占武的爷爷觉得,松江虽然是个水美地肥,地方大,又热闹的好地方。但是,这里离胡子窝太近,是胡子经常出没的地方。为了躲避胡子的骚扰,只好举家搬迁,从松江镇搬到了百里之外的密林深处——飞云浦。这里远离胡子,在长白山主峰根,坐在炕上可仰望长白山飞瀑。这里古树参天,流水潺潺,无人居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为了防备胡子,为了看家护院。杨占武的爷爷把挖参赚的钱都拿到临江镇买了枪。只几年的功夫,杨占武的爷爷就凭着自己的勤劳,又置房子又置地,又发展起来了。飞云浦有的是木材,他用上好的松木和泥,垒起了大院墙,院墙四周修了砲楼,以防胡子来抢掠。
提起杨占武家喝酒也是历史悠久,源远流长。从杨占武爷爷那一辈开始就是大酒鬼。一日三餐,每顿半斤以上。那时,都得到松江镇买酒,每次都赶着马车去打酒,一打就是几大绿豆棒子,(过去一种绿色的大瓶子,一个瓶子可以装五斤酒。)够喝上几天。那时候的人们也没什么娱乐,干了一天的活,喝点酒,解解乏。晚上喝酒是为了解除一天的疲劳和打发时间。小酒喝完,碗筷一推,脑袋往枕头上一挨,一觉到天亮。如果幸运了,再作个好梦,这也是杨占武爷爷那一代人的最大乐趣了。到了杨占武父亲杨树槐,他喜欢打猎,整天背个双筒猎枪,钻进树林子里就是一天,晚上准背回猎物来。小猎物自己往回背,如果打着了野猪,驯鹿一类的大猎物,他就回来喊人,或套上爬犁,或用马车往回拉。那时的杨家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从关里家来了不少人,那时候人们都说,富在深山有远亲,穷亲戚都投奔了他家而来。杨家也不再种地了,杨占武爷爷有道眼,他听说拉木头赚钱,就组织人到山里拉木头,组成了木帮,他当起了大把头。冬天拉木头,用爬犁拉到松花江边,春天一到,冰雪消融,把木头穿成排,顺江顺水而下,一直放到乌拉街,(现在的JL)卖给木材贩子或木材加工厂。几年下来,收入很可观,这是后话。咱先说说杨树槐打猎。一个风和日丽的秋季的早晨,杨树槐背上猎枪,带上干粮,他通常是不带水的。因他是个山里通,几乎跑遍了长白山,对山里的山山水水了如指掌,钻进山里几天饿不死,渴不着。这不,他一大早就进了林子。一天过去了,影讯无踪,两天过去了,声息全无。第三天的下午,杨树槐跌跌撞撞的回来了。一进院,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只见他血肉模糊,衣衫褴褛,披头散发。他一只手捂着脸,血凝固在脸上。他一进院,见到了亲人,还没等说话就晕倒在地上。杨占武的爷爷赶紧招呼人,把他抬进了屋里。杨树槐昏死在炕上,奄奄一息。他的右手还捂在脸上。杨占武的爷爷赶紧打发人骑马奔松江镇请郎中。等把郎中请来,杨树槐的脉搏已经很微弱了。他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老郎中摇摇头,对杨占武的爷爷说,准备后事吧!杨家人听了郎中的话哭成一团。但是,老郎中却没有放弃,他长叹一声,说,现在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了,治不好可别怨我,治好了算他的命大福大,拣条命!老郎中使劲把杨树槐捂在脸上的手拿了下来。这一拿下手,大家立刻吓得魂飞魄散!男人们吓呆了,女人吓得嗷嗷叫,谁也不敢看。眼前的杨树槐哪里还是人呀,简直就是一具**上面坐了一个骷髅,只见杨树槐的脑袋象一个血葫芦,更可怕的是,他的鼻子没了,只剩下两个鼻孔(脆骨),耳朵没了,只剩下一边一个眼,上下嘴唇也都没了,一排牙齿显露在外,眼皮没了,一双大眼珠子突凸着,十分狰狞可怖。所有这一切,让人不寒而栗,惨不忍睹。老郎中用湿毛巾轻轻地擦去杨树槐脸上的血迹,让人看到了他的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他给开了个偏方,杨占武爷爷立刻差人去松江镇抓药。杨树槐一直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了过来。他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后,终于回到了阳世间。又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调养,他终于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后来,每当提起这件事,他都心有余悸,他的心在发抖,在瑟瑟的发抖。那时的杨树槐还没结婚,这样一个让人心惊肉跳,人不人,鬼不鬼的男人哪里还有女人敢嫁给他呀?谁家的姑娘肯嫁给一个阴阳两界人呀?好在杨家家境殷实。直到近三十岁了,杨占武的爷爷托人给介绍了个矮矮的个,小罗圈腿,粗粗的骨节,丑陋的侏儒女人,这个女人后来就是杨占武的母亲。转过了年,就生下个长相标致的男孩,取名杨占武。
杨树槐为什么从一个俊小伙儿变成了一个奇丑无比的丑男人?他究竟碰见了什么,是什么把他改变了模样?直到后来,时间久了,他才把这块让他变了模样的伤疤揭开了。原来,那天杨树槐进林子的第二天就碰上了个黑瞎子。他想,不管他是什么,碰什么打什么,把黑瞎子打死,黑瞎子的胆可是名贵的药材呀!他太低估了黑瞎子的能量了,他心里只想把黑瞎子打死取胆卖大钱的事了。在利益的驱使下,杨树槐手中的枪响了。只听黑瞎子“嗷”的一声惨叫,它倒下了。杨树槐惊喜,急忙向黑瞎子跑去,边跑边抽出尖刀,准备开膛取胆。就在他兴冲冲的走近黑瞎子的一刹那,那只倒地上的黑瞎子突然一跃而起。他看清楚了,这只黑瞎子的眼睛是红红的。可能是一种复仇的心里驱使这只黑瞎子格外的狂燥,牠伸出两只有力的熊掌,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向杨树槐扑来。杨树槐顿时吓蒙了,他听老人常讲,急眼的黑瞎子老虎见了都让它三分。这东西力大无穷,眼睛里放出复仇的凶光。杨树槐怕极了,心想,这回可惹祸了。可他也不能坐以待毙呀!等他再想开枪时,发现枪里已经没了子弹。他只好手持尖刀,向黑瞎子猛力刺去。还没等尖刀靠近黑瞎子,这家伙一掌搧来,只听“咣”一声,尖刀被打飞,扎在不远处的一棵松树上。紧接着,这个看似笨掘的家伙,其实灵巧得很,它猛的扑向杨树槐。此时的杨树槐别说还手了,就连招架都招架不住了。他被黑瞎子扑倒在地,任其摆布。虽然杨树槐浑身疼痛难忍,但他的意识很清醒。他想起小时候常听父亲讲的一句话,黑瞎子不祸害死人,你只有装死,它才能够放过你。想到这,他屏住呼吸,忍住疼痛,浑身一动也不动,任由黑瞎子欲所欲为,任由黑瞎子在他的脑袋上舔来舔去。他闭上眼睛,凭天由命了。当黑瞎子在他的身上折腾完后,觉得他已没有气息的时候,断定杨树槐已经死了,他还趴在杨树槐的鼻子上闻一闻,听一听有没有喘息的声音。当他确定杨树槐已死,这才放开他,向密林深处跑去。黑瞎子走了,杨树槐也昏死了过去。等他醒过来时,天上已经星罗棋布了。他觉得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痛难忍的,但他的意识告诉他,他还活着。他想眨眨眼睛,他却惊恐的觉得眼睛好象无法眨动。他觉得鼻子和耳朵以及嘴唇都特别的疼痛,风吹过来觉得凉嗖嗖的透风。摸摸鼻子,满手湿乎乎,好象鼻子不见了,只剩下两个鼻孔了。摸摸耳朵,耳朵也不见了,只有两个耳朵眼。晚风吹来,似乎直接就往嘴里灌,根本就没有一点遮拦。怎么了?一个可怕的,令人无法接受的现实让他觉出了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他马上明白了,脑袋已经变成了一个带眼的葫芦瓢。原来那个英俊潇洒的杨树槐已经变成了丑陋无比,人不人,鬼不鬼的杨树槐。他痛不欲生,虽然他从鬼门关回来了,但他却觉得生不如死。他无法面对家人。他后悔不及,不应该去惹这个力大无比,顽劣成性的畜牲!他想就这样静静的躺在树林里,让死神把他领走,一了百了。他想闭眼却怎么也闭不上,因他的两只眼皮已经被黑瞎子舔没了。他就是死,也只能是死不瞑目了。可他转念又一想,家里还不知道他的去向,就这么消失了,让家里人牵挂!想到年事渐高的父母,在父母面前他还没有尽孝。父母经不起这么沉重的打击,经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折磨。想到这些,他觉得应该活下去。人们不是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吗,他要站起来,他要回家。当他扶着树,刚要站起来的时候,一阵剧痛使他不得不又倒了下去,浑身不知哪疼。他又一次挣扎着站了起来。他咬紧牙关,紧紧的抱着树。他试试双腿,又试试胳膊,觉得胳膊腿没折。唉!他长叹一声,这个畜牲,还算是掌下留情了。想想自己,纯粹是咎由自取。他咬紧牙关,终于迈动了往家走的第一步。他艰难的一步两步的挪动,每走一步都要忍着剧痛,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他的浑身象针扎,他咬牙坚持。他脸上的血凝往了,象一个血葫芦。他步履艰难的往回走,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他终于走出了林子,终于回到了自己家。
杨树槐被黑瞎子舔了以后就再也不出门了。他不愿意见人,不愿意让人们害怕,让人们见了他象避瘟神一样的避开他。他在家开始酗酒,借酒浇愁,借酒打发时光。打那以后,他对酒产生了依赖,一日两餐顿顿醉。在杨树槐结婚的第二年,杨占武的爷爷去世之后,家里没了当家人,顶梁柱!杨树槐又沉绚于酒里,家境每况愈下。杨树槐不愿意离家一步,整天无所事事,坐吃山空。媳妇犯了愁,整天唉声叹气!杨树槐看在眼里,也觉得这种日子实在无法过下去了,他索性开了个烧锅,山里有的是地种粮食,烧起酒来。
全国都解放了,飞云浦因山高林密,消息闭塞,杨树槐对山外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飞云浦一切如旧,按部就班,平平静静。杨树槐只知道胡子没了,天下太平了,就连人们见面说话的态度都和蔼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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