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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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孩是鬼？”
没等早织回应，九龙田一抓住她的脚，稍用力从脚踝折断，鲜血飞溅。
陈默瞳孔微缩，暗道：“不是鬼，是人！”
早织没有惨叫，嚼着巧克力，面带笑容，死了。
九龙田一握着两个小巧脚掌点了点头。
陈默沉声道：“她不是鬼。”
九龙田一笑道：“当然不是，这么可爱的孩子，像昙花绽放一般的年纪，怎么可能是鬼呢？鬼也不能和人交流。”
陈默蹙眉，道：“你没有任何愧疚心理。就算我安慰自己，‘这是为了避免她以后被鬼杀死时痛苦’，你面带笑容的表情，也让人打消了这个想法。”
陈默做不到这样，哪怕他不在意生命。
如果九龙田一冷漠的结束早织的生命，他都不会说。
太可怕了。
九龙田一擦了擦手，道：“很优秀的研究对象。你看，同一时间，一家人爸爸妈妈死掉了，孩子还活着，说明她本身很特别，可惜，她有些可爱。
可爱到我不想带她回孤儿院，所以只能用善良的方式让她离开了。
而且，刚刚她也有同意。小孩子可不能撒谎，在孤儿院校训里，这是最重要的。违反了，要吞一千根针。”
陈默摇了摇头，道：“或许离开后，我应该找人取缔你的孤儿院。我不敢想象，有你这种院长的孤儿院会是怎样的。”
九龙田一笑道：“女木岛孤儿院可是最受欢迎的孤儿院。我经常带孩子们帮助岛上居民，播种水稻、开垦农田，摘番茄，做三明治、山顶露营。”
陈默愈发觉得恐惧，九龙田一分明在笑，但那恶质感却源源不断在他身上喷发。
“他究竟驾驭了什么样的鬼？未来，我觉得我会干掉他。”陈默暗想。
九龙田一拿出一个金色布袋，把脚掌装进去。
陈默没继续说什么，现在收压厉鬼最重要。
离开房间，陈默跟在九龙田一身后，朝温泉馆外面走去。
九龙田一步调很慢，木屐发出咔咔声，每过一个路口，他都停一会，然后猛的把头探过去。
“疑神疑鬼的。这样真能找到厉鬼？”陈默吐槽道。
他没有帮着找厉鬼，完全是想看看九龙田一的手段。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真的在认真处理灵异事件。
“越是这样才让人怀疑。驭鬼者不顾厉鬼复苏，尽心尽力帮只见过一面的人处理灵异事件。”陈默绷紧心思。
“找到了。”九龙田一笑道。
“这次不会又是个孩子？”陈默道。
九龙田一道：“就算是孩子，如果不可爱，我也不会留意。好了，你可以在旁边等着，或者展开鬼域，参与收压。怎么选择在你，既然约定达成，属于我的那份契约，我会完成。”
“属于你的那份契约吗？看来若是我下半年不到女木岛孤儿院，恐怕会有可怖的事情发生？”陈默笑着调侃道。
九龙田一道：“你会到的。肯定会的。”
穿过一处温泉，在浓雾里，陈默看到了。
那只厉鬼。
它此刻很诡异。
柔顺金发，女性惊恐表情的脸，一双满是毛发的脚，身躯部分也补全了些，粘着一层皮，但不完整，有的地方缺一块，有的缺一片。
它走路的方式也很诡异。
两只脚并排，如企鹅般笨拙的朝前挪动几厘米。
忽的，又跳起来，
两只脚分开很长一段距离，腿劈的很大。
“来过温泉馆的人太多了。它几乎每移动一步，就能触发鬼脚的规律。这下岛国又要死不少人。”陈默暗道。
“不过，它目前触发的是鬼脚杀人规律。自身温泉水的规律为什么没有触发？”
他和九龙田一都接触过雾气。
现在他也没在鬼域里阻隔厉鬼。
陈默只能认定是灵异力量强大的鬼脚占据规则上风。
“或者说是，因为鬼脚一直在触发，它自身的规律根本没时间触发。”
沉默看向九龙田一，发现他也在观察。
陈默道：“保险起见，还是联手压制吧。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共享情报。比如说，你驾驭的鬼究竟有什么能力？”
他觉得九龙田一见到这只厉鬼就怕了。
九龙田一道：“我的厉鬼能力吗？嘿嘿，等你去过女木岛孤儿院再说吧。不过，这是两只厉鬼，按照约定，我只会帮助你收压一只厉鬼，你想要哪个？鬼脚还是说另只鬼？”
陈默蹙眉，道：“你的意思是，你能拆分它们？”
九龙田一道：“能。不过麻烦。”
“那你直接全都给我不就好了？”陈默道。
九龙田一摇了摇头，正色道：“不行，我们要严格按照约定内容。”
陈默一愣，暗道：“他总谈及‘约定’，之前早织也是。难道和他驾驭的鬼有关联？但他说自己代号先知，又是什么意思？掩人耳目，让人先入为主认为他驾驭具备预测能力的鬼？”
没继续多想，陈默道：
“我不要鬼脚。”
“那就是另只鬼了？好，你准备好。”九龙田一点了点头。
鬼脚很“弱”，至少佐藤健驾驭的鬼脚是这样的。
可能对厉鬼压制力很强，但顶尖驭鬼者都会提防被人近身。
但这只扭扭捏捏的鬼不一样，它给陈默的感觉很“复杂”。
“从看到它使用僧人铃铛的瞬间，我就有这种感觉了。”
九龙田一就这样走出去了。
陈默紧盯着，他没看到九龙田一做任何准备。
九龙田一踩着木屐，径直走到厉鬼身前一米，抬头盯着他。
厉鬼这会步伐很慢，踩在叠加脚印上，鬼脚很容易“误判”。
九龙田一没有行动，就看着厉鬼移动，慢慢接近他。
陈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暗道：“没有压制，没有使用任何灵异力量，就站在这里看着？厉鬼如果继续接近，很可能触发把人撞成块的规律。他到底在等什么？”
握住黄金裹尸袋，陈默也在等待。
忽的，九龙田一有行动了。
他摇了摇头，叹气，脸上露出难看笑容，又朝厉鬼走近，嘴里吟唱起岛国童谣：
“通过吧。通过吧。”
“我可怜的孩子，忘记忧伤吧。”
“温暖的阳光撒在女木神社上。”
“枉死的女孩穿上衣装，跨过黎明庄园，到了我身边。”
“嘿嘿，回头看，回头看，哪里都是荆棘。”
……
“他这是在主动触发厉鬼杀人规律？”陈默此刻观察到了。
忽略九龙田一难听的童谣。
他靠近厉鬼的步伐和厉鬼一样，很小，很局促，慢慢的拉近距离，把自己的脚印连接到厉鬼前进的道路上。
“那他刚刚对视厉鬼，就是为了触发厉鬼撞人的规律？但因为某种原因，这规律触发不了，所以九龙田一只好触发另一种。”陈默推断。
很快，九龙田一的脚印就和厉鬼前进道路联通了。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找死？”陈默紧盯着。
与此同时。
在四国岛外的女木岛上。
一座孤儿院。
一个小女孩坐在秋千上，一个人利用重力晃着。
远处还有几十个孩子在玩耍。
她晃啊晃啊，虽然没有朋友帮她推，但她很快乐，因为生活在这里很幸福。
但，秋千动了一会，她双眼忽然睁大，肉嘟嘟的脸上出现裂痕，啪嗒一声，她栽倒在地上，摔了个血肉模糊。
玩耍的孩子们跑过来，没有惊吓，没有恐慌。
“又是这种可恶的疾病！等院长爷爷拿药回来，一定消灭你，疾病大坏蛋！”
……
……
陈默瞠目结舌，他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
鬼倒了……
不，是被拆分开了。
扭扭捏捏的鬼飘在空中，但不动。
鬼脚在地上，展开一片阴影，也不动。
九龙田一笑眯眯的朝他招手，指了指飘着的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