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囚笼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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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留区的居民没人知晓资格考核的内情，但将心思花费在御兽身上总不会是什么错误的决定。
苏牧一早便来到了集合的地点，他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裹，里面装着的是野外求生的装备和一些实验仪器。
历年的资格考核都会将考题提前公布，这一次考核的主题是荒野求生与秘境探索。
考核的题目里并未提到秘境具体指代什么，苏牧查看了近十年的所有考核题目，他猜测所谓的秘境可能是那些扎根在主世界上的小型空间。
里面应该存在着特殊的规则。
太阳逐渐升起，人群越聚越多，宽阔的广场逐渐变得嘈杂，相熟的人聚在一起通过聊天来化解心中的不安。
似有人注意到苏牧，一道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
“苏兄，想不到您也来了。”
一名壮硕的青年挤过人群，魁梧的体魄让那些被他打扰到的人说不出什么抱怨的话来，他径直走到苏牧的面前。
苏牧不记得来人的名字，但他却做出一副相熟的样子。
“好久不见。”
那人笑着点头，“是啊，有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了，没有您的帮忙，老大最近可是忙得焦头烂额。”
“这也难怪，原来您也准备参加这一次的选拔。”
苏牧闻言面露了然，原来是帮派的人。还未等他有所动作，那人凑到苏牧的身前将一大叠钞票塞到了他的手中，那人小声地说到。
“还望之后照扶一二。”
苏牧闻言只觉得好笑，他不着痕迹地接过纸币，那人见此笑容越发灿烂，他招呼着远处几位流里流气的青年，让他们来认个眼熟，别在考核中一不小心得罪了苏牧。
“苏兄可是我们帮里的二把手。”
壮汉笑着，他的眼里蕴藏着警告的意味，“所以都给我开开眼，叫你们那些手下长点心。”
几人听出壮汉话语里的警告意味，他们将目光偷偷瞄向苏牧，语气带着谄媚，“四当家放心，您的话我们一定一个字不差地传达下去。”
苏牧有些烦了，富有眼力劲的壮汉拍了几人的肩膀将他们推了出去，他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回头恭敬地说到，“您先忙，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周围的路人偷摸着听闻几人先前的话语，小声地议论着，“那不是巷子里的吹笛人吗？他到底什么身份？”
“嘘。”
被他提问的人做了一股嘘声的手势，他用更加细微的声音回答到，“那人叫苏牧，没有人清楚他的来历，不过他人挺好，也不知这么和那群帮派扯上了联系。”
“就这还能算好人，刚刚那个对他点头哈腰的家伙可是东区地下场所的负责人，这苏牧在帮派的地位怕是不低吧，这帮人里能有什么好东西。”
被提问的人陷入了沉默，他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苏牧他人是真的很好，之前还帮我找过走丢的狗狗，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它疯掉了，还是苏牧救了我，鬼知道被疯狗咬上一口会出什么问题。”
“呵，像这种人可最会伪装。”
“谁知道呢？反正他救过我，对于我而言他就是一个好人。”
四周围绕他自己展开的议论并未被苏牧放在心上，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广场中央的雕像上，他发现其上竟流淌着莫明的能量光辉。这种特殊的现象似乎只有考核开始的日子才会出现，未参加资格考核的居民在集合期间是不被允许来到这里。
“肃静。
”
伴随着一声嘹亮地啼鸣，雄浑的声音遍布整个广场，只见一人骑乘着巨雕从天空缓缓落下。
广场彻底的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不知所措，直到那人翻身落地，笔直魁梧的身体静默地立在那里。
那人扭头向早已等候多时的工作人员吩咐到。
“开始违禁品检查。”
随着男人话音的落下，无形的力场笼罩整个广场，考生们站立在原地面向男人，不敢有多余的动作，一些人的身上出现萦绕着红色的光晕，很快就有人前来与他们接触，收取并销毁他们身上所携带的违禁品。
数息之后，力场消失。
那位骑乘巨雕的存在并未宣读什么考场纪律，更没有轻点人数，他只是朝着旁边的工作人员小声吩咐几句，便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了一枚方形晶石安置在广场中央的雕像上。
苏牧遥遥地注视那枚晶石，他对那种东西散发的波动无比的熟悉，这是一种类似空间道标的物品，通常用作大型转送装置进行空间捕获的信标。
此类物品的制作难度并不复杂，其中记录的信息只需要初略的感知便能辨别。苏牧尝试了几种简易的解密方法，他便得知了道标记录的信息：
目标起始：东洲二十一区，下辖管理第五十六区中型城市聚落，第七采样点。
传送位置：幽邃三号秘境
实验批次：086-2156-7
还未等众人做出反应，在场的考生齐齐失去了意识。
一股难以言喻的扭曲之感密布在苏牧的周身，仿佛将其化为了浓稠的油脂穿过狭窄的缝隙。
时间似过了许久。
苏牧来到了一处未知的空间。
这是一处空旷的白色世界，似无边无际，而苏牧的身前摆放着一卷空白的试卷。
突如其来的遭遇让苏牧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这种感觉……是大范围意识投影，我所在的地方是意识与现实的间隙。”苏牧回味着先前的感受，那种体验有别于空间传送，自己仿佛被抽离了意识传送到了这里。
被拉入他人意识空间的访客，是难以挣脱这方地域所施加的禁锢。
此时的苏牧就犹如同待宰的羔羊，周遭的一切事物似乎无时不刻不在读取苏牧的意识。
好在苏牧精通此道，前世的所有的经历被苏牧用虚假的记忆紧紧包裹，除非摧毁苏牧的整个灵魂，否者绝大部分心灵手段都无法得知苏牧的记忆和想法。
不过他身体的信息和一些难以隐藏的痕迹都被这处空间探知得一清二楚。
眼下的遭遇给苏牧敲醒了警钟，看来御使的选拔并未像官方宣传的那么简单。
苏牧对此产生了浓烈的好奇。
不过目前最为关键的是这份空白的考卷，上面没有任何题目，但苏牧却知晓其的用处，只要接触它，它就会得出考生所有的综合理论成绩，他会全方面检验考生的综合素质。
这种复杂而精密的程序这么看也不是为他们这些保留区居民准备，苏牧所居住的城市受到了严格的信息封锁，这种考核的方式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开始有趣起来了。
苏牧的眼中闪动这莫名的神采，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来到了他不该来的地方。
他想起了先前那枚空间道标记录的信息，苏牧意识到那所谓的采样点究竟意指什么。
就像羔羊越过围栏，看见那洒满孜然的同类。苏牧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与此同时他却又异常地兴奋。
苏牧随意构建了一个虚假的人格，给予他自己在这个世界学会的一切知识并触摸那张试卷。
密密麻麻地字迹将其填满，其中所有的知识都有迹可循，他只是利用前世成熟的实验思维去处理并研发这些东西。做完这一切，周围的意识世界似乎更加真实了几分，似有存在将目光投向了这里，但祂并无恶意，甚至没有多余的情感。
“这是……”
一种无形的力场笼罩着苏牧，随后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
壮汉名叫葛力，他的父亲是当地有名的黑帮，在他母亲怀上他的时候参与了御使资格的考核，从此了无音讯。
葛力的父亲向往着自由，而他同样向往，城市内无形的压迫让他喘不过气来，明明他的生活条件并不算差，明明他的家里还有着妻子儿女等着他回家。
可葛力总感觉，这些情感和记忆恍若梦境般飘渺，没有一点实感，直到他在看到考核报名的宣传手册，葛力才明白自己原来如此渴望着自由，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报名，将所有的财产留个了家人，并拜托老大好生照看他们。
御使选拔考核的题目是荒野求生和秘境探索，他不清楚秘境是什么，但他可以从“荒野求生”上入手。
一阵扭曲的光影出现在荒原的上空，葛力凭空出现跌落在地上。
他起身看着周围荒芜的地界，紧皱着眉头。
求生第一步是探寻合适的地方搭建庇护所，葛力找到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平台向远方眺望，远处有只一片森林，那里的物质应该还算丰富，他目测自己脚下的位置距离那片森林应该只有四五公里。
天色还在，葛力可以先前往其附近收集木材，在两棵距离接近的地方搭建庇护所。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葛力走了许久，而那片森林犹如海市蜃楼般，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到达，他已经走了将近十多公里，天色已经不早，他只能先在荒原里将就一晚。
所幸一路上葛力并未察觉到大型野兽的存在，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夜晚的主要危险来自于它们，更为幸运的是，葛力在一处低矮的山丘下发现了一个洞穴，洞穴并不深，里面也没有野兽活动的痕迹，这将是绝佳的庇护所。
令他惊喜的是，岩石的缝隙里竟有一汪清泉缓缓地流淌，这样，水源的问题也得以解决，葛力的背包力有着成套的荒野求生工具，他升了火，将沿途采摘的浆果和根茎块丢了进去。
晚餐之后，葛力披着保温毯，困意袭来，壮汉沉沉地睡去。
篝火噼啪作响，摇曳的火光映照在葛力的脸上，直到黑暗里伸出了一条干枯的手臂，将那一团火焰掐灭。
洞穴陷入了深沉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