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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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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的鸟儿叫的欢快,  康熙停下脚步静默良久:“你回去吧!”

秋暖刚才出来前,往袖口里塞了两个桃,此时掏出来递给康熙一个:“我都想好了,  不回了,  但是汗阿玛,我死后你要替我看着,要是死后三年内,  十阿哥娶妻纳妾了,  你帮我狠狠的揍他一顿。”

“三年后娶妻纳妾可以,他给我守三年就行了。”

她坚决的不回了,康熙握着桃,  又气又急,心中的伤感都消失了不少:“挺聪明的丫头,怎么在这事上犯了傻,回去活,  留下死,如何能不回去。”

“系统要造反的事你不用再管,  朕能解决。”

秋暖咔嚓咔嚓吃桃:“不回去。”

两人争吵了半天,谁也没说服谁,  最后不欢而散,康熙回去就冲着梁九功数叨了一番。

梁九功听明白缘由,怔楞片刻,  虽不舍,  但还是笑着劝道:“皇上,  十福晋是个重感情的人,  她如此选择,  也是明白你对她的宽容,  和十阿哥对她的爱恋。”

人上了年纪,就怕这生死离别,康熙和秋暖虽没有血亲,却也有父女之情。

扶着桌子坐下,话中多了几丝荒凉:“她选择留下来,也不算是辜负胤俄对她的一片真心了,只是,终究是要道别的。”

日半三更,万物沉寂,秋暖睡的迷糊中,犹如一座大山压在身上,刚想动一动身子,就被人整个抱住,这怀抱熟悉的让她想念。

黑暗中不自觉的回抱了去,呢喃道:“压到我了。”

话落红唇就被人含住,秋暖犹如触电般,酥麻了全身,狂涛骇浪中,心荡神摇,像是踩在云端,似梦似幻。

临了不知是睡过去的,还是晕过去的,只知梦里的胤俄像是饿了八百年的狼,对她啃个不停。

日立当头,幔帐中的人像是快要醒来,还未睁眼就皱起了眉头,只觉身子疲惫的厉害,像是被马匹踏过一般。

这感觉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何事,掀开被子看向全身,青紫片片,像是在上好的白玉上涂了颜料。

好吧!看来昨日的狼是真的,只是她怎么睡的如此沉。

懒散的不想动,噘着嘴软糯道:“胤俄。”

在外的冬雪听到声响,轻推开房门,端着水笑着道:“福晋,十阿哥还未回来呢!”

秋暖心里咯噔一声,又偷偷掀了被子看自己赤/luo的身子,她给十阿哥带绿帽子了?

咽了咽口水,问:“没回来吗?那我怎么梦到十阿哥回来了?”

冬雪放下水,走过来道:“那怕是福晋你太过想念十阿哥了。”

真的没回来?秋暖心中一惊,不顾自己酸软的身子,直接抱着被子坐起来,冲着门外喊道:“月英,月英。”

她的肩头裸露在外面,几缕青丝垂下,冬雪看的呆愣住,这,这

月英忙从外面大步进来,着急问:“福晋,何事?”

秋暖:“昨晚十阿哥可回来了?”

一瞬间,冬雪心思百转,眼中冒了水花,挪步走过去遮住月英的视线,随后像是无意间碰到了挂起的纱幔。

秋暖姐姐犯了错,她要替她隐瞒下来,待月英不在,再好好的劝劝她,和那个野男人断了。

月英不懂冬雪为何慌张,又偷偷抹眼泪,疑惑回道:“十阿哥昨日夜里回的府,天未亮就出了城,上午已带人进了城,此刻应该是入了宫。”

冬雪嘴巴微张,转头茫然道:“昨晚十阿哥回来了?”

随后喜极而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秋暖拍了拍胸口,挑起纱幔,哭笑不得:“别说你了,我都差点以为昨夜来了贼人,把我糟蹋了。”

直到

此时,月英才知冬雪这一番是为何,不由笑道:“府中整夜有侍卫巡守,主院丫鬟仆人皆会武艺,怎会让贼人摸到屋里来。”

秋暖倚靠在床头,看向鼻头红红的冬雪失笑:“冬雪说十阿哥没回来,我这一时乱了头,也随着乱想了起来。”

用膳时,月英领着家康到了秋暖面前。

家康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递上:“福晋,这是仓央嘉措写给福晋的感谢信。”

秋暖诧异道:“他还给我写了感谢信?”

一个合格的属下,就是能随时随地的替自己主子表功劳,家康道:“回福晋,主子和仓央嘉措说是福晋替他求的情,皇上才会放他自由,故而写了这封信。”

最后又机智的补充道:“奴才曾问主子,为何要告诉仓央嘉措是福晋求的情,又为何主动让他写信给福晋,主子说,收到信福晋会高兴。”

秋暖放下筷子,心比蜜甜,哪怕醋劲翻天,十阿哥还是做了这一切。

接过信展开,原以为会看到一个洒脱自由的诗人,谁知开头就是:钦敬的十福晋。

里面的话语像是琢磨了千百遍,要多严肃有多严肃,更是把十阿哥的英明神武夸了又夸。

秋暖把信面向家康,满头黑线问:“这怕不是十阿哥找人写的,糊弄我的吧?”

家康忙保证道:“绝不是,这信是十阿哥看着他一字一句写出来的,奴才当时就站在旁边,绝无一丝虚假。”

秋暖:???想到一个画面,不敢置信道:“你是说,十阿哥站在仓央嘉措面前,盯着他,逼他写的这封信?”

家康:“绝无逼迫,仓央嘉措感念福晋,自愿写的感谢信,只是十阿哥担心他用词不当,就蹲在他身旁指点指点。”

“怎么指点的?”

家康气虚道:“就是写的不恰当的,撕了重写,直至这张。”

秋暖看着信,真是不知道是气还是笑,幼稚鬼。

乾清宫内

交了差,十阿哥摸了摸头笑道:“汗阿玛,没事儿臣就先退下了,要回去陪秋暖用膳了。”

康熙听的眼角发酸,踹了他一脚,笑骂道:“怎么,现在连陪汗阿玛吃顿饭都不乐意了?”

不等十阿哥答话,就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咱们父子俩今日喝两杯。”

随后转头道:“梁九功,去温壶酒来。”

梁九功忙去安排,退到门外敛了脸上的笑意,皇上把十阿哥留下,怕是要说起秋暖之事了,不知十阿哥是否受得住。

康熙虽是笑颜,眼中却夹杂着伤感,十阿哥顺着他的意坐下逗趣道:“儿臣不孝,这一走几月竟让汗阿玛想念的消瘦了不少。”

“儿臣今日定要陪着汗阿玛喝个痛快,若是汗阿玛不嫌儿臣烦,儿臣就给汗阿玛讲讲这一路的趣事。”

康熙面露嫌弃,摆摆手:“一路上的见闻就别再讲了,你每一封信秋暖都要拿过来和朕说个半天。”

“朕已经听够了。”

十阿哥眼若星光,不自觉的笑开了来。

梁九功带着人端来温酒和小菜,摆好后带着人离去,细心的关上房门。

康熙接过十阿哥递过来的酒,抿了口道:“胤俄,汗阿玛给你换个福晋可好,这全天下的女子,任你选。”

十阿哥提着酒僵了片刻,见康熙面上认真,猛的跪在地上,求道:“汗阿玛,是不是秋暖没大没小的惹怒了你?她性子纯真了些,并不是不敬汗阿玛,儿臣回去定会好好教她,还请汗阿玛饶了她这一次。”

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康熙自斟自酌,嗓子口堵的难受,不知如何开口。

“胤俄,你可知秋暖来历有异?”

“汗阿玛,无论秋暖来自何处,

她都是大清的功臣,那兵马是儿臣在管,她平日问都不问,绝无谋反之意。”

他急的快要冒出汗来,康熙心里泛疼,起身把他拉起来:“你坐下,汗阿玛和你慢慢说,说完后,是让她走,还是让她留,你自己做主。”

梁九功守在门外,听不见里面的只言片语,许久后,日头开始倾斜,他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犹如困兽般,句句质问为什么。

仿佛料到了这个结局,梁九功把人都清了出去,此时手握浮沉,也往一旁走了走。

双眼发酸,叹了又叹,别说是十阿哥,就是他,也舍不得秋暖走。

掌握生杀大权的康熙,此刻只能无力的看着,安慰的话不知如何说。

日薄西山,宫门外的马车已停了许久,豆大的雨点落在车顶,像是奏乐一般。

秋暖坐的屁股都疼了,推开车门弯腰下了车来。

一旁的家康忙把雨伞撑开。

秋暖接过伞跟一旁的月英抱怨:“早知道就不来接他了。”

月英看出她的口是心非,故意道:“那现在回去?”

秋暖:“……还是等一等吧!”

宫门下钥前,秋暖终于等到了人,雨幕中,那双黑靴凌乱,不复往日的沉稳。

秋暖带人走进,才见他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

那身上的酒味直冲脑门,忙又后退了两步,捏着鼻子假装嫌弃:“你这是喝了多少?”

十阿哥似是醉的厉害,虚晃了两下才牵到她的手,不顾逐渐浓密的水滴,顾着她上了车。

车门关上,入耳的雨声小了起来,他用身子护着,秋暖除了鞋子湿了些,其他的并未淋着雨。

提着衣裙刚坐下,十阿哥就单膝跪了下来,帮她褪下鞋袜,换上柔软的棉拖。

秋暖右脚抬起,在他掌心踢了两下:“你怎么都不说话,我来接你,不感动吗?”

十阿哥一把握住她调皮的小脚,未抬头,语气却带了笑意:“感动,我家福晋对我感情深厚,哪怕是昨夜哭了半宿,今日也要来接我回府。”

说起昨夜,秋暖又恼的踹了他一下:“你还说,我昨晚迷迷糊糊,冬雪不知你回来,清早她说你没回,我看到身上青红一片,还以为是来了贼人。”

十阿哥终于舍得抬眼看她,笑道:“你昨日一直叫着我,求着我,还不知是我?”

眼眉带笑,肆意如常,秋暖与他日夜相处七年,如何看不出他藏在眼底的异样,心中一沉,垂下眼低声问:“汗阿玛和你说了什么?”

十阿哥:“汗阿玛说让德妃给我选个侧福晋,我没同意。”

说完挑眉求夸奖:“怎么样?”

秋暖望了他许久,竟分不清真假,最后轻笑道:“胤俄很好。”

黑夜无边,拔步床里的两人各自闭着双眼,秋暖抓着他的衣襟再次问道:“汗阿玛没说其他的?”

十阿哥拍拍她,声音困顿:“还有说你太过没规矩,一直拿着我的书信烦他。”

“你以后不要气汗阿玛了,要不然真的给我找个侧福晋,你怕是要哭鼻子了。”

这话说的没毛病,秋暖哦了一声睡去,康熙应该没说吧?平时脸上笑意都无法遮掩的人,演技定没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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