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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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细小微弱的声音，如同羽毛刷轻轻拂过伏特加的心尖，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虽然琴酒常用枪抵着这个小弟，但大多数时候，他对伏特加还是很纵容的，双手插兜，没有说话，也就是默认允许的意思。

“喵呜——”非常微弱的小猫咪的叫声。

伏特加循着声音找去，在车库的一个角落里，果然看见了他梦寐以求的小猫咪。

这只猫咪大概也就两三个月大小的样子，很是瘦弱，皮毛也不干净，此时正拿头努力蹭着旁边的一动不动的大猫。

大猫显然已经死了有些日子了，空气弥散着难言的味道，幸亏这里偏僻，否则早就被清洁工清理出去了。

它的身边堆积着许多零零碎碎的食物，应该是小猫寻来的。

小猫显然还不明白生死是怎么一回事，它用头拱了许久都不见母亲有反应，也不在意，将食物叼在母亲嘴边，仔细给母亲舔毛。

伏特加吸了吸鼻子，发出一声响亮的抽泣。

作为一个仍会在夜深人静偷偷哭泣想念母亲的人，他能面不改色地用各种热武器夺取别人的性命，却会在见到纯粹温情时候，柔软心肠。

小猫被抽泣声惊到了，弓起背，咧着嘴，不停地冲来人哈气，一副虚张声势的模样。

“大哥~”伏特加略带祈求地喊了一声。

琴酒瞥了他一眼，“嗯。”

伏特加欢天喜地返回去拿工具。

小猫咪因为母亲还在这里，无法离开，只是焦急地冲两人哈气。

不一会儿，伏特加回来了，他抱着一个纸箱子，里面还有些工具。

戴上手套，精准地抓住小猫的后颈，又将大猫放进纸箱子，再松开小猫，将它放到大猫身旁。

箱子了还有一块肥厚的三文鱼，小猫渴望地舔了舔，但最终依旧还是推到了母亲的身旁，不停“喵喵喵”地叫着，想唤醒母亲，起来吃吃这难得的美味。

高级公寓养宠的人甚多，作为东京房价最贵的地方之一，公寓的配套做的也相当齐全。

伏特加抱着小猫来到公寓的宠物治疗室，时间将近凌晨两点，依旧有医生值班。

医生很是认真地替小猫检查过后，得出结论，严重的营养不良，有耳螨，眼睛还有些发炎。因为长期食物不洁，还有鞭毛虫，都是常见的流浪猫疾病。

按理说，这么小的猫咪是不能洗澡的，但它身上的跳蚤多，医生还是给它洗了澡做了驱虫。

“这个是治疗鞭毛虫的甲硝锉，比较苦，大部分猫咪都不愿意吃。到时候，你按住它腮边这两个凹陷的地方，嘴巴就会张开，让它仰起头，塞进喉咙里，一定要记得多捏一会儿嘴巴。

很多猫咪会伪装成已经吃药的假象然后趁机吐出来，一定要捏久一点，看到喉咙有动作再放开它。”医生事无巨细地叮嘱道。

做完检查治疗后，香喷喷的小猫咪新鲜出炉，它的皮毛尾端泛着银灰色，墨绿色的瞳孔，带有眼线的眼睛，看样子应该是混了英短银渐层的血统。

伏特加用毛巾裹着它，琴酒很是给面子地拎起那个装有大猫尸体的纸箱子，两人来到了公寓前的灌木丛。

“大哥，帮我抱一下它。”伏特加将小猫递给了琴酒。

琴酒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但还是接过了小猫咪。

在伏特加怀里很是乖巧的小猫咪，一到琴酒手上就开始挣扎起来，甚至还挥着小爪子，给琴酒来了这么一下子。

好在它的指甲才被宠物医生剪短磨圆，压根不带杀伤力。

琴酒抓着小猫咪的后颈肉，不知何时掏出了他的爱枪伯i莱i塔，抵着小猫咪的下巴，威胁道：“乖一点，要不然现在就送你去见上帝。”

一大一小，两双颜色相似的绿眼睛隔空对峙着。

小猫咪显然十分识趣，软乎乎地叫了一声，“喵呜~”

琴酒也没有抓着不放，他收起了枪，再次将小猫咪裹在了毛巾里。

此时伏特加也挖好了坑，看到这一幕，想笑却不敢笑，用枪威胁幼猫，大哥可真是个天才~

“以后你妈妈就埋在这里，我会经常带你来看她的，现在和你妈妈告个别吧。”伏特加将小猫咪抱到大猫身旁。

“喵呜~喵呜~”小猫似乎真的听懂了，一叠声的喵叫，不知道是不是在诉说和母亲的离别。

埋葬好大猫，这才回到公寓。

一开门，看到满屋子的海报，琴酒嘴角一抽，他摸着伯i莱i塔的手蠢蠢欲动，如果伏特加胆敢把他的房间也搞成这个样子，他不介意真的给这个小弟来上一枪。

好在伏特加对于大哥的事情是一万个上心的，极简主义的装修风格，非常符合琴酒生活习惯的床上四件套，并没有搞什么幺蛾子。

“大哥，怎么样~”伏特加给小猫咪弄好猫粮猫砂，看到正在观察房间的大哥，炫耀道。

琴酒没有夸奖人的习惯，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睡了。”

在琴酒语录里，这就是认可了，伏特加顿时眉开眼笑，“大哥，晚安~”

因为见到了小猫咪和它母亲之间的互动，伏特加难得失眠，他没有六岁前的记忆，却记得七岁时因为泡沫经济，母亲失业将他卖给了黑衣组织，可他却无法对母亲生出任何恶感。

母亲是爱他的，这个认知一直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这也使得他昨晚自己偷偷哭了半宿，因此今天也起得很晚。

他起来时，已经是大中午了，外面太阳高悬，大哥正训练着昨天捡回来的那只小猫咪，如同警察训练警犬一般。

琴酒挠了挠猫咪的下巴，动作熟练，他的眼睛扫过桌上的饭盒，“桌上的东西，自己热。”

两人都不是什么擅长厨艺的人，便利店和外卖是他们填饱肚子常用的手段。

“大哥，你真好，呜呜。”伏特加肿着两只眼睛，眼泪汪汪地看着琴酒。

琴酒嫌弃地别过头，继续逗弄着猫咪。

眼见伏特加醒了，琴酒也准备离开，事实上，如果不是担心这个内心纤细敏感的小弟他早该走了。

“大哥。”伏特加喊住琴酒，递给他一个包装非常朴素的纸袋子，“生日礼物。”

琴酒的生日在圣诞节，他从不过生日，也没有将自己的生日日期告诉过组织的任何人，可伏特加偏偏就是知道，冥冥中，好像有人告诉过他，大哥的生日就圣诞节。

“啧，麻烦。”话是这么说，但琴酒还是接过了纸袋子。

“大哥，提前说一声，生日快乐呀~”

伏特加的身体虽然诊断出来没有问题，但琴酒还是给他多放了半个月的假期，这段时间琴酒要去美国办事，圣诞节之前肯定是回不来的。

“走了。”琴酒夹在纸袋，咬着烟，压根没理会伏特加的祝福，只留给了小弟一个帅气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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