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诡秘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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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座尖塔中涌出了数千只变异体。
大街小巷全被这些形态各异的生物占据。
并且果真如唐秋雅所说的那样，里面有长着四只手臂的怪物，也有浑身蠕动着触手的怪物。
但不论外观多么丑陋，它们都没有攻击陈烨。
而是麻木地走在路上，沿着街道前往城镇中心。
城镇中心是一个下沉式的圆形广场，通过多个同心圆石阶堆叠构成。
不知道由什么材料构筑成的黑塔，矗立于圆心处。
相比于杏鲍菇一样的伞状尖塔，这座黑塔的气势更加磅礴。
并且有一种无形的，来自灵魂深处的压迫感。
陈烨尝试着使用鉴定功能，分析眼前黑塔的情况。
随着提示音的响起，眼前出现的说明让他倍感意外。
【解析失败，资料库中并无相关收录】
连系统都没有收录的东西，这就是什么样的存在？
天色渐亮。
陈烨借着阳光仔细看去，却发现黑塔表面折射出某种银闪闪的金属光泽。
此外，外墙缝隙中还排布着各种粗细的管道。
陈烨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座百米高的黑塔，竟然是某种科技产物！
隐藏于森林深处的城镇遗迹，究竟是什么来头？
在他思索的同时，所有变异体已经依次进入广场。
不过它们像是商量好了一样，预留出最内圈的位置。
然后从第二道圆环石阶开始，依次跪坐成一排。
几千只变异体很快就坐在了石阶上，把广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此时，城北所在的方向，出现了一批不同肤色的人类。
从体表的特征来看，他们并非变异体，而是活生生的人。
只是全都面无表情地排着队，依次进入广场。
陈烨几人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加入那批活人的队伍，往广场内圈走去。
离黑塔越近，那股压迫感就越来越强烈。
陈烨眼前一片模糊，甚至感受到了强烈的晕眩感，并且恶心反胃。
若是不是身体不受控制，他可能真会当场吐出来。
所有人全都跪坐在内圈石阶上。
随后，脑海中的歌谣声渐渐消失。
周围的变异体也一片死寂，似乎是在迎接某位大人物的登场。
等待了十几秒钟，一阵诡异的响动自地底传来。
陈烨身下的石阶也开始不停地震颤起来。
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黑塔逐渐覆盖上了一层白霜。
现在不是已经来到第四天了吗，为什么极寒天气还没有过去？
他凝聚目光仔细观察，瞳孔随即一阵颤动。
黑塔表面根本不是什么白霜，而是密密麻麻堆在一起的灰白色细丝。
这是菌丝吗？
难道真是拥有智慧的超大型真菌群落？
灰白色的菌丝攀附在黑塔表面，并不断向上蔓延，只留出底部大门的空隙。
待到将黑塔完全包裹的时候，塔底的大门“轰隆”一声缓缓开启。
一个类人形生物出现在了门内。
但与人类相比，它的体型实在太过魁梧壮硕，目测就有三米高。
而且更令陈烨震惊的是，那家伙竟然穿着一套锈迹斑斑的青铜动力甲。
【低阶战甲：青铜动力甲（已损坏）】
【主要由铜锡合金铸造而成的轻型动力甲，利用生命源质供能，
机动性一般，但具有出色的防御能力】
类人型生物站在一个由菌丝组成的平台上，在平台的托举下缓缓离开黑塔。
它来到广场当中，变异体全都俯下身，似乎是在进行朝拜。
类人型的生物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等待了片刻，才抬手示意。
内圈之外的变异体纷纷伸出肢体，相互牵在一起后，有节奏的唱起了诡异的歌谣，身体也跟着左右摆动起来。
随着歌声响起，黑塔周围的空气里荡漾出一圈圈的涟漪。
跟路泽释放出来的立场光圈一样，似乎也是某种磁场。
就在此时，跪坐在陈烨对面的一个白人男子，突然浑身剧烈抽搐起来，随后天灵盖直接钻出一根像蠕虫一样的菌丝。
伴随着周围诡异的歌声，菌丝开始疯狂生长。
白人男子的头骨当场就被挤碎了，半个脑袋也瞬间四分五裂。
可即便如此，那家伙竟还是哈哈大笑起来。
明明大脑都已经碎了，口中却还说着感谢主，感谢上帝之类的话语。
不久，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广场。
等陈烨再定睛看去，跪坐在石阶上的白人男子，身体不受控制地鼓胀起来。
下一秒，大量菌丝从体内喷涌而出，整副躯壳被硬生生撕裂开来。
但他并没有死，在菌丝的修补下，支离破碎的身体重新拼凑在了一起。
他活了下来，却已经彻底变成了非人的怪物。
除了这个白人男子之外，内圈中有不少人类已经完成了“蜕变”。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在制造变异体吧？
结合之前的种种遭遇，陈烨此刻终于明白了过来。
他们其实没有被幻境、梦境，或是交叠的平行空间困扰。
而是处在一个简简单单的幻觉中。
那些神秘的菌丝，利用了智慧生命体的信仰，让其陷入无法摆脱的幻觉中。
而后将其转变成自己的信徒，也就是之前见到的那些变异体。
城镇里面这么多变异体，恐怕一大半都是这样转化过来的。
此前陈烨和李苒苒等人讨论情况的时候，那个名叫唐秋雅的女生就曾提到过。
高中学校附近有一座灵檀寺。
这些女生是信佛的，所以她们进入城镇之后，才会看到古镇和佛塔，以及诡异的佛像。
反观陈烨，他没有任何信仰。
所以能看到更接近于真实的城镇遗迹。
而且此刻除了头有些痛之外，并没有菌丝破体而出。
林子墨和路泽也没有信仰，现在也还在坚持着。
觉察到有几名人类并未完成转化，类人型生物沿着内圈缓缓移动了过来。
陈烨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家伙来到面前。
它俯下身，盯着陈烨看了一会儿。
覆盖在脸上的青铜面甲，此刻显得格外诡异。
突然，陈烨脑海中传来一阵轰鸣。
像是有成千上万的男女在同时怒吼：“臣服！”
陈烨头痛欲裂，脑仁儿像被钢刀搅和了一样，痛得让人浑身直抽搐。
但他还在抗拒着涌入体内的特殊力量，并保持意识清醒。
他竭力想要夺回身体控制权。
但挣扎了半天，也只有左手的食指恢复了控制。
陈烨瞪大了双眼，用尽全力勾住拳套内部的机关。
混合着金柏木树脂的粉白色油料，注入到拳套顶端的喷口处。
只要让拳套顶端遭受碰撞，便可以引爆这些油料。
渐渐地，左手臂也能动了。
陈烨缓缓晃动着拳套。
想要借助摆动的势能，让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类人型生物注意到陈烨的举动，迅速抬手扣住了他的脑袋。
陈烨脑海中的声音瞬间增大了数倍。
如此猛烈的精神轰击，让他几乎快要失去意识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拳套终于达到了足够的高度。
只要能撞到石阶，就会发生剧烈爆炸，到时候就可以摆脱束缚！
然而下一秒，类人型生物直接抓住了陈烨的左手臂，硬生生将拳套拽了下来。
随后，它歪着头，发出一阵渗人的笑声。
似乎是在嘲讽眼前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智慧型生命体。
拳套被随意丢了出去。
陈烨原本彻底陷入绝望，可看到这一幕，心中再度燃起了抵抗的怒火。
拳套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在重力的作用下，灌注了填充剂的顶端喷口，倾斜着撞在了不远处的石砖上。
“嘭”
伴随着一声震耳的巨响，一道赤红色的火焰顷刻间喷涌而出，并且化作一团徐徐上升的火球。
高温冲击波直接震飞了附近的变异体，形成回路的广场圆环断裂。
歌谣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