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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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关在江阁，到底是如何柳枞也不多做评价，也只是笑了一声不再多问了。
君无药也没有多说什么，简单说了几句就自行先回苍溪谷了。
洛姜还没醒，只是相比起之前，现在的气色显然要好很多。
“药尊，”山栀一见君无药来了，缓缓垂下眸子，“楚姑娘方才似乎醒了，只是不知为何又昏了过去。”
君无药微微颔首，其实按理来说洛姜这几日也该醒了，只是不知为何一直闭着眼睛，似乎不愿醒来。
“你下去吧，一会儿药煎好了记得拿过来。”
山栀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洛姜动也不敢动，甚至眼珠子都不敢颤一下，她的确是醒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君无药说。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洛姜甚至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没法接收短信，系统现在大概已经给她发了99+N条轰炸消息。
“既然醒了，那就起来吧，药你是不喝也要喝的。”
君无药自然知道她醒了，山栀应该也是知道的，从进门起就有些不对劲了。
被他点破洛姜也不装了，睁开眼睛又开始咳嗽，她还不知道该说什么，君无药却先开口了。
“上元节那日你跳下去救人，我还是有事要问你的，”这是君无药这些日子最想不通的事，“就算你知道下面是我，也没必要下去救我吧。”
“为何想着救我？”
君无药打出生起就在苍溪谷，长大之后研究草药，百姓有说他悬壶济世的，也有说他率性而为的。
他在旁人眼里不是善就是恶，更重要的是谁人都觉得他是个医者，好似他只有“救人”这个选项。
君无药微微垂下眸子，他早些年是很喜欢治病救人的，只是到了后来还是变成了想救再救。
“救你还需要理由吗？”洛姜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一张，脸咳的通红，她眼里还氤氲着水汽，带了几分病态的娇弱。
少女声音脆生生的，就连语气也带着几分理所应当，只是因为大病初愈，说话又轻又慢。
“我原先的确想的是救你，这才跳下去的，无药哥哥待我这般好，我当然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无药哥哥身陷险境，更何况……”
洛姜因为这段时日病重昏迷，原先颇为圆润的脸如今也削瘦了不少，就连下巴也尖了点，相比起之前却更有了几分姑娘韵味。
而如今这张脸突然凑近，放大在君无药眼前，他听见少女银铃般的笑声，“更何况，我最喜欢无药哥哥了！”
君无药愣住了，他睫毛微微颤动，一时间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耳畔洛姜的声音不停回响。
我最喜欢无药哥哥了。
楚央央原先也说过这话，只是那时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满是算计，好像只要能讨好他就有数不清的奇珍异宝，还有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可是现在她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眼里只有争执和几乎要溢出来的喜欢，好似一只剑直戳君无药的心。
每一个字都在质问他，质问他对洛姜做的那些事。
“只有这个理由吗？”君无药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勉强露出一个笑来，“想救我就是因为这个？”
洛姜沉思了一会儿，眉头紧锁，似乎在绞尽脑汁想别的理由，“也不全是，只是觉得无药哥哥如果真的没命了，我大概会很愧疚。”
后半句她没有说出口君无药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上元节去看花灯是她要求的，也是她百般赖着君无药，非要他一起去的。
倘若君无药出了什么事，洛姜大概会自我怨恨一辈子。
想到这个可能，君无药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轻轻握住了洛姜的手腕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楚央央对自己的确是真心的，只是从前这份真心里掺杂了太多利益，不大纯粹，君无药也在心底嘲笑她妄想以真心换真心。
可如今君无药却不敢这么说了。
［君无药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45。］
系统自己刚播完的好感度，连自己都想吐槽，君无药的好感长得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之前刷宴臣的时候虽然长了好感度，但大多都是五点十点加的，哪有君无药这种一加就十点起步上不封顶的？
洛姜对这种事情想得倒不是很纠结，她只觉得之前君无药大概是看楚央央不顺眼，现在自己变化这么大，君无药一下子能接受了而已。
……
从洛姜醒来之后，君无药更是对几个药童下了死命令，不让她出江阁。
其实完全没这个必要，苍溪谷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洛姜也不觉得自己这副身子一出去就会病倒。
“无药哥哥，这些日子只能在院子里走，当真是无聊死了！”洛姜这些时日还是时常咳嗽，可分明那一日落水的病早就养好了。
对此君无药也不解释，只说是她体弱，还需要多注意。
洛姜心里失落，却还是没有点破，只是乖巧的点点头。
她知道自己身上的毒素已经越积越多，君无药还挺厉害的。
如果不是自己的健康值每一天都在往下掉，她大概也察觉不出来君无药在她每日的药里下了一味别的东西。
恐怕就连系统都不知道。
见她失落，君无药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而后抬起手揉了揉洛姜的脑袋。
“再喝一段时间的药，等身子好了些我再带你出去。”
洛姜双眸微微一亮，连忙点头。
等君无药离开屋子，眸色瞬间黯淡了不少。
他当初没想过这么多，只是觉得养着她还算好玩儿，下的毒虽然不会立马要人命，但也够猛。
积累了一月有余，早就已经入了骨，原先那些话也不是故意吓她的。
苍溪谷的确有些毒草，碰到了连他也束手无策。
君无药如今只能庆幸自己还念着楚央央父亲的情分，没有一出手就是死路。
一切都还来得及，都还可以挽回。
他这么想着，颇有些魂不守舍，甚至于连柳枞来了都不知道，险些一头撞上去。
“哟，药尊大人这是怎么了？魂儿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