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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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校大概一周后，小李说自己要考研也离开了博物馆。
临走前陶言和她聊天知道了假期期间都是那若娴带来的那两个女孩在坐班，而开学后王凤确说因为校领导来视察，博物馆缺岗的原因拒绝和她签署实习合同。值班期间也完全没有收入，只是说给她们的一个机会。
王凤依然做出了挽留她的姿态，说会为她争取机会。
具体其中发生了一些什么陶言不知道，可小李终究还是走了。她在这里呆的时间不长，不过她在时能看见出来陪着老头整理的人也只有她了。
这是一个层层压制的运转系统，现在最下层的工作人员应该又是若娴了。
关于小李的离去若娴说，她本来经常都在出错，也什么都不懂，总是需要自己去提醒她应该做什么。
……
王凤这次依然没有停留几天就离开了。若娴估计被委以重任告诉她很多事情都需要她来负责吧。
她们需要可以不用付出代价就能指使的人，而且还得忍受他们的各种无礼。学生是个好选择，毕竟博物馆声誉好听，又靠着大学，也不知道会不会顺利。
博物馆在若娴的运作下有了属于自己的学生团体。他们做了工作职责区分以及制定学生值班表。想象不出来他们的运作模式，可陶言有次在办公室门前窥见里面的几个学生全在摊到在沙发上横七竖八的玩手机，总有种连表面光鲜都维持不住的凄楚。
老头总是喜欢在有参观检查时邀请一些朋友过来玩，比较高频率的对话词汇依然是“喝茶！喝茶！”“吃饭！吃饭！”“怎么办？怎么办？”“帮帮我！帮帮我！”
疫情管理越来越严重了，保洁部门通知说必须要上缴注射疫苗的信息。
陶言因为药物过敏的原因没有注射疫苗，就告诉了来收取信息的班长自己因为有药物过敏史所以去注射时医生建议她暂时不注射。
而后李亚蓉再次出现，发信息要求她提供证明。
“你要什么样的证明？”
“你过敏不能注射疫苗的证明，要正规医院开具的。”
“哦，证明过敏的方法我知道的有几种。有直接做皮试的，可是这种我以前呆医院没有看过有这样开过敏证明的。还有就是去做抗过敏原实验，这种倒是有检验单。不过等待结果的时间需要很长。你需要哪一种？”
“这样，具体我也不清楚。你去问人事科房老师。电话是……”
陶言只能打电话过去询问。“老师好，我是博物馆的保洁陶言。我因为有药物过敏史所以注射疫苗时医生建议我不注射。而李总要求我交出过敏证明，具体情况说可以询问你们，请问需要怎样的过敏证明。”
“你就去医院开啊！”电话对面的人漫不经心。
“我理解的，可是你得告诉我你需要怎样的证明啊，要不我拿回来的不合你们要求也给你添麻烦吧！”陶言开始觉得看来这就是李亚蓉为难自己的小把戏了。
那个房老师，明显就是想随意糊弄陶言“你去了医院，医生就知道怎么做了。”
“房老师，我希望你知道，我很珍惜我现在的工作，也希望可以高效率的配合你的工作。而我以前就在医院上班，说实话我在医院上班几年一直没有听说有药物过敏证明这种东西。所以你们认可的证明是怎样的了？”这个姓房的明显就是打算帮李蠢货出头，自己不问清楚拿什么东西回来那自己拿什么回来都可能有问题。
“你只要是去二甲医院开的证明都行。”对方依旧很不耐。
“哦，也行。还有一件事情。我本来就是低收入群体，而过敏证明这种东西是你们工作上要求出具的。所以，产生的费用到时候我找谁报销了？”
“其实，我们也是第一次收这种证明，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我等下问问具体情况再回你话。好吗？”
房老师似乎突然专业起来了……因为我说了要他们出钱吗？陶言这下确定他们就是扣手给自己找麻烦了，可依然自然的回答：那就劳你费心了，然后挂了电话等她们的回应。
假期前老头知道自己没有接种疫苗，所以他们是想利用这件事来逼走自己吧！
陶言觉得有点可笑。
太不想和她们玩心眼了。她们违规的地方那么多，陶言很多事情断断续续都告诉了那些人，那些即使直接说出来他们也很难抹平的东西。想要传达的不过是，你的把柄一堆，自己就不要没事来找我麻烦了，各自做好分内事务吧，我很乖巧，会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也不妨碍你们。可完全没用呢！他们依然是想把自己当一无所知的人来愚弄。
或者，有没有可能那些人就真的什么都不懂了？违规操作自己是找那些根本什么都不懂的人来玩比较好。
中午快下班时陶言等到了房老师的电话，这次对方说话语气明显客气了不少“陶言，我帮你问过了，你不用去医院，只需要在疫苗接种的地方拿不能接种的回执单就可以了。不过如果可以接种最好就接种了。”
“那什么时候交了？以及交给谁？”陶言很确定，他们那几个人商量过了。因为疫苗接种这种事情来找麻烦意义不大，陶言也不是那种你说什么我听什么的人。现在应该只是大家明面上给出交道罢了。
“你尽快吧，交给我，或者你们李总都行。”
“那就谢谢房老师了。”
尽快？怎么尽快？本来就是一周只给一天的休息。现在疫情，李亚蓉直接说不准大家休息了。
算了，这件事应该是揭过了。
陶言打算去问问，博物馆那两个因为各种原因也没有接种疫苗的人现在学校清理了对他们有没有影响。
“是啊！我也接到通知了，必须去打疫苗。”若娴说的很委屈，老头最近却在回避着陶言。
嗯，看来他们都知道了嘛！搞不好这就是他们策略了。
真有意思。都是一群没事做来和我较劲的家伙。
陶言完全对这件事不上心，已经八月底了。下个月就是陶言的考试，自己赶紧背书才是正事。
九月大学开学，疫情管制肯定是越来越严格的。也不知道李亚蓉怎么想的，那天上午又突然又出现在了陶言面前说因为陶言没有注射疫苗所以让陶言回家去，立刻走。把证明拿来了才可以继续上班。表情堪称恐怖。那种“我还收拾不了你”的话已经明显浮在脸上了。
“我最近没有休息啊，没时间去拿证明。”陶言不想搭理她。
“现在疫情形势这么严峻，谁管你休息不休息。立刻走，你不能在这里了。”
陶言看了看那个老女人转身收拾东西回家了。到家后给蔡总发信息：蔡总，今天我不在岗，因为李总跑来说因为疫情要求我离开。可是她没有给我出具任何证明。我回家后觉得这是不对的。而且之前她也说过她并不管理我们。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蔡总的回复很快：疫情方面的检查是听她的。
陶言：哦！可是，我因公休息也该给我个证明啊！要不我下午会继续去上班的。
陶言很清楚，这是他们的花样。李总也好，蔡总也罢，包括博物馆那俩父女。他们想玩手段逼着陶言离职。
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家伙，只会这些放刁把滥的伎俩。陶言想看看他们会怎么做。等了一会儿人事科房老师的电话过来了。
“陶言，最近学校查的紧，你的证明还没有拿回来吗？”
“是的房老师，因为一直就在让我们上班了。今天李总就是突然要我回家了，感觉就是要辞退我一样。可是她没有给我任何证明。”
“没有没有，博物馆和李总都告诉我说你工作特别认真负责，只是因为现在疫情严重所以我们才管理的比较严格。你今天就先回去，然后尽快把证明拿来就行，如果你能补种疫苗接种后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可以休息几天再过来上班。”房老师完全没有第一次打电话时的盛气凌人了，看来很多东西她已经意识到了，如果我要认真那和我较劲的他们会付出更多的代价。
“这样啊，那房老师附近的接种点都比较远我明天再去医院可以吗？”
“可以的，可以的。你尽快吧。只要在这周内处理好就行。”
“麻烦房老师了”
陶言客客气气的挂了电话，才看见蔡总回复的信息“我让人事科和你联系。”
陶言回复“嗯，人事科和我打电话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