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策天阁清曜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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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在转身之时,抬眸便可见散落在各处的人影,那双诧异的目光何曾不久久的凝视前来。
只因她知晓,这些事根本便不会在意任何的目光。
可一旦被人如此注目许久时的那双眸,不仅仅是在意,而是厌弃。
不过只是一巴掌罢了,不能因她是赵家的嫡女,官宦家的女儿,却是受不得任何的委屈、任何的责打。
而这些,若是在低贱之人的身上,她们只会忍气吞声,又怎会如她那般嚣张跋扈。
缓然地从她们身旁掠过,却是见絮儿前来,便特意走到一旁所避开那些人。
至始至终,她们二人言谈之事从不愿在人前一道。她向来在背地之中喊住小姐二字,还真是生怕日后会说漏了嘴。
可她又是梓桐所教得出来的人,想必这等警惕性,她还是有些防备的。
这几日下来,对于她的不安之心,则是越发的放下心来。
那一晚相见,倒是忘了问絮儿一事。若是下次有幸再次一见,对于此事不可再此忘却。
可一旦与他相见,他的言行举止,早已将之带往何处都不知晓。若是一旦记起,还不知如何被他堵塞在其中。
他唯一令人折服之处,兴许亦唯有他那张花言巧语的嘴罢了。
"小姐,你方才如此之举,那赵思柔岂不是对小姐怀恨在心。"
方才她们二人的举止,何人不曾看在眼中。幸得,韦嬷嬷不在,若是今日前在,想必那赵思柔断然不会如此做派。
而她,此事唯一想要的无非是被皇上选中罢了。
这些日子,一直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向来不愿过多学得规矩的她,倒是比任何更为刻苦了些。
若非不是为了妃位,想来定然不会此番做法。
自从贵妃娘娘宴请后,想必定然是受了打击亦才会如此。
若非,有一日与小姐私下窃私语此事,断然不会顿悟她此番不解的做派。
可方才,小姐公然在众人面前打赵思柔那一掌,对于任何人而言,无非是小姐以求自保。
可她心中更是极为知晓,小姐只是在为当日之日'报仇';罢了。
"她本身便是对自己怀恨在心,又何必过于担忧日后她可会做出何事前来。"她最见不得絮儿这般杞人忧天的性子,明明此事对于自己而言毫无任何的关系,又何必如此担忧。
而她越是担忧,心中便是全盘被其打乱。
"何况,我方才所言的每一句,他们赵家心知肚明,根本便是没有说错。"
就算今日梓桐在此处,断然不会知错。此事,根本便是事实,不曾由得任何人更改。
毕竟,他所言的那些,早已对自己毫无任何的作用。
对于在墨芸阁所告诫时的那番话,早已将之抛却在九霄云外之中。这些,根本便是无能避免,又怎能轻易地收起心性中的那份野性罢了。
"此时闹得如此之大,会不会对小姐行事..."话道一半时,下意识地环顾着四周,轻声地继续道之。"有些阻碍。"
阻碍?
至始至终,对于赵思柔所做的这些事,根本没有任何的可值得阻碍一事。
而她,无非只是靠着她那点小聪明行事,根本不会就此伤得自己。
"若非她一直心系着昨晚的事,今日又岂会一番挑衅。"
"那昨日一事后,小姐要是想要出去,便是难以再此前行了。"
自从得知,若是被发现私自出去者,定然会剥夺选妃的资格。可偏偏小姐从未讲此事全然放在心上,每一次不都是擅自行动。
"还记得第一次,我是如何出去的?"
就算不能正大光明的出去,自然皆有办法。何况,正大光明的出去,无非只是装模作样罢了。又有谁偷摸着出去,还会被抓得正着。
唯有她,还敢那此事作为威胁。此等事,根本便是阻挠不了她。
而她,根本没有这本事让自己全然屈服于此。她,不过亦是任由人拿捏之辈,就如这柿子,一捏早已成为碎渣罢了,又有何生还的机会。
"可是..."
"絮儿,我当真不明,你究竟在担忧什么?阁主让你前来,只是为了阻拦我不成?"
"阁主并无要求絮儿如此,是絮儿不好,扰乱了小姐的事。"
有些事,同不能坦白直言。毕竟,阁主曾叮嘱过,小姐如今只能是淮王的人。一切指令,都不该有任何的破坏。
可阁主倒是希望,小姐能接近皇上。
具体而言,阁主并未说明。想必接近,唯有被皇上选为妃,此生步步为营,才能有一线生机。
可是,小姐这几日的举止倒是难以令人捉摸不透。
为何,要接近宁王,如今却是接近宁王的手下?
"第一次见你,原以为你是果断之人,在他身边不该如此果断才是。"
原以为,经上次那一番提点之后,她会有所改变,却不知还是一如既往。
"在外人面前,只能佯装着性子。"
果断?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多果断行事,这一切不过只是在外人面前的洋装模样罢了。
何况,她毕竟是自己的小姐,自然主仆之间不得有任何的逾越。
可在小姐的身上,倒是从未感觉到一丝都不主仆情意,到似姐妹。
就算是,又怎能与小姐成为姐妹。何况,小姐的...
一想起此事,絮儿不禁眉心紧蹙。缓然地继续开口道:"可是小姐不同,小姐身上背负着杀父之仇,小姐如今所做之事越发的背道而驰了。"
"报仇一事,我从未忘记。"
可她自己,更为在意的是画像中的女子。隐隐感觉,若是与她相见,定然能知晓七年前究竟发生何事。
可与她毫无相干,却又如此想法,果然还是太过于天真了些。
与之并非相识,又怎会轻易地随意告知。
可明明,心中强烈的欲求,则是越发地难以平静。亦是迫切都想要知晓,她是谁。
对于报仇一事,似乎与之毫无任何的关系。
只是不懂,为何只是自己来寻得此仇,又为何定要入宫。几日之后与王爷相见,倘若王爷非要让自己去成为皇上的妃子,但恕她不得为之。
兴许,这是她自己第一次破戒,不听从王爷的命令。
"你可知,如何才能与阁主相见?"
"阁主向来神秘,若要出现,想必唯有红楼艳才得以相聚。可如今,小姐无法出的去。"
无法出去?
想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若是想要出去,今时今日才是更为难办。这一出宫,岂非的一朝一夕之日。
回眸看向着那一片清澈的湖水,无任何潺潺的流水声,倒是有着微波粼粼的波纹罢了。
的确,自从那一日之后,便在无他任何的身影。就算他偷偷潜入皇宫,又怎会寻得此处前来与之见面。这一见,岂不是暴露了身份。
让自己成为他在皇宫中的眼线,可为何,他从未让自己查寻何事。
而那一日,浅显地倒是知晓,他对于皇后一事显然便是知情,不然此等'机密';一事,倒是与其余事更过为畅言一番。
可每一次,与他在一同时,他的那些话从未真正地有过思虑,全然被他所圈固在其中。一旦静心时,才知晓那时他所有的举动究竟是为何为之。
悄然的夜色渐渐地笼罩着,满布于其中的阴翳。
簌簌作响的树叶,无一不牵动着心悸。生怕回眸,便有人跟随在身后。
而今晚,她更为确信并无一人知晓自己前往何处,亦无任何人跟踪。
今夜已是第八日,与王爷相谈的日子便是在今日。
若非有赵宇哲的地图,根本便不会知晓清德阁在何处。
看着图中所绘之地,倒是极为隐秘之所。不像宁王的阁楼,倒是依山傍水,看似便是一个世外般的桃源罢了。
看来,王爷入宫常会议之处唯有此地。倘若瑞王时常出入在淮王府中,依皇上疑心的性子,又怎会不加以提防一二。
如此一来,王爷与瑞王行事倒是过于谨慎小心。可就算是如此,****的顾虑又怎会消除。而太后,又怎会有人危害她如今的地位。
谨慎小心地看着手中的图纸,沿着假山而过,这条路她倒是记得***清晰。当初与王爷相见之处便是此地,亦是路径于此。
望着手中的图纸,心中倒是估摸地知晓了一二。
站在阁楼下,极为小心地收起手中的图纸。如今,还不得轻易地告知王爷,私下密谋的计划。
他想要的无非只是帝位,而念奴想要七年前的真相。
抹去真相的人,看来唯有他一人。
心中过于忐忑不安地踏上阶梯,而每走一步,眸中的神韵则是更过为坚定了些。
这一走进,一眼便可到两位王爷在院中。
不安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裙褥,至始至终,她还从未如此胆怯地面对淮王。
以往得以相见,心中则是暗自的窃喜。可如今,却只是在逃避。
不知这逃避,究竟从何而来。
莫非,对于王爷的背叛,而就此愧疚?
不!
她,念奴。从未对人有过任何的愧疚,这一切都只是看清了王爷的面目,才会大彻大悟。
梓桐曾说,人若是要活的有尊严,便不该随时活在他的阴影之下,而是活的让自己更快乐些。
可有些,她并不快乐。
"念奴,参见两位王爷。"
"六哥,你所培养的细作之中,唯有她是最伶俐。若是被皇上选中,那后宫中的那位可有生存的活路。"
赫连曜见此人能如此顺利的前来此处,不慌不乱的模样,倒是聪慧的很。
"本王,是不会让念奴成为皇上的妃子。"
跪于地的念奴,惊愣的眉宇则是抬眸看向着淮王。原以为,王爷会将她送于皇上的身边伺候,却不曾敢想,今时今日道出了真相却令她极为的不敢相信亲自听闻此事。
从他的侧脸依然还是如以往那般临危不乱,冷峻的神色依然可令人无时无刻不听命着。
"六哥,你让她进宫,不就是为了..."
"我曾送了两位女子给皇上,后面的结果你不是不知。"
这些年,他何曾不知六哥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何人。就算是如此,那人亦不会回来。
如初报复赫连宬,无非只是让他愧疚。难不成,他的心会就此好受不成?
当年的事,一直未曾放下的是六哥,而赫连宬所拥有诸多的女人,又岂会偏偏在乎一人。
"我倒是见她模样清秀,可这双眸,倒是足矣引诱。"
念奴听着他们二人各言,心中更为不安。
"念奴,再过两日便是皇后的生辰。而这皇宫之中,对于皇后一事早已了不可言道的秘密。那一日,皇上定然会去**外的屋内,到时候..."
"王爷,在这皇宫之中,念奴多多少少也听到了那位不可言论的皇后。王爷,又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
"六哥,你这培养出来的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赫连浦听着她如此质问此事,若是在以往,足以敢教训她。可再过两日,便是她的生辰,足以是狠不下心来。
"若说,让你接近皇上,你可愿?"
接近皇上?
莫非,王爷方才又改变了主意?
"方才王爷还说不让念奴成为皇上的妃子,如今又怎得该了主意?"
"入宫后,这性子果然胆大,敢于本王顶嘴了。"
这些年终,他一直不知那所谓的秘密。就连她,都未曾从口中得知。
若是借她靠近,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明明方才曾言不让她为妃,如今,他自己又再做何事。
"念奴不明王爷的用意,自然是想知晓,念奴入宫究竟是为了何事?"
她,自然是不敢于王爷顶嘴。毕竟,这些年何曾不是处处听着王爷的安排行事。
反而是如今,与他待久了,心性倒是越发大胆了。
幸好,王爷不曾提及墨芸阁一事。
何事?
以往,她都不曾过问,如今倒是对于此事上心过头。
莫非,是知晓了真相,还是这记忆...
赫连曜从未见得如此刁钻的女人,若非如今六哥心系一人,怕是换做平日这心性又怎会如今日这般沉稳。
"六哥用你,自然是为了借机取得机密,亦是揭开皇后的秘密,让所有人都知晓,七年前的真相。"
揭开七年前的真相?
果然,与自己猜测的毫无分差。
王爷,定然与皇后有着一定的关系。而这皇后,亦是当年最为重要的人证。
"难道,你不可能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对于仇恨,念奴一直不敢忘。而这皇宫的秘密,念奴一定会揭开。"
"可念奴不知,为何非要接近皇上不可?难不成,要让念奴扮成皇后的模样?"可心中一直不明的,便只有此事。
听之,怒然紧握的双手,狠狠地砸落于桌上。
"本王,绝对不会让你做出这等有辱门风一事?"
见王爷激怒地站起着身子,由此可见,这皇后想来是那幅画像中的女子。
为何,一切都是如此地凑巧,亦是如此的可笑。
得知真相,亦要从王爷心爱的女子中得知,而曾经亦是如此的深爱着。可如今,便不会了。
偷偷看了一眼背对着的王爷,心中的一计,倒可利用在此处。
"念奴倒是有一计接近皇上,不过此计,到时候还需瑞王配合才行。"
"何计?"
听之,赫连浦微侧着头,余光中看着念奴那胸有成竹的模样,想来她早已有了一番计策。
"到时候,念奴自会寻得瑞王相见。"如今,她不会相告,等些十日,王爷定会明白。
站起着身子走向棋盘前,将他们二人的棋子一一收回,只留一颗白子停留于中间,便是第二日相见之时。
"就以白子为首。"
赫连曜以往见得她倒是如此乖巧伶俐的模样,如今倒是多了几分阴狠。
不过,他倒是好奇,那日她到底又何计策。
看着她渐然离去的身影,双眸依然望着那白子,一一道之:"六哥,你不曾觉得,这个念奴,倒是有些心狠手辣。"
"如何得知?"
"眼神。"
眼神?
方才,的确是有那一瞬间。
那眼神,唯有在杀人时,她才会有。
如今,这心性收敛自如。兴许,日后定有相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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