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梦萝丝梦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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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未睡?"
渐然缓行的步伐,因双膝足足跪了两个时辰,若说不疼那便是假的。
可疼楚,又岂会比当年更为疼,不过轻缓地责罚罢了。
念奴迈着步子向前,走得倒是缓慢了些许。
刚踏入阶口时,便是见絮儿下楼相扶。嘴角中则是微微上扬一抹淡然一笑,这一笑却变得***的苦涩。
她知晓,今早她未曾说得半句,只是不为再此言道,只怕越描越黑,让赵思柔等人钻了空子,拿此事一直说道着罢了。
若非是她拦着陆梦娴,这陆梦娴亦不知会说出何等事,定然是实情一一告知。
幸好,此时宛若书册,一页一页地将其翻过。韦嬷嬷,也未曾有过一番追究。
"絮儿见小姐被罚,心中甚是担忧。"
今早听得韦嬷嬷要罚此,为了小姐的秘密,自然是不敢有丝毫的多言一二。
可一罚便是足足四个时辰,这足以太过分了些。
心中甚是不安的不敢入睡,便一直从窗外关切着。直至韦嬷嬷的出现,二人谈了些许后,小姐才得以起身。
这才,放心不下前去搀扶。
可这以前去,透着月色的照拂,小姐的脸上多了几分的憔悴之意。
"幸好,韦嬷嬷心善,才跪了两个时辰,倘若换做了是她人,这四个时辰又怎会受的了。"
此事,她都未曾想过,韦嬷嬷竟然会在私下放过自己。
可从她的眼眸之中,多了几分不曾见过的怜悯。
此生中,念奴最为厌恶的便只有是一人的怜悯。自己并非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施舍。这些,从未得需。
王爷曾告诫过,一个杀手,除了杀伐果断的狠厉,断然不能有对任何人的怜悯,亦不能被他人的怜悯所动容。
王爷所告诫的一切,唯独坏了两个规矩。一则为情、二则为果断。
这二则,皆然是给了梓桐。
与他过于亲密之时,明明此等绝佳之机,一次次地打破了这等念头。或许,这是七年来第一次对王爷的背叛,亦是第一次对王爷说得此谎言。
絮儿轻缓地扶着小姐坐下,走向门前,环顾了一眼四周后才得以安然地将门关上。
先前阁主曾吩咐过,皇宫之中不管谈论何事都要极为小心,不知何时一人路过此处,便将二人言论的事所听去。
不管此处可否安然,亦只是为了确保万一罢了。
毕竟,这世上并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与之靠近,轻声一道:"小姐不道出宁王的人,可是为了掩饰?"
不解地一语可笑所问之:"掩饰什么?"
听闻,她并未觉得自己此番做法则是为了掩饰何事。若真是掩饰,那便只有与他之间秘密。
何况,在场的人唯有絮儿一人知晓,与他之间何以相识。
若是让有心之人抓住了把柄,日后还不知生得何事端前来。
"小姐定然是怕偷摸出去一事被发现,才特意互不牵扯。"
此话一道,絮儿心中对于此事亦是不知该如何确定,只是凭心而论一道,至于何事都不知罢了。
互不牵扯?
若真是与他互不牵扯,今日他便不该道出那番话。
那一晚,兴许亦只是自己鬼迷心窍,才会得以让自己前往宁王的住所,对他的属下说得爱慕之意。
此等话,一听便不知陆梦娴之举。
何人不知,这陆梦娴可是出自书香门第,又怎会做出此等有辱门风之事。
或许他得以真相,未曾道破。亦或者,至始至终他都不曾知晓真相。
宁愿,让他不得真相。往日,还能在宁王面前美言一番。
可倒是入宫许久,一直被此处的规矩所缠身。这半个月,所有的选秀而入之人都不可随意的接触任何人。
一旦月期结束,才得以来去自如。
唯有两年未曾被皇上所赐封,便要另寻之处。
一生,唯有此等机会,才能决定是去是留。
嘴角中则是不禁扬起一抹轻蔑一笑,徐徐一道之:"这五日,足以让我不得出去。"
这五日,足以让念奴心静,有些事自当是另当别论。
五日?
这五日,倒是令小姐耽搁了不少时日。
幸好,阁主并未吩咐小姐做任何事,这五日,到也可让小姐少些偷摸出去的时机。
而絮儿看得出来,这赵思柔这几日表面风平浪静,心中不知有着多少心眼,想要对她所恨之人置之于死地。
毕竟,对于她而言,任何身份卑微之人,断然不可爬到她的头上。
一旦如此,便是对她官宦之女的身份是一个耻辱罢了。
何曾,她的小姐不是官宦之女。若非,当初定远侯,又怎会有此等下落。宇文府上百口人命,便是葬送于此。
毕竟,在他们的心中对于七年早已是烟消云散,可不知宇文氏的后人并未灭绝。
双眸中的恨意渐然而然地消散,只怕一时被小姐所瞧见,才而特意此举。
"那小姐可有何打算?"
打算?
如今对于她而言,丝毫是无任何的打算之意。
今日这一罚,倒正好不过于频繁的偷摸出去。
宁王这人聪慧,他的手下又岂会是一介武夫之逞。若是真如他今早所言,岂不正是着了他的道。
虽不知他此言意欲为何,这皇宫中的人又岂能将所有的事全然信之。
那些人的嘴脸,自然都是背地一道,真真假假自然信不得。
倘若真是信得了,岂不正中那人的下怀。
此时此刻,她定然不能一直专注在查寻一事,或许,唯有此事才是从此处查起。只因,此事定然是与当年有着相连之意。
不然,好端端的一人,又怎会消失不见。
而方才提及皇后一事,原本心想,韦嬷嬷既然对自己与他人着实不同,又与她所识的人极为相似,光是这一点,便可寻得一些秘密。关于这皇后的秘密。
端起这茶杯,望着茶中这张像似的脸庞。
她,究竟像谁?
"如此大不敬,可是要杀头的。"
大不敬?
原来,只要一提及皇后一事,这皇宫中的人,举止言行都是如此开口闭口都是杀手之罪。
可这位皇后究竟犯了何罪,要如此相待。
若是皇上当真爱,又何必寻欢作柳那般。
不解地眸光所投向于韦嬷嬷,心中甚是不解道:"嬷嬷,一个人好端端的,又怎会失踪。皇后她..."
"如此宫讳之事,知晓的越多,便是当场处死。"
如今在这后宫之中,又有何人不知,皇上早年前就下旨不再言论皇后一事。谁人都不知,当年究竟发生何事,皇后就如同消失了那般。
"看来,这位皇后身上背负着诸多不可言的秘密。"
"所有人中,为属你极为冷静。不能因皇后一事,便失了分寸。"
分寸?
也是,她自己向来比任何人更为冷静,却是不知为何与皇后一事,变得如此模样。
若是让梓桐知晓,还不知如何一番责骂。
"絮儿,七年前,除了我与哥哥以外,可还有人活着?"
听闻,絮儿的心中则是顿然紧蹙不安,这一刻心中倒有些慌乱。
"小姐,怎么突然问起此事?当年絮儿也还小,是小姐的玩伴、亦是小姐的侍读。"
若说当年之事,兴许小姐当真是忘却了。可不管如何,她终究还是不得说。
自从,小姐来到墨芸阁的那一刻起,阁主何曾不让自己时刻注意着言词,万不得有丝毫一言道出。
原以为上一次一问之后,小姐定然是不会再次问道此事。却不曾想到,今日,不知与韦嬷嬷那一番谈心之后,心中倒是对于此事更为上心了些。
对于任何在小姐的面前都可一一避开,却是唯独七年前事,才是根本无法躲避。
何况,当年的事她不过才如此之小,多多少少亦只是听得阁主相告,至于有些事自然是不得知了。
玩伴?侍读?
她倒是忘却了,絮儿当时的年纪比自己小了些,若是要记得,亦只是一知半解罢了。
"那,当年的我,你还有印象?"
"小姐当年心性倒有些顽劣,对于功课一事老爷亦从未担忧一二。若是老爷与夫人见了,定然欣慰此时小姐是如此沉稳之人。"在记忆中那几处零碎的片段,对于她自己而言,亦唯有如此多。毕竟,当年在小姐身边伺候,老爷对于小姐的疼爱整个宇文府的人岂会不知。
众所周知,小姐心性倒是顽劣,就算是如此,这天资自然不比当今宁王更为略胜一筹。"当年小姐的天资,定然与宁王不分上下。"
天资?
就算是如此,亦不敢与宁王一举高下。
如今的她,又岂能与当初的自己相提并论。何况,这些年中丝毫不提笔墨,又怎会知晓书中的精髓之道。
此时此刻,倒是亦活的这般潇洒,亦是知足了些。
"你可别抬举我了。"
若是当年未曾变故,兴许,便不会变得如今这番模样罢了。
当年的顽劣,七年之后倒是还有些顽劣的心性。
在王府之中过于的收敛,倒是失去了自我。
可偏偏在墨芸阁时,他却是从未要求过任何事。
知晓的人不仅有絮儿一人,倒是还忘了一人,宫宏宇。
若要传信与他,如今倒是根本毫无丝毫的机会。若是让絮儿前去,她又无武功傍身,自难自处。
可偏偏,方才倒是忘问那皇后姓甚名谁。
在念奴的心中,终究还是放不下。
心中万分的思绪,渐然而然地扬起。闭上双眸的那一刻起,心中则是万分地不安。
似乎,与她之间似曾相识,亦不知在何处曾见过。
而脑海中隐隐而浮现的人,这一切都成了自己失去记忆的一个谜。
"你说,这位皇后,究竟是谁,我怎会对她有种莫名的在意。"
在意?
此事,换做是任何人都不会过多的在意。毕竟,谁都不愿以命作为交换,去追溯七年的往事。
一旦此事被皇上认为禁制,便没有任何人可从中作梗。
而絮儿过于担忧的便是小姐的此行此举,可偏偏阁主叮嘱,凡事小姐做任何决定都不许有丝毫的干扰。
就算是如此,断然不可让小姐陷入这危险之中。一旦陷入,恐怕是连阁主都于事无补才是。
这七年来,各自都隐姓埋名,原以为一切各自安好,偏偏要陷入这七年前的局势。
如今小姐孤身一人,又怎能抵挡着外面的千军万马。
"这几日,小姐还是安安分分在此便可,至于何事都不需要过于担忧。若真是有事,吩咐絮儿做便可。"
吩咐?
她亦是想吩咐,终究还是对她过于担忧。
毕竟,在墨芸阁这么多年,有些事她又未曾经历过,自然是不知她办事能力究竟如何。
可偏偏,梓桐倒是有胆量让絮儿入宫,他信她,而她自己必须亦是得信之。
若是她前来只是为了监视自己...
这等想法,她又起能胡乱猜疑。
他明明知晓,自己表面是再为王爷办事,更多的却是为他。
从那一次见面后,原以为他会有一番命令,却不曾想到过多的便只有叮嘱,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可他句句道得小心行事,却未有任何行事之举。
在他心中,可是有了一番打算?
就算是,可他的目的...
双眸渐然地则是看向絮儿,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一语宽慰道之:"如今这个皇宫,我都还未知全,还不愿让给你犯此等险。"
"可是..."
听之,便是即刻打断着她的话。
"此事,我自有决策。等四日之后,再定别论吧。时辰不早,早些休息才是。"
絮儿,知晓小姐入宫的目的,就算是如此,这宫中如此水深火热之地,一人又怎能承担的起。
自知不愿成为小姐的累赘,亦不愿让小姐为了皇后一事,半条命都搭进去。
若是一旦告知真相,以小姐的心性定然会难以阻止。
若是不告知,定会如此这般一番追查下去。
她想要的不过是结果、证据。
亦或者,对于此事与当年定有联系,才会此举做法。
可偏偏,就算追查下去,皇后'失踪';一事又有谁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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