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长河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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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侧头看去，却是说道：“刚才那位公子，风度翩翩，长得又是俊俏，要是能成就姻缘！也可为一方美谈！”
“就你贫嘴！......”白衣女子的脸颊上又是羞红一片，动人之极。
……
此刻，萧鸣独自一人来到了清河湖畔。湖面碧波荡漾，来往的花船络绎不绝。举目远眺，一望无际的湖面明亮如镜，微风吹拂，荡起朵朵细浪的涟漪。岸边，随风飘摆的垂柳悄然而立，像是对着湖镜梳妆打扮的窈窕淑女，又像是眺望远方的佳人。
“公子可是萧鸣萧公子？”一位丫鬟的装扮的侍女手搭在腰际，朝着萧鸣款款施了一礼道。
“哦！姑娘识得在下？”萧鸣诧异道。
“我家小姐在花船上恭候公子！”侍女微微抬起手臂向湖边一指，轻声道。
顺着侍女手臂的方向，不远处，湖岸边停靠着一条两层建筑的大花船，花船很是大气，一看就是达官贵人才能享用的起。
“她家小姐定是不凡？”萧鸣心想着。
“公子请随我来！......”侍女前方带路。
萧鸣驻足了片刻，也许是好奇心在作祟，就跟了上去。
刚进入花船第一层甲板，萧鸣便听到了优雅的琴音，玄音淼淼不断传如萧鸣的耳中，时而和平中正，并夹着清幽载入琴韵之中；时而高亢，犹如游丝随风飘荡，却连绵不绝，更增添了一丝回肠荡气之意。
琴箫悠扬，温雅婉转。蓦地，琴韵音色陡变，抑扬顿挫，悦耳动心。紧接着弦音低鸣，像是一种不能被说出口的伤心，残破的蝶影舞出一场永久的别离；像是在提醒最美好的都已是曾经，远方钟响，群雁啼呼应了谁的孤寂。
明明是天籁之音，萧鸣心中却莫名的感到一阵酸楚，侧头看向带路的侍女时，只见她泪水正涔涔而下。
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嘎然而止。
这时，侍女抹了一把眼泪，急忙走上花船的第二层，躬身一礼道：“小姐！萧公子已请到！”
只见坐在古琴旁一位优雅的女子柔声道：“快请！......”
“公子！请！......”侍女对萧鸣一礼道。
萧鸣缓缓走到花船的二层，船舱内一位婉约的身影。她长发及腰，粉面桃腮，朱唇晶莹，穿着一件不染尘垢的白衣，白衣胜雪，绿水相映，犹如一只白色的仙蝶，给人以一种淡雅如诗的文墨气质和惊艳之感。
结合她弹奏的琴音，给人一种心有忧患，月匈藏谋略。或是家国庶民安危，或是称量天下豪杰，终究是疲于奔波，在红尘之中。
但从她的身上，看到的却像是一个隐者，与世无争，如一团雾，飘在天穹，不沾尘世之事。
“婧儿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萧鸣拱手道。
“萧公子快请入座！......上茶！......”章婧优雅的伸出一只手臂道。
“婧儿姑娘！恕小生愚钝！你我难道相识？”
“自是不曾！只不过，小女子初来贵地，听闻此地出了一位才华横溢的少年郎！便想结识！还请公子恕小女子唐突！......”
“能得到婧儿姑娘的如此赞誉，令小生实乃汗颜！”萧鸣道。
“公子请用茶！......”
“请！......”
“......不知......萧公子可否陪小女子一览清河湖景？”婧儿姑娘道。
“能有佳人左右，小生荣幸之至！”萧鸣道。
随即，婧儿姑娘给侍女一个眼神。
片刻后，船桨滑动，萧鸣能感受到微弱的波动。
“刚刚听婧儿姑娘一曲天籁之音，琴弦铮铮，让人感慨万千呐！......”
“小女子不才！让公子见笑了！”
“不知婧儿姑娘刚刚所奏可有填词？”萧鸣道。
“弹奏乃小女子平常之爱好！并不曾填词！”婧儿姑娘轻轻摇了摇臻首道。
“小生不才！刚刚听闻此曲，有感而想，心中倒有一词！不知......”萧鸣道。
“早就听闻公子大才！愿为公子执笔！......”婧儿姑娘看向一旁的侍女：“快取笔砚来！......”
很快，白纸伏在茶案，婧儿纤细白嫩的五指轻握着毛笔，美眸流转地看着萧鸣。
此女的确不一般，竟能用得起纸张。萧鸣如是想到。
萧鸣起身，来到窗边，看着清澈、碧绿的湖面，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微风习习，湖面闪烁着点点金光，仿佛一块翡翠上镶嵌着无数金银。
此刻，微波轻轻拍打着花船，萧鸣看着远处的湖面，思绪飘远，一切都是那么静谧......
萧鸣缓缓开口道：
“风萧萧，水茫茫，暮云苍黄雁声寒。古琴雄风长河叹！星星之火燎东方！
斜阳外，浪涛涛，滚滚东流辞意健。奔入海，何艰辛，长风乱石阻归程。
纵南行，挥手去，直捣沧海会有时。问人生，叹华年，时不我与华叶衰。
举杯醉，对月吟，愁肠千结寒声碎。长河水，奔腾急，壮志难酬空悲切。
觅知音，洒泪还，断弦残曲与谁听？鹳鹤舞，听我弹，今朝飞落九重天，一曲长吟江河汇！”
萧鸣一口气说完，婧儿姑娘也缓缓停笔。她神色复杂的看着萧鸣，有一种要上去环抱依偎的冲动......
萧鸣的填词明显与她的琴弦相互共鸣，相得益彰。她身为燕国公主，何曾不想自己是个男儿身，报国沙场，今天下大乱，帝国昏聩，空有一腔热血，而今她也只是个女儿身。
浪涛涛，壮志难酬！水茫茫，知音难觅！对月吟，望星长叹！洒泪还，琴弦常弹！......
“今年冷落江南夜，心事有谁知。”章婧的脸颊上泛出红润的光泽，内心激动的砰砰直跳，十指芊芊紧张地捏着裙摆下方，月匈前圆润饱满的弧度则上下剧烈起伏着，这显然是心动的感觉。
萧鸣一词念罢，转身看到婧儿姑娘正痴痴地看着自己：“婧儿姑娘！是在下唐突了！......”
章婧怔了怔神，顿时小脸娇艳无比，尴尬的忙施了一礼：“公子之才！小女子着实钦佩！......”
“婧儿姑娘谬赞了！惭愧惭愧！......”
“不知公子的填词可有起名？”
“长河吟！......”萧鸣道。
“长河吟！......长河......吟！......”章婧心中默念着。不知为何内心对萧鸣有了一份爱慕之心，虽说是初次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