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2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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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利尔的**太强悍了。
因此，雷托只顾竭力将匕首送入他的体内，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乌利尔体内涌出的血红炽焰一下子将两人吞没！
雷托的脸上浮现出了极端痛苦的表情。
那红色的力量像毒蛇一样啃食着他的皮肤，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就有一部分已经穿透皮肤进入了他的体内，痛得他连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
他甚至差点手一抖将匕首脱手，还好他及时递上了另一只手，双手一同发力，坚定不移地把匕首狠狠向乌利尔的肾脏扎去。
雷托还以为乌利尔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没有失去战斗力，在他的诱导之下应该也反应不过来才对。
还是小看他了，不愧是天国的排名第四强者，雷托咬了咬牙。
雷托的匕首刺入乌利尔的肾脏大约一寸之后，异变，发生了！
不断跳动的血红色火焰中猛地伸出一只灿金的大手，一把抓住了雷托的咽喉！
“终于抓到你了！”乌利尔平静且深邃的声音缓缓响起。
接着，那火焰逐渐收敛，一道人影在雷托面前慢慢清晰。
全身金光大放、身上小伤口已经基本痊愈的乌利尔，出现在了雷托的面前，他一手卡住雷托的咽喉，一手阻止他的匕首继续刺入。
只听铮的一声，雷托的瞳孔瞬间一缩，他手里的匕首竟被乌利尔一把捏碎了！
要知道，虽然他原本的神器匕首已经被毁，但他身为天下第一刺客，手里其他的收藏也绝不是凡物，最差也是举世罕见的绝世利器。
“死吧，虫子。”
乌利尔却没有给雷托继续震惊的时间，他身上的火焰再次壮大起来，把他变成了身高四米的巨大火焰怪物。
这次，他真的变成了从地狱里爬出的烈焰君主！
他将雷托高高举起，然后猛地砸在地上，接着死死按住他，另一只手疯狂锤击地面。
雷托被乌利尔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又被巨大的拳头砸的疯狂吐血。
这也就是他作为魔武双修的刺客之神，所以能扛得住这样的伤害了，要是换成另外任意一个巫师来，只怕第一下被摔在地面的时候就已经半残。
雷托顶着乌利尔的锤击尝试念诵咒语。
在他发现自己在这种猛烈的冲击下，完全没有办法顺利调动魔力，释放足以拯救他的法术之后，他立刻转变了思路。
他举起双手勉力挡住乌利尔的拳头，将自己的一缕精神力迅速投入了灵界里破碎的一角，口中念念有词。
“Hinsides……lysetsog……m?rketsrige，lige……tildet……ukueligetomrum……
（超越光与暗的领域，直达于难以抑止的太虚。）
雷托的眼中浮现出一股难以描述的晦暗，身下缓缓升起了一缕迷蒙的灰雾，丝丝缕缕，缠绕在雷托周身。
“P?dennemodbydelige……kirkeg?rdskjultiuniverset，fradet……m?rkerumhinsidestid……ogfantasi，kommer……lyden……afsk?retrommer，dersl?r，ogfl?jtenssubtile，monotone，
tone.
（就在这座隐藏在宇宙之中的、令人作呕的墓地里，从超越时间、超越想象的黑暗房间中传来疯狂敲打巨鼓的声响，以及长笛细微、单调、亵渎的音色。）
随着雷托的咒语，他身上的灰雾越来越浓郁，大片的灰雾将他包裹，这灰雾抵挡住了乌利尔想要再次砸落的拳头，让雷托能够不再受他的影响。
“Meddenneafskyeligebankenogbl?sningdanserdestoreogm?rkeultimativeguder——deblinde，dumme，t?beligeguder——langsomt，klodset，absurd.
（应和这可憎的敲击和吹奏，那些庞大而黑暗的终极之神——那些盲目、喑哑、痴愚的蕃神们——正缓慢、笨拙、荒谬地跳起舞蹈。）
骤失压力的雷托念咒速度陡然提升，诡异的咒语和音调传入乌利尔的耳中，乌利尔仿佛听到了丝丝极其细微的疯狂私语，这诡异的声音竟和他平时听到的神谕有些相似，只是更加不知所云且疯狂！
乌利尔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他正想再加大力度。
就在此时！
“Ogderessj?lerNaiaratotipu！”
（而它们的灵魂就是奈亚拉托提普！）
雷托突然高呼出声，他那狂热的声音，甚至让乌利尔都怀疑，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虔信者！
随着雷托的高呼，他身上的灰雾陡然壮大，将他整个人都吞噬进去，一下子挣开了乌利尔的禁锢，甚至还妄图反击。
乌利尔抬手挡住想自己脸上席卷而来的灰雾，刚想再次抓住雷托，就见面前的雷托突然失去了踪影，只剩下一枚疯狂跳动的深黑色珠子。
……
“嘭！”
雷托躲在树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听着身后传来的巨大爆炸声，不由松了口气。
巨大爆炸带来的狂风把他本就破损的衣物吹得猎猎作响，让想回头再看一眼乌利尔的雷托眼睛不自主的眯了起来。
可惜，这股力量没法操纵，只能用来当成炸弹了，雷托眯着眼有些遗憾的想到。
刚刚的咒语是他在一个遗迹里发现的，据说能够召唤上古阴影之王，非常神秘且诡异。
一开始雷托实验时就发现，它召唤来的力量很微弱，但本质绝不比任何一位原始神明弱小，绝对是真正的神级存在。
但是，即便雷托踏遍整个灵界，都没能找到这位神，只有在那个碎裂的一角里，这个法术才会被增强，可以召唤出史诗级的力量，但是仍然他找不到力量来源。
而且雷托发现，这股力量仿佛有着魔性！
正常向神借来的神力，都只带有原始神明特有的力量属性，而不具备其他性质。
可是这股力量，却仿佛有着自己的思想，会不断吞噬周围的魔力壮大自己。
当雷托发现它的这一特性之时，他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恶寒，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自己正在释放一只灭世的恶魔一般。
于是，雷托当机立断，将记载这个咒语的羊皮纸烧成灰烬，彻底毁掉，只是仍然记下咒语和那处灵界坐标，留作保命的手段。
就在灰尘即将散去的时候，雷托突然感到心脏一抽，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止不住地干呕。
等到雷托好不容易止住干呕，他猛然撕开了自己的上衣，骇然地见到自己的心脏位置变得黢黑，仔细看看还能发觉有一股股深灰色的力量在他心脏周围蠕动。
这一下子就让雷托大惊失色，连查看乌利尔的状态也顾不上了，猛地腾空而起，迅速向远方飞去。
……
“呼……呼……”、
乌利尔沉重地喘息着，刚刚那股大爆炸给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不仅是**上的，更让他的精神恍惚，他只觉自己的耳边仿佛出现了大量的诡异呓语，疯狂地向自己的精神海发起冲击。
硝烟散去，满身鲜血的乌利尔渐渐浮现，他的身体有些摇晃，他的右手上再次出现了一柄大剑，那大剑正插在地上，支撑着乌利尔的身体，但是，那大剑上也满是裂痕，仿佛下一秒就要崩碎。
大量的鲜血从乌利尔头顶的伤口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
突然，那柄大剑再次片片崩碎，没有了支撑的乌利尔立刻失去了平衡，狠狠砸落在地面，他只来的及向怀里的戒指传输了一丁点神力，就晕了过去。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耶弗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距离乌利尔出城追击已经过了快4个小时了。
但是，乌利尔仍然没有传回来任何一句消息。
明明他们身上有着从圣山取出来的一对传音灵戒的，按照他们之间的约定，只要超过2小时，乌利尔就会给他发送一次消息，不管是追上还是没追上。
这意味着，乌利尔陷入了绝对的苦战，连一点注意力都不敢分散！
但是，他明知乌利尔正在战斗，却不敢派人出去帮他，毕竟，这种程度的大战，绝对不是他们这些连史诗都没到的蝼蚁能掺和的。
一想到乌利尔正在外面苦战，而他却只能坐在这里等待宣布结果，就让他越来越难受。
自己还是太弱了，-耶弗他咬牙切齿地想到，他双手不自主地用力握拳，将手里的灵戒攥得吱吱作响。
就在此刻，耶弗他感受到手中紧紧攥住的灵戒微微发烫，他迅速反应过来，急切地读取了乌利尔传来的消息。
“救……”
乌利尔传来的消息只有短短的一个字。
耶弗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猛地站起来，冲出教堂。
一边跑，还一边高喊：“马拉基司祭，快点派人支援，乌利尔阁下遇袭了……”
……
“耶弗他大人，找到乌利尔大人了！”
不远处的耶弗他一听这话，立马飞驰而来，把喊他的教士都撞了个趔趄。
倒在地上的乌利尔，把赶来的耶弗他吓了一跳。
耶弗他骇然地看到，乌利尔披头散发地倒在血泊里，浑身上下密密麻麻至少上百道伤口，左手更是齐根断裂，露出了鲜红的血肉和惨白的骨茬。
“快，快，快来人，把乌利尔阁下抬回去！”耶弗他有些慌乱的喊道。
接着，他又想起了什么，连忙喊道：“再来一个人，最快速的赶回去通知阿莫斯主教，让他立刻开启圣坛！”
……
就在耶弗他和耶利哥城教会的诸位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股深灰色的力量突然从昏迷的乌利尔身上脱离。
它在杂草堆里疯狂扭动，像是一条被斩断的蚯蚓。
良久，它好像突然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悄悄钻入了地底。
注：本章咒语出自洛夫克拉夫特《奈亚拉托提普》，在此向大佬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