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引子 天道终有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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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茫茫诸天万界。
在这诸天中,有着七个强大的种族。种族之间,厮杀不断,战争不停,已经不知持续了多少万年。
除了那七个强大种族之外,当然还有着一些比较孱弱的种族,他们依附在大种族的羽翼之下,艰难度日。
曾经占据着诸天中最多地盘的种族,实力最强的一族,是为天道一族。然而在不知何等恐怖的变故中,这样强大的种族……居然是顷刻间覆灭,就连他们的主界,都沦陷消散。
天道一族,曾有着超脱于圣境之上的绝对强者,被称为天道至尊。天道至尊便是诸天万界天道之代言人,整个天道一族与天道紧紧的绑在了一起,就连天道一族的那上百位圣者,居然都是走在天道至尊修炼的极致圣道上,一脉相承,处处相连。这样的好处是,他们可以随着天道至尊的变强而变强,不会局限于他们自身的天赋。
然而,就连天道至尊至死都没有想到的是,因为他们走的是一样的道路,是为开道者一死,随道者尽亡。
那一日,天道至尊再也抵抗不住法则的磨损,终是陨落于天地间。而他的随道者,上百位强大的圣者,几乎在同一刻,消散于天地间……
而在诸天万界中,哪一族若是没了圣者……那便再无存在的意义。
天道一族,永远忘不了那一日的地狱。
统治着灵族联盟的炎族,妖族中最顶峰的一脉狐仙族,太古种族联盟中的至强种族太古邪族,联军将天道一族打的几乎是覆灭去了。
与其余四族不同,灵族、妖族、太古种族都是依靠无数的小种族而组合形成的联盟形式的种族。而这些种族之间,势必有强有弱。如这炎族,便有着灵族联盟中七成的圣者,当然是统治着灵族联盟。而狐仙族,那也是妖族中最顶级的一支,拥有的圣者也不在少数。而太古邪族……其实曾经由数百个太古种族联合而成的联盟,发展至今天,其实太古邪族已经占了超过八成的人口了,完全可以将太古邪族等同于太古种族了。
事发之时,人族正与圣族打的不可开交,而仙族与鬼族也在打的不可开交,等到事情发生了,他们才急急忙忙的赶去天道一族的地盘,哪里还能见到天道一族的族人?
受到过天道一族恩惠的人仙二族,自然是勃然大怒,整合了力量替天道一族夺回了诸多界域,可当他们打完之后……又哪里还能寻到天道一族的族人……于是乎,人仙二族也只能暂时接管了……
至于圣族与鬼族,他们的圣者也或多或少与天道一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没有参与保卫战,但至少没给人仙二族挖陷阱,明智的选择了停战。
于是,七族变成了六族……
原本天道一族因为有着天道至尊这位超脱于圣境的绝对强者,能够压住六族。可如今,无论是哪一族,也只有圣者这般力量,谁也不服谁。
原本人仙二族扔想夺回天道一族全部界域,可奈何此时的人仙二族并没有同时与灵族、妖族、太古种族开战的实力,也只好就此罢手。
但这些年,随着曾经的战火覆灭,新的战火似乎又要燃烧起来了。以天道一族的主界为界,一边是互为灭天同盟的炎族、狐仙族、太古邪族,一边是同仇敌忾的人仙二族,另一边是处于观望中的鬼族圣族。
大战一触即发。这一次,已经不再是一族与一族的恩怨了,而是所有种族的恩怨。一旦开战,摇摆于双方之间的圣族,绝对会直接归入灭天同盟中。毕竟他们与灵族妖族更为亲密。
至于鬼族,尚且不明。鬼族世代与仙族不和,双方大战从未停歇,也不知能否放下成见……
因此,人仙二族,此刻危在旦夕。人族仙族虽强,可对面这么多的大族……
然令诸族不知的是,天道一族,并未完全消亡。天道百气,其中最重要的一气,仍有传人。
此传人,不能是天道族人,否则会被天道感知到,灭天联盟诸族当倾尽一切杀之。
此传人,肩负血仇。
至于后事如何,尚且不知。
人仙二族到底能不能打赢灭天联盟?
天道一族能否重返荣光?
此传人能否复仇雪恨?
皆为变数。
预知后事,随我走进这般传奇故事中。
此为,一气至尊之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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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这一段,是结局,也是开始)
青衣长袖,摆曳秋风。
亭子中,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慵懒的躺在一边,而在他身旁,坐着一个绝色倾城的女子,正娴熟的煮着茶水。在亭子外的小湖边,还有着十几个同样绝色倾城的女子,或是戏水,或是赏花,或是结伴笑谈着。
男人很懒,女人却没有任何埋怨他的地方。不过,眉眼间还是能够读出她的担忧之色。
“你这个当爹的也真是的,老是把孩子往最危险的地方赶。”
听到女人不高兴了,男人才缓缓坐起身来,将女人倒好的茶水一口饮尽,摇着头道:
“他们既然姓极,就得做他们该做的事。”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呀,在别人面前装装也就算了,在我们面前你还要装你的高人风采是吧,你这个高人,可真是够高的啊,连烦事琐事都做不来丢给女儿去做。”
男人被调侃的有些脸红,只好不去理她了,嘟着嘴说道:
“我只不过是要磨练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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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阳圣!你当真要为了这些蝼蚁般的人化尽一身修为吗!”
男人握着长枪,抬起头来像帝王一般巡视着围住自己的这数十人,帅气的将长枪一抖过背,笑着道:
“诸天万界,生灵为主。你等既受万众伏拜,万世景仰,就该回应他们的心声,而不是反其道而行。若不是万界生灵供养,我等圣道,从何显现?此刻回头,或许还有机会再进一步,莫要一错再错了。”
众人中有人听了之后有些异动,但很快被一人的声音盖过去:
“够了!天阳圣,我们奉你为尊,带领我等追寻圣道之上,而你呢?你让我们无时不刻都要关注这些蝼蚁的低劣生存,狗屁的低劣!无论是谁要拦我等前行之路,哪怕你是天阳圣,也不行!”
男人叹了口气。他再次握紧了长枪,吐出了那四个令周围数十个同层次的强者无不胆寒心惊的字。
“诸圣已入邪途。吾既身为圣,当杀之。”
“……”
那四个字吐出之后,那数十人先是有大半立刻遁逃千里,不敢上前。
“天阳圣,你竟然敢对着人族……啊啊啊啊啊!”
此战,剧烈的能量波动足足持续了万年,不曾减弱。
而此地,被后人称之为:
诸圣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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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百气,本圣占百之九八,你怎敢站在我面前嚣张跋扈!”
“诸天百气,皆源一体。你既不完美,便不会赢。”
“可笑!可笑的完美!想当初,哪怕是天道至尊都不能完美!这世间……何来完美不缺!”
“你之所以不完美……是因为你,不缺。完美与不缺二者,缺其一者,便是不完美。天道至尊知晓若要追寻完美,势必要有缺憾。而你却不知,当真可笑。”
“哈哈哈哈哈哈,竖子狂妄,既然有缺,何谓完美!”
“完美便是要包存世间万物。缺憾,也是世间万物的一种。天道至尊之所以为至尊,是因为他舍弃了不死,留了缺憾。而你,处处追寻不缺,又怎么可能成尊?”
“哼!那便让本圣瞧瞧,你所谓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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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黯之地。
四周没有光。光,在这里似乎无法发挥出它的能量,被四周某种力量吞噬湮没。
少女左臂尽朱。一道深至白骨的伤口横亘在她的肩头,鲜血顺着她的手臂缓缓淌下,又从指尖一滴一滴的渗入地面。没有人看得见她长什么样,因为根本没有光。假如不是我开挂在写,你们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躺着还是睡着。
“这群畜牲!爷爷当初对他们是多么眷顾,赐给他们如此多奇珍血脉、傲世气运,居然为了爷爷最后一道气影,就对天道发起如此惨绝之战!”
少女右臂捂着胸口,隐约可以看见一道难以察觉的淡金色流光在流动。
她已经油尽灯枯了。
若不是哥哥姐姐们拼了天道法躯把她送出来,她估计也要死在那群畜牲的手中了。
天道一族,掌管诸天万界尽有之大道,但没了那份能够稳住地位的实力,剩下的便只是灭亡。
“炎族,狐仙族,太古邪族……还有那背后的势力,我一定会查出来,一一用血河来洗刷今天的耻辱。”
少女身影闪烁了几次,终于摆脱了后面那些本来就已经不怎么可能追的上的追兵,从永黯之地数百万个出口中的其中一个穿梭出去。
可她刚穿梭出去,一口黑血便喷了出来。身上多处受创,少女的脸色也惨白如纸。
映入眼眸的是一片大陆。
“此处天道残缺……看来是这道气影带给我的运势。咳咳……”
她眼神暗淡了几分,将手中那道气影缓缓撒向那片大陆。
“爷爷……咳咳……请您老人家自己寻找天选之人,助他成长吧……孩儿一定会帮您报仇的!咳咳……”
她,带着永恒天仇,沉睡于天地之间。而被选中的那个他,带着最后一丝光芒,于尘世中,缓缓苏醒。
在着黑暗即将湮没所有光芒的时候……还剩下最后一丝光。
可是,在黑暗吞噬光芒的最后一刻,却是光芒最闪亮的时刻。
后来从这一瞬间开始,一首歌谣不知从何处开始传遍世间。
有道是:
天道终有殇,终暗犹存光。
阳世三千界,阴界唯一处。
极光破尽黯,一瞬及永恒。
圣道千万险,吾以一剑封。
洋洋洒洒路,飞光跃雷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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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某处。
“那最后一道气,竟然没夺得?”
一道阴暗至极的声音响起。这声音不像是普通人能发出的声音。这一道声音所带着的威压,简直恐怖无比,就连周遭的空间都在抖动。
“吾圣,那最后一道气,被那老家伙最小的徒弟带着逃去了永黯之地,我等追之本就被千阻万拦,没有追上……”
那声音静了半天,最后发出一句话,犹如天音。
“天道百气,我已集齐九十八道。无妨,这最后一道气,尔等用界域之战为由,进攻诸界,灭一界寻一遍。本圣需沉睡万年,慢慢消化此次所得。去吧。”
声音消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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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界。山林中,一个襁褓沾染满了血腥,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周围,横尸遍野。起码有数百人惨死在这场不知缘由的厮杀中。
襁褓里面的小孩儿没有哭,双手胡乱向前抓着。
他看到了一道气,淡金色的气。虽然此时的他尚未发育完全,完全不可能看清眼前的事物,但他本能的虚抓着。
那道气,缓缓从他的指尖,一路进入他的身体中,流遍身体每一处血管气穴。
一袭青衣客,突兀的出现在枝头。青衣客看着面前的惨状,叹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开,漠然间看到了这襁褓,眉头皱了皱,轻轻一点,飘于地面。
青衣客伸出手掀开了襁褓,看了看没有穿衣服的襁褓里面的孩子,从上往下看,突然停留在某处,清秀的眉毛皱了一皱,在原地呆滞了半天,数次转头离去,都回首留步。
青衣客终是抱起了襁褓,往森林深处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