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6武平顺遇上院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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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妹夫连哄带劝把武平顺从家里拉出来,直到村口河边树下,才停下来。
武平顺一走,武效云的火气劲也立即消了不少,武效梅,万方和小姑武莲趁机也把她从家里清了出去。
俩人一走,院内嚣嚷混乱的局面立即缓和下来,武效亮,武平春忙张罗着领人到坟里上香烧纸祭拜,开席让客人吃饭。
客去人散,效军娘五七祭日在亲戚邻居们的议论声中草草结束。
然而,武效云并没有因此而就此罢休。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事情已经过去,朱春燕自然不理会她,更不会和她照面。
武效云没辙,把满腹的委屈的苦水全部撒在武效森身上,武效森则成了她的出气筒。
时不时的逮住武效森云山雾罩地臭骂一顿,任凭她怎么说,怎么骂,武效森还不能反驳,哪句话被她抓住把柄,不给整出个黑白不明不会结束。
几次,武效森被她纠缠的比痛打的落水狗还要惨,武平顺和小姑武莲看着他特别无辜无助的可怜模样,实在不忍,让她放过武效森,她不是哭就是闹,甚至要喝药上吊,把武平顺愁得一连三天没吃饭,在村卫生室连输五天液才算有点精神。
期间,虽然武效军和武平顺通过几次电话,武平顺不想让他过于担心自己,影响工作,在医院造成不好的影响,每次都是欲言又止,始终把自己恶劣的处境和较差的身体状况告诉他。
效军是自己的最小儿子,自幼特别聪明,听话,懂事,肯干活,仗义,心善,对家里的事知道的非常多,分析得特别透彻,非常讨人喜欢。
只是不像效森一路走来顺风顺水,没有遭遇到什么困难和挫折那么幸运。
俩女儿都出嫁,自己和老伴年龄越来越大,力气小,走不出去,手头上不再宽裕。这些年家里俩哥年年制造麻烦,大事小事不断,一直不和,没少让效军担心受怕,他在平西边读书边打工,没少吃苦受委屈,想象不到他是怎么把学上完的。
效军远离家乡,选择留在平西,固然是白玲燕那闺女的原因,但家里父子,兄妹不和,令他很伤心和失望。离开家,远离家庭的是是非非,独创一片新天地符合他不服输,不气馁的倔犟性格。独自一人要想在陌生的城市扎根发芽,那是何等的艰辛,自己心有余但力不足,只能干着急什么用也不顶。
确实难为效军这孩子了。
现在,他要和玲燕正式结婚,起码说明他有了个正式的家,很多方面已开始走上正轨,正是自己和老伴多少年的心愿。
老伴是没看到这一天,现在距正式日子虽然不到二十天,可现在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不知道能否等到那天,要是到时候突然倒下,看不到效军结婚,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武平顺思来想去,为不像老伴那样带着遗憾离开人世,趁着自己现在还能动,提前过去,哪怕在那待一天也好,看看效军,看看他单位在什么地方,看看他住在什么地方,了却一桩心愿,即使闭上眼,见了老伴也好向她说道说道,好让她放心。
武平顺把家里能换钱的东西卖了卖,凑了两千块钱,要去平西看武效军。
武平春和武效亮看他身体很虚弱,没有一点精神,路途这么远,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车,万一在路上大小出点事,都没有轻重,如果倒在半路上,就不好收拾了。
因此,他俩是坚决反对,强力阻止。
武平顺不管这些,就是留下最后一口气也要亲眼看一眼效军,谁说也不听,非去不可。
拦是拦不住了,不让他去肯定不行,合计合计去还是让二闺女武效梅陪着,才能放心。
武效梅从没出过远门,更没坐过长途车,本来就有病,加上母亲去世的伤痛尚未平复,整天为备受精神折磨的父亲忧心,身体也是一个弱弱者。
行了不到一百公里开始就晕车,呕吐不止,接着癫痫病复发,全身抽搐,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如同死人一般,把整车的人吓的吱哇乱叫,纷纷躲避。
武平顺虽然见过武效梅犯病,从没见过这么严重,吓的惊慌失措,痴呆发楞。
车内一名医生见状,急忙上前,指挥着几人把她平放在走道上。
过了六七分钟,武效梅才慢慢苏醒过来。
司机和车主见此情景,特别的担心害怕,但也不能把这爷俩往车一扔不管。
因为和武平顺二妹夫马文成特别熟,关系特别好,马文成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过,一定把他俩平平安安的带到平西。
照这种情况,要是再犯病,一下子过不来,既不好向马文成交差不说,岂不很晦气,无奈只好把驾驶室背后供司机休息的床让出来,让武效梅躺在上面。
武平顺心里非常的后悔的不安,真在路上出了事,连个处理的地都没有,早知这样,压根就不让来。
事已至此,只好提心吊胆地守着她一站一站的往前行。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两人终于到达平西西关下了车,此时的两人已经头晕眼花,四肢无力,疲惫不堪。
武平顺强撑着在路边打开带的馒头和咸鸭蛋,颤颤巍巍地将鸭蛋皮剥开,递给瘫坐在地上的武效梅。
武效梅失神地接到手中塞进嘴里就咬,一连吃了五个鸭蛋和一个馒头,又喝了半瓶水,伸手抹了一下嘴,"爹,不吃了!"
看着闺女能吃东西有了精神,武平顺一直揪着的心略微轻松了下来,哑声道,"二丫头,给效军打个电话吧,问问他在哪里,看能不能来接咱俩一下?"
武效梅翻了半天包,也没找到昨晚抄写传呼号码的小纸条,一时把俩人急的够呛。
找不到也没辙,只有边走边打听效军的医院,问问他们医院的人,再和他联系。
这爷俩背起行李,相互搀扶着,像逃荒要饭似的,边走边向路人打听效军医院的方向,一步挪四指蹒跚前行,几乎每走一步都显得十分的吃力。
从下车地到效军医院总共不到一公里的路程,俩人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医院。
此时已到下班的时间,陆续有人从住院部楼上下来,见一楼大厅椅子上坐着一位瘦弱老头低头抽烟,身边斜歪着一个三十多岁,面色黝黑的农妇,只是匆匆从面前走过,谁也没有理会。
武平顺正低头抽着烟,忽然有人说道,"喂,老先生,这是医院,不让抽烟!"
慢慢抬眼,见一位五十三四岁,面色慈善,头发略白,穿着干净利落,特别精神,像是领导模样的男子站在面前,正和自己说话,轻轻把烟掐灭,弱弱地说,"好,不抽了!"
紧接着连续咳嗽几声。
那人见武平顺面色很不好,俯下身子问道,"老先生,你是和闺女来看病的吧,现在门诊已经下班了,我带你俩直接去病房吧!"
武平顺看眼前这人这么问,他是把我俩当病人了,缓缓地说,"同志啊!我们不是来看病的,来找医院的武效军医生的,你认识他吗?"
那人一听,惊异地说,"你们不是来看病的啊,对不起,是我弄错了,你们找效军医生有事吗?"
"他是我儿子,我俩专门从老家过来看他的!"
"原来你俩是效军医生的家人啊,更对不起啊,刚次不应该阻止你抽烟。我是这里的院长,姓符"
武平顺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院长,慌忙拉着武效梅站了起来,非常的激动的说,"原来你就是符院长啊,效军没少提及你,效军能在这儿工作,太感谢你啦,太感谢你啦!"
符院长笑笑说,"效军非常优秀,工作特别踏实,在医院表现的非常好,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我应该代表医院感谢你老才对!效军这段时间休息,你们和他联系过吗?"
"来的时候把他的传呼号码忘带了,没办法和他联系!"
"成了,你俩先稍等下,我上去和他联系一下!"
符院长说者转身上了楼。
过了十来分钟,符院长和书记孙明月走了下来,孙明月主动上前和武平顺握了握手,笑呵呵地说,"武老哥,一路上辛苦了!"
符院长介绍道,"武老先生,这位是我们医院的孙书记,效军现在住的比较远,过来也得一个多小时,我没让他过来,待会儿孙书记开车把你俩送过去!"
医院只有一部小面包车,除孙明月书记以前在部队上开车和财务科孟科长有驾驶技能外,医院并没有第三个司机,所以呢,这台车基本上是符院长和孙书记的专车,平时有个啥事的孙书记和孟科长兼当驾驶员。
符院长看武平顺和女儿疲惫不堪,有气无力,天又晚了,不愿让他俩再焦急地等待,孟科长去外地出差没回来,便交代孙书记把他俩送回去,孙书记去过效军家,路也比较熟,便欣然接受了。
武平顺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自己一个平民小老百姓,连乡长都没见过,院长书记都是医院最大的官,能亲自接待和送父女俩,激动的几乎连话都说不说出来,颤巍巍地说,"效军有你们二位这么好的领导,是他的福的,太谢谢二位领导了。你们事都比较多,不麻烦了,不急,不急,还是等效军过来接我俩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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