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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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火急。
佟昕与卫姗姗互相简洁的交待了昨晚所发生的经过。
“我到楼门前的时候，正好听见你声音了。当时楼道里挺暗的，我有点不太想进去，但又一想……”卫姗姗用眼神偷瞄了一眼段煜辰，继续道，“你不是替我那什么嘛，我也不能说不干就不干了。然后我就想趁着和你说话的空挡，来转移我怕黑的注意力。”
说到这，卫姗姗长舒了口气：“当时也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我那时正推开这户的门呢，就被突然冒出来的人捂住了鼻子和嘴巴，然后我就没意识了。”
“你生病时怎么回事？”佟昕问。
“过敏。”卫姗姗低声道，“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那两人就在我旁边了。另外，他们觉得应该也不是一伙的，因为我发现你们所说的沈东昇前辈，不管他做什么，沈叔都和他反着来。他们好像都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一样。哦，那个沈东昇前辈还给我找了治疗过敏的药。”
说着，卫姗姗从床头拿出一盒氯雷他定片出来：“他说他是易过敏体质。这盒是新的，还没拆过包装。”
佟昕接过药盒，看了看生产日期及保质期。
佟昕：“过敏源知道吗？”
卫姗姗：“不知道。但我感觉应该和把我弄晕的药有关，意识消散之前我闻到了一种甜味儿，像是药味，又不像，倒和现在儿童吃的甜味退烧药类似。”
段煜辰撇下眼眉，抢过佟昕手中的盒子，再次打量了一番之后，问：“什么时候醒来的？”
“天还没亮，凌晨四点左右，我过敏反应严重，全身又痒又热。所以，当时问的是沈叔，因为就他在我旁边。”
“他没问你怎么来这儿的？”
卫姗姗摇头：“他只说了句好好休息。然后我就在半睡半醒之间一直迷迷糊糊的。而且我还发现，沈前辈在的时候沈叔在，沈前辈不在的时候沈叔也时不时地进来看我。”
佟昕又问：“沈叔没问我们为什么没在一起？”
卫姗姗道：“没问。我觉得应该是看我过敏反应太难受了才没问吧。”
“所以，沈叔是知道我们的事情了吗？”佟昕思忖道。
沈叔一开始已经警告过他们不能来事发现场，以防被警察看到去做笔录。可，此时此地除了103室门口拉放着隔离带以外，整栋楼依然可以进出，他们甚是连警察都影子都没看到。
“你能站起来吗？”段煜辰问。
卫姗姗点了点头：“我过敏症状好多了，就是不想直面门外那两人才继续这样装病的，我总觉得外面那个沈前辈也不像好人。”
段煜辰走向这间屋子的唯一的窗户旁，他的视线看着远处的摄像头，他的指尖摩挲着药盒的边缘处，随后一字一顿道：“异联会不是通知了吗？待会等沈前辈做好饭，卫姗姗你想办法带沈前辈出去。他既然是秘书部的，那对我们也没威胁，所以，更没必要让他掺和进来。你走之后，剩下的由我和佟昕一起想办法先牵制住沈叔。”
＊＊
由于又多了两张嘴，沈东昇在得知此消息之后，义不容辞的又添了两道菜。
谁叫他发现冰箱里有很多屯菜呢，扔了怪可惜的。
沈东昇做饭绝技一流，一点也不像沈叔所做的粗茶淡饭。
其间，佟昕还进过厨房一次，帮沈东昇打下手。
“你是老佟家的？”沈东昇问。
佟昕没说过她爸的事，这是沈东昇一眼就看出来的。
“佟敬生是我父亲。”佟昕这样说道。她在帮沈东昇清洗蔬菜。
“真好，早听说老佟家一儿一女，真羡慕。”沈东昇的眼角弯弯，好像想到了什么，“我们家就一混小子，他妈还竟惯着他。”
嘴上说着不待见自己的儿子，他嘴角的弧度却出卖了他，以至于在做完饭之前，他都炫耀自己的家庭多么“不和谐”。
“我儿子小时候一直养在他奶奶家，后来我们接回他之后，这小子脾气还不小，嚷嚷着想奶奶了，我们没时间送过去，他就逮只青蛙往他妈的茶杯里放，他妈一见，吓得直往我怀里扑……”
佟昕：“……”
“您住这？”佟昕等沈东昇显摆够了，才问。
“不是，他奶奶住的。这小区不是有问题吗，我和我内人决定先接过来和我们一起住，我回来看看这房子还有没有可以带走的。”说到“问题”二字时，佟昕觉得他说的很隐晦……
另一边，客厅内。
段煜辰在与沈叔周旋。
“沈叔昨天什么时候开完的会？”段煜辰一边嗑着桌上的瓜子，一边问道。
“没去，临时取消了。”沈叔面露迟疑片刻，怔了片刻才回答段煜辰的话。
段煜辰识得清好赖，他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多谢沈叔出手帮助我朋友，回头这次任务完成以后，我在多上报一人，叫您也领一份福利工资，怎么样？”
“不必，举手之劳。”
“那沈叔是怎么发现我朋友的？”
“回来时路过三号楼，刚好瞅见你朋友晕倒在地了，这户房主也碰巧回来，就进来休息了。其它房户也不见得有人住。”
“这样啊。”段煜辰语调谦和，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挂在脸上。
不过，沈叔说的这些话不合理之处有颇多。就比如，“路过”。沈叔的住处或是租的房，都在一号楼，而一号楼是距离小区正门最近的地方，何谈路过二字？
再比如，从时间上来说，他们昨晚是一起吃完饭的。卫姗姗在沈叔离开后就草草收拾了餐余垃圾，并对佟昕说下去扔垃圾。
况且，他在发现佟昕二人欺瞒他要去三号楼时也不过十分钟左右。他和佟昕再到三号楼前，都没发现卫姗姗的身影。
倒是佟昕险些在幻境内遇了挫。
思及此，段煜辰无论如何都敢断定，沈叔在说谎。
也罢，细细想来，沈叔既然协助他们的这个指令都是假的，再听一两句假话，也没什么大碍。
＊＊
吃过丰盛的早饭偏午饭之后。
段煜辰以把背包放回去为由，让沈叔陪着回去一趟，原因是他没钥匙。
本来是想让卫姗姗带沈东昇出去的。
佟昕却觉得在别人家打闹起来不好，万一有损了珍贵物品呢。
所以，最后由段煜辰与佟昕一起，假意让沈叔与她们回一号楼放置东西。
三人一路上沉默不语。
昨天下午下过雨，天一直没晴，水泥地上还坑坑洼洼的积攒着污水。
佟昕背着背包踩在路边的牙子上。
她和段煜辰一起进了301室内。
沈叔用钥匙打开门以后，推开半扇门就示意段煜辰进去，段煜辰进去以后，放下书包，又说昨天给他准备的卧室里还放着东西，让他们进来先坐会儿。
佟昕没说什么，跟着进去了。
沈叔皱了皱眉，不耐烦的催促：“快点，没必要进去。”
佟昕见沈叔不悦，便拉着沈叔，笑着道：“沈叔进来先坐会儿，站着累不累？我还有问题想问沈叔呢。”
大概是漂亮女孩子的人祈求都无法拒绝，沈叔坐在了沙发上。
佟昕问：“一路走来，为什么好些无人的住户家里都不锁门啊。”
沈叔说：“人都走了，贵重物品也带走了，加之有传闻的原因，二手转卖估计也卖不出去了。所以我们物业就商量，还住着人呢，就关好门窗；确定不在住人的，就把各个门都打开，以防遇到灵异事件，跑也没地跑，求助也不知道去哪求助。”
佟昕一副了然的神情，她又说：“跑了是不是就亏了，好好买的房住也住不了，管理层压力是不是很大。”
沈叔在感喟佟昕的人情世故：“的确，不过这地方最高管理层会发放补贴，这片小区以后会改建成别的，肯定不会慌了，到时候余下来的钱会分给住户，按平方补贴。”
“所以，您打算什么时间搬走。”
“等人都走光了吧，我又不怕。”
闻言，佟昕笑了笑。
静等段煜辰出来。
忽然间，佟昕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响起。
是段煜辰发来的——支援的人一会儿就到，要不我们先把沈叔绑起来，让他们看看咱们的厉害？
又一个提示音，是他发来的坏笑的表情。
[你有把握？]佟昕回复。
[知道我为什么不在学校好好学习不。因为小爷我天生丽质，学校的东西太小儿科了，我学着没意思。]
佟昕：[。。。]
段煜辰：[我当你默认了]
当段煜辰发完最后一个消息，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客厅里。
段煜辰双手负向身后，他慢慢地朝佟昕二人走来，在给了佟昕一个皎洁的笑容之后，他快速冲向沈叔，一下子抓住沈叔的双臂，将双臂绕其身后，并大力将他的腹侧按压在沙发上。
沈叔反应不及，他憋着气，某着一股子狠劲，踢腾双腿，似乎妄想将段煜辰踢飞。
怎奈段煜辰的气力也不是盖的，他不仅将沈叔死死的禁锢至沙发上，还在一息之间，将不知从哪弄来的麻绳利索的绑住了沈叔的双臂。
这还不只，麻绳很长。
双臂被绑住了，还有双脚。
段煜辰用麻绳余下的部分将沈叔的双脚双腿也捆了起来。
佟昕：“……”
她倏然想到，那日在幻境，若是段煜辰也像这样下狠手的话，她估计也出不来了。
正当段煜辰胜券在握时，沈叔憋红了的脸喊道：“给我滚！”
段煜辰痞子一般的笑道：“我不。”
“不想死给我松开。”这声怒吼，伴着沈叔左右翻身蠕动，使得段煜辰从沈叔背上有了起伏。
“妈的！”沈叔喉间沙哑，像是喘不过来气一样。
佟昕想去制止，毕竟段煜辰一个大活人的体重，直接压人背上，谁能喘过来气就怪了。
但是，她刚一走近，却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沈叔的眉目之间，额头偏下处，裂开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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