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灵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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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回到观微居，正要回房间，想了想，脚下一转来到隔壁。
元小美正在屋内无聊地撸熊，听到敲门声，起身开门。
“你怎么来了？”元小美站在门口直愣愣道。
太初已经习惯了她直来直去的性子，也不在意，“我来看看你。”
“看我？”对自己避之不及的男人主动送上门，不会有什么猫腻吧？元小美面露狐疑。
太初原本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见她这番表情，不自在瞬间消失，反而隐隐有点想笑，“今日大会上是灵瑶与景湛行事无状。”
元小美：“哦，你不会是以为我生气了吧？”
太初扬眉，虽没说话，却也算是默认了。
“本尊没那么小气。”元小美揣着手没骨头似地靠在门上。
她的反应倒是令太初有些出乎意料，毕竟当时她气呼呼离开的背影怎么看都不像个没事人。
“毕竟她马上就要死了，本尊也没必要和将死之人计较不是。”与个短命鬼计较，实在有损魔域少主的气度。
太初表情一滞，“你是说灵瑶要死了？”
“啊，本来是想算算她这样的人什么时候归西，没想到掐指一算就在今晚子时三刻。”元小美耸耸肩轻松道。
太初脸色有些凝重，“可能算出缘由？”
“你关心她？”元小美冷下脸，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一丝表情变化。只要他敢点头，她便敢提前送灵瑶一程。
“我不是关心她。”太初面露无奈，“今日刚刚起了冲突，若她今夜出事，只怕有心人会借机滋事。”
只要不是关心灵瑶，其余的事情元小美并不放在心上，“随便，他们能将本尊如何？”
太初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却又说不出来。
翌日，天色微亮之际，山门外便传来一阵嘈杂。
灵虚子听闻弟子来报，便急忙带着一众内门传弟子出了门。
灵虚子远远听到有人在喊“求个公道、给个说法”，心中咯噔一声，身子一闪出现在山门前。
山前的比试场上已经挤挤攘攘塞了数百人，各派弟子来了不少，有聚在一起小声嘀咕的，还有在振臂高呼讨公道的，场面十分混乱。
灵虚子一众出现后，场面有了瞬间的沉默，紧接着便是七嘴八舌的叫嚷。
“大家安静一下。”灵虚子气沉丹田，声音嘹亮，回荡在比试场上空。
喧嚣声慢慢停止，众人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门前石阶上的几人。
灵虚子沉声：“到底出了何事？”
“灵瑶师姐昨夜被人杀害了！”有好事之人躲在人群中大声道。
“被人杀害？”灵虚子暗暗心惊，“何时何地？可有行凶之人的线索？”
景湛上前一步，恭敬拱手，一副谦谦君子模样，“灵掌门容禀，今晨有同宗师妹去喊灵瑶师妹起床，敲门许久未见有人来开门，声音惊动四下，大家进门发现灵瑶师妹已然身陨，甚至连魂魄都被碾碎。”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仙门大会期间对我仙门弟子痛下杀手？”灵虚子表情凝重。
“呵，我那徒儿向来与人为善，除了昨日在会上与客居贵宗的魔域少主起了龃龉外，从未与人发生争端。”御灵宗长老莲清面带悲戚，意有所指。
灵虚子与莲清乃是同辈，闻言走下台阶，温声劝解，“莲清师妹请节哀，令徒身陨一事，本座也心有哀戚”
“节哀？不如请师兄教教莲清如何节哀，我好端端的徒弟来了一趟仙门大会便断了手，这倒也罢了，小孩子打打闹闹倒也寻常，可是昨夜她却于屋内被人杀害，甚至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不过是磕磕绊绊两句，便要赶尽杀绝，换做师兄你能咽下这口气吗？”莲清虽没有提及姓名，却字字句句直指元小美。
“师妹请慎言，此事未有证据如何能够随意指摘他人。”灵虚子面色微沉。
莲清冷笑，“慎言？本座为何要慎言？你们都怕她本座不怕。枉我以为师兄向来处事公允，未曾想也是趋利避害、蝇营狗苟之辈！”莲清双目赤红，举止隐有疯癫之态。
景湛适时出声，“灵掌门请见谅，师叔不过是爱徒心切，言辞有些过激，并非针对掌门。不过师叔怀疑的也并非全无道理，毕竟师妹乃是金丹后期修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将其魂魄打散，非大乘巅峰修为难以做到。据景湛所知，大乘巅峰的修士几乎都是各派尊长，其德行并重且与师妹并无冲突，自然不可能对一个后辈下此毒手。”
此言一出，周围一些小仙门的弟子纷纷出声附和，一时间七嘴八舌，堪比赶大集一般热闹。
太初款步来到人前：“景湛师兄此言未免有失偏颇，修仙佼佼者众多，并非皆汇于仙门中。”
“有失偏颇的只怕不是我而是太初师弟你吧？”景湛又拿太初与元小美的关系说事。
果然，舆论瞬间一边倒，众人纷纷高呼让魔域少主给个交代。
“你们想让本尊给个什么交代？本尊若想杀人何须等夜深人静再动手？”未见其人，只闻其声，显然是魔域少主神识覆盖于此，诸事皆了然。
“少主既已知晓，何不出来解释清楚”景湛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啪”的一声响起，景湛横飞出去，重重砸在地面，众人暗暗心惊，再不敢吱声。
“你若再敢露出这种恶心人的笑，本尊不介意直接扒下你的面皮！”元小美着实恶心地直搓胳膊。
景湛伏在地上，偏头吐出一口血并两颗乳白色坚硬物体，仔细一看赫然是两颗后槽牙。
“你、魔域少主好大的威风，竟拿人命当儿戏！”莲清气得浑身发抖。
“老太婆你那好徒儿是什么样的人你当真不清楚？不是说知女莫若母吗，你怎么好意思说她与人为善的？”元小美直接戳爆宗门秘史。
果然，众人都大吃一惊，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莲清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全然不顾仪态，咬牙怒斥，“你胡说些什么！”
“本尊从不说谎。”气定神闲的语气，显然就是为了气她。
莲清当真气得想要杀人，景湛被一众师兄弟扶起，顶着右脸上的巴掌印连忙扯住她，口齿模糊地小声劝道，“师叔切勿着了她的道。”
话一说完，才发现声音竟然回荡在了众人耳边，悄悄话说得人尽皆知。
太初扫了两人一眼，眼底带着一丝愠怒，“太初以为灵瑶师妹身陨之事，还需谨慎处之，恰如景湛师兄所言，切莫着了有心人的道。”
“怎么谨慎处之？事情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莲清颤着身子，被景湛搀扶着，怒气汹汹，“太初，你也算是我仙门弟子中的佼佼者，如今成了那魔域少主的裙下之臣便将你师尊的教导全都抛诸脑后了吗？”
“胡说八道！”怒喝声起，“本尊还没得到他呢，哪儿来的裙下之臣！”
今日八卦一个接一个，众人兴奋吃瓜。
太初险些无奈扶额，如此严肃的场面，她竟还有心思辟谣这个，听起来她的语气中还隐隐带着惋惜。
浩岚几人相互看了看，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惊叹，魔域少主真乃妙人。
灵虚子尴尬地轻咳一声，“灵瑶师侄在我剑灵宗地界出事，本座自当全力相助贵宗查明真相，只是此事没有证据，不能仅凭昨日之事便随意指摘，师妹以为呢？”
不待莲清说话，景湛便喷着血沫子道，“唔灵掌门所言甚是，只是少主迟迟不肯现身配合，反而插科打诨，只怕对查明事实真相有所阻碍。”
听了景湛的话，灵虚子的脸瞬间拉下，心中暗叹宋掌门这个徒弟当真是收差了，可惜此次宋掌门闭关突破未能参会，否则事情也不至于演变到如此地步。
“小心眼，你说说你为何总把事情往本尊身上引。”元小美的声音在此响起，“你说人是本尊杀的，本尊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人是你杀的？”
“少主休要福言！”景湛表情一凝，声音带着几不可察的羞恼，可惜脸肿了，发音难以精准。
“你怀疑本尊便是理所应当，本尊怀疑你便是福言？你该不会以为自己是天道祖神吧，世间道理随你心意？”元小美口气悠然，还有心情学着他将“胡言”说成“福言”。
太初微微挑眉，目光下意识投向虚空。
“唔、我与师妹手足情深，怎么可能杀她！”景湛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努力咬清每个字，却不敢如她一般随意指摘天道。
“那谁知道，许是爱而不得呢。毕竟你长得丑，她看不上你也在情理之中，你心有不甘，得不到就毁掉，顺理成章杀了她，清醒后万分后悔，便想把锅甩在本尊头上。”元小美手中拿着孟狸给她带来的命格仙君新编的话本子，一本正经胡扯。
众人纷纷点头，还别说，这个理由听起来虽然有点扯，竟然也说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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