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 显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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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又在上面多待了十分钟。”当克拉拉用尽全身力气用手里的刷子摩擦着游泳池地板的时候, 她听到路易斯说。他坐在游泳池边上，戴着白色的鸭舌帽用大拇指刷着手机里面的信息，他的工作早在十分钟前完成了, 剩下的全是克拉拉负责的区域。
“佩尔说什么了吗？”克拉拉用手背擦了擦头上滴下来的汗珠，卷起的袖子露出的小臂在阳光下泛着白光，她有些紧张地问道, “他没有发现什么吧？”
“没有。”路易斯收起手机，“我和他说你去上‘厕所’结果在庄园里迷路了, 他没说什么, 毕竟这事不是第一次发生。”
“那就好。”克拉拉高悬的心落下了, 但路易斯可不会善罢甘休, 他用手一撑, 从游泳池边缘跳了下来，运动鞋踩在了克拉拉还没打扫的那块区域。
“我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离韦恩的养子远点。”路易斯双手抱胸, 靠在游泳池的墙面上看着克拉拉。
“你说的是迪克。”克拉拉弱弱地反驳，在路易斯堪称恐怖的眼神中低下头，“……我错了。”真的有人可以在路易斯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的眼神中撑过一个回合吗？
“我看你是永远不知道什么是错，克拉拉。”路易斯冷嘲热讽道。他压低了声音靠近克拉拉，“韦恩一家都很古怪，你最好离他们远点，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吓唬你的吧。”
“我知道, 但我想他们都是好人。”知道事情真相的克拉拉说道, 她当然知道在外界眼前现在的韦恩一家是什么情况。家主在极限运动中不幸去世了，留下了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其中一个还在极限运动中受了重伤，而另一个，克拉拉通过《哥谭财经周报》知道了现在韦恩的股价可不好看。
“好人并不意味着安全。”路易斯冷哼了一声, 他没有告诉克拉拉他调查到了什么，他还没有掌握关键证据，但那些被串联起来的线索已经让这个哥谭最优秀的调查记者足够震惊了。他花了些时间抹除了那些能被其他人找到的信息中最重要的部分，这让他这几天对着电脑显示屏的时间超过了四十八小时，但这是值得的。
路易斯·莱特能在其他人还没捉到尾巴的时候找到事情的真相，但是他把那条通往真相的路堵死了。哥谭比起真相现在更需要稳定，再说他现在只是个清洁工，路易斯对自己的记者职业操守说道。
“他们有很多秘密，秘密意味着危险。”路易斯叹了一声气，他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克拉拉，“我只是不希望你受伤，克拉拉。”他琥铂色的眼睛满是柔情和关心。
“克拉拉，永远不要让他伤害到你。”玛莎也曾这样对她说过，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拥有钢铁之躯，但她还是怕那些脆弱的人类伤害她。克拉拉不知道玛莎的担心从何而来，但她还是说着同意的话安慰着她。
“我不会受伤的，路易斯。但谢谢你的关心，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克拉拉笑着对他说，路易斯眼前的怀特只是一个能在打扫完游泳池后手脚发酸的人类，他的关心不是没有缘由的。
路易斯烦躁地啧了一声，他把头上的白色鸭舌帽压在了克拉拉笑着的脸上：“别傻笑了，克拉拉。”
“嘿！”克拉拉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躲闪不及，被帽子笼罩了整张脸。她用手把帽子摘了下来，不满地说道：“你弄乱了我的头发。”
路易斯露出了被帽子压着的乱糟糟的咖啡色头发，拿起了放在游泳池边上的刷子：“他们本来就已经够乱了，戴着帽子你还可以掩盖一下。我们还有十分钟，好好干活，克拉拉。”
“你肯定是故意的。”克拉拉把鸭舌帽戴了上去，“提醒我下周四来干活的时候也去买个帽子。”
“下周四？下周四我们不用来了。”路易斯擦着地板说。
“为什么？我们被解雇了？”克拉拉惊讶地问道。
“没有，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想。”路易斯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跳到佩尔群发信息的界面递给克拉拉。上面那条信息写着下周的打扫改到了周上午，还在最后写道他们要在中午十二点前完成打扫。
“我没看到，那时候我在忙。”克拉拉看了一眼消息时间，那个时候杰森正在给她念着《傲慢与偏见》。
“忙？”路易斯挑起眉重复道，在克拉拉尴尬的微笑中他转移了话题，“下周四韦恩庄园要举办一个大型宴会，邀请了哥谭所有的社会名流和媒体。”
“这很难得，虽然布鲁斯·韦恩生前是个社交达人，但韦恩庄园一年都不会举办几次宴会。我们都知道这场宴会的目的是什么，理查德这件事做的没错，他再不出场说上几句的话，哥谭的媒体界就快要疯了。”路易斯解释道，“我也被邀请了。”
“什么！《哥谭日报》不是倒闭了吗？”
路易斯点点头：“我不是作为记者去的。我家里人和政府有些联系，我是作为他的代表而受到了邀请。”
他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莱特将军，路易斯不喜欢其他人知道他的这层身份，但他并不反感这层身份为他带来的便利。他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再证实一下那个事情，清洁队的人太少了，不太适合浑水摸鱼，但大型宴会可不一样。路易斯相信他会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的。
“我还缺一个女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路易斯抬起头看向克拉拉邀请道。
“我当然可以，但礼服和其他东西可能需要你提供了。”克拉拉口袋里面的钱在还贷款的同时只能勉强保持她的一日餐。
路易斯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我的荣幸，克拉拉。你只要陪我来宴会上走个过场，剩下的时间你想去哪里都行。”
等到太阳微微向西方倾斜了一点的时候，今天的清扫终于结束了。克拉拉像一只没有吃饱的丧尸一样垂着脑袋用无力的腿踏在庄园里的石子路上，她的手脚发软，现在恨不得一头砸在租房里面那张小小的床上。
“怀特小姐。”
克拉拉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看向身后那个穿着燕尾服的身影：“是，潘尼沃斯先生。”
阿尔弗雷德站在她身后，礼仪和她见到的每一个阿福一样无可挑剔：“杰森少爷想要邀请您共进午餐。我和佩尔先生说明了一下，您不用和他们一起乘车回去了，之后会有司机把您送回家的。”
“这边请。”他引导着点头同意的克拉拉朝餐厅走去，克拉拉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对这条路不是那么熟悉，她在阿尔弗雷德为她打开门露出那条长长的餐桌和上面的各种菜肴后露出了适量的震惊。
中间的座位理所当然地空无一人，杰森坐在餐桌的右边，看到克拉拉他立刻站了起来：“快来这里，克拉拉。”然后他忍不住为自己的行为往后一缩，后背贴到了椅子的靠背上，这并不符合阿福和他强调的餐桌礼仪，要是往日他会用温和又让人不能拒绝的话和杰森强调那些他永远无法适应的东西，但他今天没有。
阿尔弗雷德用可以称得上溺爱的目光将克拉拉送到了杰森身边，然后往杰森和克拉拉行了一个礼后离开了，他决定给年轻人更多的空间。
“我没想到你会邀请我一起用餐。”克拉拉坐了下来，她随意地拿起旁边的橙汁抿了一口，和之前的味道一样。
“我看到你在游泳池里面打扫了一个小时的地板。”杰森切开他前方的那份汁水四溢的牛排，“你看起来整个人都要倒在地上了。”他放下刀叉垂着脑袋伸出手模仿克拉拉走在路上的样子。
“像一只僵尸。”他笑着说道，“还是饿了好多天肚子的那种。”
“所以我该感谢潘尼沃斯先生。”克拉拉咬了一口牛角面包，她被少年模仿她的样子逗乐了，“他邀请了我，还为我提供了这顿午饭。”
“他是‘替我’传达了我的邀请。”杰森强调道，忘恩负义的克拉拉，她一定是知道自己没办法赶她走才那么无法无天。
“我更希望下次能亲眼见到你在花园里邀请我。”
“……我会的。”他还没做好出现在大众面前的准备，伤痕累累的杰森·陶德是他们眼中的幸运儿，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和克拉拉一样能恰好把握担心和好奇的界限，克拉拉总是那么特殊。
等到克拉拉喝完最后一口橙汁，杰森站起来邀请了她去他的房间：“我们总要去找找除了图书室以外的娱乐。”
杰森的卧室比克拉拉想得要干净整洁得多，他的窗台上还摆着几盆多肉，哥谭的天气并不适合他们生长，但他把他们养的很好，肉肉的叶片绿得发紫。克拉拉巡视了一周，在杰森紧张的眼神前在那个黑色的机器面前停了下来。
“杰森。”克拉拉听见她咽口水的声音，她低下身子用手抚摸着那台黑色的充满霸气的显卡，“这是3090吗？”
“当然，我自己组装的。”杰森·游戏达人·陶德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想玩什么，我这里什么都有。”
“什么都有。”克拉拉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了，“你知道其实我有些嫉妒你了，对吧。”
“我会享受你的嫉妒的，克拉拉。”杰森挺起胸膛，按下了开机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