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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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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那就再待一会儿。”秦深抿唇微笑。

他微抬眼眸看向林一峰,“这种类似的事情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

林一峰笑着说:“当然,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发生。”

“小孩嘛,  这个年龄心高气盛,小星确实是无心之言,请秦总见谅。”

“南盈证券的老总刚才还在问我秦总怎么还没来,秦总你看……?”

林一峰迫不及待地想要邀请秦深去商谈正事。

秦深对应酬提不起多少兴趣。

毕竟秦氏集团已经做得足够大,  后面的目标是稳中求胜,许多新项目风险太高,对秦氏来说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比起工作,他更喜欢和裴语说两句话。

“不着急。”

秦深握住裴语的手腕没放开,  笑意并未达到眼底,“我先陪小语一会儿再过去。”

“也是,  那我和那边简单说一下。”林一峰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

林舒星垂头默默地听着各种嘲笑、讥讽的声音,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林一峰还在,  他又不敢随意走动,  只能承受着种种打量的眼光。

他用余光偷看成为全场焦点的秦深。

明明只是坐在轮椅上,  比其他人都矮了一大截,  可没人敢轻视小瞧他。

就是因为秦深拥有常人难以望其项背的泼天财富。

连带着站在他身边的裴语也绽放光彩。

裴语很自然地站在秦深轮椅旁,手腕被男人牵着,  月白色西服上的污渍被秦深极为昂贵的外套完全遮挡住。

手工裁定的西服面料娇贵,只能穿不能洗,  更别说把袖口那样打死结,  可秦深完全不在乎。

秦深指着袖口上的酒红色,  温声问:“这里也弄脏了。”

经提醒,  裴语抬手看了眼,有点惊讶,“我刚才都没看见诶。”

“不小心把酒水弄洒了?”秦深继续问。

裴语毫不在意地说:“刚才一个侍者不小心踩滑摔倒,衣服就遭殃了。”

“侍者踩滑摔倒?”秦深发出一声哂笑,他顿了两秒,黑沉的眸光忽地投向林一峰身后。

正在暗中观察的林舒星猛地对上深邃又黑沉的寒眸,一股凉气从脚底窜到头顶。仿佛秦深一眼就看明白他拙劣的手段。

林舒星打了个寒颤,拼命安慰自己,他安排得很周密,应该不会轻易暴露。

来参加晚宴的人还在小声讨论着几年都未曾现面过的秦深。

“你们说得也太离谱了,秦深不就只是腿受伤了。”

“也不止,听说他确实得了信息素紊乱症。”

“没想到秦深就算坐轮椅都这么帅。”

“声音也好好听,他对裴语也挺好的。”

“早知道之前我就不那么排斥联姻了。”

“你排不排斥也没用啊,联姻这种事情看匹配度。”

“笑死,林舒星匹配度不也挺高的,后面裴语要联姻时他还发动态庆祝……”

“我是他的话,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后悔……?

林舒星确实后悔了。

当初在车上,林一峰说不用再检测裴语和秦深的匹配度,是他非要接过这个任务,还很庆幸他们竟然有100的契合度。

他望向不远处,璀璨的灯光下,秦深温柔又耐心地拿湿毛巾轻轻地擦拭裴语袖口上的红酒污渍。

后悔、懊恼、怨恨、不甘心……各种情绪在胸腔里翻江倒海。

宾客们散去,被扇了一耳光的林舒星一边脸颊渐渐肿胀,林一峰忙着应酬无暇管他,只是用眼神警告他。

罗美华有点心疼,把林舒星带到包房里,又叫酒店拿来消肿的药物和冰袋,一边给他擦药,一边安慰他。

“诶,你别怪你爸,今晚的宴会关系到他的生意,你也真是,你爸都说了希望你今晚安分点,干嘛还要去惹裴语,现在吃亏了吧。”

“妈……”林舒星哭起来,眼泪簌簌掉落,他哽咽道:“要是当初是我和秦深联姻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至少林一峰不敢直接甩他一耳光。

还会很热切地宠他,希望他和秦深处好关系。

他和秦深的匹配度在68,对s级的alpha来说并不低。

而且秦烁老先生对裴语也极好,裴语手上那串价值千万的珠串听说是秦烁在拍会卖上拿下的。

“现在已经这样,又能有什么办法。”

罗美华说,“以后你在学校不要去招惹裴语,尽量和他处好关系,不行就算了。”

“千万别再把关系恶化了。”

“不然到时候秦总又为裴语出头,影响家里企业,小心这样富贵的生活你都没办法享受。”

“可我就是不甘心。”

林舒星想起宴会上那一张张鄙夷他的笑脸,都没有勇气见明天的太阳。

他忽地想起秦奋不经意的话:“没想到裴语和秦深在一起这么多天了,他竟然还没有被标记。”

一般来说,被标记后的oga身上会带着很强很浓郁的alpha的味道。

这也是alpha驱赶其他alpha的一种手段,就好像在说:滚远点,这是我的oga。

临时标记或者完全标记后的那段时间,oga会更加依赖alpha,而alpha也会更加宠溺、保护、占有自己的oga。

一个大胆的想法一晃而过。

“妈……秦深和裴语不是还没有订婚吗?”

罗美华愣了下,喃喃:“是啊,要等宴会认回裴语后再举行订婚仪式。”

林舒星眼睛亮了一瞬,脑子里疯狂的想法烧得愈盛。

“如果在那之前,秦深不小心标记我的话……”

“你什么意思?!”

罗美华猜到他想要剑走偏锋,严厉警告:“小星,你不要再闹了,你这样闹下去搞出大事怎么收场?”

“就算秦深标记你,裴语和他是100的匹配度,也能轻松取代你,懂吗?”

“不要再想这些不靠谱的事情。”

“知道了……”

林舒星嘟囔,“我就随便说说,不会干傻事。”

他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心里这种念头却野蛮生长起来。

不仅限于临时标记。

要是在信息素的影响下秦深完全标记他,完全标记时会有很大的概率怀孕,要是运气好怀孕,秦烁老先生会舍得小曾孙吗?

而且也不一定非要秦深标记他,比如搞点事让其他alpha完全标记裴语,这样一来,秦深会不会就选择没有被标记过的他。

林舒星脑子高速地转动,眼睛里充满无穷尽的欲-望。

……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

秦深带着裴语到卫生间再一次尝试给他清理衣服上的污渍,可完全没有办法。

他略显无奈:“弄不掉。”

“弄不掉就弄不掉吧。”

裴语并不太在意别人的眼光,只是觉得遗憾,“可惜了这套衣服,我还挺喜欢这个颜色。”

秦深张了张唇,正要安慰他。

“毕竟这件衣服是你给我挑选的,而且还是我人生中第一套很正式的服装。”

秦深心尖一烫,更加坚定要清洗好这件衣服的想法:“回去让专业人士试试,看有没有什么洗涤剂能清理掉。”

“好。”裴语温柔地笑了笑。

“不过运气还真不好,我就只是吃个饭,衣服都能被弄脏。”

裴语又气又委屈。

刚才吃东西时他小心翼翼,生怕油星沾到衣服上,好不容易把衣服保护得干干净净,没想到一个意外,衣服还是脏了。

裴语闷闷地嘟囔着:“简直就是墨菲定律,怕什么来什么。”

秦深又扯下两张吸水纸把西服上的水渍吸干净,拉着裴语离开卫生间。

“你还真以为是意外?”秦深低低地问。

秦毅阳在走廊等他们,见人出来迎上去看了眼:“还是没弄掉啊?果然还是深色衣服好使。”

裴语觉得秦深话里有话,迟疑地问:“你是说我的衣服被弄脏不是意外?”

秦毅阳眨了眨眼睛,插话:“会不会是林舒星故意的啊,刚才那么大位置,那服务员都能脚滑摔倒。”

秦深看了眼秦毅阳一眼:“还不算太笨。”

“……”

裴语顿时也明白了,惊讶又不敢置信:“这也太无聊了吧,跟小学生似的。”

秦毅阳:“害,谁知道那种人的想法,看见你出丑他肯定开心。”

秦毅阳:“不过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秦深缓缓摇头:“当然不,我会吩咐酒店这边调查。”

“要真的是他,必须赔我这件衣服的价格!”裴语脸颊气得鼓鼓的。

秦深瞥见。

手痒,没忍住戳了一下。

裴语张大眼睛看他:“?”

他带着秦深去就餐区,给秦深推荐他认为好吃的食物。

秦深晚上胃口小,浅浅地尝了几口就没吃了。

中途林一峰再次过来了一趟,希望秦深可以去见见那些人。

秦深用纸巾擦拭唇角,叮嘱裴语和秦毅阳不要乱跑,他过去应酬一下。

秦毅阳和裴语乖乖点头,两人吃饱了,随便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

在秦深与人应酬的这段时间里,有许多富二代都想要认识裴语。

裴语和秦毅阳没好意思直接拒绝,也加了几个人的微-信。后面他们嫌无聊,打了两把游戏。

天色渐晚,如弯钩的月亮挂在天上,薄薄的云层笼罩。

秦深和非富即贵的宾客们闲聊,这期间他陆陆续续喝了不少酒。

长凛冽的眼尾被酒意熏红,如墨黑的眼眸收敛几分冷意。

聊得差不多了,秦深瞥了眼腕表,决定回主宴会厅带着裴语回去。

林一峰本来想要跟在秦深身后送他,秦深委婉拒绝:“不用,你继续忙你的就好。”

宴会还没有散场,作为主办方,林一峰还要给各个老板牵线搭桥,又要接受媒体的采访。

就刚才林舒星那件事,他还要吩咐媒体不要往外报道。

“行,那我就不陪秦总你过去了。”林一峰说。

秦深低低地“嗯”了声,点头示意后转身离开。

去往主宴会厅时,途径走廊,秦深遇到林舒星,对方手里端着两杯橙汁。

林舒星上前,唇角微不可查地勾起。

终于等到秦深一个人,此刻走廊里也没什么人,拐弯就有几间休息间和客房。

林舒星在心里不停盘算,只要等秦深喝了果汁,他再多编几句话留下秦深,等药生效,他只要释放一点信息素,秦深就只能乖乖地跟他走。

在给秦深下药和给裴语下药中,他选择了前者。

毕竟有关abo第二性别的法律条例里,更加偏向oga。

给裴语下药要是被发现,惩罚更严重。

给秦深下药就不一样了,反正被标记后更加吃亏的是他。

林舒星眼睛快速地转了转,挡在秦深身前。

“秦总,刚才的事情我很抱歉……”

林舒星诚恳又真切地表达歉意,很自然地把果汁递给秦深。

秦深冷冷地看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也没停下,擦身而过。

对他来说,和林舒星多费一句口舌都是浪费时间。

林舒星扭头看着直接无视他离开的背影,脸色爆红。

恰好一位端着几杯酒的侍者路过,林舒星气愤地把果汁“啪”地一声放在盘子里,又羞又恼地离开。

……

秦深回到主宴会厅,扫视一圈,看见坐在窗户边的裴语和秦毅阳。

他缓缓走过去,正要打招呼,一名犹豫踌躇了十几秒的alpha拿出手机,弯腰和裴语说了点什么。

alpha害羞又窘迫,脸也泛起一点红。

一看就是在搭讪。

秦深眸光沉了沉。

他和裴语联姻的事情众人皆知,可总有几个alpha还心存妄想。

秦深用舌尖舔了下牙,是因为裴语身上没有他信息素的味道,那些alpha才如此放肆吗?

裴语婉拒alpha加好友的请求,那人又说:“我其实也是阳深高中的,不过是在体育班,真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你和秦总的关系,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你,可以吗?”

这次裴语不好意思拒绝,默默地拿出手机扫二维码,秦毅阳在一边偷笑看戏。

等那位alpha走后,秦毅阳调侃:“裴哥你好受欢迎哦,他们明知道你和我表哥的关系,还这么热情啊?”

裴语也有点不解:“不懂。”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肯定你身上没我哥的标记。”秦毅阳说,“那些人说不定觉得你和我表哥只是演戏,并没有真正地在一起。”

“你知道还不帮我挡一下。”秦深操控着轮椅过去,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毅阳。

秦毅阳被吓到,从咸鱼躺的姿势猛地坐起来,挺直腰身。

“哥,你和那些人谈完事情了?”

“嗯……”秦深轻声道,“这就是你说的要当好保镖?”

“诶?!是啊。”秦毅阳嘿嘿笑了两声,“保镖又没有帮你挡情敌的责任。”

“要你何用?”秦深睨了他一眼,又偏头问裴语:“还真加了那些alpha的微信啊。”

裴语有一丢丢心虚:“也没加几个,不仅仅有alpha,我也加了好几个oga和beta。”

“嗯,你还挺受欢迎。”秦深嗓音慵懒。

裴语眨眨眼,脸蛋微微红了,热着脸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我只是随便加了点人,也没有特别在意他们的第二性别。”

“你要是不高兴的话……”裴语顿了顿。

秦深轻声道:“我要是说不高兴,你回去就把他们删除了?”

裴语轻咳两声:“也不是……不可以。”

秦毅阳插话:“为那些鼓足勇气过来的人默哀一分钟。”

秦深笑笑:“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裴语和秦毅阳点头起身,跟在秦深身后朝出口走去,秦深打了个电话,吩咐老杨把车开上来。

还没走出宴会厅,秦深又一次被人喊住。

本来想着随便聊一句就告辞,可恰好这人是和秦爷爷关系很不错的老友,在秦深掌管秦氏初期时,这位长辈帮了他不少忙。

面对长辈,秦深不敢敷衍了事,只好又聊起来。

秦毅阳和裴语两人大眼瞪小眼,只好在旁边默默等着,一名端着红酒的侍者走过,秦毅阳随手拿起两杯红酒。

被红酒泼过的裴语留下了点阴影:“我不想喝酒。”

秦毅阳“哦”了声,换上一杯果汁:“那你喝这个橙汁?”

裴语点点头,接过鲜榨橙汁。

侍者正想说果汁是被其他人不要还回来的,可见少年已经捧着大口地喝起来,他抿了抿唇,只好闭上嘴。

等秦深和长辈聊完天,又是十分钟过去,秦毅阳和裴语把手中的玻璃杯随意放在桌子上。

从宴会厅出口出去,夜色里不少豪车陆陆续续离开。

杨司机已经在出口停车位等到多时,瞥见秦总几人出来。

他立马下车拉开车后座,帮助秦深坐上车后排,又利落地折叠好轮椅放在车后备箱。

裴语和秦毅阳看着这辆外观端庄优雅但略显浮夸的加长林肯。

“哇~这车好长。”裴语习惯了和秦深坐一起,于是跟着坐进最后一排。

车门外,秦毅阳把头埋进车窗:“表哥,请你以后接我们上下学都开这种车来学校,ok?”

这样他坐在最前面副驾驶,就再也不用吃狗粮了。

秦深微笑:“我认为你还是比较适合骑自行车回家。”

秦毅阳:“……”他闭上嘴,委屈巴巴地转身朝前面走。

几秒钟后,裴语听见最前面传来车门关上的声音。

车辆稳健地启动。

裴语好奇地问:“今天怎么开这么长的车,好拉风。”

“那几辆车送去做保养了,老杨随便开的。”

秦深顿了顿,望着离他和裴语两米远的秦毅阳,笑了声,“回去可以给老杨加工资了。”

裴语没听明白:“?”

秦深耐心解释:“这样隔得远,他们就不知道我们在后面干什么了。”

裴语顿了下,有点不自在地说:“我们本来就没干什么啊。”

话音刚落,老杨很懂规矩地升起几排座位间的挡板。

秦深笑了声:“你还挺乖,前面这么多座位不选,直接跟着我上来。”

裴语突然反应过来车辆中间那些极为宽敞的座位,脸红了红。

“习惯了嘛……反正和你待一起,还可以让你多闻点信息素。”

秦深轻挑眉梢:“那你要不要再过来点,这么远闻不到多少。”

裴语轻眨眼睫,有点不好意思。

秦深刚才喝了不少酒,信息素里也不经意掺杂上醇香的红酒味。

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黑眸蕴着浅浅的笑意。

车外昏黄的路灯频频闪过,映出男人冷峻的眉眼。

微醺的秦深神情放松,朦胧清冷的月色洒在他的侧脸,半明半暗中,男人锋利的五官被暖色光线衬得柔和不少。

秦深屈了下手指,松开衬衫前两颗纽扣,缓缓地吐了口酒气。

见裴语还在发呆,他忽地轻声笑了下,被酒意染红的眼尾微微上扬,薄唇勾起凌厉的弧度。

“再过来点吧。”秦深轻声哄他,声音低沉温和。

在男人黑眸深情的注视下,裴语心跳不受控地加快,耳尖也烫起来。

“哦……”裴语慢吞吞地挪过去。

一分一秒,秦深垂着纤长眼眸,直直地盯着,没挪开眼。

裴语刚挪过去,心情正紧张着,一只手忽地贴上他的后-腰,裴语紧张地想要挺直背,腰间的软肉却被捏了下。

“你干嘛。”裴语脊背像过了电,他的声音不自觉放软,就好像隔着两件衣服,都能感觉到男人指腹滚烫的温度。

“干点我喜欢干的事。”秦深微微侧身,修长的指节动了动。

裴语耳根一热,抬手去拉搂在他腰上的手,“不行,说好只是让你闻闻信息素。”

秦深置若罔闻,没听裴语的话,反而收紧小臂,将裴语搂得更近。

“近点才能闻到。”秦深垂眸盯着少年白皙泛红的脸颊,眸光温柔。

裴语大半个肩膀都靠在秦深的身上,他耳朵红了,下意识想要挣扎离开。

“再动我就来硬的了。”秦深嗓音低沉喑哑,蕴着意味不明的控制欲。

裴语睁大眼睛。

他侧眸看着秦深,干巴巴地说:“你、你是喝醉了吧?”

“就当我喝醉了吧。”秦深轻眯眼眸,搂在少年后腰的手臂往上,宽大的掌心扣在少年的肩头,再往自己这边一揽。

“我现在要借酒逞凶了。”秦深哑声道。

两人距离极尽,秦深说话时温热的吐息全洒在裴语的颈间,裴语颈侧泛开酥酥-麻麻的痒意,他缩了缩脖子,脸更红了。

正想问秦深逞什么凶,一个坚-硬的东西靠在他的肩膀上。

秦深抬起下颌,整个线条锋利的下颌都抵在少年一侧肩膀上。

高挺的鼻梁有意无意地擦过裴语的脸颊,裴语下意识想躲,却被搂得更紧。

“就靠靠,不要怕。”秦深懒懒地开口,距离一近,他嗅到清晰的玫瑰花香。

“有、有点太近了……”裴语眼睫轻颤,有点不适应。

“都没亲你,算近吗?”秦深的语气近乎流氓。

他垂眸看着少年后颈微凸的腺体,离得越近,越觉得藏在腺体贴下的花香馥郁。

“近……”裴语憋红了脸,“你离我后颈好近。”

裴语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很危险,好像被盯上似的。

男人高挺的鼻尖还有一下没一下地磨他的脸,很痒。

搭在他肩头的手也好用力。

“宝宝,我又不咬你。”

秦深弯了弯冷锐微醺的眉眼,“就只是靠靠。”

裴语心里一软,脸蛋通红地问:“真、真的?”

白里透红的脸尽收眼底,少年耳垂也红,秦深觉得裴语一碰就红的反应可爱过头。

“当然,你不让我咬,我肯定不会咬。”秦深温声哄骗中。

裴语微微放心,只要秦深不咬他,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靠着吧,只要不咬我后颈。”裴语轻眨眼睛。

“那要是哪天你主动让我咬呢?”秦深唇间溢开低低的笑。

裴语一瞬放大眼睛:“怎么可能。”他热着眼睛摇头说:“不可能有那种事。”

“怎么就不可能,要是你发热期来了……”秦深说。

“那、那就打针。”裴语期期艾艾地说。

秦深勾了勾唇:“那我努力让你以后提出想让我咬。”

裴语羞红了脸,“再说吧,也不用这么着急。”

秦深轻轻地笑了声,如墨的眸底蕴着痴迷和热忱,他翕动鼻翼,又嗅了下清浅的玫瑰花香。

“嗯,那就慢慢来。”

车辆行驶在夜色里。

渐渐地,裴语从一开始的紧张,慢慢放松下来。

……秦深好像睡着了。

裴语侧眸,悄悄看浅眠中的秦深。

昏黄的光投下,纤长眼睫在他眼下拓出一圈淡淡的阴翳。

白色衬衫开了两颗扣子,从裴语的视角,他清晰地看见男人线条凛冽的锁骨和轮廓明显的胸-肌。

滚烫的呼吸落在他的颈间,裴语的心脏也跟着一下又一下地跳动。

市中心离老宅很远,裴语一会儿看看车窗外的夜色,一会儿又看看秦深。

恍惚间觉得秦深比夜色好看。

这样安安静静地靠着他,好像也挺不错。

好香……

裴语浅浅地翕动鼻翼,发现秦深身上清冽的雪松混合着薄荷的味道愈加浓郁。

悄然间,一股热浪从他的身体里升起,随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

后颈那块薄薄的皮肤也跟着发起烫。

裴语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却发现完全做不到。

突如其来的热意蒸干他身上的水分,喉间也愈加燥热,每呼吸一下,就能尝到对他来说吸引力十足的信息素。

裴语的脸蛋泛起旖-旎的红。

和平时害羞的绯红不同,此刻的红像是从皮肤深层漫出来,带着甜得发腻的玫瑰香气。

应该是这个月第二次的发热期到了吧?

裴语迷迷糊糊地想。

裴语面红耳赤,全身渐渐发软,正想要喊醒秦深让他帮忙打一针抑制剂。

裴语很小幅度地动了动腿。

忽地,他整个人傻住。

他咽了咽口水,垂眸确认,浅棕色的瞳仁骤然一缩。

他……竟然会在秦深面前变成这样?怎么可能。

要知道,这还是在车上……?

比上次梦到秦深亲他还离谱。

而且就算上次二次分化,他也仅仅只是身体热啊。

难道他对秦深有着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想法?!

裴语耳根都羞红了。

热意从身体升腾起,裴语眼睫轻颤,完全不敢动一下,要是让秦深发现他的状态,岂不是又尴尬得社死。

裴语努力控制发热期带来的影响,寻找座位周围有没有抑制剂。

没找到……

让他更加崩溃的是,后颈越来越烫以外,自己也很疼。

就算他对秦深有点不一样的想法,也不至于在车上就这样啊,难不成是因为发热期?

裴语难受得要命。

终于没忍住,软声喊:“秦、秦深……”

车厢里。

清浅的玫瑰花香愈发浓厚,仿若有铺天盖地的玫瑰花纷纷扬扬飘落。

少年低声呢喃着,馥郁花香很快唤醒浅眠的秦深。

秦深一睁开,微微怔愣。

靠在他身边的少年眼睫湿润,脸蛋和颈间晕开大片过敏般的红。

“你发热期到了?”秦深反应极快,他挺直脊背单手揽过裴语。

秦深一靠近。

强忍已久的裴语更难受了。

裴语解开系在腰间的深灰色外套,放下来搭在腿上,免得被秦深发现。

“嗯……”

裴语吸了吸鼻子,声音更软,好似带着一点哭腔。

“后颈好烫。”裴语抬手撕开了点贴纸。

这么一瞬。

车厢里的花香满盈,扑鼻的香随着夜风飘散出去。

秦深反应极快地释放alpha信息素。

冷冽的信息素很快在两人身边筑起密不透风的围墙,这样一来少年甜得发腻的信息素就不会往外溢。

秦深想过很多次标记裴语,就连刚才在车上,也调侃着裴语,说以后要咬他。

可真到这种时刻,想要标记他的欲念却被满腔的心疼压得死死的。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血液因玫瑰花香沸腾,每一缕玫瑰花香都在勾着他去标记、去侵-占。

可脑中诚挚且深情的情愫又让他克制住alpha最原始的疯狂。

秦深做了几个深呼吸,连忙拿出放在车里备用的抑制剂。

刚才裴语一直没找到的抑制剂就放在暗格里。

“呜……”裴语难受得要死,不停地动腿,后颈也烫。

没一会儿,他的眼睛就氤氲开薄薄的雾气。

湿漉漉的眼睛看向秦深,裴语攥紧秦深的衬衫,轻声喊着:“秦先生……好热。”

少年雪白的肌肤染上大片大片的红。

秦深蹙眉,快速地撕开抑制剂包装,尖锐的针头在昏暗的环境里泛着冷质的光。

“乖点,再忍忍,马上就不疼了。”秦深咬牙道,颈侧因为忍耐青筋涨起。

裴语眼神迷离地看着针管里的液体。

那是针对大多数oga研发的类似alpha信息素的药物,可以快速且有效地抑制oga发热。

不知道为什么,裴语根本不想用这个东西。

“不、不要这个。”裴语软声呜咽。

他推开抑制剂,将脸埋在秦深的怀里,感受着令人兴奋又安定的雪松冷意。

他小声求他:“要、要秦先生咬。”

秦深愣了愣,看着埋在他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诧异至极。

裴语的表现很奇怪。

就算是发热期,裴语羞赧又害臊,第一反应绝对是打抑制剂,而不是让他咬他。

“宝宝乖,不能咬。”

“打完抑制剂很快就能好,你忍一忍。”

裴语委屈得不行,脑子昏昏沉沉,不明白宠他的秦先生现在怎么又不听他的话。

明明他都已经很害羞地求他咬、求他临时标记。

“不、不行——”

“呃……”

手臂忽然传来针扎般的疼。

裴语看着扎他的针头,委屈得哭出来,剔透的眼泪滴在秦深的外套上。

药物一点点注射进裴语的血液里。

秦深极力忽略玫瑰花香,都不敢看裴语,只是盯着针管。

终于,一管抑制剂注射完毕。

他微微抬眸,裴语红着眼睛,眼睫湿漉成一绺绺。

“我都说了……不想要打抑制剂。”

裴语翘着嘴巴,捂着自己的手臂,湿润的眼睛控诉着秦深的强硬手段。

秦深心里泛起酸楚,抬手用指腹擦拭掉少年眼下的泪水。

“我想咬你,可是也不能趁着你发热期就不清不楚地咬你。”

裴语轻眨眼睛,低低地“哦”了声,嘟囔:“是你不咬,你之后不要后悔。”

已经开始后悔的秦深:“……”

时间一点点过去。

烟灰色外套掩盖下,还是疼,可裴语只能忍住不吭声。

后颈的腺体鼓鼓的,也很烫,明明打了抑制剂,可根本没有用。

在发热期的控制下,裴语很想和秦深亲近。

他抱住秦深的手臂,垂着头给秦深看自己的后颈,低声说:“呜……还是好难受。”

秦深瞥了眼少年的后颈。

腺体贴刚才被裴语撕掉了一半,边缘卷翘起,沾上不少莹润的细汗。

连细汗都裹挟着浓浓的花香,让秦深向往与痴迷。

他的喉结滚了滚,稳住心神后,深感奇怪:“怎么还没消下去。”

裴语保持着扑在秦深怀里的姿势,扭头想要看发烫的后颈,可又看不见。

“咬、秦先生你就咬咬我吧……”裴语浅棕色眼眸潋滟着水光,声音像小猫一样软。

“真的好难受,好烫。”

秦深疑惑。

按理来说打了抑制剂就应该好了,上次分化也是如此。

可眼下又容不得他多想,裴语因为难受,不停地用脑袋蹭男人的胸膛。

“咬、呜呜,你再不要咬我、我就去找其他人。”裴语慌不择路地威胁他。

秦深顿了下,眸光一瞬变得危险,哑声道:“找别人?”

裴语被他冰冷的语气吓得缩了缩脖子,可秦深又不咬他,打了抑制剂还不管用。

身体里的热越来越旺,再这样下去,都要烧坏了。

“你不咬我、我只能找其他a——”裴语最后一个a没发出来。

纤细的腰肢被秦深双臂搂住,轻松抬起。

等裴语反应过来,他已经背对着秦深,坐在他的西服裤上。

盖在他腿上的外套差点就掉了,裴语连忙把外套扯好。

“这就咬你。”秦深喉结滚了滚,他抬手将撕开了一半的贴纸全部扯掉。

覆着薄茧的粗粝指腹按上少年雪白的后颈,裴语没忍住抬起下巴叫了出来。

“轻、轻点。”裴语嗓音轻软,嗫喏着求他。

“不是你要我咬?光是按着就受不住,可牙齿比这个更凶。”

秦深垂头。

极尽温柔地亲了下裴语白皙的后颈。

瘦削的薄唇掠过后颈,裴语没忍住,眼睫轻抖,全身也跟着抖。

最要命的是,他差点就没憋住。

裴语攥紧烟灰色外套,后颈被秦深高挺的鼻尖磨擦,他觉得更加难受了。

“呜……不要欺负我。”裴语小口小口地呼吸。

他的颈间洇出薄汗,濡湿衬衫领口。

纯黑额发也湿了,粘在脸上。

又等了一分钟,他的发热期还是没得到控制。

秦深见裴语脸颊和脖颈越来越红,而且有往身上蔓延的趋势,他蹙起眉,觉得不能再耽误了。

“我先给你做个临时标记。”

“要是还不能控制住,我们就要去医院看看。”

裴语点点头,隐约感觉到温热柔软的唇贴上后颈。

他忍不住又喊了句:“秦先生……你轻点咬。”

然后他的手腕就被大力地揉了下。

秦深嗓音低沉:“叫哥哥。”

“叫哥哥就轻点。叫秦先生,就没法轻。”

裴语委屈地瘪了瘪嘴,晃动柔软发梢,热着脸喊:“哥哥……我怕疼。”

秦深呼吸一滞,唇碾着少年雪白的后颈,隐约尝到玫瑰花香的清甜,他咽了咽口水,连自己都快被点燃。

眸光一暗,秦深动了真格。

他张开唇,锋利的牙齿刺了进去。

被叼住后颈的那一刻,裴语直愣愣地仰头,发出一道喘。

后颈泛开酥酥-麻麻的刺疼,大量如雪如薄荷清爽的信息素紧随其后。

秦深的信息素一丝一缕地蔓延进他的血液里,安抚着少年浑身的燥-意……

终于尝到想念已久的馥郁花香,秦深眸色幽沉。

锋利的牙齿深陷薄薄的皮肤,嗅到甜腻的野玫瑰香气,秦深喉结滚动,愈发用力啃咬。

他想要在oga的后颈留下他的齿印。

“疼……”

裴语发现秦深咬得越来越重,好似恨不得一次性尝个够。

后颈蔓延开密密的疼,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疼被alpha信息素带来的安抚替代。

裴语觉得可以了,却发现秦深并没有想要放开的意思。

他呜咽着说:“秦、秦先生……可以了。”

裴语尝试挣脱禁锢,可他的力气根本就比不过秦深,只能默默地承受秦深的临时标记。

随着信息素的增多,裴语脊椎像过了电,剔透的泪水沿着泛红的眼尾滑落。

他蜷了下指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泡在温度适宜的温泉里。

察觉到自己极力遮掩的变化不减反增。

裴语猛地回神,下意识拉扯外套,磕磕巴巴地喊秦深快放开他。

秦深眸色暗红,用了好大的理智,才缓慢地松开齿尖。

他的呼吸加深,收起牙齿后,柔软的舌尖轻轻地舔-舐少年的后颈,眸底灼灼滚烫。

秦深抱着他,声音低哑:“宝宝,你身上好香。”

裴语脊背都快被他烫化了。

“再让我抱一会儿。”秦深嗓音沙哑至极,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裴语正要说话,耳后倏地一片湿润。

他睁大眼睛,呼吸都不顺畅了。

因为……

秦深在舔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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