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教育白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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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各位商量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那么——投票表决吧。”
“按照这个趋势中也迟早有一天会背叛我们加入港口mafia，为了自救我们必须和gss联手。”
白濑的声音传入每一个羊组织成员耳中，在他领导者般具有鼓动性的发言之下，一众没什么主见的半大少年纷纷举起手臂。
“我同意。”
“我也是。”
“同意。”
“中也那个家伙太自私了，根本就是对我们不管不顾！”
“没错，这几天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这么久没有回来，明明上次带回来的吃的都快不够了！”
“说到底他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做同伴，背叛‘羊’是迟早的事。”
“亏我们当初把他收留进羊，他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
……
听着耳边或是抱怨或是附和的互相交谈，我不发一语，只是坐在一级石阶上自顾自把玩着手里拿到的糖盒。
这枚边缘带着些锈迹的糖盒是便利店常见的那种会装五颜六色小糖豆的四方铁盒。
小小的一个握在手中，里边装满米粒大小的细小糖粒，轻轻一晃就能发出“沙拉沙拉”像是儿童玩具的有趣声音。
真好玩。
太宰治应该会很喜欢。
“那个……我不同意！”
忽然，在充斥着耳边沙沙微响和一众和谐的赞同声里，有人突兀且迟疑表达了不同意见。
“你说什么？”面对意料之外的不和谐声音，白濑压了下眉，视线缓缓朝声源转过去，“到底怎么了？”
“——柚杏，你这几天很奇怪。”
他不满地看向人群中深埋头颅的粉发少女，在看清对方浑身瑟瑟颤抖、指甲死死刺入手臂皮肤的不对劲状态时，脸上疑惑愈发加深。
白濑顿了顿，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之前不是说好联手的吗？明明你也看到中也和那个港口mafia的绷带小鬼……”
却是被情绪失控的柚杏高声打断。
“你懂什么！！！”
……？
所有人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引去目光。
视线所凝聚的中央，少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原本在表面上极力维持镇静的她猛然间像是回忆起了某种惊悚场面，瞳孔震动呼吸急促，肩膀也像是随时处于崩溃边缘一般大幅度起伏——
“会死的……会死的！”
柚杏双手紧抱脑袋，近乎神经质地喃喃，几乎辨认不出的尖细嗓音变调地从喉管挤出——
“背叛中也的话，我们都会被‘她’给杀死的！！！”
众人顿时间产生一阵细细碎语，茫然的同时被带动地染起一丝不安。
“她怎么了？”
“不知道，这几天都怪怪的。”
“晚上睡觉也是，净说一些什么‘不要杀我’、‘好痛’之类的梦话……”
“你们说她该不会被什么诅咒缠上了吧？”
“要是这样的话可千万不要感染到我身上——”
白濑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你说的是……‘她’？”
注意到称谓上的微妙，接下来他像是为查看情况向着少许癫狂的少女走近一步，试探问：
“柚杏，你在指谁？”
“……”
少女沉默不语。
伸手条件反射捂上小腹，是一个下意识庇护的姿态。
我觉得距离差不多了，抬起头，外挂包调成“on”模式的同时手中糖盒“啵”的一声弹开顶端出口，微敛的眸子直直盯向随着走动离我愈来愈近的灰发少年。
——好
要开始行动了！
“？”
兴许是捕捉到那微小的“啵”的一声，也有可能是对我一举一动日益变得万分敏感的柚杏下意识朝我投来的惊恐一瞥，总之白濑也注意到这边，不由自主抬眼向我扫来。
只是下一秒他的视线恐怕便被由我所引发的阴影遮挡。
因为早在我开启外挂速度和体术等数据全部刷新到100的瞬间，身体便已像释放的箭矢般朝他扑了过去——
【哐——】
【乒乒乓乓乓乓】
一连串乱七八糟的碰撞之音，被我一脚踹中下腹并作为肉垫整个人带飞出去的白濑，后背摩擦着清灰地板移动了数米。
他的脑袋一连撞过好几个空罐头和易拉罐，最终顶住墙体才堪堪停下。
十数双不明状况惊恐扩大的眸子朝我们所在的方向投注视线——
“はいはい！听好了各位！~”
而我则在这片目光凝聚的焦点中央，将未有力气爬起的少年胸口一脚踏住压往地面，维持着跨坐在上的姿势高举右手作出威胁：
“要是你们一致决定背叛中也的话——”
“我会一个不留全部杀掉哦~”
“你这家伙，到底在……”
可能是被我坐得有些疼了，身底本就算不上营养优良的白濑怒不可遏想要翻身从地上爬起。
然而他并未如愿，动作一半像是突发疟疾，身体肌肉全数卸下力道，大头着地软绵绵地栽回原地。
“……！”
“怎…怎么会？”
交织着痛苦的愕然之色攀上少年逐渐苍白的脸。
不仅是他，周遭所在的一水羊成员也都产生了同样的症状。
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怔得没有反应过来的他们原本还维持着一致呆愣的表情，但不久便全部和白濑一样面色如纸神色痛苦地捂住腹部，融化的稀泥般绵软无力躺倒在地。
断断续续的，有人发出刀片割裂肠壁般痛苦的哀鸣。
“白濑，”没有理会四周的骚乱，面对身下少年不敢置信充满敌意的目光，我一脸气定神闲露出微笑，“面包好吃吗？”
下一秒我看着他领悟到什么般扩大眼眶：“你在食物里……”
看来不算太蠢。
“嗯嗯，废了我不少血量呢，”回应他的，是我一手托腮，看似随意地将另只手上早已开启的糖盒微微倾斜的动作，“毕竟我只是个无害的小孩子，就算是中也也绝对不可能想到我会在他带来的东西里动手脚嘛。”
见状白濑的眸子立刻变得晦暗阴鸷，他紧紧盯着我手里的宛若潘多拉魔盒一般的生锈铁盒，哑着嗓音开口：“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头顶大颗汗珠在治愈系异能的劣化效果下不断涌出，脸色发青。
“不做什么啊，”我则持续加深笑容，显得无辜，手上却是用足了力道掐住这人下巴迫使对方大张其嘴，“让你吃点苦头咯？”
说着，进一步倾斜糖盒，开口对准白濑被迫张开的口腔，“哗啦啦啦”一阵摇晃将其中致命的“糖果”全数倒入。
不等对方反应，在少年逐渐悚然的注目下捂紧对方口鼻往下死命一按，对着胸腔之出狠狠来上一脚。
“唔唔唔……咕嘟！”
白濑无法反抗，汗大如豆将被强行投喂的东西全数咽下，好容易没堵塞气管才恶狠狠瞪我，脸侧向一边大口喘气：
“混蛋！你给我吃了什么！？”
那是恨不得要将我千刀万剐的语气。
“老鼠药啊，”而我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显得甚至有些老神在在，“还是从你那里拿的呢，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吧？”
揭晓答案后不顾白濑瞳孔紧缩疯狂抠挖嗓子的行为，垂眼在他的身上翻翻找找，毫不意外从腰带上摸到那把一周目时捅入中也身体的淬了毒药的匕首。
“别乱动。”
为了将人再次牵制我将匕首伸入再一次撬开对方口腔，抵住最深处一排牙齿以刀刃寒冷尖端在上划拉出近似于指甲摩擦黑板的刺耳噪音，居高临下地冷冷威胁：
“不想太痛苦就乖乖听话。”
“——接下来你们一切全得听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