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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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莘跟莫磐到刘族长家的时候, 刘族长正在盘算给吴老太爷的寿礼。这些年,他们老刘家能脱贫致富, 少不了吴家的帮衬跟偏爱, 嗯,除了给吴老先生的礼,莫家的两位小公子也不能怠慢了, 嘿嘿, 瞧那位莫狸小公子的机灵劲,说不得以后也是位探花郎呢?文曲星既然落入了他老刘家,他们老刘家就得供好喽, 这以后啊,好处享用不尽呢!
刘族长正唱着小曲畅享日后的好日子呢, 吴莘就拎着半死不活的刘大通进来了。
刘族长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刘癞子之后,便嫌弃的弹了弹衣袖, 问吴莘:“大侄子,你带这天杀的丧门星来干啥?哟, 郡马爷也来了?快进屋里坐”
吴莘冷声道:“不用了, 晚辈来这里,是要跟刘族长讨个说法。这刘癞子给城里的地头蛇说晚辈的那对双胞胎外甥其实姓林,并不姓刘,要那地头蛇去找晚辈的大外甥要银子还赌资,这种无稽之谈之事, 刘族长可清楚?”
刘族长心下咯噔一跳,连忙道:“大侄子,没有的事,我那两个侄孙明明姓刘, 怎的会姓林林?大侄子,你说的是姓林?不是姓李,或者是黎?”
吴莘气笑了:“怎么,这刘癞子可是证据确凿的跟人家说的是姓林的,不仅说了,还带人去验证了呢,就那个叫林源的,林氏族长,您老敢说不知道?”
刘族长长舒一口气,他满脸复杂的跟吴莘说:“你要是说的是那个林源,老朽还真知道一些,只不过,这事儿可是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大侄子你也别恼,这事儿老朽差不过明白了,来,你俩坐下,老朽跟你们细说。老大家的,去你五婶子家,把他们全家都给老子叫来,等他们来了,再问问这个畜生到底做下了什么祸事。”
刘家大郎媳妇答应一声,去那什么五婶子家喊人,刘族长在家的其他儿孙见刘癞子跟癞皮狗似的躺在地上骇的不停打颤,想上前把他扶起来,刘族长喝道:“就让他横在那里,哼,这就是不学好的下场,你们都给老子记住喽,谁要是出去乱嚼舌根,老子就亲手打断谁的腿!”
众儿孙都被刘族长的怒气吓了一大跳,被族长太太赶回自己房间去,免得碍了老头子的眼,平遭横祸。
族长太太在旁听了这许久的官司,心下也明白了几分,给吴莘和莫磐上了茶之后,就拐去两老口的起居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本族谱出来,交给刘族长。
刘族长呵呵笑道:“还是老婆子明白老头子的心呢,这叫啥,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哈哈哈。”
族长太太没好气道:“呸你个一点通,净扯些有的没的,还不快点跟吴家侄儿分说清楚,稀稀拉拉的不干净讨打呢你。”
刘族长笑脸一僵,甫又接着笑道:“家有悍妇,家宅安宁哈哈,好好,老朽这就说,这就说呵呵呵”
莫磐也被老两口的互动弄的忍俊不禁,不由多看了两眼作风彪悍的族长太太。族长太太见莫磐总是看她,就跟莫磐慈爱笑笑,道:“磐哥儿放心,你二奶奶是个护短的,这事儿族里要是不给个说法,你那三个伯叔十二个堂表兄弟必不会罢休的。”
莫磐的二奶奶就是对莫青鸾异常热情的刘家老妇人,也就是莫青鸾曾经名义上的婆婆,刘根生是她的第三个儿子,当年因为没有钱治病,致使刘根生从小病拖成痨病,后来娶了莫青鸾冲喜,也就多活了半个来月,就一命呜呼的让莫青鸾成了寡妇。好在,有莫青鸾出银钱,给刘根生风光大葬,刘家从中着实没少得好处。
前几年刘氏分产顺便分房的时候,二奶奶这一家就单独分出来自成一房,为刘氏第十二房。二奶奶此生一共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除了刘根生早夭之外,她老人家剩下的三个儿子两个闺女里,光十岁以上立得住的孙子外孙就足足有十二个,更别提七八个孙女了,其他的小孩子有玩泥巴的、穿开裆裤的还有肚子里怀着的,这些都是不算丁口的。
在这个没有计划生育的年代,老百姓讲究多子多福,刘家那是能养活多少,就可着劲儿的生多少。莫磐有时候心里都会暗暗的想,什么时候把林大人叫来刘家,沾沾这多子多福的喜气才好呢。
这世间为人者,固然有人品不堪贪婪无度的蠢人,但更多的是心性纯良与人为善的普通人。升斗小民,为的不过是一日三餐吃饱穿暖,老实过活,平安度日,子孙满堂,寿终正寝罢了。
刘家就是这样的人家。刘家不是老实巴交到任人欺负的人家,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顺利在柳树村扎下根来,但刘家也不是人品恶劣欺软怕硬之辈,否则,人老成精的吴老夫子也不会选来选去最终选了他家给莫青鸾做夫家。刘家既然先是从莫青鸾这里得了好处,之后又从吴家这边分走了一部分豆腐生意,他们家不说感恩戴德,市井小民趋利避害的小智慧还是有的。什么林家李家的,老虎跟猫儿就是他们老刘家的种,谁要是敢乱嚼舌根来跟他们家抢孩子,哼哼,也要看看他们老刘家这百十来个儿郎答应不答应!!
族长太太是个精明的,这老刘家先是飞来个金凤凰,现下又来了个郡马爷,飞黄腾达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们要是不牢牢的抓紧了,老天爷都看不过眼去。因此,她很是淡定的跟莫磐保证,这都是小事一件,族里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说法,要他只管放宽心。
莫磐虽然不大明白其中缘由,但是,从他听双胞胎那里听来的来看,这刘家,确实是难得的家风清明,没有族中常见的为着蝇头小利就打生打死的事情,即便穷人乍富,也没有作奸犯科的子弟,当然,败类也有,但这么些年,也就出了刘大通这么一个。
刘族长为人公正,对待族人并不厚此薄彼,他治家极严,族里谁家有荒唐事,他第一个站出来严惩不贷。就是因着刘族长的辣手,即便刘大通好赌成性,也没有闹到家里来,更没有将妻儿拿上赌桌这样的烂事。刘大通宁愿在外头借债,也不敢叫家里人知道,没有祸及家小,因此,五房这边虽然出了个赌鬼,但日子仍旧过的红红火火。因刘大通平日里除了好赌之外,并没有什么劣迹,刘族长事儿多,对他家这边管教的也就少了。谁知,一个不查,竟让他做下大祸来。
刘族长翻着前些年分房的时候新定的族谱,感慨道:“泥地里刨食的庄稼汉,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如今竟学着城里的大户修起族谱来,这要放在十多年前,哪里敢想呢?这都是鸾姐儿的功劳,老头子都记着呢。大侄子你看看,老朽那两个侄孙儿可是端端正正的记载在咱们老刘家的族谱上呢,这可是再做不得假的。”
吴莘并没有接族谱,他端着茶碗,淡淡笑道:“族长说笑了,您老修族谱的时候,晚辈就在旁看着呢,今儿个就不用再看了。”
族长太太见刘族长话总是说不到点子上,她干脆自己上,她指着族谱的第一页跟吴莘道:“吴小子,婶子记得你当年还跟我家老头子说,这修族谱,最好能从有记忆的先祖修起,不可乱修的。那个时候,咱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聚在一起,可是好一通回想,才想起大家共同记忆的先祖的。呶,你看看,咱们记得最早最清楚最能说的清来历的就是咱们老一辈的祖辈那一代了。想想那个时候还是战乱吧?咱们的刘祖父还做过苏州城里的县丞呢,他老人家结的亲家就是姓林的,这就是咱们的老祖母了。只是”
刘族长接口道:“只是那个时候咱们人小,记不得这位林老祖母出自哪一家,战乱过后,天下初定,先父带着咱们剩下的刘氏子孙几经辗转,最终在这柳树村扎下根来,才有了今日的刘氏二十七房。”
吴莘接过族谱,朝第一页看去,只见上面寥寥写了几个字,刘氏先祖,曾任苏州县丞,嫡妻林氏,其他的就没有了。
直到第二页第三页,人数才渐渐多了起来,到了第四页往后,每一方都几乎占了整整一页纸,有的甚至一页纸子孙都记不下,得加页才成。
吴莘咂舌道:“刘家真是子孙昌盛。”
刘族长笑呵呵道:“都是托福,托福。”
吴莘继续问道:“听婶子的言外之意,如今这林姓老祖母娘家是有着落了?”
林族长愁眉苦脸道:“这谁能说的清楚呢?去年,那个叫林源的,莫名其妙的找了上来,咱们先是在城里随意吃了几杯酒,等酒过三巡后,他非说咱们长的有几分像,莫非是一个老祖宗?我这酒意上头,就跟他掰扯起自家老祖宗起来,老头子的本意是说一个老祖宗的事纯属无稽之谈,结果那个林源第二天就带着族谱找上门来,非要指着他家的族谱说,当年他们林家有一位姑奶奶嫁的就是姓刘的,只不过战乱失散了。他又说咱们刘姓先祖娶妻林氏,他们林姓先祖姑奶奶嫁的夫婿姓刘,咱们长得又这般的像,说不得咱们两家正是失散多年的表兄弟呢?”
莫磐听的不由笑出了声来,引得众人都转头去看他。
莫磐笑道:“不瞒诸位,‘长得像’这话,晚辈可是听了有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