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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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痛，痛, 笨蛋赤也, 你轻一点，这是我的手啊，是有感觉的手！”
倾倒而出的消毒液冲在指尖伤口处，将凝结的一两小块血痂冲落, 也把残余未被吸收, 隐约散发出刺鼻酸味的药膏洗掉。
伴随而来的是宛如针扎一般的疼痛, 让人控制不住溢出眼眶的泪水，以及无法忍受脱口而出的骂骂咧咧。
房间里, 地上的矮圆木桌上放着更换的纱布和药膏，下面地板上是才解下来, 沾着血迹和药膏残留的棉块和纱布。
森乔月和切原赤也隔着桌子相对跪坐着，森乔月手撑在桌上, 悬放于塑料盒子上。
盒子里已经有些澄黄的碘伏在, 房间里满是消毒水混着血液的味道, 一种形容不出来但绝对算不上好闻的味道。
切原赤也倒碘伏的动作一顿，握着森乔月的手也抖了抖, 他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森乔月，见她眼眶湿润, 满脸难耐，顿时倒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紧张和不知所措，“对不起，很疼嘛？”
森乔月疼得手都在颤，但看到切原赤也这一副傻兮兮的, 要哭不哭的表情，连忙说道，“其实还好啦，我只是表现得夸张了一点。”
说完，又忍不住补充一句，“不过还是轻一点……”
随着这句补充的话，切原赤也的泪水也夺眶而出，“呜呜……”
森乔月：“……”
果然不该补充那句话嘛。
切原赤也哭归哭，还不忘要继续帮森乔月消毒上药。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眼神却死死盯着那根受伤的食指，专注得仿佛在面对什么网球场上难以获胜的劲敌一样，眼睛瞪得老大，握着森乔月的手上全是汗。
另一只拿着碘伏的手悬在那，死活没能成功第二次冲洗伤口。
森乔月侧过头，眯着眼睛等了又等，也没能等到预想中的疼痛，忍不住睁开眼睛一看。
然后，她默了。
“赤也，你这是在角色扮演思考者嘛？”
“嘘~”切原赤也仍是一动不动，“乔月，你不要吵，我要找好角度，慢慢的来，不能让消毒液一下子倒下去。”
森乔月：“……”
她欲言又止，心情有些复杂。
“赤也啊……”
“不要吵啦，乔月。”
“可是……”
“好了，我要准备倒了，你忍一忍哦。”
森乔月将到嘴边的话咽下，侧头闭眼，屏住呼吸。
又过了好久，还是没等到预料中的疼痛，她睁开眼睛，微不可及地叹了口气，转头对切原赤也说，“赤也，要不我自己……痛，痛，痛！”
钻心的疼让她条件反射的往回缩手，表情狰狞。
她瞪着切原赤也，语气中充满了委屈和不可置信，“不是说要找好角度，慢慢来嘛！”
“我想了想，慢慢来太折磨了，那句话是怎么说的，长痛不如短痛。”
切原赤也放下碘伏，双手握着森乔月受伤的那一只手，隔了些距离，朝伤口轻轻吹气。
他抬起眼眸，十分认真的向森乔月保证道，“吹一吹就不疼了。”
少年专注，那双漂亮的眼眸中满是她的身影，捧着她手的那副姿态，更是让森乔月有一种自己是什么易碎珍宝一般。
她顿了顿，心脏处仿若毫无波澜的水面泛起一朵水花，这朵泛起的水花带起细微春风，惊动了边上的樱花树，樱花飘落，恰好吻上了少女的耳根，那一抹颜色又从耳根蔓延到双颊，最后染上眼眸。
森乔月连忙垂下眼眸，伸手捂住了切原赤也的眼睛，同时将受伤的手抽出。
她站起身，将房门打开，抬高了说话的音量，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多些底气。
“我自己包扎就好了，赤也你先回家吧。”
可惜，少年不懂她情绪的由来，“哈，为什么啊，干嘛赶我走，我又没有做错事情。”
“没，不是赤也的问题，只是我……”
切原赤也凑近上前，将人逼到墙边，然后在森乔月慌乱的眼神中，弯下腰，和森乔月目光对视上。
“赤也，你能不能先……”
“乔月，你该不会是不相信我的包扎技术吧？”
森乔月：“……”
内心瞬间平静了呢。
现在的她，完全没有世俗的**了。
“为什么不说话了，该不会被我说中了吧！”切原赤也一副倍受打击的表情，往后退了两步，试探着问道，“是因为我刚才清洗伤口，太疼了嘛？”
不等森乔月的回答，他又立刻拍着胸口保证，“乔月，你放心啊，包扎对我来说都是小事。”
森乔月：“……”
不想说话，想和切原赤也干架。
她抱着一种麻木的心态，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坐好，将手搁在桌上撑着，缓缓扯出一个微笑，“嗯，那就拜托你了，赤也。”
切原赤也打下包票，“乔月，你放心，交给我吧，一定给你包扎得特别好看！”
切原赤也说到做到，给森乔月包扎得漂漂亮亮的，还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
然后，他双手叉腰，满脸骄傲地看着森乔月，等待她的夸奖。
森乔月面无表情的将在床边睡觉的小猫咪抱起，举起两只前爪，作鼓掌的姿势，“了不起，了不起，小卷，和你爸爸说晚安。”
切原赤也“欸”了一声，脸上充满了茫然，“所以为什么又赶我走，我还想和小卷玩一会呢。”
小猫咪毫不给面子的朝森乔月一阵骂骂咧咧后，扭头将自己的窝叼拽进床底下。
森乔月指着床底，“赤也你看，小卷不想和你玩呢。”
“……”
切原赤也很不高兴的回家了。
……
海原祭当天，上午是班级活动，下午是社团摆摊和表演。
操场和校道两边早有摆好的摊位和看板装饰，穿过操场，走进教学楼，素日朴实充满学习氛围的教学楼也变得充满了朝气。
森乔月好奇的沿途看了一圈，带着些小学生春游的兴奋劲来到班里。
一年三班的主题鬼屋已经布置好了，教室的前后门都被两块画成墙壁模样的木板挡着，班上的同学正在里面打扮化妆。
桥本凉奈今天戴了隐形眼镜，披着一身白布，眼睛嘴巴耳朵下方都化了一道血迹。她正在指挥着每个同学该守什么位置，看到森乔月来后，朝她招了招手。
“少女，今天交给你一个重大的任务。”
森乔月眼眸“咻”地亮了，“什么任务？”
“看到那个板子了嘛？”桥本凉奈指了指教室前门上靠着的一个带着握柄的牌子。
森乔月点了点头，“看到了，然后呢？”
“把这身衣服穿上，然后等海原祭开始后，拿着那块板子在操场和教学楼来回晃悠几圈，多多揽客。”桥本凉奈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郑重的说，“这个任务，事关我们班的营业额，拜托了！”
森乔月看了一眼桥本凉奈说的那套衣服，果断说道，“请容许我郑重的拒绝。”
“欸，为什么，太无情了啦小乔月，你都不带思考一下嘛。”
听到桥本凉奈拖长了声音的故意撒娇，森乔月抓起那套衣服，怼到她面前，咬牙切齿的说道，“为什么我的任务是这个，而且我们班经营的是鬼屋，为什么我要穿女仆装去揽客啊！”
桥本凉奈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摊了摊手，“很简单啊，因为只有这个任务被剩下了，至于女仆装，那当然是因为大家都喜欢，肯定会被女仆装吸引啊！不过好奇怪呢，我们班的女同学居然都不愿意穿女仆装。”
“那你干嘛自己不胜任这个任务啊混蛋！”
“因为比起女仆装，我果然更想扮鬼吓人呢。”桥本凉奈理直气壮的如此说道。
森乔月：“……”
她也想扮鬼吓人啊！
森乔月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了这个任务，在海原祭开始后穿上女仆装，齐肩的碎发被梳成了两个双马尾，拿着牌子去揽客。
走到一年四班门口，和穿着一身警服，带着兔耳兔尾巴，拿着牌子的切原赤也“狭路相逢”。
“噗！”
“咔嚓”
切原赤也的笑声和森乔月掏手机拍照的声音同时发出。
然后一个捂嘴别过头，一个将手机揣回兜里。
“乔月，你这样打扮，很可爱啊。”切原赤也往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森乔月，笑着说道，“哈哈，乔月你这样穿好奇怪啊！”
森乔月不甘示弱的打量了回去，一针见血的吐槽道，“难怪我这几天问，你都不肯说你们班是什么主题咖啡屋，原来赤也你是要扮兔子警官啊，很适合你哦。”
切原赤也的笑声戛然而止。
两人面面相觑，半响后沉默的并肩往楼梯口走去。
明明两人都是很可爱的打扮，背影上却带了一股萧条的落寞感。
看板招揽客人是一件很看脸的差事，所以当一个兔子警官和一位女仆娘同时出现，女仆娘周围无人问津也是可以理解……
森乔月选择离切原赤也远一点。
简直是过分，虽然切原赤也的兔子警官真的很纯，很带感，还有点兔子老大桀骜不驯的气质，总而言之，就是很帅啦！
可为什么连男同学都往那边围，没一个人搭理她的招呼，她有这么差劲嘛！
森乔月翻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对准脸仔细端详。
然后得出了结果，她还是长得一如既往的好看嘛！
虽然她一双凤眼是和今天的可爱打扮有些不搭……
面前的光突然被挡住了，森乔月放下手机，抬头看向来人，“柳生……学长？”
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对她点了点头，十分礼貌的夸赞道，“乔月同学，今天的打扮很好看。”
“额，谢谢。”
要说原动漫里，立海大网球部的人中，森乔月最陌生的就是柳生比吕士。
除了知道他是打高尔夫被仁王雅治挖角的，印象里就只剩下同人文的什么28和82了。
目前她跟网球部众人的熟识程度，也是和柳生比吕士最陌生。
见柳生比吕士打完招呼没离开，她试探着问道，“柳生学长要来我们店玩一玩嘛，是很新颖的鬼屋主题哦。”
柳生比吕士眼镜上闪过一道光，他缓缓点头，“可以。”
他话音刚落，仁王雅治从他身后出现，在注意到森乔月这身装扮后，脚步微顿，但还是走了过来。
“噗哩，你们在聊什么呢？”
森乔月转头和仁王雅治也打了一声招呼，“仁王学长好，柳生学长要来我们店玩呢，仁王学长要一起嘛？”
仁王雅治还没开口，柳生比吕士就迫不及待的答应了，“他也去。”
森乔月有些惊讶地瞥了一眼柳生比吕士，心想：看来柳生比吕士和仁王雅治关系是真的不错啊。
她礼貌地说道，“那我带两位学长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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