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局长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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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射在脸上,感受到温暖的古晏清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睡眼惺忪地环顾四周。
清晨的阳光自窗缝中进入房间,为这有些阴暗潮湿的房间平添了几分温暖。
看着周围这熟悉的场景,古晏清渐渐出神,思绪也被缓缓拉回了十四年前那个冬天……
这年冬天,寒气来得很早,一座由青石和木料茅草搭建的破败道观里,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正裹着一张破草席,侧卧在供台前,因为寒冷而止不住地颤抖着瘦小的身躯。
此时,一阵寒风自房顶的一处破洞中奔袭而来,小男孩再次裹紧了草席,仿佛这样就能从中获取一点温存般,而这凛冽的寒风却也在不断刺激着小男孩脆弱的神经。
小男孩紧闭着双眼,一滴泪水自眼角滑落,他用颤抖的声音喃喃道:“妈……妈妈……爸爸……你们到哪去了,怎么还……还不来接我回家,我……我好冷啊……”
小男孩蜷缩着身子,不同抽噎着,却连一些大点的声响都发不出。
此时,道观那扇历经岁月风霜侵蚀的木门,随着“吱呀”的一声被打开了来。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古晏清意识变得昏沉起来,紧闭着的双眼也渐渐舒缓了下来,他想道:还来这座破道观的,应该不是人吧,应该是妖怪吧,对不起,爸爸妈妈,我先走了……
门口,站着一位白须飘飘,仙风道骨的老道。
他环顾着这座破道观,四周落满灰尘,木制的房梁早已被白蚁蛀食得千疮百孔。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石墙上清晰可见道道裂缝,而房顶上的好几处地方也没有了茅草。
一张破烂的供台上放着一个灰旧的小香炉,一盏冷灯,和两只破碗。香炉中还插着三支早已熄灭的断香,那盏冷灯的灯油也早已凝固。
那两只破碗,一只装水的已经结冰,另一只破碗里装着一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而这苹果也早已腐坏缩水。
供台之上没有供奉着神像,而是只挂有一副财神图。
供台之下一张草席卷成一团,旁边还落有香灰。
老道低头,缓缓念道:“福生无量天尊。”
转而进去,将那画卷拿下来收好,看了一眼草席后,就将里面蜷缩着的孩子抱起来,探了探鼻息,发现其还有生息后,连忙将其用道袍笼住,并运转着真气将其包裹起来,随即出观,小心地关上木门。
老道甩出一柄散发着金光的的宝剑,掐诀念了一个“起”字,便架着宝剑,往老君山的方向飞去了。
小男孩在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一股温暖,于是本能地紧紧抓了抓老道的内衬衣,将脸埋得更深了些,轻声楠楠道:“…妈妈…”
老道低头看着这瘦小的小孩,叹了口气,空出一只手来,一路上都在轻轻拍着小男孩小小的,几乎没什么肉的背……
想到自家师父那副常年不正经,但十分关爱自己的模样,古晏清不禁低笑得出了声。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我说古道长啊,啥事这么高兴,大早上的还笑这么开心。”曾勇背靠在门框上,笑着向古晏清问道。
“原来是曾警官啊,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以前有意思的事儿。”古晏清冲着曾勇笑了笑,说道。
“害,就咱俩这关系,跟兄弟我藏着掖着啥。”曾勇走到了床边坐下,低声道:“我可是听说源溪镇上的好多大大小小的姑娘都很仰慕你啊。该不会是你对哪家姑娘已经有意向了吧,
古~道~长~”
古晏清打了个冷颤,往墙边挤了挤,对着曾勇苦笑道:“得了吧,曾警官,你知道的,我们道家人都不娶妻生子的,哪能耽误人家姑娘啊。”
曾勇摸了摸胡子,说道:“可我听说你们全真派不讲究这些,全真派可是和正一派那些老古董不一样,是可以娶妻生子的。”
古晏清无奈道:“曾警官,我劝你最好别在外面这么说,正一道那些疯子可是很记仇的。小心莫名其妙就被当成邪祟伏诛了。”
“嗨呀,这算啥,你老哥我当年可是凭一己之力追捕过尸兵的,我还能怕那群牛鼻子道士不成。”曾勇大笑几声,拍拍胸脯道。
听闻此言古晏清不禁脸色一黑,明显对牛鼻子道士这个称呼有所不满,但还是强颜欢笑道:“对了曾警官,你大清早地来找我干嘛,总不可能就是专程为了打趣我吧。”
曾勇一拍脑门,说道:“哦哦,瞧我这记性,一下子没把最重要的事情告诉你,那啥,古道长,我们庆丰市公安局的局长说想要见你一面,正好我今天也要回去复命了,你看你是和我结伴一起,还是改天有时间你自己过去。”
古晏清回答道:“你们不继续调查伏虎山的案件了吗,这案子的凶手都还没逮到呢”
曾勇摆摆手道:“不是已经查明案件了吗,接下来的任务我们普通人已经插不上手了,-还是得交给你们这些专业人士,我们就不掺合了。”
刚才你不是还一副自豪地样子说自己单刷尸兵吗,怎么一到抓伏虎山这位的时候就跑了,古晏清在心里慢慢吐槽道。
“那要是没啥事,我就不打搅你休息了啊,我就先走了。古道长,我们庆丰市见。”曾勇站起身来,背对着古晏清走向房门,招招手道。
“诶,不对啊,曾警官,你们普通人是怎么知道‘尸兵’的存在的,你总不能告诉我这是你自己编的名字吧?”古晏清脑子突然清晰起来,朝着曾勇的背影喊道。
曾勇没有停顿,只是大声说了一句:“这些问题就先留个悬念吧,等到了庆丰市,相信局长都会告诉你的,包括你的父母,以及你们村子被屠杀的消息。”
古晏清闻言,立刻站了起来,也不管换没换衣服,直接跳下床,跑向曾勇,大喊道“不是,曾警官,你把话说清楚,我父母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等古晏清跑出门时,曾勇已经骑在了院子外的一辆警车上,正在戴头盔,他朝着古晏清的方向招呼了声:“古道长,你还是先回去吧,你这一身伤可还没好全,追不上我的摩托的。还有,就算你追上我了,你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其实也只是个传话筒而已。详细情况还是等你来庆丰市吧。哦对了,我们局长说,劳烦你代他向张悯生道长问个好,他姓杨。”
撇下一句不清不楚的话后,曾勇启动打火,扬长而去。
院子内,古晏清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