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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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鸢出去后，朝夕重新坐回电脑前，开始亲自收集开路客户的评价，她刚打开开路的官网，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开路作为一个汽车销售公司，官网的首页不是展示汽车，而是用了一个巨大的篇幅在推一个感谢老客户的抽奖活动。而且奖品也不是和汽车相关，都是一些家用品，比如油啊，电器啊之类的。
“感谢老客户的活动？”朝夕轻轻敲着桌面在思考，为什么开路需要感谢老客户？
开路成立不过才八年，按理来说，还没有回购汽车的老客户。汽车的使用寿命在15至20年之间，就算有些家庭为了保险起见，会每隔10年就换购新车，但也还没有会回购。至于那些特别有钱的人，买车只是为了炫耀收藏的人，他们是不会屑于购买开路这个品牌的。
所以开路说的感谢老客户，到底是感谢什么？为什么要感谢？大费周章做这个活动，却不是为了提高销售，而是为了拉拢客户的心？这又到底是为什么？
朝夕正思考着，顾寻忽打来了电话。
“在忙吗？”顾寻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朝夕听到顾寻的声音，刚才生气的情绪才消散掉一些，“怎么？你遇上什么好事了吗？这么高兴。”
“是有好事。”顾寻直接承认说，“你今天忙吗？晚上能早点下班吗？”
“干嘛？”朝夕其实已经猜到了，故意不说，还调侃顾寻，“你晚上是要约会可爱的小姑娘吗？所以特地要避开我？”
顾寻笑了，“晚上我约的人确定可爱，但不是小姑娘了。”
“你！不管，我年年十八岁！”
“好了。那我晚上来接你。”
“嗯。”
挂了电话后，朝夕见时间也不早了，就想着先把开路的事情放一放，等之后再来处理。
晚上顾寻来接朝夕，朝夕问他晚上去哪啊，顾寻却神秘兮兮地说：“好地方。”
车一路开，一直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在一个露天停车场停下。
这时天已经全黑，停车场灯光又暗，朝夕一时还真认不出这是哪。
“这是哪啊？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顾寻笑着说：“当然熟悉了，在这了上了六年的学呢。”
“嗯？”朝夕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这她和顾寻的小学学校，育明小学。
“天哪。”
朝夕是真没想到，从停车场出来，往前一路小跑，看到了学校的大门。
“哇，真的是我的小学诶。学校好像重新装修过了，顾寻你看这门口的字都金灿灿的，以前我们上学的时候，学校的门看着可破烂了呀。”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二十年了啊……”朝夕趴在门口往里看，“也不知道能不能进去走走。”
“能。我早上来和门卫师傅打过招呼了。”顾寻拉着朝夕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传达室。门卫师傅正眯着眼睛在凳子上打盹，听到敲门声，慢慢醒来，来开门。
“哦，是早上那个小伙子。进来吧进来吧。”
门卫像认识顾寻一样，就给顾寻开了小门，还嘱咐到，“这晚上了啊，学校里都没人了，路灯比较暗，你们俩慢点走，可别摔跤了啊。”
“嗯，谢谢师傅。”顾寻说。
朝夕见状忙也乖巧地搭了一句，“谢谢师傅，我们很快就出来。”
进了学校后，朝夕才开始逼问顾寻，“你早上来了这了？来干嘛？”
“来走走。”顾寻说着重新牵起朝夕的手，牢牢抓在手里，“我想带你重新走一遍我们的回忆，为了以防迷路，便提前来探探路。”
“傻子。”
两人手牵手漫无目的地在学校里闲逛。教室的大门都上锁了，进不去，朝夕只好隔着窗玻璃往里看，看见那一张张整齐的小桌子，那教室后墙的蜡笔画，那角落的扫把簸箕，还有班级门口的小红旗。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都是那么值得被怀念。
“啊，好想回到过去啊。”
朝夕趴在玻璃上，指着第三组第一排的位置说，“我记得我以前就坐在那，你坐在我后面。那会第一天上学，我妈怕我哭，怕我一个人会不习惯，所以特地找了顾阿姨说，让你和我读一个班，让你多照顾照顾我。”
顾寻也来到朝夕身边，趴在玻璃上往里看，“是啊。可是林妈没想到的是，不出一周，你就成了班级里的小霸王，帮着女生欺负男生，天天胡作非为的。”
“哪有。”朝夕不好意思地辩解，“那也是因为你们男生太幼稚，总欺负我们女生。拉小辫子啊，扯红领巾啊，偷拿作业藏起来啊。你说你们幼稚不幼稚。”
“我可没有。”
“你没有吗？”朝夕费力想了一下，“记不太清了。不过我记得你总是和我抢第一名，抢小红花！”
顾寻笑了，“对哦，小时候你好胜心特别强，无论做什么都要和我争个高下。不对，是女生们无论做什么都要和男生们争个高下。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你就成了女生里的代表，而我也莫名被男生选为代表，然后出来比赛。那会好像所有人都盯着我们俩的表现。成绩，课堂纪律，作业，体育课，手工等等，所有人都想着能赢对方，好给自己的团体争个面子。”
“好傻。其实现在想想，那些比赛都很没意义。不过那个时候就是不明白，就是不能认输，就一定要死守着团体的荣耀，给你们男生看看，我们女生可不是好欺负的。直到……”
朝夕想着温柔地笑了，转过来看着顾寻，手放在墙沿上一点一点靠近顾寻的手，“直到我发现自己喜欢你。在那之后，我的比赛就陷入了很为难的局面，赢你嘛，又怕你生气伤心会不理我了，不赢你嘛，又怕女生们会责怪我。”
“你这么早就喜欢我了？”顾寻故意说，“那我们以后孩子问起，我就要说，是你妈妈先追得我。”
“你就臭美吧。”朝夕的手本来都已经“走”到顾寻面前了，听了顾寻的话，一下就要收回来，可却先被顾寻反手握住。
“说说，你是怎么发现你喜欢上我的？”
“嗯……”朝夕想了下，“其实那会太小，也不是很懂喜欢的意义。但男生和女生之间的不同已经有点察觉出来了。我们俩毕竟是邻居，交集比别人多，后来就被一些八卦的男生天天起哄，说我喜欢你。我本来不是那种特别薄脸皮的人，但那会只要有男生开我和你的玩笑，我就一定会脸红，一定会生气，会发飙叫着要去处理那些男生。
“再后来嘛，男生们就不敢开我和你的玩笑了，改成说别的女生喜欢你了。我听到后，心里却不是滋味，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去了的感觉。对了，你还记得我有一次有大半个月不理你吗？”
“嗯，记得。我放学后等你一起回家，你却忽然翻脸，说以后都不和我一起走了。”
“对，就是那一次。我那一次就是听到了那个女生喜欢你的消息，然后生气，就不想见你。可自己一个人很可怜很孤独地上学放学半个月后，才发现自己很想你，便买了很多你喜欢的零食，去和你道歉。应该也是那会开始，我意识到，顾寻，你，只能是我的，不能和别人有关系。”
朝夕说着又笑了，“哎呀，没想到小时候的我就占有欲这么强啊。”
顾寻也笑了，拉过朝夕的手亲了一下，“挺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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