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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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宣的团队到国内后，就火速联系了隆宁的高层。按照安迪的嘱咐，理宣团队开始没和隆宁说明来意，只说理宣想要拓展大陆市场，正巧手上有一项目可能找隆宁合作。隆宁自是满口答应，几个理事和总监轮流请了理宣团队的各位吃了好几顿饭，带着他们在公司里参观考察，丝毫没有防备。
那么多饭局，顾寻一顿没去，他说怕自己去会打草惊蛇，会惹隆宁怀疑，让理宣的各位同事验算好隆宁的公司资产预估后，等正式拜访那天再一同去。
因为隆宁都没怎么怀疑，而理宣便借着莫须有的合作项目为掩盖，在一来一往中，带着估算师和会计把隆宁的财力，公司发展，前景，资源，人力等全部摸算清楚了。
这天晚上，顾寻和团队的人在酒店里和安迪远程视频开会时，最终敲定了收购隆宁的预期数额。
“事情到这前期便是准备妥当了，接下来就可以正式登门拜访了。”顾寻合上手中厚实的报告，长叹一口气，“接下来才是这次收购中最麻烦的地方了。”
安迪问他：“顾，你认为隆宁会不接受我们给的价？”
顾寻说：“不仅是不接受价格，隆宁甚至都不会配合这次收购。国内的大公司资本家们都有一个毛病，不到最后一刻便不觉得自己是走投无路，哪怕已经输到山穷水尽，这些个人也能觉得自己一定会东山再起。更何况隆宁此刻表面上完全无任何异状，只是这实心的木头已经被虫蛀空。虽然隆宁的各位高层都在隐瞒，企图为隆宁拉来稳定的合作以来解决这些问题，但他们同时也都是一群老顽固，都是认为自己是还有救的，还远不到可以缴械投降的时候，所以这次收购是真的会很难谈。”
安迪想了想，知道顾寻说的有理，她便大方地问：“你可有主意了？”
顾寻摇摇头，“目前没有，我只想着能不能有个办法能让隆宁的各位自己注意到隆宁的问题了。”
“你想把隆宁的赤字爆出来让大家都看到？”
“是，我有这个打算。只有让大家都看清了隆宁早就是一块空心腐木了，加上舆论的影响，群众的怀疑和荡漾，跟着隆宁的股票自也会跌，这样我们收购起来，就会方便多了。”顾寻说着顿了顿，皱着眉头又说，“问题在于怎么才能把隆宁的状况爆出来让大家知道。这方法毕竟阴损，如果后被知道是我们理宣做的，还是很损形象的。”
安迪听后很爽朗地笑了，“等真的被发现了，我就只说是你顾寻做的，然后马上把你开除掉。不过以前我只当顾你是谋划营销，抓kpi的好手，没想到对于收购，你也这么有一套。”
“安迪，你可别损我了。你也知道，要不是我女友在国内，我才不会提早回来搅收购这个浑水。”
“对了，说起来，朝夕还好吗？替我向她问好。”
“嗯，好的。”顾寻说完，正巧朝夕电话打来，便拿着手机和安迪说：“巧了，刚念着她，她就打来了。”
安迪笑着说声拜，先挂了视频。
顾寻接起电话，“喂，下班了？”
“我就是打来和你说这个的……”朝夕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沮丧，“金运的人拖着我改营销方案，我看来是得加班了。”
顾寻低头看了眼手表，这已经八点多了，“加到几点？不能带回家做吗？”
“不能啊……”朝夕压低了声音，委屈地说，“因为现在我人在金运呢，他们的品牌总监也还在呢，我不好意思早走。”
“这样。那好吧，那你好好工作，我在家等你。”
“别等我了，我这指不定要弄到十二点呢。说来也是奇怪，本来之前好好的策划案和营销方案都过了的，今天齐钟忽不知道发什么毛病，又说我们的方案太过平淡，要让我们改得更吸引眼球一些。他这么一时兴起，就弄得我们全部都要加班，说不定还得通宵改呢。”
“金运的公关策划又不是很急的项目，为什么此刻催着你们？”顾寻起疑，“齐钟原话是和你们怎么说的？”
“嗯，大概就是‘我认为这些方案虽好，但尚有欠缺，希望你们能做得更好’，好像是这样。”朝夕无奈地叹口气，“我也不懂为什么金运最近一直着急，似乎是催着我们在做这个策划，弄得我们大家都很忙。但我总感觉，金运里的人还定有其他忙的事情，只不过拿与我们的项目做个遮掩，以想让大家不要注意到他们。”
顾寻笑了，心想，朝夕的直觉也是准的，因为金运的老董齐钟真是这么想的。
“好了，不多想了，管金运在忙什么呢，你就只管好好做好策划，在齐钟变卦前，拿下这个项目。”
“变卦？”朝夕听出了顾寻话里的不对，“顾寻，你好像知道点什么？对吧？”
“没有。”顾寻此刻心想的是，如果理宣早一步和隆宁开始谈收购了，那齐钟便没理由白给心兮这个好处了，到头来，朝夕很可能是白忙活一场。想到这，顾寻还是有些心疼朝夕的，既然可能是白忙活的事情，此刻还得拖着她熬夜加班，在金运赶策划案，那是有点亏了。
“朝夕，如果感觉累了，就找个借口早点回来，别硬撑着。”
“好啦，顾老妈子，我知道了。挂了，我得回去了，你别等我啊，我到家了，就回自己那去睡了，不去你那了。”
“好。”
挂了电话后，顾寻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路上又收到齐北北的短信，又是请他出去吃饭的。
顾寻自回国后，齐北北不知道从哪里来得到的消息已经找顾寻好几回了，又说要请他吃饭，又说要找他谈RQ运营的事。顾寻知道齐钟的打算，是想借着齐北北牵个线，好当面和自己遇上，能聊一聊，于是他一概拒绝了齐北北的邀请。
齐钟应该是被顾寻弄烦了，又探到理宣的人已经到达国内，所以才急了。但收购这事光着急是没有用的，没有好好估算过目标公司的价值，也没有优厚的资金支持时，在此刻着急，贸然前进，便是在自掘坟墓。
齐钟当然也不傻，在他知道理宣的团队已经到上海后，确实有些着急，但今天开的股东会议效果非常不理想。大部门的股东都不支持他，认为齐钟的这个想法有些过于夸张。在会上一众人已经就齐钟给的想法说了很多否定，鄙夷的话。
“齐董，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而是收购隆宁……呵呵，齐董，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如果闹不好还可以重来的。而且金运最近的情况，齐董你也很清楚，前年投资的项目都还没回本，去年和今年的项目又一直在亏钱，完全是入不敷出的状况啊。”
齐钟已经恼了，不耐烦地说：“我有可靠的消息知道理宣已经在准备收购隆宁。理宣向来不会做亏本生意，所以我们不趁着现在理宣和隆宁的合作没谈成前，赶紧分一杯羹，那还能等到什么时候？”
可股东们还是不同意，其中一个说：“既然齐董有消息知道理宣要收购隆宁了，那能不能知道理宣开的价呢？我们这群老家伙啊，也不是不给齐董面子，只是这金运的资金一向不宽裕，除了日常开销，还有投在各个项目上的外，剩余的资金也没多少，若理宣开的价高，我们自然是压不下他们的，又何必要争得头破血流就为了这杯不知道有没有的羹汤呢？”
齐钟冷笑一声直接问：“那是不是只要我们有机会能压过理宣出的价，各位股东便会同意？”
各位股东一起犹豫了，过了一会又开始窃窃私语地讨论起来。
齐钟环顾看了在座的几位，冷哼一声，先站起身出去了。
齐钟刚往外没走几步，忽感觉心脏猛一阵收紧地疼，一下就让他喘不上气来。可召开股东会议的这个会议室在顶楼，为了保密，平常只有几位股东出入，助理秘书什么都不能上来。
齐钟想喊人来，但刚和会议室里的几位闹得这么不愉快，此刻便不想拉着脸来去喊他们帮忙，便倔着，自己扶着墙艰难地往电梯口挪，可他的腿如灌铁一般，根本走不出去，面色已经青到发紫，心中又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明明已经很危险了，可齐钟的脾气还不散，硬憋着，在往前挪。
“难道我齐钟今天还不能自己下楼了吗！做个什么决定都非得靠里面几个老家伙帮忙吗？！”
齐钟这么想着，心中更是生气，忽刚憋着胸口的一团气冲上了脑袋，晃黑了他的眼，弄散了他的力。也就那么一下，他如风中的折草一样，扑楞一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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