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节 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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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第一次喜欢上别人的时候是在初中，暗恋自己后桌的一个男生，名字叫什么她已经忘记了，只记得那男生笑起来很好看，人非常暖。
懵懂的情绪起源于，在一节课后昭昭忘记生理期的日期，肚子绞痛不已，那男生许是路过，许是刻意，许是随手，许是无心，反正最后他递给了昭昭一杯热开水，什么话也没说但已足够。
学生时代的昭昭比现在更容易害羞一点，话也不是很多，她默默暗恋这个男生好久，也不知如何表达，所做的事情只是借作业给男生抄，帮男生带早餐，买水，在男生有事的时候帮他做值日……昭昭认为自己是倾尽全力在对他好，却根本没想过这份感情男生是否接收到了。
初二下学期的时候，男生喜欢上隔壁班的一个女生，听说昭昭和她认识，于是一天下课偷摸着拿了一封情书让昭昭带给那女生。
昭昭捏着那份情书，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她怔怔地看着男生，看他提到那女生时竟也微微害羞起来手足无措，是陷入恋爱的模样。
昭昭很想开口问他，那我呢？但当下她说不话来，也来不及说。
因为男生说：“你是我在女生中最好的朋友，你会帮我的吧。”
最好的朋友……原来这便是我的定位了吗？
昭昭后来还是帮这男生递了情书，也没刻意和这男生拉开距离，她觉得既然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那万不能在结束的时候被人发现了自己的这种心思。如果莫名疏远了这男生，男生肯定会怀疑会奇怪，等到时他再来问自己的时候，自己更是哑口无言，连辩解都羞于开口了。
于是昭昭一直和往常一样默默地对男生好，只是心里这喜欢不知是消散了，还是被藏在了心里。
很多年后，初中同学会，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兴奋，便聚在一起玩真心大冒险。有人抽到了一个真心话问那男生，“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们班上的女生？”
男生听了问题后，视线转到昭昭这来，忽然就笑了。
他说：“有。”
昭昭不敢与他对视，便低下头避开那眼神，又听到男生轻叹了口气，惋惜地说：“只是我发现地比较迟，那时她已经不喜欢我了。”
原来是这样啊。
这事过去许多年，昭昭以为自己绝不对再犯这样的错误，她一定要等到男方明显地表达出对她的好感后，才会慢慢地迈出一小步去接近对方。
因误会而错过的相爱是真令人惋惜，当我爱上你时，你说你不知道，而当你回头来爱我时，却发现我已经走远。
可昭昭从未遇到过路遥这种类型，当她遇到他时，听他自然地笑着与自己说情话，整个人便都慌了。
昭昭那会还不知道路遥他是那种对人说“我爱你”就如在说“今儿吃了吗”一样平常的人。
就这么一点点的撩拨，一点点的心动，一点点的朦胧，一点点情不自禁地走近。而当自己就快要完全站至他面前，却听见他说：“咦？你来干什么？”
时过境迁，如今自己早不是当初那个害羞懵懂的女孩了，却还是忽然被感情摆了一道，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面前有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而自己手里好像还拿着那封情书，让自己转交给别人的情书。
后面的事情昭昭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恍惚地坐回自己位置上，手摆在键盘上很久却没打出一个字来。
甜甜连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听见，直到莫启南忽然推门进来，引得办公室里一片讶异。
莫启南身上的西服皱巴巴，领带也不知去哪了，衬衣开了好几个口子，脸上有淤青，嘴角边还破了，凝着血迹。
“天呐，主编你怎么了？”甜甜大叫起来。
“磕的。”莫启南解释简单，也不愿再多说，便径直往自己办公室走。
昭昭不敢看莫启南，她心里乱极了，刚处在巨大的失落中一时忘记了莫启南说喜欢她的话。她总觉得那话不是莫启南的真心，但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了气路遥？为了激路遥吗？都没有理由啊。
莫启南也没看昭昭，直接回了办公室，“砰”地一下带上门，还带着未散的火气。
“天呐，主编到底怎么了啊？他那伤一看就是何人打架了，难道是和刚才那男生？”甜甜在昭昭耳边絮絮叨叨地问，“昭昭你不是也认识那男生吗，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莫启南和路遥打架了吗？为什么呢？
昭昭缓缓摇摇头：“不知道。我跟他们俩都不熟。”
不一会莫启南又从办公室里出来，收拾了东西看样子是要下班了。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但所有人的视线都好奇地八卦地黏在莫启南身上，直到莫启南走出大门，办公室里才爆发出热烈的讨论。
地下车库里，莫启南的车边，佟梦站在那等他。
莫启南看到她后，语气不善：“你怎么在这？”
佟梦：“我有事想找你啊，可不知道你的号码，也不知道你在哪栋楼上班，就记住你的车牌号了，只好一辆车一辆车地找过了，站在这等你了呗。”
“我没话和你说。”莫启南说话声音一大，就牵扯到嘴边的伤口，疼他一下皱紧了眉头。
佟梦见了也好奇地问：“怎么？你被路遥给打了啊？”
“是打架。”莫启南不爽地纠正道。
“那谁赢了？”
但这问题他却没再答，而是露出不耐烦地表情，上车径直离开了。
从路遥离开顾泽的办公室后还不到两个小时，他人又重新坐回了那个位置上，只不过这次脸上身上还带着些伤。
顾泽开始见了也有点吃惊，问：“你不会真和莫启南打架了吧？”
路遥不答，臭着脸似乎在想什么。
顾泽顿了顿，又问：“赢了吗？”
路遥还是不答。
“不会输了吧？”顾泽有意激他一下，可路遥还是不答，从回来后就一直摆着那臭脸，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没有人知道这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谁赢了。哪怕很久之后，昭昭才知道了有这么幼稚的一场“斗殴”的存在，也依然无法从两人口中得知那天的全部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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