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民粹主义的双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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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职仪式流程在尤利西斯的讲话结束之后就基本结束了，在那之后，还有事情要忙的人直接离开了教堂，只剩下无事可做的一些信众和教徒还在这里进行祈祷和感悟。
只是，就算教堂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理查德依旧在他坐的位置上没有动过，身边的温蒂妮和塔姆林并不知道理查德这个状态是怎么一回事，只能是干等着陪他。直到……
“精灵王陛下，您不回王庭吗？还是有什么事情想问？”结束以后上台跟新任副教长尤利西斯交代完他的新职位的工作重点之后，班尼迪克看见已经只有寥寥几人的教堂里，理查德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他这时候过来也是想问问精灵王陛下还有些什么事情没有交代。
理查德看着就在刚才还激昂演讲的年轻人，现在只是很平静地走向圣树方向的教堂侧门，这反差让他总觉得有些古怪。在班尼迪克教长的提醒下回过神来的他开始询问这个奇特的年轻人的近况。
“教长大人，你的学生，就是这个叫尤利西斯的年轻人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这个年轻人，算得上是努力与天赋共存的典型吧。其实从他进入教会伊始，我就在有意无意地考验着这个年轻人，在各方面水准上，他都是在同龄人中我见过最优秀的。之前这样的充满激情，我只在他进行自我锤炼看过他这个充满热情的样子。
不过近些天他听闻到布里亚帝国宣战之后，这样的状态其实越来越多次出现了，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父母死于帝国的突袭给他的心理负担吧，其实往常的他并不怎么说话的，待人也很平和，我也在平时的教导中有跟他谈过话的。所以陛下，还请给这个年轻人一些时间，我相信他能走出那心理的阴影。”
听完了班尼迪克的陈述，理查德也大致了解了这个年轻人，只是他依旧有些不放心。
“充满热情是好事，只是这样煽动着民众，以布里亚帝国的暴行为引子点燃他们的愤怒，就算可以在接下来的圣域保卫战中争得一些胜利机会。可长久下去绝不是办法，毕竟就算帝国是可恶的侵略者，也还有愿意与我们和平相处的人类存在。
所以，班尼迪克教长，务必让这个年轻人放平自己，路是一步步走的，不要太过心急。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让他进行这种公众场合的演讲吧。还有，针对人类的仇恨言论，我不希望在民众和你的教徒之间扩散开来，能保证吗？”
班尼迪克当下了然，毕竟教会里的十个副教长，除了新就任的尤利西斯以外，都是至少在自然之道上浸淫几十年的大德鲁伊了，论起资历和经验，还是他们最适合抛头露面。这种新就职演讲是既定的流程无法避免，可接下来让他多多工作，安排一些实干差事来磨炼心性也是好的。
他也听闻了陛下已经与森林之中的那个人类新势力达成了合作，他们将是保卫战中的强大助力。如果任由尤利西斯煽动信众和教徒对于人类的仇恨，接下来恐怕迁延到他们的身上，难保这些被持续煽动成为狂热者的信众做些什么，而这是精灵王不愿意看到的。
“我明白了，接下来我会让他和我一起负责对圣域大结界进行临战前的最后一次维护，这是个精细活，相信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都不会有空闲了。至于其他的那些教徒，我会让其他的大德鲁伊好好关注他们的，至少不会让他们闲着。”
“那就好，我也该去长老议会了，就不打扰教长的工作了。”
“还请慢走，陛下。”
就这样，理查德带着自己的女儿，塔姆林带着侍卫，转身离开了教堂，至于班尼迪克教长则站在原地，恭敬地迎送理查德离开。而在他们的身后，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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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从百忙之中脱身的理查德吩咐手下的联络员连通了尤莉莎的专线，而尤莉莎则正好在大使馆内，她刚从林森那里拿到他们大使馆人员名单和暂定的赴任时间表。
“暂缓？王上，我没听错吧？”尤莉莎觉得奇怪，早上还说要时间表和名单，到了下午又变了，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
“没错，转告林森军团长，关于他们进驻圣域大使馆的事情可以缓到圣域保卫战结束，现在圣域并不太平。”说到这里，理查德把在自然教会教堂内的事情告知了尤莉莎。
“这……这个尤利西斯是怎么想的？如果仇恨迁延到这里，王上的计划不就全毁了吗？还是说他并不了解现在的局势，这些只是他的激昂之下的表现吗？”
“尚不清楚，为了林森他们的安全着想，现在只能这样了，或许接下来的保卫战如果胜利的话，我可以让‘荆棘’在民间造势，让民众都了解到除了布里亚人以外，还是有愿意为和平来与我们相处的。到时候或许就可以让林森他们光明正大地进驻这边的外交使馆了。至于这个尤利西斯，尤莉你可以放心，我已经嘱咐班尼迪克教长让他不再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了，而且那样的仇恨言论相信他有手段能够防住。”
理查德这个举动也是很无奈，原本他还想着和林森他们的大使聊聊事情，或许能让他在政务方面获得不少灵感和启发，谁能想到会有这番事情发生啊。
“好吧，我马上转告林森阁下。还请陛下好好休息，不要太过劳累。”
“没事的没事的，不是还有你父亲在我旁边辅助我嘛，事情都是很快能办完的。”
“那么，我就先去忙了。”说到这里尤莉莎就断开了链接，弄得理查德一愣一愣的。
“还是那么的性急啊，不过这也是她的优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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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大使馆的会客室内，应邀前来的林森通过尤莉莎的转告，得知了发生在自然教会大教堂的那件事情，以及理查德暂缓进驻圣域大使馆和封锁仇恨言论的决定。
“真不愧是精灵王，这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还迅速做出了算是正确的应对。”
“怎么？你们那里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看到林森这个反应，尤莉莎觉得很好奇。
“这样的场景真的是再熟悉不过了，领导者煽动民众与其他族群的仇恨，转移国内的尖锐矛盾，之后那个煽动一切的领导者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这种时候越多人失去理智，他便越能干成恐怖的事情，只有那些能够保持清晰认知的人才会发现其中的蹊跷。
不过，按照你所说，煽动民众的发起人，居然是个和你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这可就有些意思了。毕竟阅历尚浅的年轻人是最容易被煽动的群体，他们也有足够的行动力来进行那些活动，但他们绝不会是领导者，又或者说，能成为明面上领导者的年轻人，他的身后必然会有更大的势力在为他撑腰，所以，遏制住这股势头是必然的选项。只是要想彻底终结这样的仇恨煽动，就必须把那个在尤利西斯背后的势力彻底铲除，能够铲除的话，这样的仇恨就会迎来终结，毕竟平头老百姓谁不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呢？”
林森就这么滔滔不绝地讲着，他面前的尤莉莎则很认真地听着。等到林森说完，尤莉莎也提出了她的疑问。
“听你这么说，你们一定曾经碰上过这样的事情对吧？那如果放任他们不管的后果呢？”
“不好形容，我只能说，如果任由这样的仇恨蔓延，将会使一个族群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因为仇恨的连锁，今天的受害者将成为明天的加害者，最终的后果将是整个族群买单。而那些真正推动这一切的幕后推手，将会把一切责任撇得干干净净，就算抓到了他们，在他们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之前，也没法将他们问责法办，过一段时间后，那些幕后的推手还是会在外面逍遥自在，而我们拿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森想到二战时期的纳粹恐怖种族政策，那真的是付出了近亿人的生命代价才让纳粹暂时消失在世间，而可能的幕后推手，到现在都没有影踪。纳粹的那种精神也影响了世间直到他们穿越都没有消失。
“这么严重的吗？”尤莉莎无法想象，可看到林森不似平常那般严肃的神情，也大致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很抱歉，是的。所以，还请转告精灵王陛下，务必以雷霆手段行动起来，如果关于这类事件有任何疑问，我会负责答疑的。”
“多些林森阁下的提醒，我马上转告陛下。”
“我还有些事情该去做，就不要送我了，毕竟你现在要去忙不是吗？”
林森的确要忙事情，毕竟这个新情况要尽快告知整个军团。所以，离开精灵的大使馆区域后，在再三确认四周无人后，林森打开了通往休憩酒吧的虚空之门。
“老爷子？你怎么来酒吧了？那些精灵的特训完成了？”偌大的酒吧只有蒋百里在这里自斟自饮，就着下酒菜喝着白酒的蒋百里看见了林森来到酒吧，立刻拉着他来到他身边想让林森陪着他一起喝。
“没有啊，训练营的新兵在吃晚饭，今天他们举了一天的枪，我还给他们演示过了步枪的射击。看得出来他们对于这个新武器充满了好奇和震撼，所以练起来也很卖力。”说到这里，蒋百里拿起红星二锅头往林森面前的小盅里倒了点。
“这倒是好事，不过听完我这边的消息，恐怕你就笑不出来了。”林森并没有喝，只是看着酒杯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因为布里亚帝国的宣战，狭隘的民族主义在精灵内部开始蔓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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