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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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着圆球糖，凉来回翻看。开心地笑着递到严晨手上说：“给你吃。”
“嗯？你不吃吗？”严晨有些奇怪，但是凉摇摇头没有搭话。心中觉得丢了怪可惜的，接过来咬着就吃完了。
又拉着凉逛了一会儿，街角处忽然冒出缕缕炊烟。在这冬季冷夜中格外显眼。
严晨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在摆摊贩卖馄饨。满头银丝在寒风中凌乱，忧愁的脸上满是皱纹。
看着她瘦弱的身子瑟缩着，严晨心中心疼极了，暗叹这世道艰辛异常。低头问凉：“饿了吗？吃点馄饨暖暖如何？”
凉当然猜得出严晨的心思，犹豫片刻才点了头。
两碗热腾腾的馄饨很快就出锅了，建议的木头板凳小桌，严晨赶紧招呼凉坐下来道：“快尝尝。别看这摊小食物粗糙，味道不一定比你在教中吃的差。”
凉喝了口汤，抬起眼睛看着严晨问：“怎么这次不直接给她银子？”
严晨吃惊，尴尬地笑了笑说：“对于这般靠自己手艺过活的人，施舍是最大的侮辱。”
其实上次在琉城的时候严晨已然感觉到，自己散财的做法非但不会帮助别人，还会引火烧身，让他人以为自己是个傻子。
吃了两口，严晨叹了口气，看着热闹的街道说：“人世不易，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吃两碗馄饨就是我的能力了。”
凉歪了歪脑袋，低头咬了只馄饨，皱眉道：“你若同情她，可以多买些。”
“此话怎讲？”严晨奇怪，凉对他人死活向来漠不关心。怎么今夜突然提议？
“她的女儿身患重病，药材昂贵，所以她才不得已出摊。”喉咙微动，凉很是肯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
严晨有些不敢相信，正巧见着有个中医模样的人拎着几服药给那老妪小声道：“婆子，你女儿的药。恕我直言，你这是治标不治本。”
“唉……又有什么法呢？”那老妪面露难色，无奈地连连摇头。赶紧把药收好了。
这凉说的果然没错。严晨心中一惊，怎么想也不知道凉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得知的。难道她能未卜先知？
被盯的难受，凉指了指馄饨说：“她卖馄饨就是想买药，我吃一口便知。”
“这也是祭祀的职责？”
凉没有说话，默默地扭开了脸。过于纤细的手捂住了嘴，似乎有些想吐的样子。
“难吃？我尝着味道不错呀！”
心中腹诽凉过于挑食，严晨风卷残云地将两碗馄饨一扫而光。临走前又打包了些生馄饨，那老妪终于面露喜色，笑吟吟地给了严晨一大袋。
尽了些力所能及地帮助，严晨心里喜滋滋的。只觉得步履生风，一路欢快地蹦跶回了旅馆。
此时已然夜深，节日的喜庆微微散去。旅馆大堂内灯火通明却没有几个客人。
刚进门口，七宝就兴冲冲地跑过来抓着严晨的手说：“严晨哥~少掌门~你们快来！我和夜冥大人买了河灯准备放呢。”
“河灯？”
严晨心中思索，那不是点上火烛放到盒中漂流而去的祈愿之灯吗？看来这花灯节的项目着实丰富。
旅馆背靠着镇上唯一的河流——南河。传闻这条河流即为茫山灵脉，若是放灯祈愿顺水流去，则可求得圆满欢心。
七宝递给凉一个河灯与火柴，开心地说：“少掌门您也可以试试~说不定成真了呢？”
凉愣了愣，眼中写满了嫌弃。旁边的钟夜冥心中暗叹果然是行不通的。
只是严晨却是大大方方地接了过去，扭头对凉温柔劝到：“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嗯。”听了这话，凉小心地接过了粉色莲花的河灯。
迈下石阶，并着双腿蹲在了河边，小心翼翼地划过火柴点燃了其中灯烛。
随后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满脸虔诚地对着河灯低着脑袋，似乎在祈求什么。
此时正巧夜风拂过，水面波纹微微闪动。岸上人家的几点烛火映照其中，甚是清冷。岸边的屋子挂着的纸灯笼随风摇曳，或彩或红，忽明忽暗，印着青苔石阶格外古朴。
严晨见状不敢打扰，叹一声美景如斯佳人如画，想到自己那此时此刻不知身处何方是否安全温饱的妹妹，心中竟然泛起了酸楚。
笑着摇了摇脑袋，只见钟夜冥和七宝都点燃了各自手中的河灯。
“希望能够早日找到喜儿，希望她现在平安。”
点燃了自己手中的河灯，严晨心中默念着自己的愿望。捧着河灯蹲到凉身边，忽然调皮地问道：“凉，你许了什么愿望？”
“嗯？”
凉轻手轻脚地将河灯放到水面，缓缓地松开手，看着它渐渐漂流而去松了一口气。有些开心地说到：“我许愿严晨可以一直开开心心，无忧无虑。”
“……”严晨愣了。钟夜冥和七宝也愣了。
“少掌门，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七宝第一个出声道，看了眼此时已然飘远的河灯，烛火微摇间越来越远。
钟夜冥的眼中满是心疼，低下头放了河灯就往房中走去了。顺带扯走了七宝。
一时间这微冷的河边只剩下了严晨和凉二人。
“你是什么意思？”
沉默良久，严晨终于开口问道。
他不明白，这个和他不过相识一月未满的人，为何对他如此上心。难道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的奋不顾身？
这个完全没有常识，行事古怪的少掌门，似乎远比他想象中更为难懂。
凉有些不知所措，语气有些着急问：“真的吗？说出来了……就不灵了吗？”
绝美的眸子里似乎染上了水雾，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声音来。
这模样看着好笑又心疼，严晨不知如何安慰，只好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说：“这你也信？信则有不信则无。”
“嗯……”
沮丧地低下了头，凉凝望着河那边的点点火光，小声说：“严晨，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严晨皱着眉着实不解，这少掌门实在太过古怪。
这突如其来的说些什么胡话呢？
“回去吧？河边凉的很。”见凉不再说话，满脸欲言又止的悲伤模样，严晨也乖乖地闭了嘴。任凭心中一堆的问号惊愕，也全然被压了下去。
“嗯。”凉回过头，冲他淡淡的笑了。
恰若岸边灯火春风中摇曳飞舞，竟让严晨的心头微微发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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