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准备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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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离开膳堂时，七宝正在门外的柱子后面啃馒头。看见凉对他勾手，捧着半个馒头就跑过去了。
“我有事，你跟着严晨好好照顾他。”
说完凉头也不回地跟着白袍弟子走了，七宝奇怪地挠挠头。往膳堂内张望一眼，里面的严晨和钟惊鸿相谈正欢。
“严晨哥和钟少爷相处融洽真是太好了。”
七宝见状放心极了，又找了个角落专心地啃气了馒头。
步至房间外，那弟子便告退了。凉欠身推门而入。只见掌门正跪坐其中，他面前一柄白色长剑格外肃穆。
凉见了心中一惊，当下认出那正是教门中的至高祝器——清隐剑。
教中流传此剑乃千年前渡业教创始人钟离清的佩剑，一次大业功成之后由天神所赠。
每当祭祀时皆用此剑，凉心中当即明白了什么，立刻双膝跪下颌首静听。
“半月后，茫山上仙门聚首，议出哪十二门代表仙门出席。凉，你可明白？”
掌门的声音苍老有力，威严席卷压来，凉小声应道：“凉明白。”
“你当真明白？”掌门忽然转身，眼神凌厉扫过，声音宛若闷雷道：“因你一人，我渡业教十年来无奈隐世沉寂，全部心血倾注于你，其中辛酸你当真明白？”
“凉自然不会有辱第一仙门之名。”
“那你可要好好记着。”掌门忽然站起，走到跪在地上的凉面前阴狠道：“虽然我杀不了你，若你敢辱我教门，我钟离霁有一百种方法叫你求死。”
被排山倒海般的灵压冲的发昏，凉咬牙道：“凉十年来从未敢忘。”
“那就好。”收回灵压，掌门眼中满是不屑与愤恨，看着清隐剑道：“七日后举行教内祭祀，随后你就前往茫山。”
“是。”凉应身站起，走到剑旁抽出，剑刃划过手腕。
鲜血遇剑之后竟冒出几缕黑气，钟离霁微怒皱眉，抬手将那黑气拂散道：“怎如此多凡尘杂念？如此看来你即刻就去冥池净身。到祭祀前不准出来。”
凉低头应是，赶紧欠身退至屋外。
心口隐隐作痛，刚刚吃下的食物正发挥作用，厨子帮佣的杂念骤然跃出。凉摇了摇脑袋，对白袍弟子道：“待会让我的侍仆到冥池找我。”
弟子轻轻点头，甚是不屑地扭过头不想和凉说话。
此时严晨吃完了早膳，从七宝处得知凉有事不在，一时间竟手足无措不知做什么。
钟惊鸿见状赶紧上前解围道：“严晨师弟若是对教中生疏，不如让在下带你熟悉可好？”
“这未免不妥吧？”严晨受宠若惊：“惊鸿兄一看便不是闲人，还是不打扰你了。”
“不过虚长两岁，你若觉得生疏唤我惊鸿也可。”钟惊鸿笑起来温文如玉，犹如春风拂面一般完全不符他的身份。恰有一种老友重逢分外亲的感觉。
严晨一直以为凉性格如此恶劣，他的掌门爷爷也古怪至极，这当哥哥的也大抵相同。没想到竟如此谦和。
有那么个庶出弟弟真是太辛苦了……严晨心中如此想到。
“而且我这当哥哥的，弟弟有急自当帮忙。莫非严晨师弟也如同世俗之人一般，畏惧我的身份？”
“哪有哪有。”严晨赶紧解释，看着钟惊鸿真诚的脸色，着实令人舒爽。便不再推辞，跟着他在教内游览。
渡业教所处的清芸山虽称不上凌霄危峰，但也巍峨耸立。教门所处的山腰腹地便已距云不远。
一路上教门雅闻都从钟惊鸿的口中款款道来，严晨听得或感叹或新奇。
走到瀑布时钟惊鸿道：“此瀑名忘川，在其中有净身去尘的效果。虽然不及冥池清心除欲，也算是一处奇景了。”
“原来如此。”
听到这话，严晨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凉要他泡在这瀑布里。原来除了虐待他之外还有别的用途。
这清芸山实在太大，仅仅是外门的区域严晨只是转了个大概，回过神来时就已是日薄西山了。
走到凉那僻静的小院时，钟惊鸿停下道：“内门弟子的住处我不能随意跨进，就送严晨师弟到这了。”
“啊？这是什么道理？”严晨觉得有些奇怪，一路上凡是涉及内门弟子的相关场所全都绕过了。虽然偶遇白袍弟子对钟惊鸿毕恭毕敬，但钟惊鸿都没有逾越半步。
“呵，师弟初来乍到有所不知，教门规矩森严。切不可逾越。”
严晨听得似懂非懂，按道理这钟惊鸿是唯一的正牌孙子，这清芸山就是他家，怎会对他都有如此多限制？
这时严晨终于憋不住了，开口问道：“斗胆问惊鸿兄一个问题，还望勿怪。”
“什么问题？但闻无妨。”钟惊鸿依然噙着温柔的笑。
“那小弟就得罪了，为何你和凉姓氏不同？”严晨小心地问着，生怕眼前这人突然发怒。毕竟被自己庶出弟弟占了少掌门的大位，连内门弟子都不是，是谁都憋屈。
出乎意料的，钟惊鸿没有生气或者见怪，而是很耐心地解释道：“渡业教有先祖训诫，只有掌门才可用钟离姓。天色已晚，不如来日佳期，我们再品茗详谈？”
“那就不耽误惊鸿兄了，严某不远送了。”
目送走了钟惊鸿，严晨呼出长长一叹。心中百感交集甚是复杂。如此温润得体的正牌兄长，竟然被一个古怪难懂的庶出弟弟比了下去。着实人生如戏。
严晨也大概能够理解为何教门中人对凉的态度并不友好。
回了自己的偏房，七宝已经将饭菜摆好。
飘香之间严晨直觉得胃口大开，兴许是今日和钟惊鸿相谈甚欢的缘故，这一餐饭吃的他大呼过瘾。
七宝见状不敢打扰，直到严晨将食物一扫而尽，拍着肚子满足地打出一个饱嗝时才犹豫着道：“严晨哥，听说掌门在冥池里呆了一天了。无艳姐下午就过去了，你是不是也去看看？”
严晨眉头一皱，想到下午那冥池是内门弟子才能进的地方，凉虽然有伤在身，不过她似乎毫不在意泡瀑布都不含糊。
“既然无艳姐去看过了，我就不去了吧。”
摆摆手，严晨如此拒绝道。他仔细想想，自己去了不仅帮不上忙，还可能根本进不去。着实是没有去的必要。
七宝见状欲言又止，收拾了餐具便告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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