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 Bug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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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从老师兄处出来又置身于战火之中,军阀年年混战,民不聊生。一路行来都是逃乱的百姓,这又不知道是哪位大帅打过来了。
我无心闲事埋头赶路,老师兄玄天古镜只能从我的后世果报中寻得沈建设的一丝踪迹,却断不出他未来走向。我也只能趁其行未远寻见他,免其生变又出祸端。
官道上满是逃乱的百姓,战败的溃兵,拥挤难行。我便将老师兄处借来的车马让与孤儿寡母,弃了官道,绑上甲马专挑乡野小道而行。
连日奔波,虽有甲马奈何腹中无食,饥渴难耐,两腿无力。寻思找处村寨歇歇脚,买些酒食养足体力再行。
于是我取下甲马,放慢行程边找边行。又走了十数里,终于找到一处村落。只是村子里漆黑一片,无处灯火。
我敲了几家门都无人应答,想是逃乱去了。又寻了几户都是这样,正走间突然蹿出一个人来,一把将我拉住。来人浑身湿漉漉的在夜风下抖个不停,却死死地拉住我。
我发问却被他捂住了口,他将我带到偏僻处才小声说道:“快走,勿留!”
我问其缘由,他不答,拉扯着要走。
我不搞清楚怎会放他。他挣脱不了,这才开口道:“你这人咋地不知好歹?好心提醒你逃命你却拉着我同你送命!”
他挣脱不了我的束缚,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逃也是个死,留这儿倒能死个痛快!”
唉!这世道把人逼的!人活着今个不知明个,也只有死了才算是到头了。
我见他不走了,也就松开他。他甩了甩胳臂,可能是我力气大了些弄疼他了。
他依旧抖个不停,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害怕。我从随身包袱里拿出衣服让他换上,他也不客套,三下五除二脱了湿衣换上我给他的衣服。换好衣服又问我有没有吃食,说是死也不做饿死鬼。
我把手一摊表示没有,他咽了咽口水又无力地坐到地上。我坐他边上从怀里取出一壶酒递给他,让他驱驱寒气暖暖身子。
他接过酒喝了两口,换了干衣也缓过来点,便跟我讲起他的经历。
原来他比我来的早,进村的时候还是黄昏。他们一起七八个人,有老有少,彼此都不认识,是在逃难的路上结的伴,也就是图个照应。
进村也是讨口饭吃,没想到是个荒村,敲了几户的门都没人搭理。其中有个胆大的直接撬开一户殷实的宅院,进去就没出来。
余下的人抵不住饿怕他吃独食,也壮着胆子跑了进去,他胆子小落在最后。
说到这儿满脸的惊恐,浑身抖个不停,又喝了两口酒定了定神才道:“我刚冲到院门口,就被掉头的人群撞翻……”说到这儿他又失声了,埋着头只是哭。
我听得也是费劲,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追问。
他在我追问下,又抬起头哽咽道:“我连滚带爬地躲开奔逃的人群,就看见…看见…”
“看见啥了!快说”我不耐烦地催促道。
“人群后面一股旋风,卷到谁谁就跟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他说完又哭了起来。
我问他为什么没事,他说是躲在墙根下的大水缸里才保住性命。
我又问他那些个站着不动的人呢?我进村为啥啥都没有看见?
他说他后来大着胆子冒头看了一眼,
那些个人后来又动了,排着队僵着身体一蹦一跳的自个走回院子,他看着诡异也不敢出声。
瞅着天黑了,又泡在水缸里冻得实在受不了才大着胆子跑出来,再后来就碰到我了。
我让他带我去看看,他却是不敢。只是给我指了个方向,大概描述了那座院子的样貌。
我看了看他人是个好人就是胆子太小,他不愿去我也就随他。
他所描述的宅院在村里就没几户,房子虽然老旧,却是青砖瓦房。墙也是黄土压成的,粗糙的面上掺杂着砖块瓦屑的杂质。黄铜色的大门半开半掩着,被风一吹咣咣直响。
进到院子,我背靠院墙环视整个院子。院子相当大,中间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坑,种着几株低矮的灌木。坑的右边是厨屋和柴火垛,左边是头屋,坑的后面是两间并排的屋子。
看样子屋主算不得富贵,家境倒也殷实。确认没有危险后,我紧贴着墙面缓步挪到头屋的门口,头屋的门虚掩着。
我一招打草惊蛇,猛地将门推开,门“哐当”的一声磕在墙上。与此同时,屋内有东西向我疾扑过来。
当我觉出有东西向我疾扑过来之际,-立时侧身。可是向我扑来的东西,速度却快得惊人,只感觉是一团相当大的黄影。
由于那东西的来势太快,是以在急切之间,我也未曾看清它是什么,只得先踢出一脚。那一脚踢出,正踢在那东西上,只觉得脚上软绵绵地,接着,便是“刺啦”地一声响,和“哇呜”一声怪叫,那东西已被我踢得凌空飞出。
是条狗,这时我才看清扑向我的东西。而那“刺啦”地一声响,则是狗在被他踢中,狗嘴咬在我的衣领上,将衣领撕裂发出来的响声。这一口,要是被它咬中了颈脖子,那就交待了!如果不是早有提防,几乎吃了大亏。
我定了心神,左手以大拇指掐子文,四指压倒大指,握了个伏魔印,藏于身后。
这时,那只狗凌空落下,落在坑里,弓起了背,夹起了尾巴,张着的嘴露出尖牙,血红的舌头像蛇吐信般伸缩着,参杂血沫的唾液垂挂在嘴边,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一双血红的眼睛,望定我,发出可怕的“桀桀”的怪声。那血红的眼睛中所发出的邪恶的光芒,简直使人心寒!
我受那人误导以为是虚物,没想到是实体,差点吃了大亏。
今日无论如何也要结果了它,要不然我这张脸真是没地方搁了!也辱没了我佛门尊者衣钵传人,新任界守的招牌。
不过我也不敢轻敌,刚才的那一脚足以断金裂石,却没有要它的命,足以证明它不是个好相于的对手。
那“狗”,刚才吃了我一脚,想来也知道厉害,一时之间,倒也不敢进袭。一人一狗,就那样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