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鲸油和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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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滩上的水手正拿斧头和大锯开始分割那头鲸鱼尸体，巨大的鲸肉块被割了下来堆在沙滩上，很快就堆成了一个小山丘。
佐竹义重直接下令，今天晚上临时营地里的农兵和家人都可以享用鲸鱼肉，管饱的那种，这个命令让栈桥码头的农兵们发出了欢呼声，并传扬了出去。
很快峰须贺小六就来禀报，鹿岛之町的几个商家想请见佐竹义重，说是代表了市町居民的意愿......
佐竹义重心里不免有些疑惑，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来反对自己和西洋人做交易.不过他还是让人把这几个商家召过来，看看他们想代表市町居民表达什么意愿。
结果这几个商家过来一说，佐竹义重乐了。原来是那些围观的市町民众听说农兵们晚上吃鲸肉，也想尝尝鲸鱼肉的滋味，他们愿意出钱买点回去。
“行，我答应了，可以出售些鲸肉给大家。”佐竹义重很爽快的回答。
“可，可这个价格怎么算？”一个商家问道，他有些忐忑，生怕佐竹义重狮子大开口，出个谁也买不起的价格。毕竟一条鲸鱼是很少见的，这可不是普通的鱼类，日本人还从来没吃过鲸鱼肉。
佐竹义重指了指农兵们从捕鲸船上卸下的那些装在大木桶里浸泡在海水中的鲸鱼肉说：“这些已经分割好的鲸鱼肉就十五文钱一斤吧，至于那头现杀的就卖二十文钱一斤，你们看怎么样？”
佐竹义重和卡斯托尔商会议定的鲸肉价格是五百斤一金小判，也就是四贯钱，相当于八文钱一斤。而在鹿岛之町，最便宜的河鱼就是十五文钱一斤，海鱼一斤则是二十文钱以上，还需要看渔货的大小......
这个价格一报出来，几位商家齐齐夸赞佐竹家仁义，这相当于是给鹿岛之町的居民发福利啊。
看着几位代表市町居民的商家兴高采烈的离去告诉围观众这个好消息，佐竹义重也很满意，这一转手就几乎是翻了一倍，这鲸肉买卖看来非常有赚头。
佐竹义重让人找木下小一郎和前田玄以两人过来，直接让他们带人在栈桥码头这边摆开摊子开始售卖鲸鱼肉。
正忙碌间，布伦多船长来到身边，看着摊子那边排队买鲸肉的人群说道：“没想到鲸肉在这里竟然这么受欢迎，我们以前抛弃的太多，真是可惜。”
佐竹义重摇摇头：“受不受欢迎还得过几天才能知道，现在来买鲸肉的只是尝个新鲜。我本人倒是希望鲸肉能成为本地的特产商品，再销售到别的地区去。
只不过新鲜的鲸肉保存不了多少时间，我们还得投入不少资金去开发鲸肉的保存。说实话，和你们商会达成的鲸肉交易我并没有多大的底气，能保本并能有一点小利润我就心满意足了......”
布伦多船长哈哈大笑：“我的朋友，我可没眼红你的买卖，所以你不必对我如此戒备。至于鲸肉交易是你和卡斯托尔商会的事，我不过是把鲸肉运过来交给你而已。”
佐竹义重也笑了起来：“亲爱的布伦多船长，如果你愿意将那头现杀的鲸鱼的鲸油也交给我的话，我可以给你个好价钱。”
这时沙滩上正在分割鲸肉的水手搬来几个大橡木桶，将鲸鱼皮下的淡黄色脂肪切割下来装入橡木桶里，这些不算是鲸肉，而是要带回去炼制鲸油。
还有一个身材瘦小的水手正钻进鲸鱼的鼻腔，用一个小木桶将鲸鱼头部的鲸脑油给提出来倒入一个大橡木桶中，这个橡木桶上还有一个特殊的标记，
刻着一个大头的鲸鱼图案，染了白色的油漆。
鲸脑油其实是鲸鱼身上最值钱的东西，用鲸脑油制作的蜡烛不但燃烧时间长，光亮度也最白最亮，而且光线柔和，是晚上照明看书写信时的最佳选择。
另外用鲸脑油制作的蜡烛不但气味芳香，据说还有催情的作用，所以价格最为昂贵，不是现在西方的中产阶层能用的起的......
只是一提到鲸油，布伦多船长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很严肃的看着佐竹义重问道：“你要鲸油做什么？”
佐竹义重笑着回答：“制作蜡烛和肥皂，除了这个还能做什么？别忘了我那个英国老师教过我这些......”
“我就知道你那个英国老师是个贵族！”布伦多船长喊了起来：“否则他不会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制作出来的，象我船上那些二货水手，他们就不懂这些东西！”
“其实，你可以把这头鲸鱼的鲸油卖给我试试，我想在这里开设一个制作鲸油蜡烛和肥皂的作坊......”佐竹义重劝诱道：“或许以后你们回航时就不需要带鲸油回去，而是直接带着鲸油蜡烛回去，这样卡斯托尔商会就不需要把鲸油当原料低价卖给那些蜡烛制造商了......”
布伦多船长意动了，考虑了半天才点头说：“好吧，我的朋友，我可以把这头鲸鱼的鲸油交给你试试，希望你能制作出符合我们要求的鲸鱼蜡烛。不过这些鲸油你得给我一个好价格，否则我无法向商会交代......”
于是佐竹义重和布伦多船长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讨价还价，先商定的是鲸脑油的价格，一百斤一个金小判，但在那些可以炼制鲸油的鲸鱼脂肪上两人互不相让，布伦多船长要求两百斤一个金小判，佐竹义重则认为三百斤一个金小判是比较合适的价格。
最后双方各退了一步，以两百五十斤一个金小判达成协议。
这是双方都很满意的价格，在英文和日文双语写好的协议上签字画押并按了手印后，佐竹义重和布伦多船长互相拥抱了一下，以庆祝交易的成功。
这时前田玄以过来，将捕鲸船带来的鲸肉清点好的重量单子交给佐竹义重。这次捕鲸船一共带了了两万两千两百斤的鲸肉，加上那头在沙滩上宰杀分割的鲸肉，总共有两万五千斤左右。
再加上那些鲸鱼脂肪和鲸脑油，佐竹义重需要付给布伦多船长五十六个金小判。佐竹义重很爽快，让亲随侍从将金小判拿来，与布伦多船长钱货两讫。
布伦多船长收起金小判，让手下的水手从他的船长室拿来一瓶红酒和两个玻璃杯，执意要佐竹义重陪他喝一杯，说是庆祝双方第一次鲸肉交易协议的完美达成。
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后，布伦多船长很遗憾的对佐竹义重说：“我的朋友，你们这里实在是太荒凉了，我在你们这里呆了半个月，却没地方可消遣。
除了在那个道场里学剑外，我无处可去，甚至你们那里的酒吧都不欢迎我.我见那里晚上聚集了很多人很热闹，想去看看却被他们给赶了出来，把我当成是什么妖怪，说不欢迎我不做我的买卖......
你们日本人实在是太排外了，这样不好，我们的船员也不会喜欢到你这里来的，因为他们没有可去的地方......”
佐竹义重笑了起来，布伦多船长说的你们的酒吧应该就是居酒屋，大晚上的你这个西洋人闯进去当然把人吓一跳，把你当妖怪是很正常的，不做你的买卖也是可理解的，因为在日本人的民间传说中，妖怪的钱都是假的，是用了障眼法，事后不是成石头就是变回树叶......
“好了，我的朋友，我带你去个地方。但你要准备好钱，只要有钱你就可以获得最完美最刺激的享受。”佐竹义重对布伦多船长说，脸上露出男人可意会不可言说的笑容。
布伦多船长一下子就明白了，激动起来：“我的朋友，你不会骗我吧，真有这样的地方？她们愿意做我们的生意？”
佐竹义重点点头：“跟我来，就在这边的码头，那边的山脚下。”
“等等，我的朋友，我再叫两个人和我一起去。”布伦多船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