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女神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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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开始感觉震惊和可怕是不是晚了点儿？我以为在第一个‘哈迪斯’复生的时候她就该是这副表情的。”
身在由哈迪斯亲手布置并且为了以防万一做了足足三层防护的隐形结界里, 藏马一边忙着给摩可拿从噬空草空间里翻找各种口味的小蛋糕，一边忙中抽空吐槽了一句。
就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的达拿都斯闻言“呵”地嗤笑了一声：
“那是因为之前的状况早在她的意料之中。”他冷笑, “没有哪一次圣战是能够让她‘轻松’就取得胜利的——没人比她本人更清楚这一点了。”
“所以？”藏马终于从成堆的已经分不清到底每一个具体都是从哪个世界里得到的甜品中翻出了一个拳头大小、而且是摩可拿比较喜欢的草莓奶油口味的小蛋糕，边将它塞给美滋滋地坐在他怀里等着吃蛋糕的摩可拿, 边对达拿都斯挑了挑眉：
“当预想之中理应顺利地以她的胜利告终的结局，却在她都已经做好了回归自己地盘的准备以后毫无预兆地瞬间反转，以这位雅典娜小姐那已经被主角光环带来的各种便利养‘废’了的心理承受能力而言，做出现在这样的反应，其实很正常？”
达拿都斯赞许地点头。
“事实上雅典娜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心理承受能力’可言。”死神做出一个“我简直连说都不愿意说”的表情，“这点无论当她还是纯粹的女神，还是轮回转世成为了半个人类的时候都是一样——还记得她曾经与一个人类少女比试织布技艺, 最后‘摸了一下少女的额头使她感到内疚和羞耻’, 因而造成了少女的自杀后还不满意，硬是将人家的灵魂转生变成了半人半蜘蛛的怪物，让她即使是在死后也要一刻不停地织布的那个传说吗？”
博学多才（？）的妖狐闻言眨了眨眼睛，似乎稍微思考了一下：
“……你是说, 阿拉克涅？”
达拿都斯这次做出了一个相当惊讶的表情：
“你竟然记得她的名字？！”
“…………”藏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难道说“当然”吗？
——要知道在这种明显雅典娜才是主角的神话小故事里, 会去记住配角名字的人还真是寥寥无几。
妖狐于是只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记忆力太好，我的错。”
从他语气中听出了显而易见的骄傲意味的达拿都斯：…………
“总之，”无语地看了藏马一眼，死神决定愉快地跳过这个话题。“不管人类世界对这个事件的描述有多偏向雅典娜——你知道，说什么阿拉克涅的织布内容是多么多么地‘亵渎神明’和展现着她的‘不应有的傲慢’之类的，事实是, 雅典娜或许的确对那个小姑娘对神的不敬感到愤怒，但更多的，却还是恼怒吧。”
“——对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人类女孩儿的恼怒。”
边说着，达拿都斯的目光边从藏马身上转开，遥遥地投望向结界的另一边，正试图阻止身边遍体鳞伤的青铜圣斗士们对哈迪斯发起攻击的紫发女神转世。
“所以，钟爱人类？”他微微勾起唇角，脸上的笑容看上去嘲讽意味十足：“别开玩笑了！”
话音未落，另一边，刚刚被自家圣斗士们的举动从无与伦比的震惊和恐慌中唤醒的纱织女神，也终于……开口对哈迪斯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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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迪斯，没有用的，你放弃吧。”
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紫发的女神转世双眉微蹙，一脸正气昂然地对站在前方不远处的黑发冥王冷声说道。
然而面对她的“善意劝阻”，对方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这让纱织一时间感到又羞又窘——之前的哈迪斯好歹对她的正义宣言还有反应呢，眼下这样……莫非是又在暗中谋划什么？
难道以为这样无视她的做法就能激怒她么？哈迪斯未免也把她看得太轻了！
轻呼出一口气，城户纱织压下满腔的愤意，依然一脸义正言辞：
“哈迪斯，你的肉身和灵魂都已经在刚刚的那场战斗中遭受到了巨大的创伤，这一次或许即使沉睡上数百年的时间，也未必能让你恢复过来，为什么现在还要拼着灵魂进一步受损的危险出来阻拦我们？你应该也明白的，这一次的圣战……已经结束了。”
说着，她踏前一步，语气里满满都是苦口婆心：“回去吧！回到你应该待的地方！黑暗和死亡都已经被驱散，现在的地上，是人类的世界！”
极乐净土柔和的清风吹起了女神长长的发丝，明丽的紫色长发与翻飞的白色衣角缠绵辉映，将少女本就明艳姣好的容颜，映衬得愈发端庄柔美，又在其中隐隐透出一种飒爽和坚强，真真是将女神风范显露无遗。
然而，对面的黑发男神却依然是一副丝毫不为所动的模样。
甚至，从他淡淡扫视过来的目光里，纱织还隐隐捕捉到了一丝似乎连掩饰都懒得去掩饰的，再明显不过的讥诮意味……
这让她感到难堪极了！
“哈迪斯。”她再次开口，这一次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已经冰冷到了极点！“我已经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不要逼我真的出手。”
边说着，她边举起了在之前刺穿过一次“冥王”的身体之后，又回到自己手中的胜利女神之杖。
而这一次，不等对面的冥王有所反应，从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已经传出了一声轻轻的嗤笑。
“谁？！”
纱织不由大惊。
而接下来，更让她眼眶脱窗的情形还在后面！
只见哈迪斯身后的空气突然如同水波一样轻轻摇荡起来，而随着波纹晃荡的愈发剧烈，那里的空气突然“啵！”的一声破裂开来，露出了其后隐藏的姿态——
两个并肩而立、熟悉又陌生、看起来真的很像之前分别被几个青铜圣斗士打倒封印了的双子神的英俊男人；一个怀中抱着一只雪见大福一样白胖胖软绵绵的神奇小生物、脸上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文尔雅笑容的红发美少年；站在红发美少年身边，像是守护着他的骑士一样，身着墨绿色紧身战服，右边眼角下点缀着一颗充满魅惑感的黑色泪痣，两边肩上各趴着一只似乎是用翠绿树叶为耳、白雪铸就成身的可爱雪兔样生物的黑发美男子……
“…………！”城户纱织明显地惊愣住了。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到底是谁，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为什么她的小宇宙竟然对他们的存在一点都没有感知到？！
这简直……
“哈迪斯！又是你在搞鬼？！”
她第一时间将视线再转回依然一脸淡定、沉默不语的黑发冥王身上。
可惜，这一回，她要面对的可不是不屑于与她进行语言上的交锋的冥王陛下了r(s_t)q
“住嘴！这就是你的家教？雅典娜？”
出言呵斥她的，正是看似睡神修普诺斯的那名金发男子。
对方边说着边冷笑着向前一步，顺势让雅典娜看清了他额头上那颗中空的白色六芒星标记！
“修普诺斯？！！”
她不由惊叫出声。
金发男神冷冷看她一眼。
“也是时候该让你看清自己了，雅典娜。”
他语气冰冷地如是说着，微一挥手，就在两方人马之间，竖起了一块巨大的虚幻屏幕来。
城户纱织起先并不明白他如此做的用意，然而等到屏幕中开始播放出一系列的画面——圣域的冥界的都有——时间上也是从史昂等已故黄金圣斗士被“冥王”复活，接受前往圣域“刺杀雅典娜”的任务开始，她的表情就完全变了！
画面上清晰地显示出，无论是附身在瞬身上的“冥王”也好，还是刚刚和他们进行了“最终决战”的“冥王”也好，那都不是真正的哈迪斯！
真正的哈迪斯一直端坐在极乐净土深处，连手指都懒得动弹一下，只用了几个“不顶用的分丨身”出来，就让她和她的圣斗士们付出了之前那样堪称惨痛的代价！
——前代圣战结束之后，圣域的十二宫黄金圣斗士好歹还剩下了两个。可是这次呢？不但黄金圣斗士集体陨落，就是她最为看重的青铜五人组，也付出了紫龙、冰河、一辉和瞬四人遍体鳞伤、星矢重伤不醒，近乎战死的巨大代价！
而这，还是建立在“冥王”并不是冥王的基础上……
这怎么能不让纱织感到绝望？！
而看着紫发少女极度震惊和不可置信的模样，达拿都斯暗暗撇了撇嘴，心想这还只是一部分的真相呢，如果让你知道陛下不光用分丨身就能分分钟玩死你，甚至还轻而易举地坑了你们这边的冥王一把，间接等于帮你的不知道多少任后任省去了圣战的麻烦，估计你就不是现在这个反应了！
不过，虽然其实也挺想看看雅典娜感激和忌惮、防备、猜疑交加的矛盾表情，但达拿都斯当然也知道一切都该大局为重。
他们反正已经玩过一场大的、陛下也已经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同时也参观了一下平行世界243年后的圣战又顺便坑了雅典娜一把，可以说这一次的平行时空之旅还是比较让人满意的，那么也就不必再为了那么一点点的彩头去刻意把自己的底细泄露给别人知道了。
更何况……
眼见对面的紫发少女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一下惊怔住了，一瞬间甚至仿佛失去了神智，哈迪斯猛地抬手，调动起整个冥界的全部法则力量，将城户纱织和青铜五人组，集体定在了原地！
而当城户纱织反应过来想要奋力挣脱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随着黑发神手掌的缓缓合拢，有什么东西慢慢被拉出了她的体外，并且在对方的掌控之下，一点点地与她的……灵魂（？）进行着相互剥离。
城户纱织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看从自己的灵魂（？）上被对方剥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然而在她的意识完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她所能记得的，只有一片炫目的白色光亮……
——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似乎……已经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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