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第254章心绪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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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云收了，淡天一片琉璃色。一轮泛着黄晕的圆月挂在天际。
楚悠悠心绪不宁地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双手托着腮，看着天想心事。她想起来了和封庭弈在贝壳岛二号上的那个晚上的情景，脸慢慢红了。
“玉聪儿真的有那样的特殊能力？只要我说出那两个字，她就会知道？”楚悠悠认为自己被恐吓的成分居多，她不相信玉聪儿真的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听见自己说什么。但是她也不敢冒险，因为这涉及到寒月的性命。
“在想什么呢？”邢羽突然出现在了楚悠悠的面前。
“没想什么，邢羽长老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楚悠悠问。
邢羽回答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心中有一件不甘心的事。”
“哦，什么事？”楚悠悠看着邢羽，感觉他今天有一丝亲切。
“本座从来不传授别人本事，只传授过你一个人，只传授了一招武技。结果你连这一招都修炼不熟……这事传扬出去，会有损我的名声。”邢羽坐到了楚悠悠的身旁，像个老朋友一样。
“所以，你打算再教我一招半式？呵呵，真没想到长老大人您原来是个在乎名声的人。”楚悠悠歪着头看这位长相精致的老男人，她难以把他定位成居心叵测之人。但她隐隐感觉到邢羽今晚来找自己不会仅仅是传授武技的事。
“不，我不会再教你的新的武技，你把那一招修炼会了就行了。在这世上，名声就像是一张面具，大部分人都喜欢选择面容精致的面具。很少有人会喜欢面目有污迹的，或者面目丑陋、狰狞的面具。所以，我愿意花点时间再好好教一教你。为了活命，你必须修炼会那一招，可以不轻易使用，但是必须得会。”
“哦，可是今天晚上我不想修炼。”楚悠悠懒懒地说道。
“那就从明天晚上开始吧。”
“嗯，其实除了我和紫胡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你传授过我武技。”楚悠悠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她现在已经对修炼没有什么兴趣了。如果有，也纯粹是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
“即便是没有其他人知道，天知地知已经足够。”
楚悠悠只好说道：“那好吧！明天晚上见！”
见邢羽没有站起来离开的意思，楚悠悠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长老大人，你行踪诡秘，一直藏在暗中，是不是这城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瞒不过你啊？”
“当然！你被人抓了，被囚禁到四极场的事也没有能逃的过我的眼睛。”
“哦，那封庭弈他为什么没有能及时找到我呢？”
“因为本座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他不知道你被囚禁在四极场内，自然就无法及时救出你来了。”
“呃，咱们还是朋友吗？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那是你要历经的劫难，本座没有必要帮你。而且你也没有吹响玉箫，你没有启用我们之间的约定，那我不去救你也很正常啊。况且令尊都不去救你，我为何要主动去救你啊？”
“说的也是！你并没有义务救我。”楚悠悠站了起来，她打算回房休息了。
“但是为了弈儿，有些话我得提醒你。”邢羽也站了起来。他也有让他关心的人和需要操心的事。
“请说！”楚悠悠还是愿意对邢羽客气一点。
不用提醒，楚悠悠这两天满脑子里都是封庭弈。温柔的、冷血的、霸道的、坏坏的，不管哪一种面目的他都让她思念。
曾有一段时间积聚起来的对封庭弈的那种讨厌、憎恶全然消失不见，就在刚刚，楚悠悠还在想“那个男人现在在干什么呢？他会想我吗？”
“弈儿现在是喜欢你的，但是他现在还不能义无反顾地带着你离开这纷争之地。你们的身份不合适，你们注定不能一起走下去。所以，你可以早点对他死心了。但是在你爹面前，你要表现出没有对弈儿死心的样子。”
邢羽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喜欢，不表示以后一直会喜欢。弈儿身边有了别的女人，他早晚会变心的。”
“邢长老，请您放心。他若是真的喜欢上了别人，我不会死缠着他。”楚悠悠这会儿总算明白了邢羽今晚找自己的真实目的。
“很好！先不说弈儿，来说说你。楚悦，看样子你还没有完全了解清楚自己的处境。你不过是你爹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作为棋子，你永远不能让自己失去被利用的价值。否则令尊大人可能会拿你来祭天，来巩固他的名望。”
听了这话，楚悠悠并不惊讶，她想听听邢羽的解读，说道:“这么说来我的处境现在很危险？请详细说来听听。”
邢羽小声说道:“楚悦，你不会忘记了自己的来处了吧？恶灵意味着灾祸、面目狰狞，一切霍乱发生的起源。世人若是知道了真相，岂会容许你行走在这世间？”
“原来你知道……那你看我带来了灾祸吗？还是面目狰狞了？”楚悠悠内心里十分震惊，她还以为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对恶灵的恐惧，这是一种成见，无法改变的成见。有时候，人们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甚至不惜制造出一个恶灵来烧死以祭天。他们会放过你这个真的恶灵吗？”邢羽故意把声音压的很低，听起来很阴险，有故意恫吓的嫌疑。
“你是怎么知道我……”楚悠悠内心里并不接受恶灵的说法，她不过是被时空误送到了这个世间而已。
邢羽清清喉咙，说道:“本座精通占卜之术，有时候能窥探到一些天机。”
楚悠悠问:“那命数异常又是怎么样一种说法？”
“其实许多人的命运都是无法卜算的到的，命数异常不过是一种说辞而已。当初，白术仙师这样说你，我想他一定是有什么目的，至于是什么目的，只有问他了。”
“那你跟着那样说……你有什么目的？”
“我当时是希望能吓退弈儿，让他不会对你产生真感情。没想到适得其反，就连他心中对令尊的仇视也未能阻止他喜欢上你。”邢羽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对恶灵的看法虽然和普通人不同，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偏见，他并不乐意见到封庭弈真的喜欢上一个恶灵。
“那么，你刚才的意思是我爹有可能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楚悠悠忽然感觉到心里慌慌的。因为如果那样的话，那意味着一场可恶的阴谋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伊始就围绕着她展开了。
“不是可能，是肯定。令尊大人不仅精通占卜之术，他还有一双精明的眼睛，他是不会认错人的。”
“仅凭一个玉坠就认下了我，没有追问，也没有做更多确认的事。”现在想想，楚悠悠认为楚寻认女的过程太草率了。
“所以，你现在面临的处境不仅是要修炼会一招武技，留着在关键时刻保命，还要让自己活着的价值远远大于死去的价值。”
“那我该怎么做呢？”楚悠悠问。
“在天都城内的形势未恢复风平浪静之前，对弈儿不能太亲近也不能太疏远，若即若离最好。”
“你刚才不是还说他早晚会喜欢上别人吗？他若是喜欢上了别人，我想和他若即若离……只怕做不到。”
“要做到这一点很容易，因为弈儿现在是喜欢你的，只要你不是对他太绝情，想必他也不会那么快就对你死心的。而且他是个重情义的人，他不会那么快就变心的。”
楚悠悠不想挑邢羽说话前后逻辑不通的地方，她说道：“说说若即若离的好处。”
“你们两个如果过于亲近，令尊可能会担心弈儿会带着你消失，那么他这枚棋子就丢了。可是，如果你和弈儿之间彻底决裂了，你活着对令尊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谁说的？那天我爹还打算把我嫁给玉玦，玉玦也愿意娶我。”楚悠悠并不完全同意邢羽刚才的这段分析。
“哦，是吗？看来爱慕你的男人还挺多，看来是我小瞧了你。有重要的人物爱慕着你，那么你暂时并无生命危险，至少令尊不会对你动手。”
“唉，玉聪儿……”楚悠悠没有继续往下说。
“那丫头的功法不错！如果我们灵焰宗和薛地联手，就不用担心会被楚王府和烈焰宗联手给灭了。”邢羽的心里是矛盾的。他既希望封庭弈能够尽快移情别恋，又希望封庭弈不要移情的太快了。
“如果能和薛地的势力联手，壮大势力，就会让对手产生忌惮。可是如果让对手失去了拉拢你的信心，那么对手可能会趁着这个纷乱的时局，祭出借口，联合诸多势力……”这是邢羽内心的矛盾点，这是他的心里活动。
“原来，你是赞成玉聪儿……”楚悠悠心想“没想到这邢羽不乐见我和封庭弈在一起。也是，他知道我的底细的，又觉得我是个累赘，唉！”
“薛地的势力比楚王府的要干净，如果楚王不是令尊，我当然乐得见到你和弈儿永远在一起。其实玉玦这个人也不错，他现在和令尊走的近，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只要在紧要关头，他不助纣为虐就好。所以，你可以尝试着和他走的近一些。”
“你也想利用我？”楚悠悠瞪眼看着邢羽，没有人喜欢被别人利用。
“弈儿真的喜欢过你，我从没有看过他为一个女人如此失态过。不管他将来会不会变心，你们终归是好过一段时候，或许你可以为他做点事，当然你也可以什么都不做。”
“你一会儿说封庭弈会变心，一会儿又说他真的喜欢我，唉，真的被你说糊涂了。”
……
月光下的两个人，并排站着聊天，看起来有些奇怪。
“你决定和他分开一段时间是对的。那么，你决定今后有何打算？”邢羽问。
楚悠悠说道:“唉！我也不知道。我也早已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其实，我最想要的是摆脱做棋子的命运。”
“摆脱不了，因为你没有那个能力。千万别试着逃走，你摆脱不了楚寻的掌控。弈儿有能力带你离开，可他背负着灵焰宗存亡的重任，他不能不管不顾地就带你离开。而且，楚寻极有可能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不报杀父之仇，枉为人子。”
听了邢羽的这番话，楚悠悠的心里凉透了。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千头万绪，好像一切与她关系不大，但她又处在漩涡的边缘，想摆脱？几乎不可能。
“最后，本座想说的是一个人不要把感情的事情看的太重，利用感情虽是什么光彩的事，但也是人间常态，而且离合自有天意。你可以利用弈儿让令尊看到你活着价值更大，但不要陷进去太深。即使没有种种阻碍，你和弈儿终究不是同类人。所以，目前来看，你将目光转向玉玦也不是什么坏事。”
楚悠悠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没有利用过封庭弈的感情，将来也不想利用他，现在也没有将目光转向别的男人。”
“呵呵，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邢羽对楚悠悠的解释似乎不太感兴趣，他飞走了。
不过，邢羽很快又回来了，说道:“本座刚开始说的话依然有效。从明晚开始，我会过来监督你修炼，直到你完全修炼会了那招武技为止。毕竟，你是弈儿喜欢过的女人，我希望你能活的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