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第245章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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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开了，封庭弈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梳理了发髻，换了一身新衣服，精神状态与前两天判若两人。
封庭弈还是那个封庭弈，他不会失去理智太久，虽然脸色依然阴沉，却不见前两日的颓废。他整个人看起来又孤傲自信了许多，就像一株蔫掉了草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玉聪儿早已在院中等候多时了，她疑惑地看着封庭弈——她见识了这个男人前两天恨不得拆掉这座城市的疯狂的举动，今天他却如此平静……
但只要能和封庭弈走的近些，玉聪儿甘愿自降身份，哪怕表现的卑微一些。
“从今天开始，你不必在我跟前侯着了。”封庭弈的目光由远处转移到眼前人的身上了，没有丝毫温度。
玉聪儿说道：“我又不是你的下人，谁说我是在你跟前候着了？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出于一名灵焰宗弟子的本分。我师父说了，让我继续替您找人，直到找到为止。”
“原来在你的眼里，你师父的话比本掌门的话要管用？你师父她怎么不来见我？”封庭弈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看了看玉聪儿，忽然心中一动……
“您是灵焰宗的掌门，我师父是您手下的长老，您只需一声召唤，她就会现身。您要是想见她，您何不召她前来？”被封庭弈盯着看，玉聪儿有些不好意思了。反正她现在就是想要跟着他，任由他怎么撵也撵不走。
“伶牙俐齿！本掌门有点怀疑了，是不是颜玉故意招收你这样的弟子过来气我？”封庭弈忽然靠近玉聪儿了……
玉聪儿的心头一震，她并未躲闪。
“你昨夜又去了四极场？”封庭弈伸手抽出玉聪儿携带的宝剑，并用衣袖扫过剑刃，他能感受到这把宝剑的剑刃中蕴藏的力量的变化。
“竟然能感知到法器灵力的变化，恭喜掌门大人，您的修为又上了层阶。”玉聪儿心中有一丝欣喜，因为这说明封庭弈这几日其实是关注着她的。否则，他不会留意到她的物件的灵力有变化。
“你又去四极场做什么？”封庭弈问。
“当然是找人啊，四极场那地方暗门众多，即便是日日在里面穿梭的人也不一定弄清楚每一个角落和暗室。所以，在那种地方藏一个无法自救的人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怀疑楚悦在那里，又没有找到。我不甘心，又去搜寻了一遍。”
“昨夜找到了什么线索吗？”封庭弈问。
“没有！一无所获。封掌门，咱们今天是否需要到城外去寻找？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楚悦公主被您的仇人或者是楚王爷的仇人挟持到城外去了？或许他们已经离开了天都城，也说不定。”
“不必了，从今天开始，本掌门不打算再找她了。一个女人而已，丢了就丢了。只不过这件事传出去，会让本掌门的颜面有些难看而已。”
“您不找她了？”玉聪儿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封庭弈态度转变了也太快了吧。
“不找了！几天了，说不定她已不在人世了。”封庭弈冷冷地说道。
“可是昨天您还……”玉聪儿被封庭弈无情的样子惊呆了。
“本掌门忽然想明白了，其实我并不是那么在意她。只不过是人从本掌门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了，又寻找不到，有些不甘心罢了。”
“哦！”玉聪儿心中一阵窃喜。
“不知道是什么人非要跟我作对，实在是可恶。”封庭弈挥拳打在了空气里。
“她会不会是生您的气了，自己藏起来了？”
“你不了解楚悦，她不可能藏起来不见我，一定是被人掳了去。”
“也许这件事是楚王爷指使人做的，目的就是引您上钩。然后，他再找您要人，您交不出人来，他正好可以利用您的愧疚……”
“哼哼，他还没有那个本事来算计我，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
“您如何这么肯定？”
“因为把人藏起来，一旦被我识破，他的这枚棋子就变成了弃子。楚寻不会做这样的蠢事，而且他知道我是一个不喜欢愧疚的人。”
“不是楚寻的话，这件事就更糟糕了。楚悦毕竟是楚寻的女儿，若是他责怪起来……掌门大人您虽不惧他，但是毕竟是您把人弄丢的了，总是有些责任的。”
“是啊！所以我前两日才会近乎疯了……这件事肯定会传到楚寻的耳朵里。”
“懂了，您前两日的所作所为只是做给楚寻看的。”玉聪儿恍然大悟，她意识到自己其实还不太了解封庭弈。
可是，不管他是有情的、善良的人，还是无情的、歹毒的人，她都认定了他。因为她已对他着了魔，只盼着能够得到他的柔情，哪怕只有一丝，也渴望。
封庭弈说道：“只希望那个无知的女人不会那么短命吧，否则，我们灵焰宗就难免要和楚寻撕破脸了。”
“您不是不惧他吗？”玉聪儿问。
“楚王府的势力不容小觑，昨日遇见时缺，那个老家伙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若是找不回金海螺，若是楚寻再次给天帝谏言，只怕咱们灵焰宗的名号真的会被收回去了。不做这个掌门，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诸沃野里还有那么多的人……他们没地方可去。”
玉聪儿想了想，说道:“嗯，楚悦若是找不回来了，或者是死了，楚寻必然记恨于您。可是现在呢，还不是和楚王府彻底闹翻的时候。您的顾虑是有道理的，所以现在咱们还是要去寻找她，您还不能放弃她。”
“她虽然是本掌门的女人，但本掌门也对她做的足够多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所以，接下来，本掌门不会刻意再去寻找她。”封庭弈冷冷地说道，无情的样子让人心寒。
“嗯，若是把楚悦回来了，您还会像先前一样待她吗？”玉聪儿问。
“不会！楚寻涉嫌谋害本掌门的父亲，本掌门怎么会对他的女儿长情？先前和楚悦在一起，不过是为了羞辱楚寻罢了。堂堂楚王爷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人始乱终弃，那么他……”封庭弈的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封庭弈突然变得像另外一个人，玉聪儿被吓着了，却没有被吓退。
“本掌门的女人不可能只有一个，你不是爱慕着本掌门吗？有楚悦在身边数日，现在突然没了女人，竟然有些不习惯了。你若是愿意……你可以取代她的位置。”
封庭弈逼近玉聪儿，玉聪儿被弄的心慌慌的。
“我想想……”对于封庭弈突然间的态度转变，玉聪儿还有些不习惯。她总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
“玉聪儿听令：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继续去寻找楚悦。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她是死是活，找着她以后把她送还给楚寻。不过，你最好找着的是活着的她，否则当你把一具尸体送还给楚寻的时候……只怕会连累了你们薛城。”
“若是找着了她，真的不必带她来见您了吗？”玉聪儿又问。
“不必了！昨夜，我仔细想了一下，我已经不再喜欢她那张脸了。一个不会功法，又平庸至极的女人，她不值得本掌门对她长情。”封庭弈说着突然伸手勾住了玉聪儿的下巴——若抛弃所有的成见，只用男人的眼光来看待，这张脸蛋是极美的。
“如果楚悦回来哭着对您诉说自己的遭遇，您会不会再次喜欢上她？”
“也许吧，如果我对她的身体还有留恋的话。不过，我内心深处从来都没有信任过她，因为她不仅是楚寻的女儿，还是楚寻的眼线。”
“您将来会对我像对楚悦那样无情吗？”玉聪儿猛然抱住了封庭弈，又忍不住抬起头来问他。
“关于‘心’的事情，任由谁都说不清楚。至于你跟了我之后，我将来会不会抛弃你……天也许会知道。不过，凭你的姿色，我或许不会那么快就厌倦了你。玉聪儿，你不是普通的女人，目光不应该和普通的女人一样。人与人之间哪有什么至死不渝？日升日落都有时，更何况是人的感情？即便是一日、两日、三日，或者是一年、两年、数年，只要曾经欢快过就已经足以，又何必在乎时间的长短？更没有必要追求永久。”
“说的似乎有点道理。”玉聪儿竟然有点同情那个被关押在四极场里的女人了，但是她依然不想退缩。
“这天下的道理就是这样！你如果反悔了，你现在可以离去。”封庭弈推开了玉聪儿，他有些懊恼了——无论深情还是绝情，都演绎的不好。现在，他的神情有些错乱。
“不悔！”玉聪儿再次拥抱住了面前的人。
“想做我的女人，你需要记住：不能背叛我，不要嫉妒心太强，要听我的吩咐。”封庭弈十分霸道地说道。
“嗯！”拥抱住他，盼望已久了的拥抱，此刻的玉聪儿已经听不进封庭弈说了些什么了。能如此接近他，她已心满意足。
迷离的眼神，等待着用吻来安抚的红唇——
封庭弈却很清醒，毫无疑问，他还在懊恼自己这一出“违背真心”的戏演的不够好。因为如果对手会意错了的话，那后果……
“现在还不是时候！本掌门现在要去见楚寻，他肯定会找我要人的。聪儿，你继续去找找楚悦，找到了更好，找不到也不必自责。”封庭弈推开了玉聪儿。
“若是交不出人，楚寻会如何对你？”玉聪儿问。
“灵焰宗遇上了麻烦而已。反正我本来也看楚寻不顺眼，不如一起毁灭了的好。”
“不要！楚王府的势力太大，咱们还是不要和他们闹翻了为好。”玉聪儿还是愿意为封庭弈着想的。
“找不着人，我也无可奈何。”封庭弈忽然抬手弄乱了自己的发髻。
玉聪儿不解，睁着充满疑问的眼睛看着他。
“足够憔悴否？”封庭弈问。
玉聪儿突然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说道:“嗯，但是，还不够。”
“还不够？”
“您的人失踪了，生死未卜，您应该面有担忧之色，心有陷进地里制造一场异动的那种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