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第180章楚寻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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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芪带着几个下人在府门前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要等的人,还有让他疑惑的人。
邢羽和楚寻几乎是同时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从西面来,一个是从东面来。
“这个人是?”楚寻觉得对面走来的那个人有点眼熟,是奔着自己来的。但他一时又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三丈远、两丈远,与楚寻相距一丈之内了,邢羽停下了脚步,他知道这附近所有的眼睛都在看着自己。他不慌不忙地说道:“在下邢羽,见过王爷。”
“你是灵焰宗的邢羽长老?嗯,你的确长的很像本王的一位故人。不,准确说,你就是活脱脱的二十多年前的他。”楚寻认真地看着邢羽,企图从他脸上看出岁月的痕迹。
“哦,看来是王爷家的下人黄芪告诉王爷的。本座可是第一次目睹王爷的尊容。”邢羽又把他那把折扇拿出来玩耍了。他在附近等候许久了,他是踩着时间点出现的。接下来,他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楚寻说说话。
王府门前的路,普通人也是可以溜边走的。好奇之心令路过的人都停下了脚步,路边渐渐形成一条长长的观众队伍。
“本王刚与封掌门见过一面,你既然是灵焰宗的长老,那就是本王的客人,请到敝府说话!”楚寻开始重新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与自己的那位故人之间算不算得上是仇人。
从楚寻的角度来说,他是不会仇视一个曾经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的。从被踩在脚下的人的角度来说,那就不一定了。
“不必了,本座也只是有几句话想对王爷说说而已。”邢羽一手扇着扇子,一手倒背着,神态自若。
挺拔的身骨,傲慢的神色,自视的清高加上特殊的身份,都让邢羽更加吸引观众们的目光。人们都在猜测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是敌是友?他此番前来见楚王爷是找茬还是示好?”这些问题都是让观众们移不动脚步的原因。
“邢羽长老,有话还是到府中说的好。”黄芪上前说道。
“王爷,贵府的下人果然都是很懂规矩的。不过,我就不去贵府叨扰了。”邢羽的眼神越过了黄芪,他最痛恨“下人”这个词了,说话的时候特意加重“下人”两个字的发音。
“黄芪啊,你退下!”楚寻摆了摆手,又往前走了两步。
王府的主人在王府门前与一个傲慢的男人面对面,他们即将进行一些对话——观众们都自觉地保持着安静,生怕错过了什么。
“邢羽长老,咱们以前见过吗?”楚寻问。
“王爷,本座刚才已经说了,咱们这是第一次相见。”
“不知邢长老来见本王有何事啊?”楚寻对邢羽此番露面的目的比较感兴趣。
“二十多年前本宗派法器失窃的事件似乎与王爷有关。”邢羽缓缓地说道。
楚寻苦笑了一下,说道:“二十多年前,想必那个时候邢长老还不是长老,也可能连弟子都不是?”
“王爷说的不错,我进灵焰宗是晚了一些。在那之前,我一直是一个没入宗派的修行者。”
“唉,二十多年了,本王那个时候还是灵焰宗弟子,没想到会与宗派里的其他人之间生出了一些误会。唉!其实是众师兄弟们误会我了。那个时候的我解释不清,只好脱离了灵焰宗。这些年,围绕着本王的误会时不时就会冒出来,本王深感苦恼。不知道邢长老愿意相信本王否?”
“听说老掌门手持法器飞升失败的时候,只有您一位弟子在现场。而自那之后,法器就不见了……”邢羽是故意的,他想让尘封已久的关于“灵焰宗镇派法器失踪一案”的舆论再次甚嚣尘上。
“这么说,邢长老是不相信本王刚才所说的了?”楚寻很失望,邢羽的态度在他的意料之中。
“成年旧事,本座不曾参与其中,自然谈不上相不相信王爷的说辞。不过,王爷,在这件事情上面,您还是需要做点什么。您说当时现场有人偷袭了您,恐怕您还是要花点时间去找出那个偷袭您的人是谁。”
“这件事情本王已经与封掌门谈论过多次了,一致猜测当年那个盗走金海螺的人是已经死了的奚千山。就在刚刚,本王还与封掌门见过了一面,我们之间谈的很愉快。呵呵,邢长老,听说你一直幽居在通狱塔内,向来很少参与灵焰宗内的大小事务。不问世事,可以心无旁骛地修炼,本王就没有这样的际遇啊。”楚寻说话很柔和,却目露凶光。
“一只长居在山谷里的鸟儿被令嫒惊扰了,然后它就从山谷里飞出来了。许久未见外面的广阔世界了,它想看一看再回去。”邢羽说了一句观众们听不明白其中深意的话。
“外面的世界纷乱繁杂、陷阱重重,容易弄伤自己的羽毛。”楚寻也说了一句观众们听不明白其中深意的话。
“王爷,您还是认真想一想在下方才说的吧。您若是能把金海螺找出来,还给灵焰宗,那可是大功一件啊。到时候什么误会都解开了。”
“嗯,你的这个提议不错,本王会考虑一下的。”
“我想和王爷说的话都说完了,告辞了!”邢羽打算离开。
“等等!”
“王爷还有事?”
“本王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听说这世子有一种功法可以让修炼的人保持住当下的容颜,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种功法?”楚寻问。
“不管是功法还是修为,王爷都可以在当今天下的修行者中排在前列。您都不确定的事情,在下是听都没有听过。不!听您这么一说啊,我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我刚入修行界的那会儿好像是听谁说过,这世上确实有一种修炼了可以让人‘驻守’当下容颜的功法。不过,得到修炼方法需要机缘,能否修炼成功还是需要看机缘。”
“那你是那位有机缘的人吗?”楚寻又问。
“留住年轻的容颜是女人们渴望做的事。身为男人,本座觉得没必要逆天道而行。在下告辞了!”邢羽走了。
“恕不远送!”
“即便他不显露身手,用走的方式离开……也掩饰不住他是一位功法高手的事实。”看了一眼邢羽离去的背影,楚寻心里如此想着。
“回府!”楚寻转身走进了王府。
“王爷,这个邢羽的傲慢的本性和当年的北辰天很像。他会不会就是……”黄芪拿不定主意,他最不希望自己的猜想是真的。
“即便是北辰天又如何?毕竟当年是他行事不轨在先,本王可没有亏待他。”毫无疑问,楚寻现在是讨厌邢羽的,他是不喜欢冷傲又对自己有敌意的人的。
“不过,北辰天要是还活着,他不会这么年轻。您看小人现在已经一脸褶皱了。”黄芪紧跟在楚寻的身侧。
“夫人和娴儿回来了没有?”楚寻问。
黄芪回答道:“她们已经回来了,元木将军护送回来的。将军他回守城营去了,他说好几天了,他要回去看看。”
“那是他应该做的。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了?”楚寻还是察觉出了周围的环境的异样,路边有一棵本该在风中摇曳的花树已经被削首了。
“王爷,封掌门昨夜不知何故闯入府中来横冲直撞。小人喊话,他也不搭理,他就像疯了似的。一番折腾,结果就把咱们府中搞的乱七八糟。小人一早已经安排人去西山挖树去了,等树挖回来,重新栽种上,咱们王府也就恢复原样了。”
“他只是乱闯吗?”楚寻又问。
“他,他还仗着自己身手矫捷,避过小人和所有侍卫们的耳目偷偷进入到悦公主的房中,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后来封掌门又像疯了似的冲出来了。”黄芪小心地观察着走在前面的主子的细微动作,他需要时刻做出正确的反应。
“哦?”楚寻停下了脚步,脸上渐渐升起了怒气。
就在黄芪等待着承受主人的怒气带来的伤害的时候——楚寻脸上的怒气又渐渐消失了。
“年轻人啊,做事总是不考虑会不会给别人带来困扰。随心所欲、任性而为,更可恶的是他还有可以肆意妄为的本领。呵呵。”楚寻非但不生气了,脸上还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是啊,封掌门他毕竟是年轻人,王爷您不必与他计较。小人已经吩咐下人了,对于昨夜的事都不许胡乱猜测,乱嚼舌头。”黄芪有一丝庆幸,庆幸自己再一次逃过了成为王爷怒气之下的被害者。
“这世上最难堵住的是人嘴!本王的三个孩子都让别有用心的人给败坏了名声。本王也老了,现在也生不动气了。黄芪啊,往后,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还需要你多操心啊。”
“小人一定尽力而为。那往后,封掌门再到府上来?”
“即使他擅自闯入,也不要管他,只需派人跟着他,看他都干了些什么即可。唉,也只有这样了。你看看,咱们府中的侍卫有人是他的对手吗?搞出大动静来,又给不了他难看,难看的就只有咱们王府了。”楚寻走在去书房的路上,他有许多事情需要理一理头绪。
“王爷,侍卫残狼可堪是封掌门的对手,元木将军也可与他一决高下。”
“他们若是遇见了,让他们斗一斗也好。你要交代一下残狼和元木,切记不可把王府当成战场。让他们把封庭弈引到外面去斗去,最好是城外。”
“王爷的意思是阎掌门如果不打招呼就来了,也可以让残狼和元木给他点颜色瞧瞧?”
“当然!否则世人会以为我王府是任何人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那样的话,我王府的威严何在?”
“小人明白!”黄芪不再往前走了,因为他们已经来到了楚寻的书房外面了。
楚寻进入书房里去了。黄芪是懂规矩的,他止步于在门外。
其实一路跟过来的下人不止黄芪一个人,还有奴一等楚王爷的贴身下人。
“嗯?”黄芪招了招手,示意奴一过来站到自己的位置,用眼神安排下人们站到位等候着。
黄芪刚要抽身去忙别的事。
“黄芪!”楚寻在书房里喊。
“小人在!”黄芪连忙弯着腰疾步走进了书房。
“原儿今天在做什么?”楚寻问。
黄芪回答道:“世子他近来鲜少出门,每日里都在修炼。”
“哼,那个废物要是真能收心了,本王也就略感欣慰了。”
“世子是有修炼天赋的人,只要他勤于修炼,功法一定会大有长进。”
“你去告诉他,让他经常去玉霄境去转转,他可以去当个武教头。咱们王府可不是专供那帮人吃闲饭的,要抓紧教他们修炼武技,选一些人出来充实守城营。”
“诺!”黄芪转身要走。
楚寻又吩咐道:“一个时辰之后,把香儿姑娘叫到这儿来,本王有些事情要问她。另外你派人把点翠宫收拾出来,今晚香儿姑娘就住在那。”
“诺——”黄芪的回答有些犹豫。
“怎么了?”楚寻问。
“娴公主从小在点翠宫生活过一段时间,她好像……”
“哼!休要管她。你只管按照本王的吩咐去做便是。还有,娴儿要是出来闹事,你让两个侍卫把她押回住处,今晚禁止她出来即可。”
“诺!”黄芪的这一声回答带着忐忑。
“我敢让人拘押楚娴?”黄芪心想,自己唯有期待娴公主今天不会出来找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