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100章伙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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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皮肤还挺白，小模样长的还算不错，就是身子瘦了一点。”青叶展露出笑脸，伸出厚实的巴掌拍了一下楚悠悠的肩头。
楚悠悠被青叶拍了一个踉跄，她还不习惯这样的热情。但是，她继续保持着笑脸说道：“不知道各位姐姐的大名，以后在各位姐姐的手下做事，还请各位姐姐多多照顾。”
“我叫青叶，我是火灶房的庖长。”青叶挥舞着手臂，似乎在展示自己的力量，也在宣示自己的地位。
“我是十一！”
“我是十二！”
“我是十三！”另外三个人依次说道。
包括青叶在内，她们似乎对这位新来的下人很感兴趣，早已用眼神把这位新来的下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十八遍了。
“十一、十二、十三？这都是些什么名字？”隐藏住心中的疑问，楚悠悠甜甜一笑：“各位姐姐好！”
青叶双手叉着腰说道：“楚悦，在这儿你不能叫自己本来的名字，你得有一个代称。叫……叫，以后就叫你十九吧，你以后就是十九了。原来的十九放不下家中的牵挂，下山回家了，你来了正好顶替她的位置和代称。”
“庖长大人，为什么要用代称？”楚悠悠问。
“十一，你过来给十九解释一下为什么咱们火灶房除了本庖长之外，其他人必须用代称。”青叶朝十一招了招手，她对这位帮手很满意。
十一是个身材瘦小、眼睛大大的姑娘，最多二十岁，脸上却挂着超过年龄的老练。她倏地一下子跳到了楚悠悠的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道：“十九啊，咱们伙妇是诸沃野里地位最低等的下人。所以，咱们这些人必须用代称。当然，咱们的庖长大人除外。”
十三的年纪和楚悠悠差不多，她接话道：“咱们诸沃野里的人皆是修行者，灵焰宗里不留凡人。我们火灶房里上上下下也皆是修行者。为了便于分辨一般下人和低等下人，杂役处总管麻章长老规定除了庖长之外，其他伙妇都用代称。伙妇们相互之间直接称呼代称即可，不必以姊妹相称。”
十二补充道：“十九啊，你出去说你是十九，别人就知道你这个下人是火灶房的伙妇。老十九，你听懂了吗？”
十二的年纪和十一差不多，身材却和青叶类似，也是个胖妞。也就是说，十一、十二、十三，这三个人依次站在一起就是一个“山”字形。
用上了代号，楚悠悠觉得这个代号多少有点羞辱人的意思，但是她现在不想计较那么多。她点了点头：“我懂了。”
“嗯，十九啊，你太瘦了，这个样子走出去会丢我们火灶房的脸面。不过呢，也没关系，最多两年，我准保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青叶说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十三。她对十三长的瘦有意见，却对十一长的瘦没意见，这就是偏见。
“庖长大人说的是。”楚悠悠微笑着附和道。今天是初次见面，她没必要上来就跟青叶普及健康的知识。
“十九，你为什么会到火灶房来做下人？是犯了什么错？你到诸沃野多久了？啧啧，看着你面生，你难道是刚到山上来的？”青叶忽然移步到楚悠悠的身边，伸出胳膊搭在了她的肩头上，问出了其他三个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呵呵，庖长大人，我原来不是灵焰宗的人，我是新来的。”不能承受肩膀上压过来的重量，楚悠悠弯了一下腰躲开了。
青叶嘿嘿笑了，继续问：“嗯，那就好，我就喜欢清清白白的人。不像十三，她是犯了偷窥罪被罚到火灶房来。”
青叶的话像巴掌一样扇在十三的脸上。十三有点气急败坏，急忙说道：“庖长大人，你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我可是洛公子带上山来的。你羞辱我等于羞辱洛公子。”
“十三，你现在是伙妇。一天没有从火灶房里走出去，你就还是伙妇。所以，你休要拿洛公子来压咱们庖长大人。”十一显然是站在青叶那边的。
“哼！”十三脸色难看，她一转身走了。
楚悠悠眨了眨眼睛，其实一个“部门”里面的“员工”互相勾心斗角也没必要惊讶。但是，这半天的见识让她觉得诸沃野比玉霄境更像旧社会。
“下人还分下等下人，可见地位最高的那个人是个什么玩意。”这句话留在楚悠悠的心里，她没有说出来。
“这个十三太不像话了，从第一天进我火灶房开始，她就……”青叶很生气。
“庖长大人，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只不过是在掌门大人身边当过几天下人而已。麻章总管当初肯定是看在洛公子带她回来的份上才安排她伺候掌门大人的。呵呵，这会儿洛公子肯定都想不起来她这个人了。要不，她犯了错，洛公子怎么没有出面替她说情呢？”十一连忙上前用手轻拍青叶的后背帮她顺气。
“十三是孤傲了一些。但是，说不定哪天掌门大人气消了，又或者洛公子想起她了，就会把她从……”十二长了一双精明的眼睛，她抱着双臂，拉长了声音说道。
“十二，你想气我？滚！”青叶暴怒。
十一朝着十二挤眉弄眼，说道：“十二，你快进去干活去吧。”
“唉！”留下宽厚的背影，十二转身干活去了。
“额，看来十三和十二都不把这位庖长大人放在眼里啊，只有十一像一个忠实的维护者。”方才心中冒出了“玉霄境”三个字，楚悠悠的心情又陷入了谷底——那些抹不去的记忆总能不经意地冒出来把她的心情拖入谷底。
“十九啊，你现在不是外人了。我们火灶房的人都有带着长勺的传统，人手一把，即便晚上睡觉，也会带回去放在自己的床头。十一你去库房拿几把长勺来，让老十九也选一把。”青叶吩咐道。这位庖长大人的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儿又变得和蔼可亲了。
“诺。”十一应声而去。
“看见我这把长勺没有？它是长勺之王，淬炼的精铁打造，可炒菜做饭，可当做兵器，也可助我飞行。”青叶相当得意，她从衣袖里掏出一把长勺，一甩长勺，一道闪光直奔对面的房顶。就听咔嚓一声，房顶上的滴水瓦掉了一块下来。
“好厉害！”楚悠悠的眼神中露出羡慕之色，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修炼到这样的地步。
青叶翻着眼睛看了看楚悠悠，语重心长地说道：“十九啊，你既然到诸沃野来想必也是想要修炼的。告诉你一个秘密，本庖长的修为和功法比一般的长老还要高。唉，可惜啊，我就是让火灶房庖长这个职位给拖累了名声，地位一时半会儿也难以上升了。好在本庖长并不在乎什么地位不地位的，只要能修炼即可。”
“庖长大人，您刚才露的那一手真的高！”楚悠悠下一句话没有说，下一句话是尽管与高手之间还要很大的差距。
“说句犯上的话，咱们火灶房不应该成为犯人的流放之处。现在好了，什么人犯错都打发到火灶房来当值。你仔细看十三了没有，她就是个狐狸精。别以为本庖长看不懂她那点心思。呵呵，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呸！”青叶越说越生气。
“庖长大人您刚才亮的那一手真叫高啊，让我大开眼界，我能认您当师父吗？”楚悠悠坚持说自己提的话题。
“嗯，教你修炼是本庖长的职责。否则，你会被赶下山的。因为咱们灵焰宗不会留一个凡人太久。”青叶又打量了一遍楚悠悠，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您？”楚悠悠看不懂青叶是什么意思。
“你没有修炼的天赋，你是自己到山上来的？”青叶问。
“是，是洛公子带我来的。”楚悠悠不想把前情说的太详细。
“哦！”青叶转动着眼珠想了一想，又问：“也是洛公子让你到火灶房来的？”
“那倒不是，我本来是想来当灵焰宗的弟子的。掌门大人说你呀没天赋，你先去火灶房历练着吧。”楚悠悠编了瞎话，她不希望青叶再问下去。
“哈哈，哈哈……”青叶大笑不止，眼泪都笑出来了。
楚悠悠一脸懵懂，她不知道自己说的那句话触动了这位庖长大人的笑神经。
笑痛快了之后，青叶止住了笑声，说道：“十九啊，咱们灵焰宗的弟子不是想当就能当的。但是，只要你是清清白白的，没有犯过什么错，就有机会。还有，你要是不想留在火灶房，你和我说一声，我亲自去找麻章总管，我跟他说一声，你就可以下山了。哎，你家在哪儿？家人都是做什么的？”
“我是孤儿。”楚悠悠不会忘记封庭弈的话。
“哦，那你就安心留在火灶房吧。”青叶的心情变好了，她把楚悠悠当成了自己的人。
“一、二、三她们都在那边干活吗？”看向那边干活的人群，楚悠悠想认识一下一号、二号、三号……她们。
“一到十被封了，还有些数字也被封了。因为咱们庖长大人嫌弃那些数字叫着不顺口或者不喜欢那些数字。”这会儿，十一抱来了十几柄长勺放在了地上。
既然有传统，楚悠悠也不能坏了规矩，她随手挑了一把不起眼的、黑漆漆，相对短小的长勺。
青叶直吧嗒嘴：“哎呀，老十九，你怎么选择这一把？这一把太旧了，从来就没有人用过。上一回我还想着把它扔到山涧里去。可是，被别的事情一打岔，就给忘记了。”
“我看着挺好。”楚悠悠不以为然，她可不打算一辈子留在这里抡长勺。
“十九，你重新挑选一柄吧。”十一建议道。
“我觉得挺好，我不喜欢太大的物件。”楚悠悠坚持己见。
青叶见楚悠悠执意如此，古怪地看了看她，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