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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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奚无亲抱在怀里，奚千山伸手抚摸着他的头，他一脸诡异的表情。没有人知道奚千山的身上发生的什么，他的行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这会儿的奚无亲的内心害怕极了，他的脸是惨白的，刚才就是他发出的惨叫。
即便是成年人遭遇这样的事，也会心惊胆寒。楚悠悠一点也没有看清楚奚千山刚刚是使用了什么手段，他就把奚无亲给拉了过去。
“无亲，快点过来，不要打扰师尊修炼。”楚悠悠朝奚无亲招手道。
“是他抓着我不放。”奚无亲快哭了。
已经距离他们一丈之外了，楚悠悠还在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直觉告诉她，奚千山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人了。当然，也许是他以前掩饰的好。
“悦姐姐，救我！”奚无亲试图挣脱奚千山的怀抱，却挣脱不得。
“师尊，恳请您放开无亲，我和他马上就离开，就不打扰您修炼了。”嘴角忍不住哆嗦，楚悠悠壮着胆子说道。
“放开？无亲是我的亲生孩子，本掌门抱一抱他有何不可？孩子，你以前和我很亲的，今天是怎么了？”奚千山的语气放柔和了。
“悦姐姐说的对，我就不打扰您修炼了。”奚无亲再次试图挣脱束缚，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危险的感觉。
奚千山并没有放手的意思，他笑眯眯道：“孩子，你小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抱过你。现在你快要死了，为父要给你一点父爱。”
“我不想死，呜呜呜。”奚无亲哭出了声音。
“孩子，你的血液可以帮助本掌门恢复修为、提升功法和休养身体，你不愿意付出吗？那是不对的！你的生命是本掌门给予的，现在本掌门要收回来了。呵呵，也算本掌门没有白养你这么多年。”奚千山微闭着眼睛，用手抚摸着奚无亲的头，一刻也不停。
乍一看，还真像一副父亲疼爱儿子的画面。但是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会觉得这画面不得劲。楚悠悠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在抖，她只恨自己仍然还是个凡人。
不知道奚千山施了什么法，方才还惊恐万分的奚无亲这会儿好像睡去了。老的嘴角噙着笑容，小的睡的香甜……
这画面很刺眼，楚悠悠万万没想到奚千山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她意识到了，他就是那个恶魔无疑。她在心中不停地问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您既然是无亲的亲生父亲，那您应该为他的未来着想。他还是个孩子，无修为护体，怎么能长时间待在这么阴暗的地方呢？”楚悠悠试图说服奚千山。
奚千山再次诡异一笑：“现在，本掌门改变了主意。”
“您同意放过无亲了？”楚悠悠问。
“不，我打算把你也留下！公主你很年轻，血液肯定是极鲜美的。肌肤抚摸起来啊……哈哈……”奚千山的笑声震的岩壁上的碎石滚落！
楚悠悠感觉自己的耳膜快要被震破了，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
糟糕的是没跑出去几步，她就被脚下的乱石绊倒了。
“别跑了，你跑不出去的。”奚千山冷笑了一声，五指向下使劲，陷了进去……
被吓的不敢动的楚悠悠，她慢慢地回过头来。她希望能挣扎一下，能用话说服恶魔——尽管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成功了呢。
楚悠悠回头看到一幕：“奚千山已经站了起来，他仍然抱着奚无亲。他在往一个瓦罐里倒东西，那往外流东西是奚无亲的头颅。”
毫无疑问，那流出的东西是脑浆和血液混合物……
场面血腥，奚千山的行为令人发指——楚悠悠的身体哆嗦开了，她不想自己死的这么惨。
“公主，你想不想尝一口？”奚千山狞笑着回头问道。
“你杀死了无亲！”楚悠悠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人人都知道死亡总有一天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但是又有几人能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不害怕呢？特别是面对这种横死的死法。
“他是我的孩子，为我而死难道不应该吗？你选择了我们千山宗，你也需要在本掌门需要的时候为本掌门而死。”奚千山的心情很愉快，他不再跟楚悠悠说话。他那两片薄唇上下翻飞，开始念起了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懂的经文。
瓦罐被倒满了之后，奚千山把奚无亲的尸体轻轻地靠坐在石壁上。
撸撸袖子之后，他猛然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好似懊恼自己差点忘了那边还有一个女人。
楚悠悠这会儿已经站了起来了，她的内心还算强大。身体哆嗦成一团是死，站起来昂首挺胸也是死，她要做一个勇敢的鬼。
人在自知在劫难逃之后产生的想法很奇怪，她竟然希望这世间有鬼魂的存在了，那样她就能看到奚千山这个恶魔将来是怎么一个死法了。
“你杀了奚无亲！奚千山，你就是那个恶魔，是不是？”楚悠悠问。
“这些年，我不过是宠幸了一些女人而已。有些女人不识抬举，本掌门就杀了她们，仅此而已！她们大多都是一些凡人，死就死了。”奚千山在仔细地打量着楚悠悠。
“凡人的生命就不是命吗？你这个道貌岸然的恶魔，你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考虑过你儿子和女儿吗？”被奚千山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楚悠悠只恨自己身上什么利器也没有。
“儿子？女儿？哈哈，他们身上流着我的血，到了要紧的时刻，拿他们来续命也不错！”奚千山端起地上的瓦罐，扬起脖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你真是个变态！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恶人？亏得我以前还以为你是好人。”
“听说娴公主长的也很漂亮，她比你如何？”奚千山问。
他第一次见到楚悠悠时，他的关注点都在她的身份上面了。这会儿，奚千山以看待一个凡人女人的眼光来看楚悠悠，他的心情是很好的。因为，他最喜欢小美人儿了。
“我师父奚连池就在山崖之上，等会儿他见不到我，他会来找我的。”顾不得那么多了，楚悠悠编了瞎话。一方面，她试图拖延时间；另一方面，她希望师父真的会到来。
“是吗？他来了也带不走你，他是我儿子，他会听我的。”奚千山背过了身去，开始鼓捣放在地上的一些物件。
这些物件叮叮当当作响，原来都是一些小的钩子、刀具等工具。
“你摆弄那些东西干什么？”楚悠悠惊恐地问。
“我喜欢在女人身上使用点工具。要说本掌门变成这样，也与你那个父亲有关。当初，我带着法器在闭关修炼的时候，他跑来企图盗走我千山宗的法器。害的我修为大失，与那件可以助我飞升的法器失去了缘分，心中的邪念难以被压制，从此……哈哈……”奚千山回头看了楚悠悠一眼，放声大笑了起来。
楚悠悠冷笑道：“作恶就是作恶，甭为自己找借口。”
“洞里太潮湿了，这些工具都钝了。”奚千山一边找石头磨工具，一边自言自语道。
“干脆……”抓住一线机会，楚悠悠转身就跑。
她没跑两步——
“咔嚓！”瓦罐随着一个身影飞过来啐在了楚悠悠的面前，奚千山已经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见到了不该见的，那你就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奚千山在朝楚悠悠逼近，他故意慢慢地走，他最喜欢欣赏濒死的人的脸上那绝望的表情。
“你别过来！”楚悠悠不由得往后退。
“别害怕，你若是顺从我，或许我可能会改变了主意，会暂留你的性命。”
“呸！你个老变态，你将来死的肯定比我惨。”
一步一步往后退，就这样，楚悠悠又被逼退回到了石窟深处。那盏油灯忽明忽暗，好似某一秒会突然止灭。
刑事案件即将再次上演……
“我跟你拼了！”楚悠悠拿起边上的油灯朝奚千山投掷了过后。
随着油灯落地，灯火熄灭，洞窟内陷入黑暗。黑暗中有一股力量朝她袭击而来，楚悠悠本能地躲闪——
那力道好像被什么东西截住了，虽然如此，楚悠悠因为脚底不稳，一脑袋磕在石壁上……
这个时候，洞窟内有两股力量打成一团。楚悠悠当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因为她已经晕过去了。
……
“趴在马背上，闭着眼睛挥动马鞭，策马前进。鞭梢系着红布的马鞭，不时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红影子。远处山色朦胧，近处一片片树影却在圆月的清光之下显得很明澈……”这是一个奇怪的梦。
潜意识里认为自己走在死亡之路上或者是已经死了，楚悠悠并不知道自己此刻正趴在奚连池的后背上。
至亲暴露了恶魔的本性，奚连池现在还不能接受。尽管他让他旧伤添了新伤，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能做到弑父以维持正义。
没错，奚连池放走了奚千山。
此刻，奚连池的心中痛苦万分，他背着昏迷的楚悠悠飞行在山崖古木丛林之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精疲力尽之后，奚连池的双脚才落了地。他把楚悠悠轻轻地放在草地上。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他面向着圆月独自掐着自己心中的伤口，他感觉自己似乎要死去了。
过了许久，奚连池终于恢复了冷静。
此时，躺在地上的楚悠悠睁开了眼睛之后，问“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因为双手触摸大地的感觉很真实。
坐起来之后，才发觉额头上隐隐作痛，又看见师父站在不远处发呆，楚悠悠大概脑补出了自己昏迷之后发生的事。
“师父，是您救了我？师尊他怎么会？”问题问出口，楚悠悠又想收回后一个问题了。她知道，此刻师父的内心一定……
“疼吗？”奚连池转身走了过来，蹲下身，问道。
“还好。”楚悠悠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额头上青肿了一块，脸颊上也有擦伤。
“唉！无亲死了。”奚连池站了起来，他的眼睛里是看不到尽头的悲伤。
“你杀了恶魔？”楚悠悠问。
“没有。”
“哦！”楚悠悠明白师父这是下不去手，毕竟很少有人能亲手做出弑父的事情来，即便那位父亲是位十恶不赦的恶魔。
“唉！”楚悠悠忍不住想起了奚无亲惨死的模样，眼睛湿润了。
“回到青鸾的住处去吧，那个老该死的下半辈子是没有能力再出来伤害人了，这件事先不要对别人说。”奚连池还没有想好自己该怎么面对这样的结果。
“嗯。”大难不死，楚悠悠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个东西不要离身！”奚连池突然又蹲下身来，伸手替楚悠悠整理了一下衣领，指着她脖项上外露出来的玉坠说道。
“这个东西能让师父您找到我吗？”楚悠悠问。
“去吧！”奚连池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