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约定的事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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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在旁庶院的某间屋子里。两个大大的包袱放在桌子上，兰心和白芍两个人坐在桌子旁闲聊，一个兴高采烈，一个没精打采。
楚悠悠则在屋门外来来回回地走着，她反复地回忆昨天师父说的话——是否有信息被误解或者遗漏了。
理解完全正确，只是获取的信息不够全面和详细。比如，什么时辰出发？在什么地方见面？这些关键的问题，奚连池没有说，楚悠悠也没有问。
“公主，少掌门什么时候来啊？”兰心跑出来问道。
“等会儿吧。兰心，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我吗？”楚悠悠有些吃醋。
“呃，我想一直伺候着您。是您偏要送我们回去的。”这回儿轮到兰心撅起了嘴。
“呵呵，我以后会经常回去看你们的。”拉住兰心的肉手，楚悠悠知道自己以后肯定会经常想念她们俩的。
“您说少掌门他不会忘记了昨天他说的话了吧？”兰心问。
“这样，这样，你们留在屋里等着，我去找我师父。”楚悠悠思索了一下，做出了安排。总是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一天的时间这么长，谁知道师父什么时候出现呢？
“万一您走了，少掌门他来了——”白芍冲出来说出自己的疑虑。
“我无外乎去两个地方，一个地方是暮云殿，另一个地方是千山居。”说到第二个地点，楚悠悠是有点勉强说出的。
如果不是着急，她是不想去那个地方的。要路过那看似平和却有可能暗藏着什么的暮云林，主要是那千山居里还居住着她惹不起也不想招惹的女人。
于是，在去暮云殿的路上，楚悠悠一路上都在祈祷：“希望师父正在里面，站在窗户旁沐浴晨光呢。哪怕是他坐着闭目眼神也许。”
一路上飞跑着，今天没有心思观山看景，楚悠悠来到暮云殿前，她停下了脚步，象征性地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一脚迈进了大殿里。
巡视了一圈，发现北边窗边有人站在那，背对着这边。楚悠悠很高兴，她走过去恭恭敬敬地说道：“师父，早上好！”
“你也好啊。”
“咦，这声音有些不对。”看清楚站在窗前的人，楚悠悠的脸上冒出黑线：这个人根本不是她师父，身形、个头、气质，哪儿哪儿都不像。他分明是罗隐嘛。
“嘻嘻。如果我将来升为长老，我收你为弟子如何？我看少掌门他也没什么心思带弟子。山上的事情众多，老掌门又几乎不管什么事。要处理事务，要修炼，要抓贼斗歹人，有时候还要替山下的百姓主持公道，少掌门他很忙的。”罗隐转过身来，笑嘻嘻道。
“嗯，好建议！不过，您什么时候升为长老啊？”楚悠悠心想：“即便你成了掌门，我也不会认你当师父。”
“快了，其实以我的修为和功法我早已够资格当长老了。”罗隐相当自信。
“呵呵，告辞！”楚悠悠边说边往外退。
师父不在这，楚悠悠有些失望，她转身准备快速离开，转身之际，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罗隐在把玩着一只金镯子——金灿灿的、厚重的金镯子不容别人忽视它的存在。
“楚悦，这是你家的东西！”如鬼魅般地一笑，罗隐丝毫不掩饰自己贪婪的模样。
“哦，你随意。告辞！”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大殿外面走，楚悠悠的心中此时在做一道选择题：
a、回到旁庶院去看看什么情况，师父有没有出现？兰心她们有没有乖乖地在屋里等着？b、直接去千山居，不管找不找得到师父，然后再返回旁庶院。
“喂，别急着走啊。”罗隐跳过来拦住楚悠悠的去路。
“你还有什么事吗？有话快说！”用手点指着罗隐，楚悠悠知道自己的行为很没礼貌。
面对一个时而神神叨叨、疯疯癫癫；时而忸怩作态像个女人；时而又一脸邪恶的样子的人，普通人一般很难保持良好的修养。
“令尊楚王爷出手真够大方的，那一箱箱好东西，我隔三差五都会去看看。啧啧，金子是个好东西，它可以买来任何你想要的东西。”拿着金镯子在楚悠悠眼前晃了一晃，罗隐依旧没什么正行，身子晃来晃去的，就像没有脊梁骨一样。
“是啊，不过，金子也有买不到的东西。比如，有的人的人心、时光、岁月，嗯，还有修为和功法。否则，我一定用它来买高深的修为和厉害的功法。呵呵，罗护法，告辞了。”楚悠悠不想在此耽搁太久。
绕过了障碍物，楚悠悠走出了大殿，心想“这厮的金钱观有问题，瞧瞧他那恨不得拿金子给自己塑一个金身的样子！呃，上一个贪金子的人白术也不及他。”
“等等，等等，我的话还有很多没有说完呢。”罗隐再次追了上来。
“以后再说吧！”
“不行，我现在就要说。”
“我不要听！你站住，别跟着我。”这厮真的有点讨厌，楚悠悠握紧了拳头，真想用拳头敲打一下罗隐的脑门。
“嘻嘻，不要这么凶嘛，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罗隐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呃，那你快说！”天上的阳光有点晃眼，楚悠悠有一种大热天被破裤子缠腿的感觉。她猜想罗隐这个人平时大概也没什么朋友可以倾诉，这会儿逮住她就想要倾泻憋了两三天的话。那好吧，她就浪费两分钟时间。
“你有没有想过，你爹为什么那么有钱？”罗隐问。
“这还用问吗？他是楚王，管理着许多百姓，没有钱才奇怪。”白了罗隐一眼，楚悠悠是在取笑他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也对，苍黄城里的百姓比较富有，属于苍黄城势力范围的那些村庄也比较富有，他们每年上缴的赋税很多。但是，据我所知，城里肯定没有能做出如此精美的手镯的工匠，这个物件大概来自天都吧。楚王爷每年都要去天都城去上供，可我没听说天帝赏赐过给他什么宝物啊。”
“既然每年出入天都城，又那么有钱，买点在外面见不着的东西回来又有什么奇怪的呢？”绕过罗隐，楚悠悠走的很快。她觉得这厮就是得了便宜又卖乖，他偷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在那疑神疑鬼的。
“哎哎哎，我听说令尊有一个藏宝库，那里面堆满了世上罕见的珍宝。可是，令尊一向以清廉面目示人，你说他是怎么搜刮到那么多珍宝的呢？”罗隐又追了上来。
“继承祖上的？有人献媚送上的？呵呵，你去问问楚王爷，或者你回去随便编个故事。反正我是没见过你所说的珍宝库，你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楚悠悠开始奔跑了起来，她刚才给自己出的选择题已经有了答案，她要直奔暮云林里的千山居而去。
“嗯，你说守一座城和守一个宗派，哪一个会比较富有？喂，告诉你一个秘密，别看老掌门不怎么露面，他也是极为喜欢金子和珍宝的。据说，老掌门也藏有很多好东西。我敢说，那些好东西除了老掌门，没有其他人见过。”
“废话！谁不喜欢钱财？我劝你别一天到晚满脑子金子啊珍宝啊，生活中还有许多其他的有意义的事情。”
“修炼之余把玩一下金子、财宝乃是人生最大的享受，你可以试着尝试一下。”罗隐嬉皮笑脸地跟着楚悠悠，身形忽左忽右、忽前忽后。
“每个人的喜好不同，别管我，你随意。”
“哦，闲暇的时候，你是喜欢琢磨着怎么博得你师父的欢心吗？”
“滚！”楚悠悠忍不住爆粗口了。
罗隐并不生气：“难道我猜错了？呵呵，其实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少掌门年轻有为、英俊潇洒，爱慕他的女人多如小溪里的石头。”
“我师父是非凡的人物。怎么？你羡慕了？”被打扰的不得不暂停下脚步，楚悠悠的口气非常不耐烦。
“啊呸呸呸，不该妄议少掌门！哎，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罗隐问。
楚悠悠故作认真地想了一下，用手指着罗隐说道：“嗯，你长的也还行，虽然比起我师父来要差了点。据我观察，你故弄玄虚的本领也不比仙师差。你呢要想找一找被人仰慕的感觉，你可以去山下村落里走一圈，一定能吸引不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目光。”
“仙师？你见过仙师？”对于楚悠悠的话，罗隐关注点比较特别。
“见过啊！一位叫白术的仙师，他是我的朋友。”不确认白术是真仙师还是假仙师，楚悠悠姑且把他当作“真”仙师，用他来装点门面。
“哎哎，我能见见你的朋友吗？”罗隐的志向不在当仙师，但是他有了解天都里的人的好奇心。
“看机缘吧。”绕过罗隐，楚悠悠继续往前走。
“你是怎么认识你那位仙师朋友的？”罗隐又追了上来。
“你猜。”
“楚王爷带你认识的？”
“不是！”
……
“今天，一时半会儿，少掌门是没空理你的。”陪跑了一路，到了暮云林边上时，罗隐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楚悠悠问。
“你猜。”罗隐大笑着飞走了。
楚悠悠停下了脚步，指着罗隐飞走的方向埋怨道：“好你个罗隐，该告诉我的话你不说，你说了一路的废话。”
“少掌门没空理我？”楚悠悠对罗隐的话将信将疑。
“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走进暮云林里，楚悠悠低着头往前走着，还是忍不住胡乱地猜想了起来。
“哦，那今天不能去苍黄城了？”今天能回家，楚悠悠很兴奋。不能回家，她好像也没那么失望，甚至还有一点点庆幸，因为她可以和兰心与白芍在一起多住一个晚上了。
走着走着，楚悠悠猛然一抬头发现前面是聚星石所在地。
有人在那边的草地上，楚悠悠一眼就看见了她师父，他师父正在招待客人，一个主人和两个客人围坐在一张茶案旁，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一定是尊贵的客人，否则师父怎么会在玉霄境的腹地招待他们？”楚悠悠的目光从师父的身上转移到那两位客人的身上。
那两位客人皆穿着皂白色的衣裳，背朝着这边，看不到他们的长相。
“看来罗隐说的没错，师父今天确实有事。唉，他今天又没空搭理我了，哼……”带着问题来了，总不能带着问题又离开了。楚悠悠决定悄悄地移步到师父的身后，暂且当一回伺候着的下人，然后找机会把问一问师父……
一切很顺利，原本站在奚连池身后听候吩咐的下人离开了，楚悠悠顺势走到了他的位置。
自以为一切很自然，毫不引人注目，楚悠悠缓缓地抬起了头，这一次她看清了那两位客人长相——特别是无意间对上了其中一位客人的眼神时，她连忙收回了眼神、低下了头。
她对自己片刻之前的决定后悔了，她刚刚应该转身离开才是。瞧瞧那位不讲理的客人的凶巴巴的眼神，呃——他似乎要在下一秒飞过来捏死她一样。
封庭弈和封庭洛就是坐在奚连池对面的那两位尊贵的客人。两个人的眼神是不同，一位是冷漠的，一位是温和的。
简短的对视了一下，封庭弈和奚连池之间的对话并没有停顿。
“依着少掌门看，那歹人可能是烈焰宗的人？”
“极有可能！这个恶魔收手多时了，现在又出来犯案，弄得千山镇上的百姓人心惶惶。我千山宗附近发生这种恶劣的事，唉——”奚连池叹了气。
……
每个茶碗里只有一片茶叶，茶水青绿甘甜。封庭洛悠闲地品着茶，与奚少掌门对谈的人主要是他的兄长，他只是一个陪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