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049章骚包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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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几天，便是荥阳郡主的生辰宴了。
荥阳郡主是安王殿下的二女儿，不仅是安王夫妇的掌上明珠，从小也深得皇帝皇后的喜爱。她这一次过生辰，皇帝特意在皇家园林——好山园中为她设宴庆贺。
郡主生辰，又是皇帝设宴，只有天底下最最显赫的权贵们才会被邀请。
这日，程澄正在库房里寻找像样的东西做贺礼，她的丫鬟苗霁雯来传话，说大夫人戚氏要见她。
程澄很不情愿地回到正屋招待她。
“大嫂找我有什么事？”程澄都不想跟她多客套一句，言下之意就是有屁快放。
戚氏也顾不得程澄的态度，求她道，“弟妹，过几天就是郡主生辰宴，你把你侄女鄢雨带去赴宴吧。鄢红那小妮子能去，一直炫耀，雨儿哭得可伤心了，你就当是可怜可怜她吧。”
凡是这种权贵云集的场合，总有人削尖了脑袋也要往里凑，男的图傍上高官显爵，从此升官发财，女的图钓个金龟婿，从此荣华富贵。
荥阳郡主的生辰宴会，必然少不了家世显赫的青年才俊，戚氏与鄢雨母女打量些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程澄心想，带上鄢雨这一坛酸别人永远酸不完的老坛酸水，那不是没事找事吗？那可够她烦的。
程澄拒绝道，“不行不行！郡主只邀请了我一个，我可不敢带上旁人。”
何况，她这次可有任务在身，把鄢雨这老坛酸水带去，万一捣乱可怎么办？
戚氏只能与她谈条件，“我那大女儿嫁得不好，夫婿不争气，实在让我糟心。我豁出面子来求你，就是不想让这二女儿也步了大女儿的后尘。只要你肯帮我这个忙，我答应还你一个我能做到你也用得上的人情。”
程澄忍不住笑，戚氏在她这儿根本没有任何信誉好不好？她完全有理由怀疑，她这次帮了戚氏的忙，而戚氏事后根本不认账。
程澄直言道，“你这说得太玄乎了，不如说得直接一点，你到底能回报我什么。”
戚氏回道，“你若是肯带上雨儿，我能告诉你一个关于九弟为何中蛊虫的线索。”
“什么？！”程澄大惊。
戚氏道，“只有你先帮了我，我才会告诉你。你只需带上雨儿，能不能被人看上，都是我们自己的造化。这个交易还算公平吧？”
程澄对此表示怀疑，“你到底是真的知道，还是糊弄我的？我怎么有点不信呢？”
“我当然是真知道。”
程澄还是不信，满脸怀疑。深究起来，她甚至怀疑，大房才是最有可能的凶手。戚氏不会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把自己撇清吧？
戚氏看出了程澄的怀疑，替大房辩白道，“九弟有自己的门路，他有任何怀疑，只管去查。外人都知道，九弟但凡有个好歹，我们大房第一个被人怀疑。我们大房，确实是不喜欢你们两口子，可没必要真的跟你们过不去，你们越有权势，我们大房能沾的光才越多。”
真的吗？他们真的能这么想得开吗？
程澄姑且不做判断，决定听听戚氏能给出的线索是什么。
戚氏道，“从前，我还执掌着公府内院，外头的人还肯高看我一眼。可如今这大权被你们收回去了，那些势利眼儿，看不上我们家雨儿了。你这个婶婶带着她，比我带着她好。”
程澄答应道，“行吧，我就姑且信你这么一回。如果你敢骗我，那旁人问起鄢雨时，你可不要怪我不帮她说好话。”
戚氏立刻摆出一张笑脸，“你放心好了，我不可能拿自己女儿的前途开玩笑。”
转眼到了六月初十。
早膳之后，程澄与鄢景宣打扮妥当出门，戚氏已经领着鄢雨，等候在澹园门口了。
戚氏面带笑容，“九弟，弟妹，鄢雨就交给你们了。到了宴会上，还得劳烦你们帮她美言几句。若有合适的人选，你们帮她多留意呀。”
鄢雨今天低调多了，一改素日长房嫡女的娇贵气，十分恭敬地福身行礼，“九婶婶，麻烦您了。”
程澄对戚氏回道，“你也要记得你自己的承诺。”
戚氏答应道，“你们放心，我绝对说到做到。”
鄢景宣吩咐道，“上车吧。”
鄢雨听了这话，就要往面前的马车上爬。
鄢景宣阻止她道，“等会儿，你的位置在后面一辆马车，一会儿跟你祖母一起。”
车程一个多时辰，他可不愿有鄢雨这个碍眼的家伙，杵在他们夫妻俩中间。
“哦。”
于是，三人坐上马车，去接上太夫人瞿越，往这次赴宴的地点位于郊外的皇家园林好山园去。
程澄与鄢景宣一辆马车，倒还自在，鄢雨到了祖母面前，那叫一个坐立不安，连喝茶都要先看看祖母的脸色。
瞿越见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很是不满意，觉得她一点儿也不像是公府里养出来的女儿。
一个多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好山园的门口。到了大门口，马车已经不能再往前了，他们都下了马车，步行往里去。
皇家园林里亭台楼阁众多，他们几人先到皇帝的住处明徽堂，给皇帝、皇后请安。
他们跟着内官进殿，瞧见了座上的一男一女。皇帝倒不显威严，面相颇为慈眉善目，皇后雍容华贵，看起来三十出头。
瞿越年纪大了，可免了跪礼，她行福身礼，“妾瞿氏，拜见皇上、皇后，皇上万岁，皇后殿下千岁。”
鄢景宣则行跪拜礼，“魏国公鄢景宣携妻程澄、侄女鄢雨，拜见皇上皇后，皇上万岁，皇后殿下千岁。”
程澄与鄢雨随着鄢景宣一同跪拜，“皇上万岁，皇后殿下千岁。”
皇帝笑呵呵地抬手，“都平身，都平身。”
几人起身，微微垂首。
皇帝打量着鄢景宣，与他闲话道，“景宣如今成家立业了，越发有精气神了。”
鄢景宣回道，“皇上，您真是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穿一切。臣娶了夫人后，有夫人为臣打量一切琐事，臣确然是比从前过得更滋润了。”
皇帝笑道，“你可真是嘴甜呀！既拍了朕的马屁，又夸了你的夫人，还不忘炫耀你们夫妻恩爱。”
鄢景宣回道，“说到夫妻恩爱，臣与夫人比起皇上与皇后娘娘，还是差点儿，您二位恩爱十数年如初，真真叫人羡慕。”
“你们成婚的时日尚短，也就是差了几个讨债的小东西吧，哈哈哈哈……”
皇帝朗声大笑，众人也被他逗笑。
皇帝又嘱咐鄢景宣道，“如今家中娶了美娇娘，你可不能再只顾着外头的生意了，你可得早点给你家太夫人添个孙子抱抱。”
鄢景宣应承道，“皇上，臣这些时候为了子嗣可努力了，时常与夫人亲热。为着这事儿，臣的夫人也没少辛苦，眼瞧着都瘦了。”
程澄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皇帝皇后的面前，鄢景宣他在说什么呀？！床笫之事，他也拿出来说，真是个大骚包！
不过，他嘴上还是谦虚了，他们的频率何止是时常！
她脸又开始发烫了。
瞿越赶紧训斥他道，“你这孩子，到了御前，怎可出言无状？”
皇帝哈哈大笑，摆摆手，“无妨无妨。年轻人嘛，血气方刚，又是新婚燕尔，可以理解。再说了，绵延后嗣也是正事。”
皇后留意到了脸颊开始泛红的程澄，跟她寒暄道，“程澄，今天还是你第一次来本宫跟前请安。以后呀，你得了空，可以时常入宫。”
程澄应道，“是，妾身遵旨。”
皇后吩咐道，“你们都别在这儿拘着了，离午宴还有一会儿，去园子里逛逛吧。对了，方夫人她们在滟澜洲水榭里喝茶闲聊，年轻人们在湖边打捶丸。”
“是。”
几人告退，离开了明徽堂。
离宴会开始还早，被邀请来的客人们可各自消遣，好山园够大，游园游湖也是不错的选择。
瞿越率先开口，“你们三个去找年轻人打捶丸吧，我去方夫人那边喝喝茶。”
“好。”
程澄觉得这个安排甚好，她得先和季淑几人汇合，然后，还得想个办法甩开鄢雨。
既然有人打捶丸，那安排她打捶丸是最合适的。
瞿越领着侍女跟他们分开了。
剩下三人沿着湖边走，很快就瞧见了一群年轻人在一片空地上打捶丸。
人群中，程澄看到了几个熟人，有今天的寿星荥阳郡主朱舜媛，还有黎棠、林沅，她们手持着球仗，看起来比赛正进行得热火朝天。
场上场下，除了貌美的姑娘们，还有不少俊朗的公子哥。
程澄戳戳鄢景宣的手臂，“景宣，你有没有发现，今日来的窈窕淑女、青年才俊还真不少呢。”
鄢景宣道，“大约是借着这次宴会，让年轻人们相看，以便给皇子们选妃、给公主们选驸马吧。”
说到这儿，鄢景宣扭头对他侄女鄢雨说道，“你也去打捶丸吧，去跟人认识认识。”
这正合鄢雨的心意，她自认捶丸技艺上乘，今天能有机会皇子皇女们切磋，她可要好好的露一手。
“是。”鄢雨已经跃跃欲试。
程澄问鄢景宣道，“你会不会打呀？你打得怎么样？”
鄢景宣嘴角一扬，得意地朗声说道，“这么说吧，我要是上场，他们可能都没有出手的机会，比赛就结束了。”
不想，这话叫场上的人听到了，这等于是来了一个砸场子的，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看着他。
林沅直接喊话了，“鄢景宣，你别光嘴上说得热闹呀，上场呗。”
鄢景宣道，“我要是上场了，对你们来说，就太不公平了。这样吧，我派出我侄女鄢雨替我上场。”
林沅道，“这可不行！你自己放的豪言壮语，就得你自己上场。”
鄢景宣被架在这儿了，不上场也是不行了，“来就来呀，难道我还怕你们？你说吧，怎么比？”
林沅眼睛一眯，歪主意生成了，“咱们比分组赛，四人一组。程澄也要参加，但是不能跟你一组。我就爱看你们夫妻俩互相厮杀。”
荥阳郡主拍手称快，附和道，“好主意好主意！就这么办！输了的一组，全员都得在脸上画一只王八，直到晚上放完烟花为止。”
程澄一愣，这里头还有她的事？
都怪鄢景宣这个骚包，自己惹事就算了，还把她也套进去了。反正，今天就是她和鄢景宣必有一人脸上画王八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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