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037章又哭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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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澄再醒来时,入眼的已是自家的锦帐。她脑袋还晕晕的,愣神了好一会儿。
好一会儿过去,程澄才发觉,自己的脑袋躺在鄢景宣胸口上。她微微扭头瞄了一眼,鄢景宣拿着一本书看。
终于趴到他身上了,于是,她假装没醒,又安心睡下了。
谁知,下一刻,鄢景宣的声音就从她头顶上传来,“你醒了就起来呀!装什么呀?”
程澄觉得好丢脸呀,装睡被发现了。她赖着不起,继续装傻充愣,就是不承认已经醒了。
“你确定不起来?”鄢景宣又问了一遍。
对!就不起来!她就是还没醒呢!
鄢景宣只能放出绝招了,提醒她道,“你请了几天假?今天不读书了?”
“啊——”程澄一个激灵,腾得一下子坐起来了。
程澄着急忙慌地起床穿衣,梳洗打扮,一边忙活着,还一边抱怨鄢景宣,“你怎么不早说呀?!”
鄢景宣哼了一声,“早说也已经迟了。再旷课两天,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哼!冷血无情的男人。
程澄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妥当,从桌上叼了一块栗子糕,便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一路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书院,走到教室门口,“先生——”
鄢骊打量着她,笑道,“你也真是的,你家里人不是给你补了假了吗?你就在家休息一天呗,怎么又急着来?”
什么?补了假了?
程澄惊呆了。
鄢景宣这个狗男人!他怎么这么欠呀?简直是把她当猴耍嘛!明明帮她请过假了,又还把她骗来了书院。
气死了气死了!她真的好想捶他一顿!
上午的课程结束之后,程澄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用午膳。
这时,同窗几个女孩子突然围在了窗边,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快看快看,那谁来了——”
“咦,那不是鄢景宣吗?”
“他怎么来了?”
有人喊了一声程澄,“程澄,你快来看,你家国公爷来了。”
程澄赶紧挪到了窗边,顺着她们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鄢景宣,正朝她们这边过来。他身后跟着姜知宥,拎着一个食篮。
等鄢景宣走到她身边,程澄抬头望着他,有些委屈地控诉道,“你真是太坏了!我就从未见过你这样没有君子风度的人!”
鄢景宣数落道,“你还有脸说我?只请了一天假,为什么昨天还敢喝大?心里没点数吗?这回能长记性了吧?”
程澄委屈道,“那是梅子酒嘛,我以为那酒是喝不醉的。”
“怪张怪李!”鄢景宣又哼了一声,“起来,跟我走。”
程澄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他走,一路走到了书院的花园里,找了个凉亭坐。
姜知宥提来一个食篮,将膳食一一取出,摆放在桌上。
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美食,她就没功夫记仇了。早上来得太急,就吃了半块糕,她早就饿了。
哼!算他良心未泯。
抄起筷子,一顿大快朵颐后,程澄摸了摸肚子,“哎呀,这盘炒笋子最好吃,我吃得肚子都撑着呢。”
鄢景宣悠闲地喝着茶水,“你什么时候再放休沐假?”
“后天就是休沐假了。”
“休沐假时,我带你去我家的山庄里泡温泉。”
“真的?”
他怎么突然这么好心?这是他的道歉吗?算了,看在他还有点良心的份上,她也不记仇了。
“嗯。那时,我们就圆房吧。”
圆!房!
程澄突然严肃起来,“景宣,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
程澄顿了片刻,低声道,“可是,我和逸寒有过,我与他相处了一年,有过……很多次。”
程澄几乎是在剖开了旧伤疤给他看。
你看吧,它就是这样的。
她宁愿他现在就介意,现在就后悔,然后从此打消了念头,也不愿意看到他事后后悔。
他是个那么爱干净那么在乎体面的人,回家必先沐浴,饭里见不得一粒碎渣。
她……
鄢景宣反问她,“你提这个干嘛?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只说你是怎么想的,只回答要不要圆房,就够了。”
程澄低着头道,“我怎么着都可以,只要你不后悔。”
她喜欢他,这是她自己的事,她没有想过鄢景宣也要同样回报于他。他如果有顾虑,有介意,她也可以理解,这是人之常情。
就算以后鄢景宣抛弃了她,她要一个人带大他们的孩子,她现在也是愿意的。他长得这么好看,他的孩子肯定也不差的。
何况,她觉得这种结果不会发生。鄢景宣的下限,还是要比一般的男人高。
就算时间长了,感情淡了,跟过他的女人,肯定也能被善待到老。就算感情给不了了,钱也会一直给够的。有鄢景宣一口肉,至少就有她一口汤。
人和人,就是不一样的。这一点,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鄢景宣对她这模棱两可的答案很不满意,“怎么着都可以?这么勉强吗?”
清醒时的她,明显克制了很多,总归是有些顾虑的。
“程澄,我要跟你圆房,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我们做完整的夫妻。我要明确的答案,不许跟我含糊其辞。你必须明确地回答我,要不要圆房,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明白吗?”
程澄考虑了半天,仍旧没有鼓足勇气说要,仍旧回答他,“都……可以。”
又是都可以。
“看来你还是没想好,那就算了。”鄢景宣冷漠地起身,往外走了。
程澄看着他走了,觉得胸口好闷。明明很想告诉他,她想要,可是关键时刻嘴巴就是不争气呀,她懊恼极了。
这天晚上,鄢景宣如往常一样,看了一会儿书,然后叫程澄熄灯。
程澄终于鼓足了勇气,“我想好了,我要跟你圆房!”
鄢景宣愣了愣,正问着她的时候,她就是不肯给他个肯定的答复,现在他可还有不满呢。
他直接不理会。
程澄抓住他的手腕,“景宣,我要!”
鄢景宣拒绝道,“赶紧放开我,我现在可后悔了。熄灯睡觉。”
“不行——”程澄突然就开始嚎啕大哭。
她哭得眼泪汪汪如雨下,一张小脸都拧到了一块儿,哭到嗓子干哑了,发生一阵难受的咳嗽。
鄢景宣也是没想到,她能哭成这样。她这一段时间的委屈,全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好了,我逗你的。”鄢景宣赶紧把她搂进怀里,抱紧她,安抚道,“乖,别哭了。”
被鄢景宣一哄,她更委屈了,她越哭越来劲,越哭越收不住,哭了整整小半个时辰。
鄢景宣此刻就穿着一件贴身的绸面寝衣,她埋头在他肩膀上哭,泪水不停往外涌,把他的寝衣洇湿了一大片。
她这一哭,真是哭得酣畅淋漓。
程澄好不容易哭累了,勉强收住了哭声,不时轻声抽泣着。
鄢景宣瞧她眼睛都哭红了,又心疼了。他开始反思自己,逗她做什么呀?哄着就是了呀。
本来她就很乖的,不矫情不娇气,他应该对她再温柔点、再有耐心点。
她刚才在委屈什么,他都懂。
当初,她选择与鄢逸寒在一起时,想必是奔着相伴一生去的。结果,事与愿违,所托非人。
并非是她大大咧咧,她所遭受的伤害就比旁人轻。她只是一个人默默承受了,没有对任何人诉说罢了。
再一次迈步,她应该用了比常人更多的勇气。
“当初是谁欺负你的,你倒是找谁呀,冤有头债有主,不明白呀?你不去找罪魁祸首报仇,你就能拿捏我,是吗?”
“就找你!”
她哭得嗓子干哑了,一开口就没了往日的清越,声音哑哑的、弱弱的。
鄢景宣温柔地用手梳理着她的长发,“程澄,没关系的,那不怪你。想一辈子都不被骗、不出错、不被诱惑、不被伤害,那不知要有多么幸运。对绝大多数人而言,一辈子万事顺遂无风无浪,是不可能的。不要怪自己的善良与轻信,要怪就怪施害人,好吗?”
“你……”程澄望着他。遇到一个出身清贵还能有一颗包容心的人,真是走大运了。
“我和鄢逸寒不一样。”
“我知道。”
鄢景宣忍不住叹叹气,可算是哄好了。“刚哭得这么惨,口渴吗?”
“嗯,渴。”
鄢景宣起身下床去,倒了一杯水来,给她端到床上喂她喝。
程澄刚刚哭得口干舌燥,水一来,马上大口大口地喝着,咕嘟咕嘟地往下吞,很快就喝完了一杯水。
等到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程澄开始觉得丢脸了,自己也太搞好笑了吧,也没多大点儿事,突然就哭得收都收不住。
对上鄢景宣有些无奈的眼神,她突然又不好意思地噗嗤笑出声。
“你说说你,真是又哭又笑……”
“不准说!”程澄气恼地伸出小手,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出下一句。
鄢景宣朗声笑,“好了,睡觉吧。明天你要是还顶着这一双肿眼去书院,她们怕是要以为你被我给揍了。”
这一晚,程澄终于如愿地抱着他睡觉。枕着鄢景宣的胸膛,她觉得特别安心。
第二天下午,最后一堂是算术课,才刚刚上课呢,程澄已经将所有东西收拾好了,就准备着一结束就往回冲。
钟声一响,程澄提上东西,一溜烟儿就从后门跑了。
程澄兴冲冲地一路小跑进屋,“景宣景宣,明天放假啦——”
她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明天就是咱们圆房的大日子啦。
鄢景宣勾唇一笑,“所以,赶紧去收拾些东西呀,我只给你一柱香的时间。”
“一柱香?”程澄一愣,“所以……所以是今天就要去?!”
“怎么?突然慌了?”
程澄结巴道,“才、才没有!”
她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飞快地跑去衣柜前,收拾今晚换洗的衣物。
贴身衣物中,她觉得那件绯色绣着石榴花的小衣,色彩柔和,寓意也好,今晚就穿它啦。
拎着石榴花的小衣,程澄的脸颊上多了两团红晕,今天晚上,鄢景宣就会亲手把它从她身上解下来……
打住打住,不能再往下想了。
她再挑了两套首饰,取了胭脂水粉,她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给他看。
一切就绪后,程澄红着一张脸,有些羞地对他说道,“我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