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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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惊喜猛然扬起头，看见那飘忽在铁梯下的背包布带，阿九精神大振，深吸一口气，带着满腔的血腥气息，踩着身前已经倒下的无数条身体，从堆积起来的身体上高高跃起，准确的把右手砍刀连同胳膊一下穿过背包带，挂在上面荡漾一下，左手就把警棍递上去：“找把小刀！小刀！我要割开砍刀上的绷带……”一句话憋在一口气里说话，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在继续战斗下去了!
空出来的左手使劲挽绕在布带上，保证就算自己的手掌已经没有力气抓握，还是不会从这条裤腿上滑落，右手腾出来重重的砍劈下去，把一具刚刚抱住他腿的身影给砍翻！
紧接着在空中一脚踩在正扑上来的一条身影肩膀上！
对方成年男人的身高在这个时候效果好得出乎意料，慌忙转身爬上梯子想去那一地物品中寻找小刀的少女感觉消防梯有个剧烈的震荡，惊叫着转过头来看见阿九居然借着踩在对方头上已经一跃而上爬上楼梯了！
少女惊喜的鼓掌，就要跑跳下去拥抱！
可阿九松开的背包带现在被下面突然一下挤得满满当当的身影抓住了，无数个手臂都好像从深渊里面渗出来的鬼怪一样，争先恐后的去抓背带！
一人多宽的消防梯本来就是应急使用，承载力有限，现在年久失修，用少女的重量无法拉下去的楼梯随着这么多人在下面一起发力，听着那轴承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音，居然就要一下栽下去了！
少女失去了平衡，尖叫着一下沿着楼梯滚下去！
阿九刚刚跪在最下面一级台阶上喘气，脸色大变，不顾一切的用双脚扣在栏杆上，左手一把抱紧了滚过自己身边的少女，右手砍刀闪过，布带断了！
下面吊挂的身影立刻就落下去，被淹没在更多的身影中！
金属楼梯猛的往上一弹，如果没有抓紧的话，没准儿就会被颠出去了！
阿九却抱着怀里轻柔的身体，难以抑制的大笑！
有种劫后余生的欢畅！
小艾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随着楼梯头的颠簸荡漾，尖叫声变成连成线的惊叹，然后也笑，带着娃娃音的咯咯咯笑，说不出的快乐，虽然她这会儿几乎完全趴伏在阿九胸前那被鲜血浸透了的血腻腻中，有些血迹都沾染到了娇嫩的脸上，可少女还是笑得无与伦比的欢畅！
最后是阿九艰难的在小艾拉拽下起身，捡起卡在楼梯上的警棍，把电筒光朝着下面照过去，看见那让人头皮发麻一样水泄不通的身影还在朝着巷子里面涌进来，穿着各种衣服却无一例外都染满血迹的身影都仰着头，血红的眼睛跟红脸膛一起朝着天上的两人嗬嗬嗬的低沉吼叫！
慢慢挪动上去，阿九没有关掉电筒，而是把警棍挂在了边角，让这光芒好像吸引野兽一样把周围的身影往着巷子边吸引过来，巷子外面都越堆越多。
捡起背包里倒出来的一瓶水，阿九已经没有力气打开，就那么跌坐在平台栏杆边艰难：“你……先洗洗脸，血液不知道里面有害没，别沾到嘴里。”
少女却草草的把自己脸上擦两下，就开始帮他脱衣服，解开捆绑砍刀的绷带，松掉立下大功劳的护脖，阿九这才在另一只电筒的弱光下，惊奇的看见护脖上起码有三处被咬过的痕迹！
还擦了一把泪水的少女这会儿又变得叽叽喳喳，打开水瓶小心的喂阿九喝一点之后，沾湿了毛巾给阿九擦拭手和脸：“你……好勇敢哦！我看见你现在可以很勇敢的杀死坏人了！”
阿九无力的笑着摇头：“你才勇敢……是你让我没变成他们咬死的怪物……给我吃点什么，我还要去救人……”
小艾楞了一下，看着这个刚被脱下外面的裤子，基本沾满了鲜血的裤子，身上除了一条内裤就光溜溜的瘫软无力男人，手里拿干净衣服的动作都停滞了：“你……你都不能动了！”
阿九埋怨：“要不是这个楼梯没按照计划，我就不用耗费刚才最后这么多力气，就该转回去广场救出那些人了，来吧，随便找点吃的给我，休息一下下，能站起来了，我们就找办法从另一面下去救人！”休息一下说话都顺畅了。
少女的动作都陡然加快，似乎她做得越快，就能越帮阿九争取到一点休息的时间：“我真是……也不会战斗……”
阿九笑着看少女那两柄扔在旁边的修长战刀：“没有你，我根本活不到这个时候……”
小艾似乎得到了最大的肯定，嘻嘻笑两声：“好像也是！”
重新穿上干净的衣服，裹上外套，吃了两包少女钟爱的果冻蛋卷，好像有点力气了，现在没了背包，重新整理一下物品，把多余的衣服用刀划成条，把那柄沉重的砍刀绑缚在背上，一人拿了一瓶水和一柄细长战刀跟手电筒，就沿着消防楼梯继续往上爬。
阿九那似乎已经到了极致疲惫的身体，在这样的舒缓下，再次一点点积蓄起力量。
结果没有爬到楼顶，只过了两三层楼，旁边就有一扇打开的窗户，阿九提着金属刺警棍在前，少女抱着少数物资在后，两人小心翼翼的翻进窗户里去……脚下巷子里已经攒动着人头开始相互撕咬了！
警棍没有排上用场，屋里空无一人，门洞大开，小艾机敏的又给自己找了个小背包，居然还想返回去把扔掉那些吃的重新装上！
阿九摇头拉住了她：“我已经有心得体会了，现在我们最不缺的就是物质……待会儿我们就去吃更多好吃的，好不好？”
哦，小艾的反应是立刻跳到阿九身上，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使劲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现在就去！”
看来什么战斗动员都不如带她去吃好吃的来得有吸引力！
阿九真没撒谎，悄悄顺着楼梯走下去，躲过大街上聚集的那么多嘶吼身影，两人绕到后面空旷的街道上，小警察只是用钢刺警棍撬开一家食品店，那琳琅满目的各种包装食品和饮用水就让少女欢呼不已！
在这个绝大多数人可能变得不会寻找食物跟水的时候，其实生存物质在短时间内是随处可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