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少女情怀有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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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沉沉，银月的光辉幽幽地洒进屋内，照见了南窗下来回踱步，焦躁不安的美人。慕容凤舞不时地看向窗外的月儿，眼见着它越升越高，可却久久不见等待的人儿出现。

为什么他还没来呢？难道是底下的人没有把话传到吗？还是他不愿意来呢？或者，这个时候，他还陪在那个女人的身边吗？今日先是听到他当众说出自己对于那个女人的爱慕之情，后又亲眼见到那个女人那不可思议的功夫，一颗心，前后一痛一惊的，实在难受得紧。若再不和他当面将心头的话说个清楚，她真感觉自己会被憋死。

一回头，突然看到不知何时身后已经多了一条白色身影，慕容凤舞惊得捂嘴尖叫一声，拍着胸口缓着气。

柳澜清也被她这一声叫给吓住了，愕然问道：吓着公主了吗？看公主想事想得入神了，就没有叫你，惊扰了贵安，实在是抱歉！

最不想在他面前失仪的！可是，却让他看到了自己这么难堪的一面。慕容凤舞面色潮红，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柳澜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不是公主派人叫我来的吗？是不是弄错了啊？说着，看了看身后的门，似乎想要转身离去。

没，没有！慕容凤舞慌忙上前几步，拦在门口，眸光忧伤而满含爱慕地看着他，说道，是我叫你来的。因为，这段时间我都没有能和你好好地说说话，我听说今天若昔小姐很早就睡下了，你应该也有空了，我才敢叫你来的。一席话说得粉泪盈盈，断人心肠。

柳澜清暗叹一声，是个男人就都无法拒绝她的吧！无奈地说道：公主何出此言？公主如果有事的话，只管叫人来传一声话就行了，在下如非走不开，一定会过来听候差遣的。

慕容凤舞眸色一暗，泪如珍珠断线一般啪啪地掉了下来，说道：凤舞的心意，难道公子会不明白吗？凤舞抛下母皇和神舞江山千里追寻公子而来，就是希望能有机会服侍公子，哪怕没有名分，凤舞也不介意！

柳澜清慌忙说道：在下一介草莽，怎值得公主如此相待？公主盛情，在下实在是不敢承受！

慕容凤舞抬眸问道：公子可有向若昔小姐表明过心意吗？若昔小姐对于公子的爱慕之情又是如何看待的呢？

柳澜清面色一暗，说道：从宴席之后，我还没有见到过若昔小姐呢！

慕容凤舞继续问道：如果若昔小姐不接受公子的感情，公子是不是就会这样放弃呢？

柳澜清摇头道：对若昔小姐的爱慕只是澜清一个人的事情，若是若昔小姐不接受的话，澜清也无任何怨言。

慕容凤舞追问道：如果就因为这件事情，若昔小姐再也不愿见你了呢？

这柳澜清面色略略苍白，我也不知道！

慕容凤舞苦笑道：那公子你现在可能明白凤舞的心情了吗？

柳澜清垂眸道：抱歉

慕容凤舞苦笑着闭上了眼睛，说道：不，凤舞不要公子的抱歉，凤舞只要一个能够陪在公子身边的机会！公子如果能够体恤凤舞的话，就请不要再赶凤舞走了！

柳澜清凝眸看着她，目中带着怜惜，半响，才叹息道：要去哪里，本来就是你的自由。在下没有任何权利赶你离开。夜深了，公主早些睡下吧！说完，向外面走去。

看着柳澜清清冷的背影，慕容凤舞心头酸涩难堪，却又为柳澜清的那一点点的温柔而感到欣喜。身为一国公主，来日承袭皇位的她，在爱情中竟然如此地卑微。

柳澜清从慕容凤舞的屋内走出来后，迎面碰上了面如寒霜的云清芷。

柳澜清脑中迅速飞闪过千头万绪，猜测着云清芷此时的心情态度。

两人就在这月色下相互凝视，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终于，还是云清芷先问出声：明明和她就没有任何可能，为什么还要给她希望呢？

给她希望？柳澜清不解地重复道。

云清芷冷哼道：不是吗？明明就不喜欢她，却还要对她这么温柔。你这样会让她误会的！柳公子你这么睿智聪明，你不会不明白的吧？难道你是故意的吗？故意玩弄这么单纯多情女孩的感情？

柳澜清苦笑道：清芷姑娘，在下承担不起这样沉重的责难！既然清芷姑娘会等在这里向在下兴师问罪，想必，刚刚在下和凤舞公主的谈话你也都听到了吧？在下不能不顾及凤舞公主的心情，说出太过决绝的话。那在下希望清芷姑娘也能够体谅在下的心情！说着，便弯腰鞠了一躬。

看着柳澜清低下头的样子，云清芷突然又不忍心了，心头纵使有再多的猜测，也会不自觉地就找借口帮他圆过去。幽幽地叹息一声，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也睡吧！姑姑估计又会出去，一晚不归吧！丢下这样一句有意无意的话之后，云清芷突然一个闪身，不见了人影。

云家人有个习惯，一般不轻易使用轻功，更不轻易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使用。柳澜清不知道云清芷这是自负到了极致，还是她没有把他柳澜清当做外人？但是，听到说道了云若昔，柳澜清没有再多想，转身朝云若昔住的院子附近而去。因为想要避开贤王府的人，柳澜清倒是绕了不少的路。到了院子外时，突然看到云若昔从里面走了出去，身形飘忽地往外面掠去。不及多想，柳澜清跟随在后面。

云若昔的轻功极好，身形快速宛如一道轻烟，柳澜清追赶在后面，又要尽量不被发现，略微显得有些吃力，颇费了一番脑筋。一直到了远离贤王府处的山崖上，云若昔才停了下来。在山风猎猎之中，轻薄的白色衣裙却纹丝不动，这份深厚内功可见一斑。

柳澜清失声一笑。看来，她早就发现自己的存在了，所以特意将自己引过来的。不过，这却不像是云若昔的平日里的作为。你向来不喜欢吹风，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就走出来了？

云若昔一动不动，定定地站在悬崖边的石块上，看着夜幕中的银月星辰。

不见云若昔回答，柳澜清心头疑虑不堪，生恐是因为白天的事情云若昔生气了，继续问道：可是不高兴我跟在你身后吗？我只是见你一个人出来，担心而已

呵呵呵突然想起一串笑声。

这不是云若昔的声音！柳澜清惊愣。这里除了他和这个蒙面女子两个之外，再没有别人。

柳澜清，你连我和我姑姑都认不清吗？转身过来，摘除了面纱的，竟然是云清芷。

清芷姑娘？柳澜清惊愕，为什么是你？

云清芷冷笑道：还不明白吗？我是故意引你过来的！

为什么？柳澜清恢复了沉静。

为什么？云清芷脱下身上繁琐的轻纱，随手扔下了山崖，你与我姑姑不但身上的气质相差甚多，连身形身高也大不一样。柳澜清，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是真的有多喜欢我姑姑的吗？

认真打量起来，柳澜清这才发觉，云清芷比云若昔要高上几分，身形也要略微丰盈健康，恰到好处，不像云若昔那般像是一阵清风就能将她给吹走。说到气质，那是单看背影就能够分别出来的，云清芷尊贵如女王，云若昔飘然似仙子。

一直盯着柳澜清面上神情变化的云清芷冷笑道：怎么？没话说了吗？

柳澜清突然展颜笑道：我想，比起清芷姑娘来质问我，我想，我来问清芷姑娘你更合适吧！

哦？云清芷眨了眨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柳澜清走进几步，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道：一开始，你就误导我若昔小姐今日会出来。接着，你装扮成若昔小姐的样子，一路依靠着轻功，专往有遮挡物的地方走。我之所以认错了，都是由于清芷姑娘的误导。

云清芷微微一怔。如此一想，他所说的也没错。撇撇嘴，笑道：你能言善辩，我不和你争论。我引你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究竟有多喜欢我姑姑，对她究竟有多少了解！

柳澜清目光直直地看着她，问道：那你这么做，是为了若昔小姐，还是为了你自己呢？清芷？

清芷？他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叫自己的名字啊！云清芷心中一荡，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柳澜清轻笑一声，却又绕过了这个话题，说道：是为了什么并不重要！清芷姑娘，我比你想象中的更了解她滢滢！

云清芷猛地抬头瞪着他。有多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自从她被选为了圣女，就再也没有人叫过她这个名字了吧？为什么他会知道。为什么还叫得这么自然。

柳澜清绕着她走了一圈，说道：其实，你并不是像你表现的那般讨厌滢滢的吧？在你的心里，她就是让你心疼的妹妹，只是姑姑的这个称呼，让你心生芥蒂。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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